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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慶榮:肉體與這個世界怎樣關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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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嘉賓

?總第1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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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乾淨真實有體溫和情懷的文字致敬!

但我們確實又在進一步行走。

事物不像從前純凈,

周慶榮,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出版的散文詩集有《愛是一棵月亮樹》《飛不走的蝴蝶》《愛是一棵月亮樹》(合集)《風景般的歲月》《周慶榮散文詩選》《我們》(中英文典藏版)《有理想的人》《預言》《有遠方的人》《有溫度的人》。獲2014年度《詩潮》詩歌金獎、《芳草》第四屆漢語詩歌雙年獎、2015星星年度散文詩獎、第七屆冰心散文獎、第二屆星星散文獎。

《積微散論21——30》

?文 / 周慶榮 ?

21

戀愛的龍

幾年前,因解決一件俗事,我辦公室里來了幾位青壯年。不請自坐後,將T恤脫下,我看到其前胸後背皆有大面積刺青,都是龍的形狀。我笑了,他們問笑什麼。我說你們的龍都在戀愛,它們的眼神多溫柔,它們的爪子連指甲也沒有,顯然修剪過,更重要的是龍頭都刺在你們心臟的部位,說明你們不是惡人,心裡還有愛。為首的D開口了:哥們兒的話我們以前沒聽過,怎麼聽著像詩?我說,這些龍戀愛了,它們需要有點隱私。然後,他們把衣服又穿上了。再然後,都很心平氣和。到今天,我心裡著實喜歡他們的可愛和簡單。偶爾,他們會送些茶葉來,說他們主要想聽聽和日常生活用語不一樣的詩歌語言。

以詩歌的方式,江湖一笑泯恩仇。可以嗎?

海一樣大

一位朋友,創業失敗後,獨自來到海邊。 我懷疑他原本想一直向大海深處走,把自己從此走沒了。接到他的信息後,我將十年前寫的一章《男人》發給了他,並讓他就近找一塊石頭坐下來,看看海,再聽一聽。後來收到的信息是:「平生第一次,我感到大海的大沒有讓我小下去,而是讓我竟然可以和大海一樣大。人,到一無所有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一切可以有。」唉,其他方式都不管用的時候,也許,就是詩歌顯身手的時候。

整個天空

1995年,當我決定留在北京時,我一個人從西二環的復興門橋向東走,走到天安門廣場。直走到兩邊建築物的窗子都亮起了燈。看看那些窗子,當時我是異常傷感。城市龐大,而沒有一扇窗子是我的,沒有一窗燈火是為我而亮的。

露宿街頭又能怎樣?我那天的結論是:沒事,我需要的不是這些窗子,我需要的是整個天空。

詩歌有用否?

22

再遠的遠方

最後,我們還得回來

你到哪兒都甩不了我,或者你到哪兒我都心甘情願跟隨,即使是流浪,也要在一起。知道這不過是個比喻。創造一個無盡之遠,表達願望或決心,傳統的愛情詩里常見。事實上,天無涯,海亦無角。海南島曾是古代流放之地,象沙俄時的西伯利亞。在三亞的西南,真有幾塊大礁石,一邊就真的寫著「天涯」,另一邊寫著「海角」,兩處相距不過百米。到了那裡,你執戀人之手,從天涯走到海角,一百米就走完了。

天涯海角之遠在我們真實生活中又是必須的。近處煩你夠嗆,閉上雙目就有了遠方。人跡稀少,最好只有自己,無人盯梢,無人與你爭權奪利,至於朋黨之爭或諸侯各懷鬼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把自己徹底遠開去,原來的近處所存在的各種煩惱反而彷彿黃粱一夢。

問題是,有再遠的遠方,最後,我們還得回來。

回到日益同質化的城市,回到小鎮或村莊,你聞油菜花,也得聞牛糞;你看燈紅酒綠,也得看城市的生冷堅硬與嘈雜擁擠。至於更多的你不願看到的景象,如灰塵、如潛規則、如壟斷等等,你恐怕都得看。有的,你如不認真嚴肅地看,還很難一下子看得出來。

就是這麼一個近處,你願意回來嗎?

實際上,是你根本無法真正走開。天涯和海角與咫尺近處,有散文、有詩,有故事,還有雜文。怎樣的體裁無關緊要,問題在於即便你有了遠方,這近處你還要不要?文字里的近處是大家都熟悉的日常場景么?

你看,眼前我們總是憂心忡忡,最起碼喜憂參半。如決心太遠或乾脆逃離,你個人可能清靜了,人間的事又豈能與我們無關?

23

比如此刻

肉體與這個世界怎樣關聯過

比如此刻,凌晨四點,在書房的燈光下。室外,紡織娘不間斷地鳴叫。

好長時間我是坐著,滿腦是亨利·米勒《巨大的子宮》一書里的影像。

世界正被一點點地裝進一隻口袋,誰是誰的乾坤?誰是口袋的製造者?誰是口袋的主人?即使裝得下,所有物件擁擠在同一袋子里,怎能有好的感覺?我的肉體只是件簡單的容器,裡面除了靈魂,皆屬空空蕩蕩。

肉體與這個世界怎樣關聯過,時間知道,靈魂知道。還有,那些被關聯過的人與事,知道。

24

閃電、雷聲、雨,與禾苗茁壯

兩種描述方式:

1.就自身之外的各式話題,有針對性或信口開河;在當下眾人大多忙於自身活計的情形下,能清談一下,總算良心未泯。可能提出很多方案,參加談的人又都無力予以實施,所以只能清談。文人的清談古既有之,當局開明,可百花齊放,如當局量窄或短處過多,清談沒準還會獲罪。

2.所以這第二種關於清談的描述往往讓清談者不快:站著說話不腰痛。除了說些廢話,幹不了一件正經事。

民間議事往往體現自發的良知,匹夫有責是從這裡邊生長的,書生報國亦是。談偏了,或談錯了,因為談的人大多無能力進行實踐,因此一般不會鑄成實際效果的大錯。

然而,在讀各種詩歌作品時,我希望讀到的是一箭中的的發現,讀到人性該有的溫度,讀到人類一直困難重重但直到今天仍在生生不息。

何謂站著說話?難道站著就不能說話?

土地乾旱時,需要雨。閃電或雷聲,它們本身不是雨,但它們是下雨、下大雨的有機組成部分。

閃電、雷聲、雨,與隨後的禾苗茁壯是散文詩的系統工程。從閃電,我們看到了烏雲里的光明;從雷聲,我們需要一下振聾發聵;從雨,我們意識到人間可以不幹燥,可以不起灰塵。而禾苗生長,更加關係到我們能否活下去。

事物不像從前純凈,但我們確實又在進一步行走。

25

但我們確實又在進一步行走

事物的基本結構,更像社會的實際圖景。下,最為有形,最廣泛的群體每天的現實存在,所見或所想,小喜悅或大嘆息,都取決於基礎部位好的與不足的之間的比例關係。我們的筆極易從底部開始書寫。民間或底層狀況,儘管最大的事都是最必需的事,但被忽視或者乾脆以過於普通而推諉,勢必會引發人們小喜悅的失去,大嘆息的增多。

2009年,我曾寫過《英雄》,是把平凡者看為英雄,他們本都是英雄的子民,大英雄的名字容易被歷史鐫刻,小英雄依舊平實著,大小英雄在歷史上曾互相轉化。一般情形下,小英雄們把公共的義務以契約方式簽出,為的是換取幸福和尊嚴。這是個底線,任何人都不會把此權力簽出去。

2010年寫過一章《沉默的磚頭》也是從上層建築的對面看基礎的「磚頭」形態的存在,亦是關乎「下」。農民工進城引發大量的「底層寫作」。甘苦和複雜,我想讀到堅韌的精神,不屈的精神,和最廣泛的具有決定性的社會的意志。但不能忽視另一個極端,似乎不寫「下」就是缺少普世良知。整個板塊是個系統的問題,上中下都協調了,問題才會減少,希望才會變多。「中」的力量表面上在增強,但最被漠視的恰恰在於此。「中」,自立的能力強些,忽視它理由似乎很充分。一株植物,中部很少出故障,要麼根部潰爛或根須乾脆罷工,要麼頂部枯萎或花謝葉落。一個事物,倘上下出了問題,便是整體問題。可是一提及「上」,常諱莫如深。對高高在上的東西,我們常看得模糊。身體各部件都好,精神系統有了問題,這一定是個大問題。

聲音從四處傳來,我向哪裡凝望?如果有了方向,我們能否望得更遠?所以我不斷想到灰塵,這個意象我是如此不喜歡,但又必須每天面對。當我們列隊經過時,有風起塵,事物不像從前純凈,但我們確實又在進一步行走。塵埃,你惹與不惹,它在空中彌散,一場怎樣的雨,才能洗凈天空?如果雨遲遲不來,我們的目光就從此不能看得更遠?

未必。

心中有純凈,污垢也從容。你可能深陷污泥,我寧願在塵埃中走遠。

上層建築的重量,不全是泰山壓頂,鳥有翅膀,在山頂上飛,我們可以攀登,站在山頂。

孔子在未落魄時,說:登泰山而小天下。

你在高處,看芸芸眾生如同螞蟻,你在高處,同時也會小成蜜蜂或小成蒼蠅。這取決於下面的人怎麼看你。

26

海浪

不能以為海浪就是大海的全部

近讀英國女作家伍爾芙的《海浪》,她是當作小說來寫的。其實更像大章散文詩。時間、地點、人物、情節、意義等詩元素皆被顛覆。人生需要設計,但更是不可設計。世上如果有什麼不能按照規劃來展開,那就是我們的生活。極像海浪。一道浪、又一道浪。浪到了海灘,浪繼續湧來。被浪畫滿的水面一望無際,就成了大海,大海就成了我們的生活模樣。

對海浪的過份重視會讓我們誤判大海的實際情形。跳開此話題,談到不久前我與一年輕詩人見面時,他說:最高興的事就是看到後面的浪把前邊的浪推到沙灘上。他不相信往事。

他把海浪說到別處。浪就是浪,前邊的和後面的都是海浪。你推別人,或別人再推你,不是我們評定別人或自身生命價值的好的比喻。前邊的浪是往事,後邊的是未來。否定往事的人,你這一浪也會被否定。

海浪多了,像滿臉皺紋。原本平靜的大海,不由分說地起了波瀾。我們長滿皺紋的臉龐,內心亦滿是滄桑。理想、愛情、價值、自由等大辭彙,有的沉在海底,有的渺遠成點點帆影,有的像海鳥,飛來一下,又倏忽飛走。

生活的故事有時不需要主題,一浪又一浪的律動。但我們不能忘卻大海深處,不能以為海浪就是大海的全部。

27

我選擇繼續歌唱

——《雞年往後》散文詩組章創作談

在就《雞年往後》組章進行創作談之前,我有必要梳理一下近年來自己的散文詩創作經過。整整十年,我先後就「理想」、「遠方」和「溫度」三個語義開始系列散文詩的寫作。我之所以挑戰這些大詞,是因為我對這個時代有自己的觀察和思考。

我筆下的理想當不僅僅是傳統意義上的教化,而更是對普遍人和事存在理由的提醒,「理想,我們的麥子,我們的花,我們的人。」讓事物更是事物,讓人更是人,這其中包含不可否認的理想主義的呼喚,哪怕是基於傳統語義,我覺得自己也不願意生活在一個理想嚴重缺失的時代,因而,提醒與呼喚是必要的。

「遠方」,是我從2011年初到2014年《有遠方的人》一書出版前所集中做的一些思考。近處的現實困頓並且同時也在誘惑我們眾人,後物質的力量似乎使人們恥於談及遠方,這裡面有個人的因素,也有整個社會的原因。近處生活的真實壓力已經疲勞了我們,連近處都沒有安頓好,我們怎麼還有設定自己遠方的奢望?在我的語義里,遠方是不能沒有的,恰恰因為近處現實的惆悵,我更有理由認為自己應該擁有遠方。遠方是未知的,困頓我們的都是現實的具體,未知的遠方對於我們只有召喚和憧憬,問題在於,即使我們連同整個社會設定了遠方,我們還要具有走向遠方的能力。

2014年至今,我思考的是「溫度」,與人性的溫暖有關。社會關懷和人文精神應該超越歷史傳統,它們是我們真實生活中的信心。社會現象中有悖於溫度的事實不斷發生,我在寫作中秉承的態度是:我沒有要求他者的權利,只能要求自己必須具有正常人的平均體溫,這樣,我就不會剝削別人的溫度。如果我們都能夠這樣自我提醒,社會的溫度也許就不會成為問題。

《雞年往後》六章散文詩,都是擬收錄在《有溫度的人》一書里的作品,有的關乎歷史,有的關於風物,有的似乎是自己的嘆喟。這些散章其實是我近年來寫作態度的繼續延伸,即以在場者的身份對生命場景進行觀察,結論是一切盡收眼底,再大的憂患或者現實中的問題也不能讓我輕易放棄人性的溫度和對未來的希望。明德先生希望我能夠就詩說詩,我就把每一章作品的寫作緣起概括如下:

《煙花之夜》,人們以慶祝的方式製造出硝煙的味道,因為慶祝,人們走出各自為政,在廣場聚集。而廣場不僅是城市的自信,它更是一個國家的自信。而人群的關係如果不冷,是否要求每一個人都能夠心懷熱烈?

《雞年往後》一章,在人生的經驗里,總有悲歡離合,總會遭遇黑暗。樸素的祝願從哪裡開始?我選擇從天總會亮起來開始。我希望這樣的理想主義能夠提醒人們用光明尤其是自己內心的光明去解決現實中可能出現的黑暗。

《關係:螞蟻和大堤》,螞蟻是一種象徵,大堤是一種象徵。規則的制定者應該尊重螞蟻光明正大的旅行,不能讓它們被迫在堤身暗渡陳倉,一切的「破壞」力量都意味著歷史的警示。

《山脈K線圖》,用股票的走勢演繹山脈的形狀,下降與上升是生命的真實,我們怎樣才能永遠充滿希望?

《治水之策》一章寫于山西運城的大禹渡,治水,首先從懂水開始。否則,一廂情願地讓水聽話會顯得幼稚。如果聯繫到我們日常生活中的諸多現象,它或許會有現實的啟示。

《我以沉默的方式歌唱》,歌唱只是一種態度,它絕非單一的讚美,而更是抵禦困難的能力和樂觀向上的堅持。我呼喚情懷,我們一起不爭著去做果實,只甘願做沉默的糧倉。

我知道作品一旦走進閱讀,每一個讀者會結合自己的人生經驗而產生各自不同的感受,這就要求散文詩語言需要模糊和隱喻,我希望這一組作品能夠在文字背後泊著我對這個時代觀察的諸多結果。

28

誤會

你愛它們,但你繼續行走

一條路走下來,所有的誤會都留在了身後。就你見到的和經歷的,不談你對諸多事物的愛和感受,那些事物無一不熱愛你,它們不論高矮胖瘦,都希望被你留意和愛戀。

但你得行走,有些愛可能你會說出來,有些迷戀極有可能沉默在心,許多時候,輕聲嘆息,然後繼續地走。

有多少誤會由此產生?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你沒有停頓,不是冷漠或者絕情,只是你如此喜愛金黃的麥田,但麥田不能與你一起走,你感謝蒲草或蘆葦渺遠了生命的局促,但你無法帶著它們前往下一個驛站;你為一朵蓮花流下了淚,但你行將趕往的地方是沙漠,你可以愛蓮花,但又不能帶著它變成大漠上的枯萎;你繼續行走,經過村莊,經過都市,經過森林和河流,你心裡知道,你愛它們,但你繼續行走。

相對於愛就要廝守,你的行走意味著一次又一次告別和遠逝。它們說,你的愛永遠只是遠方?

豐富的事物,不廝守的愛如何表達?心頭日益沉重,誤會甚至怨艾越來越多,你就此停頓?

你的身影漸漸遠去,誤會或者愛戀,它們或留在身後,或凝成形而上的意念。

想想一縷風、一抹夕照或一泓溪水,它們對人間萬物都是熱愛呢,你走遠,漸漸地也會成為一縷風、一抹夕照或一泓溪水。

29

劍氣與普洱

不是匹夫之勇,而是一種精神

我不會拿一把軍刀去舞太極劍,此二者格格不入。說到刀劍,倒是搜羅了一些。短的長的,中國的,外國的,古代的和現當代的。每當坐累時,會隨手拿起一柄,擺弄幾下。通常在夜深時候,在外邊夜色濃重時,看看這些劍鋒和光澤。

請原諒我把自己的血性留在無人處,留在黑夜裡。許多現象需要我們在沉默之外,尚需月光里透出劍氣,血液里流動鬥爭。

不是匹夫之勇,而是一種精神。

不是對劍徒嘆,而是亮劍之前首先要有發現。

我們發現了什麼?人云亦云,或者僅從自身生存缺憾發生局促的怨言?

社會是個大局面,讓它不紛紜是錯誤的。它只能紛紜並且複雜,談世道人心,孟子曰性本善,荀子曰性本惡。始善會終惡,始惡亦可終善。在世道人心之外,事物的秩序有否出問題?出了什麼問題?如果修了一條斜路,車子開不直,是駕駛的問題,還是路線的問題?

夜深時看劍,確屬自尋煩惱。不為別的,只為不失心性。

而更多的時候,我只能選擇普洱。陳年普洱。我努力讓自己平靜,先避免簡單的衝動,幾遍茶之後,如果我還想衝動,我就不會去壓制手中的筆。

在劍氣與普洱之間,有一個過程叫平靜,平靜里有一個子目錄叫思考和發現。

然後,是你的寫作,是你寫作方向的選擇,選擇劍氣還是一杯普洱。

30

梅花

如果你無悔,花就永遠開著

「只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梅花便落滿了南山」。

這是張棗《鏡中》一詩的尾句,幾年前初讀時心如電擊,再讀,顫慄依舊。在南山,梅花開是一種狀態,梅花落也是一種狀態。綻放的梅花和山坡的關係下,我們一般會讓俗事的纏繞有了一個美好的去處。問題是,花開花落是一棵樹的權利,鏡中的個體真實和鏡外的生命複雜,我們在什麼時候又在什麼情況下會總結自己?一生有後悔么?後悔的內容是什麼?關於愛情的錯過是可能的,關於正直的扭曲是可能的,而關於違心的卑微似乎更加無法避免。梅花落滿南山,是梅花對我們的總結還是南山對我們的嘆息?

事實上,只要有花開,花落就不可避免。

如果你無悔,花就永遠開著,如果你總是有後悔的事,花開與不開,花瓣早已落盡,而南山也找不到理由歡迎你。

其實,人生又怎能徹底無悔,只是有大悔小悔之別,因此,人生無悔是一個騙局。有悔的人生是真實的,就像斯多葛派哲學:忍耐是生命最好的自渡。態度的堅定在於:南山就是南山,與花開花落無關。

但是,我要說,張棗的這句詩依然讓我震顫,這是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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