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和「五虎將」戀愛過的女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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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勇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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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與「五虎將」戀愛過的女孩子們，

恐怕也沒想過，

青春時偶然的一次選擇，

會成為後半生媒體與之相會時的寒暄。

她們只能說「謝謝」，

或者「當時還年輕」之類的短語，

去表達遺憾，一語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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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還寒的天氣里，重溫了一遍上世紀80年代TVB拍攝的《楊家將》，再度感知了一次頗具震懾力的團隊陣容，儘管當時這些陣容里的人還熠熠得並不是那麼耀眼。

整套《楊家將》作為無線18周年的台慶劇，只有短短6集。劉德華飾演楊六郎、梁朝偉扮演楊七郎，苗僑偉作為楊四郎，黃日華承擔楊五郎的角色，湯鎮業則飾演氣宇不凡的八賢王，「五虎將」僅此一次的雲集，還攜帶著周潤發、張曼玉、趙雅芝等等大咖助拳。

▲《楊家將》劇照

TVB嫻熟地從民間「忠勇楊家將」的傳說里挖掘出「IP文本」的元素來，幾經修葺、包裝，形成了較為原始的武俠偶像劇。一部劇中少見家國飄零，英雄暗老，多得是少年意氣，不遑多讓。使人為之心潮澎湃的是玉面郎君，而非山河飄搖時的振臂一呼。

那一年，「五虎將」平均年齡不到30歲，人生里全是眺望。戲內他們解竅少女的蒙昧，戲外少不更事地惹人嫉妒。

在走向30歲這段不長不短的時間裡，湯鎮業痛失舊愛，在女友翁美玲意有所指的遺言「I love you darling」里輸掉了大半個星途，一蹶不振。

苗僑偉爽朗樂天，包裹著女友戚美珍細部的敏感與不安。

黃日華憨直，娶得了師姐梁潔華，戀情里的波瀾全推給了熒幕。

梁朝偉、劉德華兩位風格截然不同的情場浪子，倒也漂泊得中規中矩，毫無意外地將情事糾葛為情變，莽撞又盲目地捕獵著男女碰撞時的逸樂，歡情散盡，迷途得那麼虔誠，教看客忍不下心苛責。

▲早年的合影

那些與「五虎將」戀愛過的女孩子們，恐怕也沒想過，青春時偶然的一次選擇，會成為後半生媒體與之相會時的寒暄。

面對這一段感情，她們已然沒辦法去說是愛還是恨，後悔或是值得，公共話語形成的辯論場域淹沒了個人想要訴諸於外的情感原相。

往事在不斷被消費的過程里，這些陷於框架中的女性很可能也有過迷惘，過往的戀人究竟是年輕時一段不允許被忘卻的心酸，還是自我演藝事業里的一個提攜者，夾雜著個體際遇的更迭越來越面目不清。

她們只能說「謝謝」或者「當時還年輕」之類的短語去表達遺憾，一語雙關。

▲Taya Iv 攝影作品

這些和「五虎將」戀愛過的女孩子里，最無法掙脫舊愛眷念的，大概要數劉德華唯一公開承認過的女友喻可欣了。

《康熙來了》有一期標題叫「情史值千金」，來的是攜自傳登場的女星喻可欣。彼時，她和華仔分手已近二十年，但在台灣媒體的視野下，這段青澀依舊鮮亮如眼前。

事業上自此毫無頭緒和進展的喻可欣，顯然接受了與曾經滄海的廝守，不惜自費出書《情海星空》，大爆私下和華仔不為人知的情感秘辛。

說起過去，她語調平穩，神情安然。

「他的毛衣（指劉專輯《來生緣》封套上的照片）我也有一件，一模一樣……那是他送給我的，一件送給我，一件他自己穿……他送給我的東西，我都會保存的蠻好（晃了一晃手上的鐲環）……」

在「毛衣」這個幽暗又甜蜜的訊號傳遞下，兩人重新取得了聯繫。可欣繼續述說她和華仔在洛杉磯的十年之約：「媽媽拿了梨子請他吃，他立刻接手，溫柔地說：『我來削，不能分梨。』他一刀、一刀，很仔細地把長長梨皮，一刀不斷地削下來。看到梨皮一圈圈連著沒有斷，他緊張的情緒才放鬆，『給你吃！』我說：『不要光給我吃，你也吃一半吧！』 他很快速地拒絕：『不要，不能分梨（離）。』」

而蔡康永卻說：「我是比較難跟舊情人重逢，還把梨子削得這麼完整……」

小S則直言：「我是懷疑劉德華削梨子的功力會不會有這麼好哎。」

我們幾乎都覺察到了可欣某種自欺外觀下的迷亂和不甘，所有的質疑都指向她是否可以通過書寫稀釋掉自己內心的景觀。儘管稀釋的本身，有著摧毀的危險。

▲喻可欣與劉德華舊照

似乎過了翁美玲那樣一個果敢、偏執的年齡，痴心就開始流露出在世人恭維之外的嚴酷來。情感歷練不能救濟感性層面上的創傷，甚至會將預想的生計也逼入了死角。

我周圍很多人對喻可欣有著女人間本能的同情。

她在一個職場和情場曖昧不明的特殊空間里，過早輕率地將有限的精神資源悉數寄託給了同樣非理性的另一半。最揪心的莫過於，徒勞無功之後，還要醒悟最私隱的情感也是最有價值的暴露。

身為明星，私生活的界限比普通人更為拘謹、局促，女性尤甚。冷不防談了個星途璀璨的男友，從此能不能在眾目睽睽的「歷史光環」之下解脫出來，真是要比比問天的誠意。

▲kersti__k 攝影作品

相比之下，梁朝偉的前任曾華倩反倒伶俐得多、輕盈得多。

隔了十幾個年頭回頭看當時的梁朝偉和自己，只覺得青春、親近、有趣。至於那點悵然若失的緣分，曾華倩在自己主持的節目《MAY姐有請》里對劉嘉玲說：

「祝福你跟偉仔有個美好未來，心想事成，生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最好生女兒跟我的兒子再續未了緣。」

餘音繞梁，人事已非。初戀在虛妄的閑語里瀰漫起了天長地久的魔力。

▲曾華倩

事實上，曾華倩的初戀還要比喻可欣坎坷。17歲那年，她認識了20歲的偉仔，兩人情投意合，一時被盛傳為「金童玉女」。多年後，梁朝偉回憶起初戀時，說那是「一個完全不知苦惱為何物的女孩」。

彼時的曾華倩，家境優渥，相貌出挑，一出道便是女主角的待遇。性情天真、憨直，有些任性、偏好刺激，簡直是人之常情。

可梁朝偉接受不了，即使曾華倩面對他時已是千依百順。他的內斂、細膩還是唆擺他在細節里放棄了衷腸不變的信心。

「有一次，我看見她拿出一把真槍在玩，我便覺得彼此極端不適合，那柄槍是隨時會發射的，太危險，那明明是玩命的玩意。」

「有一天，曾華倩說拍不下去那場戲不想拍了，我很生氣，我說沒有人叫你簽約，簽了便得拍。我是一個很嚴謹的人，什麼都很認真，也許，這也是我的毛病。」

梁朝偉在後來的採訪里如是說。

▲曾經的舊照

於是，在那段為「初戀」二字僵持不下的歲月里，偉仔開始頻頻出神。接拍《倚天屠龍記》時，他和自己的角色「張無忌」一樣，又戀上了「趙敏」的扮演者黎美嫻。

一時之間，輿論四起，「張無忌」的舉棋不定，梁朝偉的失魂落魄，佔據了各大娛版的頭條。

戲裡戲外的角色轉換，情內情外的探問責難終於令梁朝偉難以招架，迷上了酒精，夜夜流連舞場，「不停喝酒，每喝必醉，沒有一次是清醒地走出來。」

這樣的愛戀當然是以分手告終了。耗時6年，3分3合。諷刺的是，曾華倩不是敗給了黎美嫻，而是身邊的好友劉嘉玲。

23年後，曾華倩在無線綜藝節目《心有靈犀》的最後一期中坦白：「我的初戀大家都知道的。是梁朝偉，確實是深刻！」像交代自己、釋然觀眾。更因為她不似喻可欣那般的喋喋不休，以詞短意切反平添了一份從容。

偉仔說過的「我們已分手許久」映襯她在訪談里的「我們現在，在內心是很好的朋友」，形成男性與女性間感性力量的區隔。

如何面對無可奈何的逝去？曾華倩的回答或許也催生著一種啟迪。

更有趣的是，那兩位在懵懂期和「五虎將」戀愛又修成正果的女生——梁潔華、戚美珍，居然都選擇了在婚後逐漸淡出熒幕，甘心籠罩在丈夫的聲名下成為另一層意義上的符號，模擬著情侶世界內部的模範、圓滿、相濡以沫。

新一代的年輕人大多已經叫不全她們的名字，多數靠眼力辨識，尊稱她們為「華嫂」或「三嫂」，但這也幾乎快要成為種奉承，凝聚了上世紀女性間「終身有靠」的終極幻想。

▲黃日華和梁潔華

▲苗僑偉和戚美珍

當一個女人的一生，只能依託某個男性來呈現價值或儀式感時，她應該覺得沉重還是慶幸？這可能是每一位和「五虎將」、乃至於所有的偶像男星，有過深刻戀情的女性，所要面對的問題。

不可否認的是，二十幾年過去了，她們中的很多位，都尚未走出過這重拷問的泥沼。或許以後也再也不會。

值得與否只能叩問自心，或者這種「叩問」本身也並無意義。待到現如今看來，年輕時的那場愛戀，不管想要抓住還是捨棄，都也只能屬於過去的時光。

時代在變，偶像也倏忽萬變，第二個「五虎將」的誕生概率微乎其微。但是，或許現在也正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談著一場她認為普普通通的戀愛，卻不知道，那可能會成為她多年後，被問及最多的事。

我們有時會說起「過去的經歷都是饋贈」，有些饋贈卻是要有代價的。我卻反而希望，那些「代價」或者稱之為「枷鎖」，可以被她們早一點拋開。該說再見的時候，就說再見吧。

同樣適用於有過戀人、又分開過的我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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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小姐：對高跟鞋情感複雜，它既是女性情趣的審美，又是女性意志的檢閱。或許每一位踩著高跟鞋儀態萬千的姑娘背後都經歷過一場身體的磨合與試煉，沒有那點適履的苦哪來氣質里撲朔的甜。劍及屨及或竹杖芒鞋，人生的抉擇也無非兩者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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