只有一種英雄主義
文/ 清塵
我開始變得混亂,周圍的霧氣也升騰起來。
我試著把雙眼睜開,終於有一道光照進來。
有時候疼痛就像升騰的霧氣,一路流淌到大腦,在腦海中纏繞出灰白色的平靜。
感謝閱讀清塵的第一篇。
壹 開端
今天是清塵21歲的生日,
20歲說快也快,說漫長也漫長,
在今天,20歲過去了。
清
塵
如果說18歲是女人的生命里閃爍著光芒的歲月,那麼20歲便是所有人生命里的一筆至關重要的墨色,是向著十幾歲的青蔥告別和向著歲月更深處漫溯的交疊。
20歲,人生白紙的摺痕處到底經歷了什麼。
有人閉眼就是第一次擁抱時眼睛裡的晨星。
有人回首全是過了命的交情。
也可能是表白的那天墨綠色的霧氣。
或者在火車上做著遊子和歸人的來回更替。
是醫生的宣判。
是一腳邁進人生遊戲的訝異,
是擁有了自己沒想到的,
是失去了不該失去的。
或許像我
在20歲見了生死
那個給了自己一半染色體的男人成了袖子上那塊黑,
成了揉著我眼的那炷香,
成了桌上那盅白酒,
成了那盞不熄的長明燈,
和走廊里那聲輕輕的嘆息。
貳 輾轉
在修葺,摧毀,再修葺,再摧毀的成長之路上,有溫柔,有冰冷,有充實感,也有坍塌感。
清塵
我曾經任由自己被情緒拉扯,去哭去笑,去洒脫,去掙扎。
我曾經嘗試著去反抗,厭惡無常,痛斥不公,憎恨虛幻,強分善惡。
我曾經慫恿自己被同化,吹噓我得到了我不屑的,質疑我擁有的我寶貴的,污淖渠溝,甘之如飴。
我曾經固執的尋找自己,從未知出發,找一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終點。
感激過命運給了我谷底的一盞燈,
緊接著就跌坐在一片瓦礫中一遍遍問自己生活怎麼就這個樣子了。
跌坐在痛苦的谷底時,我開始考慮活著是為了什麼。
當一個人發現快樂是短暫的,痛苦是無限的時候,就會開始被人生意義這個極其古老的話題糾纏,你會發現無論你想怎樣反駁,回首往事,印象深刻的竟然都是痛苦,淡忘的卻都是歡樂。
叄 幻光
我們都追尋短暫的,承受漫長的。
臧克家說,人生永遠追逐著幻光,但誰把幻光看作幻光,誰便沉入無邊的苦海。
清
塵
但是沒關係,陷落在幻光中的同時你獲得了一個機會。
福樓拜說:一生中,最光輝的一天並非功成名就的那天,而是從悲嘆與絕望中產生對人生挑戰和勇敢意志的那天。
10歲我不再指著電視問,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18歲我不再揪著每件事追問自己是對是錯。
在20歲這一年,我開始學著放過自己。因為我始終不能躲在我自己身後。
我還是會像父親教我那樣去揉橙子,
會在某個轉角停下來,像孩童時代一樣去把玩一句玩笑話。
午夜的眼淚不是原罪,陽光下的微笑更不是。
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我只是把這遠方的遠歸還草原。
肆 後來
有一天突然聽見這麼一句話:
來都來了。
沒有醍醐灌頂的通透,卻帶著一絲妥帖。
我為什麼活著,
因為來都來了,對吧。
不管是苦是甜,也別管什麼痛苦長快樂短,既來之則安之。
不知道為什麼而活著的人大抵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而去死,來都來了,索性活著。
去感受,去體會,去嘗試,去背負,去遺忘,去接受,去追逐,去擁抱,如果把嘗試作為活著的意義,似乎一切都變得綿長而值得體會。
後來我還是會去笑,去追逐,去胡鬧,去熱愛,去痛恨。
我試著不要把眼光放到整個人生那麼遠,靈魂的事也交給上帝,去追逐前半生想要的,看得見摸得著的歡快,去體會痛苦中孕育的人生回甘。
試著像從來沒有思考過人生一樣去追求繁華,像從來沒失去過一樣去追求陪伴,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去追求明天。
像從沒把幻光當成幻光一樣去追求幻光,然後去擁抱過程中稍縱即逝的歡快,去感謝一遍一遍撕扯的疼痛然後追尋下一瞬的幸福。
伍 英雄
我試著在我想安穩的時候停下來,隱匿而寧靜。在我想極致癲狂的時候將所有的傲慢和貪婪雜碎釋放。
清
塵
我仍舊陪著愛的人跑步,
和朋友一起打球,
吃點美味的東西,
保持健康的作息,
喝掉桌上那杯牛奶,
我仍舊會思索,會懷疑,甚至仍舊會思考人為什麼而活。
但是我到底經歷過什麼,做過什麼,想過什麼,
我的20歲到底在體內糾纏出怎樣的變化,只有我自己知道。
羅曼羅蘭說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
看清這個世界,然後愛它。
//
「那我想我是英雄之一。」
//


TAG:全球大搜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