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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雙全」斜里村

接武堂,位於渝水區羅坊鎮斜里村,迄今已有700餘年歷史,祠堂坐北朝南,磚木結構,東西兩面牆為清水空斗磚砌置,內為抬梁於穿斗式木構架,兩面夾風火牆,硬山頂,雙坡屋面與單坡屋面相結合。地面鋪磚,建築面闊五開間,三進深兩天井,建築面積378平方米,建築內有門簪、軒頂、托峰、雀替等裝飾構建,極其精緻華美,栩栩如生。

接武堂里的轎頂。

接武堂里的碾槽。

斜里村姓「皮」,村裡族譜記載:「皮氏受姓始於國號漢周卿士樊仲皮以皮命名也由漢越唐代有偉人然譜牒所載半消磨於兵災半殘蛀於風雨」。這段話的意思是說春秋時期的周國,有一個「卿士」叫樊仲皮,他把樊姓改為皮姓,所以說樊仲皮是村莊的基祖。斜里村鍾靈毓秀,人傑地靈,目前全村農業人口共219戶717人。據村裡老人講述,清朝不知哪個皇帝時期,村裡出了一位武狀元,在全國武舉考試中拔得頭名。相傳接武堂即是當年迎接武狀元回村所建,故名「接武堂」,這就是祠堂名字的來由。這種驕傲被後輩們掛在嘴邊,口口相傳,雖然他們已然忘記武狀元的名字,但這份榮耀卻一代代流傳下來。

大氣精美的祠堂。

古樸大方的祠堂外牆。

接武堂大門前立有四塊石碑,左右各一對,石碑沒有圖案,沒有文字,也看不出歲月消磨的痕迹,從建造之初就是無字無圖的石碑,名為「旗杆石」。在兩塊石碑中間各樹立一根長長的大旗杆,遇重大節日,村裡將旗幟插入,旗幟迎風飄揚,威風凌凌,彰顯此村出過「武狀元」。旗杆上掛的旗幟是什麼形狀,什麼顏色,或什麼圖案與文字,也已無從考究,但這對旗杆石卻歷經朝代的更替,風雨的洗滌,留存至今。接武堂整體面貌美觀大氣,如今已在歲月的淘洗中顯得蒼老與頹廢,但相對於其他的鄉村老祠堂來說,接武堂卻又是保存相對完好,也從側面見證了村民對祠堂的愛護,對同族先人的崇敬與景仰。

祠堂的一面牆上至今殘留著一幅壁畫,斑駁的牆壁已難辨其原來的模樣,但依稀可見在翻騰的海面上,一條矯健的巨龍在海面與天空雲朵之間騰飛。龍頭回顧,怒視遠處的龍捲風,又好像是從龍嘴裡吐出龍捲風。據村裡的老人說,這幅壁畫原本是左右對稱的,在對面的牆上也有一幅壁畫,但這幅畫在「文革」時期被刷成白色,寫上了毛主席語錄,沒有留下絲毫痕迹。祠堂上的一些精美雕刻,也在「破四舊」中損失大半,在此後的歲月中又不斷遭遇盜賊的光顧,因其價值的突出而屢禁不止,維護祠堂的完整已成為村人的普遍共識。

在北向,中間有一個小房間,就是斜里村供奉菩薩「康公老爺」的地方,左邊的小房間名為「台班房」,台班房一直存放著村裡戲班子的一整套道具。逢年過節,紅白喜事,就要拿出來,在祠堂里搭設戲台,咿咿呀呀唱得好不熱鬧。以往,不管小村大村,每個村都會有自己的戲班子,台上台下,所有角色,所有道具,都由自己村裡的村民來擔當與扮演,喜慶的氣氛感染著每一位村民。右邊的小房間名為「老廚下」,就是廚房的意思,如果要舉行全村性的宴席,或是以全村的名義進行接待,就會在這裡開火做飯,所以這裡有一整套廚房用品及眾多的桌椅,村民辦紅白喜事也可以隨意取用,極大地方便了村民的生活。

接武堂曾經還掛了一塊金絲楠木的牌匾,是清朝一位皇帝所賜,記載了村裡一位當時在「國子監」任主事的官員。牌匾懸掛於祠堂幾百年,到文革時期,被人取下,用火焚毀。又有一說是被他的後人藏了起來,但這位「國子監」官員的後人卻拒不承認此事,只說他當年還小,記不得事,「國子監」是他的第幾代先祖也說不清楚,所以至今也沒有關於「國子監」的詳細資料。但可以推測出的是,斜里村那位武狀元在先,這位文官在後,一文一武,光宗耀祖,成為斜里村的一大奇觀。

祠堂內牆壁上或深或淺,或大或小的各種語錄,隨處可見。祠堂保存下來的天井和天井石,鼓架和牛皮大鼓都完好如初。在封建社會裡,祠堂的鼓是不能隨便敲的,鼓聲響起的時候,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召集全體村民到祠堂進行商議。在過年期間,年輕人會輪流擊鼓,鼓聲響徹數里,與其他村莊的鼓聲相應,此起彼伏,有種爭相輝映的意味,寓意是嚇退「年獸」,慶祝新春。

接武堂里原來擺放有康公老爺(也叫康公菩薩)及其坐轎,康公老爺眉清目秀,滿臉慈祥,轎子周身雕刻精美的花紋,轎頂塗有鍍金,使整個轎身金光燦燦,格外豪華氣派。斜里村村民信奉康公老爺的習俗非常悠久,按照他們的說法,康公老爺既能幫助他們破除邪煞之氣,也能消除病痛和災難,又能保佑他們全村發人發財。所以每年春節期間,村裡會組織一些青壯年抬著轎子,將康公老爺擺放在轎子里,然後抬著到村莊的地界上走一圈。大概在2003年的時候,一直存放在祠堂里的康公菩薩雕像及其坐轎不翼而飛,使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十分焦急,後來雖然在派出所民警的追討下,找回了轎頂,但轎子至今也沒有下落,村裡人只好將轎頂收藏起來,作為一件紀念物保存。

斜里村的康公像及坐轎能夠在沒有刻意的保護下,一直留存到21世紀,也與其非常靈驗有關。

相傳很久以前,斜里村有一戶人家的孩子生了重病,一大家子圍著木板床上一個三四歲小男孩束手無策,露在破舊棉絮外面的是一張蒼白的小臉,雙眼緊閉,面帶痛苦,女人不忍再看下去,哽咽著對男人說:「娃他爸,你叫上他大伯、二伯和三叔,去把康公老爺請出來吧,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旁邊沉默無聲的壯年漢子滿臉悲傷,結實健壯的肌肉一看就是種莊稼的一把好手,但稍顯蒼老的黝黑臉膛卻深深地留住了歲月的磨痕。男人叫上兄弟幾個,立馬置辦了香燭紙錢與貢品,提上鞭炮,從大房主事那裡借了鑼鼓,敲打著去村祠堂請康公老爺。兄弟四個抬著一頂古色古香的轎子,上面端坐著康公老爺,在鑼鼓與鞭炮聲中,圍著村子走上三圈,後面跟著一位本房年長老太太,嘴裡絮絮叨叨念個不停,沒有人知道她念的是什麼。但是這個神秘而又古老的儀式卻是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小男孩沒幾天就活蹦亂跳,完好如初。

這只是人們信奉康公老爺的一個縮影。

那時候,村子之間經常有一些小摩擦,由於缺乏溝通協調機制,即便一些小小的矛盾也可能導致整村人的鬥毆,輕則傷殘,重則致人死亡,比如農田灌溉,在水量不足或較乾旱的年頭,上游的村莊會利用有利的自然條件,拚命的搶奪水資源,然後下游的村莊就沒水澆灌農田了。斜里村至今流傳著一個故事。相傳有一年冬天,特別寒冷,在數盞煤油燈的照射下,劃開漆黑的夜,房間被照得十分明亮,一屋子的青壯漢子群情激憤,在寒冷與黑暗的包裹下,映射在牆壁上隱隱約約的人影也更加猙獰。沙堤人與平塘人聯手對付斜里人,時間就定在第二天,這是他們的「間諜」傳來的信息,讓斜里村人措手不及,一場大仗在所難免,去請「盟友」彭家村和南市村恐怕也來不及,於是有人說:「去把你們各房的主事都叫來,馬上去祠堂舉行祭拜儀式,我們請康公老爺為我們打頭陣」。說這話的是一位相貌威嚴的長者,60歲左右的年齡,堅韌剛毅的性格,沉著冷靜的判斷,使人們對他產生信任,如此關鍵時刻,也只有他能保持冷靜,因為他是一村之長,他要帶領全村人一起渡過這個難關。次日,斜里村全體青壯男丁,扛著鋤頭扁擔,拿著鐵棍木棒,在康公老爺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兩村的交界處,他們以寡敵眾,以弱勝強,成功擊敗了來犯的沙堤村和平塘村的「聯軍」,可稱得上是一次以少勝多的「著名戰例」,而斜里村人認為「康公老爺」的作用是至關重要的。

斜里村人為什麼會這麼勇敢,面對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也毫不畏懼?因為他們堅信「康公老爺」會派「陰兵」來幫他們抗敵。「康公老爺」派「陰兵」幫助斜里村在械鬥中取得了勝利,這一說法在斜里村老一輩人的思想中,是非常有說服力的,因為他們經歷過那段混亂的歲月。他們認為,全村人丁興旺,是為「發人」,莊稼連年豐收,是為「發財」,這一切都是「康公老爺」的功勞!「破除煞氣」與「發人發財」是斜里村人對「康公老爺」所有功德中最為信服的兩點。

時過境遷,社會的進步,生產力的極大提升,思想觀念的轉變,當時的「敵人」「死對頭」如今都變成了朋友、親家和老表。過去的已是歷史,消失的永遠難以尋回,人們憑藉記憶流傳下來終究會與事實產生偏差,唯有文字記載才是永恆。斜里村也在「一文一武」兩位先人的庇護下,在新社會裡愈加繁榮昌盛,激勵著後輩人奮發圖強,敢於爭先。

來源:新余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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