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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英 漂泊的沙蓬

人生在世,就像是沙丘上的沙蓬,隨著風漂泊,隨著雨水生根發芽,生長在大漠里。風一吹,成了風中的草球,在風裡亂滾,不斷地變換著生長地點,有著頑強的生命力!我在想,人的一生,猶如沙蓬,每一次的辭職,每一次的被解僱,每一次的調換工作,如同沙蓬隨風漂泊,遇到雨水,乘著土壤鬆軟把根深扎進沙丘里,開始瘋長。人在新的工作崗位上,都會拚命乾的,熬出個好威信來,不要讓人家說不行,解僱了!

1971年,因家裡孩子多,靠父親的工資難以維持的情況下,16歲的我退學,走上了人生的舞台。由於年齡小,只怕人家說「娃娃」二字,自己心裡忐忑著,老是砰砰直跳。

在父親的請求下,劉隊長同意了,說先試上幾天看。我知道了這個消息,能在父親所在的工地上打工,心裡很高興。看見父親和工友們在石畔山上放炮炸石頭,我頭一回看見石頭山被炸開,巨大的毛石,用撬杠撬,石匠用手鎚子敲打鑿子,在大石頭上掏出楔窩來,用老錘砸在鋼楔的屁股上,硬是把大石頭按照自己的要求劈開,切成豆腐塊似的小石塊。可以砌牆,可以箍石窯,可以幫畔……。清理石場上的碎石,用鋼釺戳炮眼,都是小工的事。我身體瘦小,鐵杴產不動碎石,戳炮眼的鋼釺戳不了幾下,渾身發軟。我拚命地堅持著,一周下來就習慣了。身體暴露在烈日炎炎的石畔上,皮膚晒黑了。沒有午休的工地,在火堆旁烤熱乾糧啃食,喝一碗開水,這就是午餐。一天下來,真得很累。為了每天掙到1.25元的工錢,我不知疲倦地苦幹,像沙蓬一樣把自己的根扎進去,只怕工長把自己打(解僱)發了。

1972年,經人介紹我來到延安師範學校學生灶當幫廚。說好的,每天工錢1.48元,管吃住。這裡不是石場,高大寬闊的瓦房,沒有頂棚,炒菜的大鐵鍋里放著一把大鐵杴,由胖老劉掌管,炒菜的時候,鐵杴和鐵鍋的摩擦聲真難聽!高班長是個矮個子,不多說話,幫菜案切菜。我被分在面案。第一次看到3米長,2米寬的案板,中間有一根壓面木杠,和面蒸饃時,就用壓面杠把麵糰壓均勻。劉師是面案師傅,饃記子的大小由劉師用刀子剁好,我負責擺放到籠上。在這裡一切都不熟悉,還好,管我的劉師傅,是大個子,為人爽快,不輕易說人,我是他手底下的兵。

1973年春天,為了多掙錢,我離開了延安師範學生灶,在南橋山(花石砭)醫療器械廠職工灶當廚師了,每天1.76元,十來個人吃飯。灶房在土窯洞里,條件很差。不過,這裡不忙,伙食沒有師範學生灶上的伙食好。第一次當廚師了,心裡沒數,只怕糧油虧欠了。管理員姓馮,是個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婦女,她很忙是兼職,很少管事。

1974年,有人告訴我,延安飯店籌建處,那裡要廚師,有轉正的希望!5月份的時候,我辭了醫療器械廠的工作,來到了正在籌建中的延安飯店,都是新招來的員工,30多號人吃飯。還有一位廚師,王延生,我倆一同干,我們想在那裡轉正……

1975年底,延安大招工,我心裡很著急,每天往勞動局跑,那裡的人很多,在何慶俞的幫助下,我被延安市飲食服務公司錄取啦!心裡很高興,終於有了正式職業。在小東門實驗食堂進行廚師培訓,分上午班、下午班,我在師才業的班裡當學徒,我們一班人都很賣力,每月26元錢,試用期一年。1976年春天,我感冒了,在延安地區醫人民院就醫,買了感冒藥,三天病假。回到單位把醫藥費報銷了,自己沒花一分錢,在家休息了幾天,工資一毛沒少。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社會主義制度的溫暖。1979年9月的一天,我像沙蓬似的,調換到延河照相館上班。這裡都是生面孔,工作環境也變了。乾淨、沒有油煙,沒有鍋碗瓢盆的聲音。我在開票付相處上班。3個月後,我跟著於梅在楊家嶺舊居學習照相技術。那時候使用的是120海鷗雙鏡頭相機,天津牌黑白膠捲,給來聖地延安參觀的人留影紀念。後來,我不但學會了120相機的拍照,還學會三角架外拍相機的拍攝技術,學生畢業合影,會議合影……

人,就是這樣子,不斷地變換著自己的工作地點,奔走在人生的路上。不像是沙蓬嗎?後來我想,是一個不斷磨鍊、不斷學習、不斷進步、不斷地在成與敗中的路上,我家增加了人口,生活也像芝麻開花,節節高呀!正像風中的沙蓬,一次一次地接受風的考驗,一次一次頑強地生存了下來,把沙漠變成了綠洲!

(註: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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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簡 介

趙英,寶塔區黃蒿窪人,喜歡閱讀,喜歡拍照,熱愛生活,用樸實的文字記錄生活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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