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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 AI 談戀愛、結婚、生孩子,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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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齋 編整

有朝一日,AI寫作是否會超越人類寫作?

假設記憶可以被複制和換掉,你願意換掉自己的記憶嗎?

假設未來是一個意識的結合,世界是一台計算機,大家都在雲端里生活,你否願意跟AI談戀愛、結婚、生孩子?……

拓寬我們思維的邊界、想像的維度,便是科幻文學與電影的世界!它們看似很遠,其實離我們很近,某種意義上都是對現實的發問。人工智慧革命難道不正在改變著我們的生活與工作方式嗎?

今夜,聽一聽作家伊格言(華語科幻星雲獎得主作家)、張楚、崔曼莉,及電影人王磊,聊聊「科幻」的文學、電影世界。

哪幾部科幻電影讓你印象深刻?

張楚:《K星異客》《這個男人來自地球》

我特別喜歡看科幻電影,基本上豆瓣上所有評分比較高的科幻電影我全看過。但是相對於硬科幻,我喜歡軟硬兼有的科幻電影或者是軟科幻電影。

《K星異客》

《K星異客》是凱文·史派西主演的,是一部構思非常奇特的電影。直到電影的結局,我們也不知道最後號稱來自K星的男人到底是精神病人還是天外來客。導演到最後也沒有做出解答。這種電影給你一個有歧義的結尾,反而讓人印象深刻。

《這個男人來自地球》

2007年,這部電影的成本就一萬美金,但是它的票房非常好,據說賣了一千多萬。這是一部小成本且完全沒有任何大場景的科幻電影。

王磊:《飛向太空》

《飛向太空》

我喜歡的科幻電影可能是比較偏藝術的,比如1968年拍的《2001太空漫遊》,還有塔可夫斯基拍的《飛向太空》,跟我們所看到的好萊塢體系的科幻內容有很大的不同。我也喜歡看美國的獨立電影裡面科幻的東西,它更關注人性。真正的「硬科幻」,我看得比較少,我可能更喜歡在科幻世界裡構建很大的人文性的作品。

崔曼莉:《她》《超體》《機械姬》

《她》

「她」是一個軟體,跟宅男談了戀愛,而且這個宅男愛上了這個軟體。「她」會根據這個宅男的時間,跟他聊天,陪他聊任何話題。

所謂的愛情就是兩個人能說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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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個宅男越來越沉迷於「她」,甚至走路、吃飯、睡覺任何時候都和「她」以一種戀愛的方式進行交流時,他突然發現「她」也同時在跟其他人聊天——她是一個軟體,同時跟600多人談戀愛。

有一個細節我記得非常清楚,宅男在穿過人形地下橋過地下通道的時候,有人撞了他一下。他猛然之間抬起頭,他大概已經很久沒有抬頭了。他發現周圍的人都在低頭跟自己的手機軟體在交流。

《超體》

《超體》的女主人公也比較有意思,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無意當中被植入一種病毒,最後化身為有點像上帝的角色,全知全能,最後變體了,所以她叫「超體」。

《機械姬》

《機械姬》是相對更加小眾的一部電影。一個女機器人有很好的學習能力,長得非常美麗,最後被科學家囚禁在一個玻璃房子里。一個男人來到這個科學家的房子,愛上了機械姬。整個電影沒有太多的對話,完全就是人的心理描寫。最後,機械姬把房子里的兩個男人都打傷了,成功地離開了房子。

在《她》或《機械姬》裡面可以看到人對愛情的探索,但缺少了像小說《噬夢人》那樣終極的追問。科幻的電影和文學某種意義上都是對現實進行發問。

現實生活中,人們交談的機會很多,但是你能不能跟一個人互訴衷腸,或者他能不能對你具有全方位的同情心和同理心?你的喜怒哀樂,他是否可以全面分享、理解、支持?這其實是現實生活中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但是電影中的軟體可以做到。

伊格言:《銀翼殺手2049》、 《銀翼殺手》(1982年)

《銀翼殺手2049》

我先從這兩部片子的差別講起,可能「2049」更好看一些,1982版是節奏很緩慢的片子。「2049」的節奏基本上挺慢的,只是比「1982」快很多。

1982版最重要的主題就是作為獵殺生化人的銀翼殺手,他自己是不是一個生化人?影片最後沒有給出解答,但是我們可以猜想到,這部影片其實是在專註地探討人跟生化人之間有什麼差別,他們之間的情感有什麼差別,擁有什麼樣的情感才配稱之為人的問題。

《銀翼殺手》(1982年)

而《銀翼殺手2049》,我非常推薦大家去看,光是欣賞電影畫面就非常過癮!故事中,被獵殺的生化人里,有一具女性屍體被檢查出有生育過的痕迹。

故事主軸變成「追索女性生化人的後代到底在哪兒,是不是真的有後代?」,主題變成「生化人是否有小孩,生化人是否可以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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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AI跟我們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生化人到底跟我們有什麼不一樣?什麼樣的情況下,我們會承認那是一個人?

人類有一個非常有趣的執念。從《銀翼殺手2049》、 《銀翼殺手》(1982年)、《機械姬》的電影脈絡中去看,我覺得人類會敬畏那些未知的東西,會敬畏我們無法了解的東西。正因為如此,我們遇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我們才會承認它們是有生命的,我們才會承認它們跟我們人一樣。如果它們的一切都是我們所知道的,我們就會不承認它們的地位,不覺得它們是人了。

AI寫作是否將超越人類寫作?

伊格言:首先邏輯上涉及的問題是:什麼叫做超越?寫得比人類還要好叫做超越?人類寫得有多好?我們從這個角度可以回溯歷史,向過去全面檢討一下我們人類的寫作曾經做到了什麼。

張楚:會不會真的有一天機器人、人工智慧會代替人類,人類在自己人性的反悖論關係中把自己毀滅掉,反而是機器人肉體不死,把地球建設得更加美好?這也有可能。過個十萬年、二十萬年,地球上是不是真的就沒有人類文明了?那時,機器人文明時代到來,它們很高興地過著它們的生活,創造出屬於它們自己的文明。

伊格言:機器人當然會繼續發展,AI會繼續發展,我的預言是這樣。最後它可能發展出人類不會具有的情感。它在表達那種情感的時候,它可能也寫得很好,但是人類無法理解。

AI繼續寫下去,人類也繼續寫下去。之後我們的寫作會分成兩個不同的路子,彼此無法理解。它們甚至創造出屬於它們的語言。最後如果連語言都不一樣,也就不能理解。如果語言一樣,也有可能表達的核心,表達的情感是彼此無法理解的。

是不是從此分道揚鑣了?不會。

因為有一天當我們的意識可以被上傳到雲端的時候,我們的肉身就消失了。我們每個人的意識永生,基本你跟AI沒有什麼差別,你們沒有肉身。最後你就可以跟它談戀愛、結婚,還可以生小孩,你們生出來是AI還是人類就搞不清楚了。最後也會世界大同,大家處於一個沒有肉身的世界,一群程式碼在談戀愛。

電影《空房間》

崔曼莉:所以未來是一個意識的結合,世界是一台計算機,大家都在雲端里生活。

伊格言:這個就解釋了為什麼我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過外星人。因為那些比我們更高等的外星人都是這種狀況,所以他們都是一群程式碼,沒有人在乎你地球人怎麼樣,也沒有人想要毀滅你,不需要,他們自己玩得很高興,他們都沒有肉體,這是我認為我們之所以還沒有遇到外星人的原因。

為什麼伊格言會寫一部科幻小說?

伊格言:經過適當的設定,在科幻裡面,把你的記憶換成別人的記憶是可以辦到的事情,只要設定的狀況說服你就可以了。而一般情況下,在寫實文學裡是不可能的,人類的記憶不可能被換掉,人的記憶在極少數機會下可能會消失,比如我們在韓劇、連續劇常常看到的失去記憶的方式,被車撞到、發生意外、掉到湖裡等,很多愛情故事在這中間產生。換言之,讓我們覺得類似有點灑狗血的方式讓你失去記憶。

我喜歡科幻,因為科幻最極端。因為科幻可以追問一些基本的問題:人是什麼,記憶是什麼,人的身份是什麼,世界是從何而來?……而記憶被換掉的情節,可以讓我繞開一般寫實文學的方式。

還有什麼問題是最基本的?一般而言,就是「生老病死」。

我自己非常喜歡的一個理論家特里·伊格爾頓,寫了一本書叫《人生的意義》

我第一次看到這個書名的時候,有一種被嚇一跳的感覺,這個時代居然有人敢寫一本書告訴你人生的意義是什麼。他用歸納法告訴你,過往的人類、老祖宗從哪兒開始尋找生命的意義,他們是從性、宗教、文化中去尋找意義。

而我希望探索這樣一個最基本、最深入、最深刻的問題,最困擾人們的問題,就是「生命到底是什麼,生命的意義何在,人從哪兒來,人終究要往何處去,人是什麼」這樣的問題。

《噬夢人》簡體版2017年8月

一場間諜戰爭,

一個被遺棄的生化人,

一位身世成謎的AV女優,

一場熾烈如火的悲劇性畸戀,

一個甚至背叛了陰謀者自身的間諜陰謀。

人的夢境可以被取出,儲存於水瓢蟲的膜翅。

生化人K的身世是謎,他編撰身世藏在人體之中,不確定自己真正的來處。

一道內部清查的緊急命令啟動了K的逃亡之旅,接踵而來的連串故事絕非偶然……

註:《噬夢人》是一本長篇小說,裡面有29則註解,跟故事主線沒有必然的關係。你如果買了《噬夢人》,相當於一本長篇小說附贈29篇短篇小說。

伊格言,1977年生。小說家、詩人、電視讀書節目主講人。曾獲華語科幻星雲獎長篇小說獎、《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年度之書、吳濁流文學獎、《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自由時報》林榮三文學獎、台灣十大潛力人物等,併入圍英仕曼亞洲文學獎、奧康納國際短篇小說獎等。2012年被《聯合文學》雜誌評為「20位40歲以下最受期待的華文小說家」。著有《噬夢人》《零地點GroundZero》《你是穿入我瞳孔的光》《拜訪糖果阿姨》《瓮中人》《幻事錄:伊格言的現代小說經典十六講》等。

崔曼莉,原籍南京,畢業於南京大學中文系。在文學刊物發表小說與詩歌十餘萬字。出版中短篇小說集《卡卡的信仰》、長篇小說《最愛》《琉璃時代》《浮沉》等。其短篇小說《殺鴨記》獲金陵文學獎,《熊貓》獲華語優秀青年作家提名獎;中篇小說《求職遊戲》獲北京文學獎項,長篇小說《琉璃時代》獲中國作家首屆長篇小說獎。《浮沉》被中國新聞出版總署推薦為最值得閱讀的50本好書之一,並改編為同名電視劇,獲29屆飛天獎。

張楚,1974年生,唐山人。在《人民文學》《收穫》《十月》《當代》《中國作家》《山花》等雜誌發表過若干小說。著有中短篇小說集《櫻桃記》《七根孔雀羽毛》《夜是怎樣黑下來的》《野象小姐》等。曾獲《小說選刊》年度獎、《中國作家》「大紅鷹文學獎」、「人民文學獎」短篇小說獎、《十月》青年作家獎,及林斤瀾短篇小說獎、郁達夫小說獎、魯迅文學獎等。

王磊,電影製片人、藝術電影策劃人、詩人。曾於2013—2016年,以「放映員」的身份,在深圳創辦「舉重若輕」藝術電影展映計劃,同期,以宣傳策劃總監身份參與了萬瑪才旦導演的作品《塔洛》(2015 金馬獎最佳改編劇本獎)、黃驥導演的作品《笨鳥》(2017 柏林電影節「新生代」單元 評審團特別獎),及以執行製片人身份參與了王學博導演的作品《清水裡的刀子》(2016 釜山電影節新浪潮大獎),以聯合製片人的身份參與了蕭瀟導演的紀錄片《團魚岩》(2017 idfa新導演競賽),以製片人身份參與了高鳴導演的劇情片《回南天》(製作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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