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利亞上空的「紅星」轟炸機 俄軍是如何空襲目標的？

譯者註：本文原文發表在2018年3月號的《作戰飛機月刊》雜誌（Combat Aircraft Monthly）上，原作者是蒂姆?里普利（Tim Ripley）。譯文所配圖片有改動。

「兩年來，俄羅斯的遠程航空兵部隊一直支援著莫斯科方面在敘利亞的軍事作戰。《作戰飛機月刊》在此回顧了俄軍的圖-22M3、圖-95和圖-160戰略轟炸機是如何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國家空襲目標的。」

（曾被認為可能會被歷史書收錄進去的「老古董」圖-22M3轟炸機，這款飛機在過去幾年中卻參加了廣泛的戰鬥行動。現在圖-22M3轟炸機不但會繼續保留在俄軍的裝備序列中，還會接受升級改造）

總體概述

在幼發拉底河谷上空，一支由6架俄製圖-22M3「逆火C」超音速轟炸機組成的編隊正在朝著所謂的「伊斯蘭國在敘利亞境內的最後一處據點」飛去——該據點位於敘利亞阿布卡邁勒（Abu Kamal）地區附近。一架接一架地，這些飛機相繼迅速投下了它們的有效載荷——6枚FAB-500-62型500千克重的無制導炸彈，將其下方的一切都悉數消滅。

整個投彈過程都是從與這些轟炸機伴飛的蘇-30SM「側衛」戰鬥轟炸機的駕駛艙內拍攝的。一俟這些「逆火」投下了致命的炸彈之後，它們就轉向並踏上了漫漫的返航之路。

2017年11月和12月間，俄羅斯的圖-22M3轟炸機在敘利亞東部地區至少進行了14次這樣的空襲行動，意在摧毀那些「伊斯蘭國」的殘餘力量，幫助敘利亞政府軍及其盟友重新奪回了阿布卡邁勒和幼發拉底河沿岸的一系列城鎮。對阿布卡邁勒的猛烈空襲是俄羅斯空天軍部隊下屬的遠程航空兵司令部在長達兩年的轟炸戰役中的高潮部分。俄羅斯空天軍遠程航空兵進行的這些轟炸是一場囊括了其所有主要轟炸機型的戰役：圖-22M3、圖-95MS「熊」和圖-160「海盜旗」，並在戰鬥中使用了兩種類型的空射巡航導彈——Kh-101和Kh-555。Kh-101於2015年11月17日首次發射，載機是一架圖-160；在一年之後的同一天又由一架圖-95MS進行了發射。Kh-555也於2015年11月17日在一架圖-95MS和一架圖-160上首次亮相併發射。

一架圖-160轟炸機在2015年11月17日的任務中發射Kh-101巡航導彈的視頻截圖

也許，俄軍最重要的進步是其轟炸機和導彈打擊是與對目標的實時視頻監視相協調的，監視視頻情報來自由以色列設計、但在俄羅斯境內組裝的「Forpost」無人機系統。俄羅斯空天軍的蘇-34「後衛」戰鬥轟炸機被用於進行空襲前的偵察，意在幫助建立目標區域的圖像，這款機型在該方面發揮了很好的作用。另一方面，前方的空中管制員協助了最後階段的空襲。

遠程航空兵的重生

蘇聯是世界上成立戰略轟炸機部隊較早的國家之一，其「遠程航空兵」一詞最早出現在1940年。冷戰掀起了一場針對轟炸機的軍備競賽，美、蘇兩國都在競相發展能夠向遠方目標投擲核武器的戰略轟炸機。這些軍備競賽活動最終導致了採用巨大的NK-12同軸反轉式渦輪螺旋槳發動機的圖-95轟炸機，以及超音速的「逆火」和「海盜旗」這兩款可變後掠翼轟炸機的誕生。

Kh-555常規巡航導彈與圖-95MS戰略轟炸機

Kh-555常規巡航導彈在離開彈艙後其可摺疊的彈翼會迅速彈開

冷戰結束後，數以百計的俄制轟炸機因蘇聯解體而被銷毀或廢棄。2000年，當弗拉基米爾?普京成為俄羅斯總統後，他開始了一系列軍事改革，意在徹底重整這個國家那些笨重的、越來越老舊的武裝力量。這一系列改革迅速取得了成效，並開始影響俄羅斯的重型武器裝備——這些裝備已經對其原來打核大戰的使命進行了重新定位，以適應更多相關的常規或戰區級任務。

在2008年的俄-格戰爭期間，俄軍使用「逆火」在喬治亞用「鐵炸彈」轟炸目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說明了俄羅斯遠程航空兵不斷發展的常規空襲作戰理念，但隨著一架圖-22M3被防空火力擊落，也凸顯了俄軍在戰備和裝備方面的缺陷。隨著時間的推移，俄軍的飛機得到了徹底的檢修，並被部署回前線繼續服役。一些新的武器被整合——儘管原始的「鐵炸彈」仍舊是大頭。但最關鍵的是，資金逐漸有了投入，演習也開始加強，意在提高機組人員運用新戰術和作戰流程的能力。突如其來的軍事演習檢驗了轟炸機機組人員憑藉最少的情報飛往前方作戰基地的能力，而且在大西洋和太平洋上空的遠程巡邏也重新開始了。

儘管俄羅斯空天軍的實力在2011年由於從俄羅斯海軍那裡獲得了轉讓的12架圖-22MR而得到了加強，但由於持續的預算削減，一線服役的飛機總數卻在減少。據估計，俄羅斯空天軍在2015年有16架圖-160轟炸機、約60架圖-95MS/MSM轟炸機和66至70架圖-22轟炸機在役。

「高調」地用巡航導彈打擊敘利亞境內的目標已成為雄偉壯觀的圖-160「海盜旗」戰略轟炸機的標誌之一

投入實戰

對改造後的俄羅斯遠程航空兵而言，2015年開始的俄方對敘利亞局勢的干預是一個「秀肌肉」的好機會。2015年10月31日，當一架俄羅斯Metrojet航空公司的A321-231空客飛機在埃及上空被炸毀時，事態變得顯而易見了：俄羅斯現在已成為「伊斯蘭國」的目標。遇難的224名乘客大多數是俄羅斯公民。幾乎是在明確判定了客機爆炸的原因和罪魁禍首之後，俄羅斯空天軍遠程航空兵部隊就開始行動了。在俄羅斯的「復仇」行動中，圖-95MS和圖-160轟炸機於2015年11月17日至20日在老兵圖-22M3的協同下之前完成了它們的首次實戰任務。

在俄羅斯的作戰行動中，一大關鍵組成部分是在敘利亞成立了一個所謂的「空中力量集群」（Air Force Group）。儘管如此，俄軍的遠程轟炸機大多還是從其部署基地或前方作戰基地飛往敘利亞。當俄軍轟炸機飛經裏海、伊朗和伊拉克上空時，其往往處在無飛機護航的狀態。他們的北部航線要經由挪威到達地中海，在任務的關鍵階段會有伊爾-78加油機加入並提供支援，以及部署在拉塔基亞/赫梅明（Khmeimim）空軍基地的蘇-30SM戰鬥機升空在伊拉克和敘利亞邊界地區護航。

利用從不同單位抽調的飛機，俄軍成立了一個下轄12至14架圖-22M3轟炸機的加強中隊，該中隊以北奧塞梯的莫茲多克（Mozdok）作為前方作戰基地，並從該基地起飛作戰。該基地巨大的跑道、充足的燃料供應和巨大的炸彈倉庫使得其成了圖-22M3轟炸機理想的作戰機場。俄羅斯國防部在接下來兩年中發布的圖片顯示，這些飛機來自部署在沙伊科夫卡（Shaykovka）基地的前第52近衛重型轟炸機團和部署在奧列涅戈爾斯克（Olenegorsk）的前第200近衛重型轟炸機團。近些年來，這些轟炸機開始在機身上噴繪執行任務的標記，有些甚至在飛機進氣口處畫上了「鯊魚嘴」塗裝。

從其本土基地靠前部署的圖-22M3正在起飛前往敘利亞執行任務

在此我們以2015年11月17日為例，看看在這天上午起飛的俄軍遠程航空兵執行任務的具體波次吧。黎明時分，12架從莫茲多克起飛的圖-22M3飛往敘利亞東部，並將它們掛載的「鐵炸彈」扔到了拉卡（Raqqa）和代爾祖爾（Deir ez-Zor）附近的目標上。大約4個小時後，從第6950近衛航空基地（譯者註：即俄羅斯聯邦薩拉托夫州的恩格斯空軍基地）起飛的第二波5架圖-95MS和3至6架圖-160進行了各自的戰鬥亮相。它們從位於俄羅斯中部的恩格斯空軍基地起飛，先向南飛往伊朗，然後向西進入伊拉克北部，最後進入敘利亞上空。它們朝著阿勒頗和伊德利卜（Idlib）周圍的目標發射了34枚Kh-55和Kh-101巡航導彈，這也是這兩款武器首次在實戰中投入使用。

當天晚些時候，普京總統大步走進位於莫斯科的俄羅斯國家指揮中心，並召開了一場非同尋常的會議。普京坐在台上，並開始向他的軍事指揮官發布關於在未來展開一系列空襲的命令，這一切都被顯示在指揮中心的大屏幕上，並由俄羅斯的電視台進行了現場直播。四天之內，俄羅斯轟炸機又多次對敘利亞境內的目標進行了空襲，圖-22M3繼續它們的轟炸，更大更重的圖-95和圖-160則發射了巡航導彈。在敘利亞部署的較輕型的攻擊機也在加緊發動空襲。

這次轟炸戰役的「謝幕之作」是2015年11月20日由兩架圖-160發動的大膽空襲。這兩架飛機離開它們所在的恩格斯基地後，在奧列涅戈爾斯克海軍航空基地進行了短暫的停留。然後，它們沿著從愛爾蘭西海岸到直布羅陀海峽的方向逆時針繞行歐洲，在地中海東部地區向敘利亞境內的目標發射巡航導彈，然後再返回恩格斯基地。整個飛行航程約13000千米，總飛行時間16小時零20分鐘。這種令人印象深刻的空襲引起了英國和其他北約盟友的不安。當有記者問起關於這次空襲的事宜時，倫敦一位對此一無所知的皇家空軍新聞發言人最初甚至認為記者所說的事是荒謬的，並表示了嘲笑。

2015年11月20日俄軍轟炸機實施空襲的路線圖

在這一系列的空襲行動於11月20日結束後，俄羅斯國防部發布了關於這次為期很短的空襲行動的統計數字。據稱，所有的參戰平台總共發射了101枚巡航導彈，其中18枚是由部署在裏海和地中海上的海軍艦艇發射的。值得注意的是，圖-160轟炸機最多可以掛載12枚空射巡航導彈，再考慮到圖-22M3所投放的非制導炸彈，俄軍在此次空襲行動中投放的彈藥總量達到了約1400噸。這標誌著這是蘇/俄遠程航空兵自二戰以來最大的一次空襲作戰。

（軍械維護人員正在將FAB-500-62型500千克非制導炸彈裝入一架圖-22M3的主武器艙。在執行和敘利亞有關的任務時，「逆火」多採用內部掛彈，而非外部掛載）

以上事實表明，儘管起點相對較低，但由阿納托利?日哈列夫中將（Lt. Gen. Anatoly Zhikharev）帶頭的復興俄羅斯空中力量的努力取得了相當大的進展。同樣重要的是，俄羅斯人有能力將作戰行動與信息戰活動相結合，不僅向敘利亞境內的目標投射火力，而且還能從轟炸行動中獲得國內外的政治和外交利益。

「逆火」的作戰活動

2015年11月的這次空襲行動結束之後，俄羅斯空天軍下一階段的戰略轟炸活動集中在了敘利亞東部被圍困的城市代爾祖爾周圍。自2014年初以來，代爾祖爾的敘利亞部隊和10萬名平民就被數以千計的「伊斯蘭國」武裝分子圍困在了這座城市之中，並依靠斷斷續續的空投物資努力維持。2016年1月，在「伊斯蘭國」武裝分子發動了一次地面攻勢並在城市周邊攻佔了一座大型軍營之後，俄軍從莫茲多克基地起飛發動的空襲再次展開。8架圖-22M被重新部署到了莫茲多克基地，從2016年1月22日起在代爾祖爾周邊地區進行了7次空襲，總時間持續了兩周。在這座城市的防線遭受兇猛進犯期間，最多時可達6架的俄軍「逆火」編隊（每架最多可投擲24枚OFAB-250-270型炸彈）對「伊斯蘭國」武裝分子進行了「地毯式轟炸」。

接著，俄軍戰略轟炸機的空襲行動暫停了五個月，直到莫茲多克基地再次被啟用，此時是幫助一支從巴爾米拉向東挺進試圖沖向代爾祖爾的敘利亞軍隊。俄軍的圖-22M3轟炸機針對敘利亞中部地區的目標發動了6波空襲，一直持續到2016年8月中旬，它們投下了OFAB-250-270型和FAB-500M-62型自由落體炸彈，以及RBK-250型集束炸彈。然而，莫茲多克基地當時正在進行大規模的升級改造，包括建造一條新的跑道，這就意味著必須關閉機場以便使改造工作能向前推進。

於是，俄羅斯轉向伊朗，以此作為維持「逆火」繼續參戰的臨時手段。2016年8月15日，4架圖-22M3轟炸機飛抵伊朗伊斯蘭共和國空軍（IRIAF）位於哈馬丹省的第三戰術戰鬥機基地（TFB.3），即諾傑（Nojeh）基地。俄軍轟炸機抵達伊朗後不久，掛載著OFAB-250-270型炸彈的「逆火」就分成兩個雙機編隊，轟炸了阿勒頗、伊德利卜和代爾祖爾省的目標，這些轟炸機得到了成對的蘇-30SM和蘇-35S戰鬥機的護航。

（首批飛抵伊朗的圖-22M3轟炸機是「紅色16號」（機身編號RF-95144）、「紅色42號」（機身編號RF-34038）、「紅色43號」（機身編號RF-34039）和「紅色57號」。在2架伊爾-76MD運輸機的支援下，這些轟炸機於2016年8月15日晚降落在了伊朗空軍第三戰術戰鬥機基地）

當部署的細節被俄羅斯國防部披露出去之後，伊朗議會對外國勢力駐紮在這個國家感到相當不安。結果，當圖-22M3於8月18日完成了最後一次任務後，這支特遣分隊便被裁撤了。

2016年夏季作戰的一個有趣特點是出現了一些俄羅斯無人機收集的空襲前後的視頻圖像。用無人機指導轟炸活動的開展以提高空襲的精度，這是俄羅斯在戰術方面的一項新發展。在幾個月後的阿勒頗戰役達到高潮時，這一戰術的運用取得了更大的效果——當時「Forpost」無人機系統被用來搜索可供轟炸機發射巡航導彈打擊的目標。兩架圖-95轟炸機從位於北極的空軍基地起飛，飛越東大西洋，繞過蘇格蘭和愛爾蘭西海岸，然後飛向地中海。在飛越直布羅陀海峽，經過西西里島和克里特島之後，它們向阿勒頗以西的目標地區發射了數枚Kh-101型空射巡航導彈。

在代爾祖爾周邊地區局勢進一步惡化的情況下，2017年1月21日，6架圖-22M3轟炸了該地區，每架轟炸機都投擲了12到24枚OFAB-250-270型炸彈。2017年1月23日、24日和30日，莫斯科方面發動了進一步的空襲，每次空襲都動用了6架圖-22M3（都是從莫茲多克基地起飛的）。另一輪Kh-101空襲是針對拉卡的，發生在2017年2月份，這次空襲是由飛行在伊朗和伊拉克南部空域的圖-95發動的。類似的空襲在當年7月份又進行了一次，這次圖-95是向哈馬（Hama）省境內的目標發射了3枚以上的Kh-101。

（一架正在降落的圖-22M3轟炸機，可見機首側面噴繪的標誌著完成任務的炸彈圖案。照片表現的是該機完成了在莫茲多克的前方部署之後返回其初始基地的情景）

空襲阿布卡邁勒

到2017年11月時，「伊斯蘭國」已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境地。伊拉克部隊收復了摩蘇爾，美國支持的庫爾德武裝拿下了拉卡，敘利亞軍隊也最終解除了對代爾祖爾的圍困。「伊斯蘭國」的殘兵敗將已經退到了幼發拉底河谷，在靠近伊拉克邊境的阿布卡邁勒鎮死死地抓著它們最後的立足點。此時，用於增援敘利亞方面的俄軍航空部隊再次進駐了莫茲多克基地，這次俄方部署了8架圖-22M3轟炸機，這些飛機將對那些最後的「伊斯蘭國」武裝分子發起決定性的一擊。這將是自2015年11月為期4天的空襲以來，俄軍的戰略性空襲和導彈打擊最為猛烈的一次。

2017年11月1日，6架「逆火」從莫茲多克基地起飛，飛越伊朗和伊拉克南部，再次使用「鐵炸彈」轟炸了阿布卡邁勒附近的目標。莫斯科方面表示，俄軍的轟炸機空襲了武裝分子的彈藥庫和武器庫。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圖-22M3飛行了大約84架次，其中2次是與地中海里俄羅斯潛艇發動的巡航導彈打擊協同進行的。

在對阿布卡邁勒的最後總攻階段，一架圖-22M3在2017年11月24日執行任務時的視頻截圖

在對阿布卡邁勒的最後一次突襲中，敘利亞軍隊和支援他們的民兵集結在鎮外，在閃電般的空中支援和炮火掩護下與敵人展開了近距搏鬥。這一次，無人機的圖像被「扣下」了，以至於無法評估轟炸機的作戰行動是否成功。儘管如此，由航拍圖像可以看出，每架圖-22M3轟炸機都朝著阿布卡邁勒這塊「伊斯蘭國」的飛地投下了6枚FAB-500-62型無制導高爆炸彈，給予了那幫恐怖分子以極大的震懾，並將其炸得暈頭轉向。

普京總統於12月11日飛抵拉塔基亞/赫梅明空軍基地，並宣布了勝利。他還表示，此後將逐步減少俄方的空中戰役，而且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里，數個俄軍中隊都「高調」地返回了他們在俄羅斯本土的基地。在克里姆林宮公關部門的策划下，「逆火」成了當仁不讓的頭號明星——這些飛機從莫茲多克起飛，抵達沙伊科夫卡、伊爾庫茨克/別拉亞（Belaya）機場和奧列涅戈爾斯克的行程都被一一拍攝了下來。隨著大量相關鏡頭在網路上被披露出來，圖-22M3在敘利亞戰爭中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多地為世人所知曉。

重要的教訓

考慮到其作戰理論的歷史以及使用轟炸機這種戰略武器裝備的相關信息，人們不應該對「俄羅斯空天軍轉向遠程航空兵」這一事實感到多麼驚奇。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俄軍的體系融合達到了這樣一種程度，即轟炸機通過一條全球性的「殺傷鏈」與無人機和從海上發起的打擊相結合。俄軍還展示出了這樣的能力：從北極基地起飛的「熊」飛越極遠的距離後向敘利亞境內的目標發射巡航導彈，在此過程中由在目標上空盤旋的無人機系統（以及其他情報、監視和偵察平台）提供實時情報——這是一個不小的成就。不過，這種打擊的精度還沒有得到獨立的證實，而且有報道說俄羅斯的一些空射巡航導彈沒有命中目標。此外，「逆火」只能使用相對不那麼精確的非制導炸彈。有人會指出，得益於GPS/激光制導武器和先進的目標指示吊艙，西方的轟炸機只需使用一顆小型炸彈就能摧毀一個目標。起飛一個編隊的圖-22M3，飛行數千英里以投擲相對較「粗糙」的鐵炸彈是一種與上面截然不同的做法。實際上，俄羅斯的空襲彈藥中只有10%左右是精確制導的，「地毯式轟炸」是一種意在降低武器投放誤差的戰術（即希望大量投彈後總有一兩顆能命中）。

「逆火」看上去會接受適度的升級，如加裝SVP-24導航系統和任務升級

升級項目代號為「圖-22M3M」，可能還會改裝新型Kh-32導彈

儘管如此，這些行動已經預示著一支戰略轟炸機力量的復興。在2015年干預敘利亞的行動開始之前，俄羅斯已經開始了重啟圖-160生產的計劃，並繼續對圖-95和現有的圖-160進行緩慢的現代化改造，以及對「逆火」實施新的升級項目。升級後的圖-160M2轟炸機將擁有新的航電設備、電子系統、駕駛艙、通信和控制系統，以及新的武器。增大了推力的新式NK-32系列02型發動機也將被用到新機體上。為俄羅斯空天軍批量生產改進後的圖-160M2的工作將於2023年開始。根據俄羅斯聯合航空製造集團（UAC）與俄羅斯國防部簽署的一份合同，位於喀山的戈爾布諾夫飛機廠（Gorbunov Aircraft Plant）計劃每年生產2至3架圖-160M2轟炸機。2016年10月，俄羅斯國防部副部長尤里?鮑里索夫宣布，俄羅斯空天軍總共需要50架圖-160M2。

當普京總統於2017年12月訪問敘利亞並發表談話時，他警告說恐怖分子不要再「囂張」了，他還說俄羅斯會以一種「它們前所未見」的方式打擊它們的。保留一支可靠的轟炸機部隊是確保克里姆林宮能夠實現這種諾言的一部分——因此，俄羅斯遠程航空兵的未來不僅是有保證的，而且還會得到加強以適應充滿了不確定性的世界。

一架正在高空飛行的圖-160「海盜旗」的壯觀的正面視圖

2017年11月16日，第一架升級後的圖-160M2在喀山飛機廠下線，該機在2018年1月25日首飛。這架飛機被認為使用了原先未完工的圖-160的機身——在初始型圖-160的生產線於1994年關停之後，有兩架「海盜旗」處於未完工狀態，這架圖-160M2就使用了其中一架的機身。這兩架未完工飛機的序列號為8-04和8-05，它們預計將成為圖-160M2的測試飛機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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