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徐志摩的文愛史:四位紅顏,四種文本

徐志摩的文愛史:四位紅顏,四種文本

本文授權轉載自公眾號新周刊

(ID:new-weekly)

化君說:

自古文人最多情。拋開道德,試看徐志摩與前妻張幼儀、前女友林徽因、遺孀陸小曼、知己凌叔華的一段文愛歷史。

都是紅塵中人,愛或不愛,其實沒那麼重要。

徐志摩(1897年1月15日-1931年11月19日)

如果活在當下,詩人徐志摩將滿足成為「流量收割機」的一切條件:

1.國學修養與海外背景並重的富N代,

2.會寫詩、演戲的律政系高材生,

3.曾與一票著名長者談笑風生,情史中又嵌著民國名媛中最閃亮的幾顆星(若貼在公號文章里作素材,分分鐘10萬+)。

————

記載著徐志摩愛情軌跡的書信和日記,那些甜膩肉麻,幾近「話劇腔」和「咆哮體」的表達,擱在上世紀30年代,能直接引起著名的「八寶箱公案」,令林徽因、陸小曼、凌叔華三位「女神」撕到老死不相往來;擱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可引得深受瓊瑤阿姨浸染的純真少女們涕淚連連;若擱在當下,估計難逃被做成表情包的命運。

但也正是那些書信和日記,展現出在沒有屏蔽功能和朋友圈分組的時代,愛情可以如何經由文字延展出更豐富的層次,繼而發掘出一個人心靈世界中多維並存的空間——不僅包括同時嬉遊於多位伴侶間的快意,也是生活的真實寫照。

徐志摩與金庸是表兄弟。

真生命、真幸福、真戀愛,

「必自奮鬥自求得來」。

1913年,一隻銀質相片盒被送到上海寶山縣巨富張潤之府上。彼時尚在蘇州讀師範學校的二小姐嘉玢打開盒子,對著相片里戴圓框金絲邊眼鏡的年輕男子沉默不語,算命先生「大姐不宜早嫁」的結論,使她感到肩負某種使命,少頃,才小心翼翼地轉向父親:「我沒有意見。」

幾年之後,以「張幼儀」之名為國人熟知的二小姐才從僕人處了解,履行相同環節時,丈夫徐志摩的反應,只是把嘴角向下一撇,用嫌棄的口吻說:「鄉下土包子。

這個尷尬的「初次見面」,為徐志摩的第一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式的包辦婚姻奠定了基調:張幼儀始終在順從,為了滿足徐志摩「要一個新式新娘」的要求,特地在婚禮上穿了中西合璧的粉紅色禮服,及至去英國當陪讀,又攥著微薄的生活費包攬了「當年鄉下傭人才幹的活」

徐志摩則始終沉默、冷淡。按照美籍華裔作家張邦梅的記述,是「愛來就來,愛去就去,飯菜好吃就一句話不講,飯菜不好吃也不發表意見」。

白天不必與妻子長時間相處時,才對其表現出平和和愉快的態度;黃昏到來,則又被憂鬱情緒籠罩。七年間,二人幾乎只維持必要的互動,在記載徐志摩私密感情的書信和日記中,張幼儀甚至是一個需要戒備防範的形象:在1925年3月26日自柏林寫給陸小曼的一封信中,徐志摩將去柏林稱作一個「無趣味的難關」,只因彼時張在柏林留學,如此一來,「又得對付她了」。

徐志摩與張幼儀。

徐、張之間「小腳配西服」式的彆扭,通常被解釋為價值觀的衝突,乃至中西碰撞、新舊交替的時代縮影:對於深受歐風美雨浸潤、崇尚個性解放的徐志摩而言,張幼儀一切值得稱頌的特質,譬如堅忍、賢惠、沉穩、端莊,都不過是對行將被歷史淘汰的封建道德的詮釋。

她在自己生活中的存在,幾乎等同於來自家族的監督與訓導。

而家族的實質,與其說是私人生活場所,不如說是國家制度及其倫理體系的最微觀單元。對身在其中的個體而言,只意味著履行必要的職責與義務,而與情感、個性、慾望、隱私、親密關係無關。

徐志摩留給張幼儀的第一封書信,即是離婚信

這封信中隻字未提妻兒和父母,僅提到真生命、真幸福、真戀愛,「必自奮鬥自求得來」,祝願彼此「有改良社會之心,有造福人類之心」

此後,在獻給張幼儀的《笑解煩惱結》小詩中,又一邊勸對方「放開容顏喜笑,握手相勞;此去清風白日,自由道風景好」,一邊指責對方「忠孝節義謝你維繫,四千年史髏不絕,卻不過把人道靈魂磨成粉屑」——與其說這是夫妻之間勞燕分飛的見證,倒不如說是一個反叛傳統者在精神領域的「弒父」檄文和獨立宣言。一如張幼儀所言,「說給我聽的成分,少於說給史家與公眾聽的成分」。

張幼儀是張君勱、張公權之妹。左起依次為張君勱、劉文島夫人、懷孕的張幼儀和劉文島。 劉氏夫婦時為巴黎大學學生,張幼儀與徐志摩離婚後,寄居在劉文島家。

「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離開了張幼儀的徐志摩,終於如願以償地成為了自己。

在《我所知道的康橋》中,他覺得1921年秋天自己重回劍橋時,「才有機會接觸了真正的康橋生活,也慢慢的『發見』了康橋,不曾知道過更大的愉快」。這更大的愉快,既包括在劍橋大學後花園(Backs)欣賞劍河,與狄更生、福斯特、瑞恰慈在「中英會社」(Anglo-Chinese Society)中消磨光陰,更包括可以不受羈絆地和天才少女林徽因共讀雪萊、拜倫,共賞落日餘暉。

1920年,芳齡十六的林徽因陪同父親林長民赴歐洲考察,一番清揚婉約、見識過人的氣度,使慕名赴倫敦拜訪的徐志摩傾倒不已,旋即展開愛情攻勢。

除了在劍河畔熱烈表白「以後要做一個詩人,一生一世都要為你寫詩」,更兼著一通書信與詩歌的「狂轟濫炸」。

從以雅典娜、維納斯比之,到「摩的臂彎,願為你營造永遠的避風港;摩的胸膛,願為你提供永遠的溫暖」;

從「讓我在你身邊停留一小會吧,你知道憂傷正像鋸子鋸著我的靈魂」,到「我守候著你的步履,你的笑語,你的臉,你的柔軟的髮絲,守候著你的一切, 希望在每一分鐘上枯死」。

憑藉這些充斥著比喻與起誓,話劇感極強的句子,徐志摩的情感世界,彷彿由故鄉海寧市硤石鎮森嚴、陰鬱的深宅大院,躍入一間明媚雅緻的會客廳,氣氛瞬間通透活潑了許多,儘管對當代讀者而言,會客廳里通透搖曳的燈火,讓人覺得有些「亮瞎眼」。

1920年代,林徽因與父親林長民合影

對於林徽因而言,當時生活只有倫敦空落落的書房和飯廳,不間斷的雨,時時咬著手指頭哭泣的晚餐,亦恰恰等待一位如徐志摩般聰明、浪漫的伴侶前來叩門。

於是,在最為公眾熟知的那幾段逸事中,二人的登對,表現得像一雙珠聯璧合、吸盡眼球的「沙龍明星」:

1924年4月同為泰戈爾訪華翻譯,佇立在長袍白髯、仙風道骨的詩人左右,「有如松竹梅的一幅歲寒三友圖」;

5月8日在北京東單三條協和小禮堂同演泰翁詩劇《齊德拉》,一個是公主齊德拉,一個是愛神瑪達那,扮相俊俏英文流利,又是好生和諧。

只可惜,會客廳終究是公共空間,不僅意味著向所有志趣相投者開放,也意味著個中一切言行與姿態,都必須小心翼翼地在以「美」為名的華服的包裹下翩躚流轉,並時時接受苛刻的注視與評價,更意味著站在中心侃侃而談的「女神」,只供仰慕而不可與之嬉遊。

珠聯璧合的表象之下,二人在親密關係中的地位已不能用平等來形容,徐志摩如堂吉訶德般殺將上來,令惶恐無措的林徽因嗅到危險的氣息,「怕您那沸騰的熱情,也怕我自己心頭絞痛著的感情,火,會將我們兩人都燒死的」。

而前者以拋妻棄子來挽救這段感情的奮不顧身之舉,更等同於將後者架在了倫理道德的旋渦中

一如林徽因在分手信中的坦陳:「我不敢將自己一下子投進那危險的旋渦,引起親友的誤解和指責,社會的喧囂與誹難,我還不具有抗爭這一切的勇氣和力量。」

林徽因(右二)與徐志摩(右一)一起接待了泰戈爾。

終於,「金童玉女」在英國留下的佳話,自1921年林徽因的不辭而別生出裂隙。至1928年林、梁兩家結成秦晉之好,一雙新人赴美留學落下帷幕

鍥而不捨「死纏爛打」間,徐志摩逐愛的筆觸,終於由荷爾蒙泛濫的「我想著了就要發瘋。這麼多的絲,誰能割得斷?」,由交織著感官體驗的「我忘記了離開,一次一次,已經習慣,習慣有你,習慣心疼你的一切」,走向天高雲淡的境地:即使分手,也不必糾纏,可以「我要認清你的遠去的身影,直到距離使我認你不分明;再不然我就叫響你的名字,不斷地提醒你有我在這裡」;即使相會,也不必執著,因為「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然而,無論執著還是釋然,這些文字始終浸泡在一種洶湧澎湃,卻過於宏大和抽象的感情中,不沾一絲煙火氣。

無怪乎多年之後,當兒子梁從誡問起這段感情,林徽因說,徐志摩當時愛的並不是真正的她,而是他用詩人的浪漫情緒想像出來的林徽因。換言之,也許是美與智慧的化身,獨獨不是會老去,會怯懦、煩惱和彷徨的具體時空中的人。

林徽因與梁思成。

「我真恨不得剖開我的胸膛,

把我愛放在我心頭熱血最暖處窩著。」

當徐志摩在協和小禮堂舞台上試圖借角色與林徽因重續舊情時,同處一室的,還包括交通部護路軍副司令王庚的太太陸小曼。

1926年七夕,剛剛經歷離婚風波的徐、陸二人於北海公園結成夫妻,收穫的「祝福」,是梁啟超的一番訓誡:「以後痛自悔悟,重新做人!願你們這次是最後一次結婚!」陸小曼則在日記中記下:「這才是我生命中的理想伴侶。可是,我們相識在不該相識的時候。」

以當下的標準考量,徐、陸之戀乃是個典型的「嫂子梗」,加之最終修成正果,是要在微博刷屏並被各路娛樂公號大書特書一番的:陸小曼拉著王庚去參加舞會,豈料曾與艾森豪威爾同窗的王少將是個直男,於此道頗為不通,為避免太太掃興,只好胡亂在舞場里抓了朋友徐志摩來頂包。

一來二去,徐志摩的頂包業務範圍擴展到陪陸小曼聊天、逛街、學畫、爬西山、游天橋,王庚公務繁忙,勻不出多餘的腦細胞逗老婆開心,對此倒是持鼓勵態度。及至陸小曼開始在京城文藝圈裡嶄露頭角,又是為新月社投稿、畫封面,又是憑義演《春香鬧學》成了胡適所言「北京城內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徐志摩已經由當初的「萬用解悶神器」,一躍成為她心目中「從一切假言假笑中看透我真心、認識我痛苦的第一人」「紅杏出牆」的戲碼不可避免。

王庚選擇大度退出,成就一樁奇聞——畢竟,也只有想得開(缺心眼)如他,才能在老婆和朋友如膠似漆之際,還在為其重拾社交生活而欣喜不已。

徐家給的臉色,可就不那麼好看,老爺、老太太盛怒之下,索性連二人的生活來源都一併斷掉。

在1925年3月至1931年10月寫給陸小曼的一組書信與日記中,徐志摩永遠汪洋恣意的愛欲,亦最終落在了更世俗、更私密的情感體驗中。彷彿與燈火通明的會客廳漸行漸遠,遁入夜幕下燈光昏暗的一座小巢:

戀愛仍有高潔的意境,是「我的淚絲的光芒與你的淚絲的光芒針對的交換著,你的靈性漸漸的化入了我的,我也與你一樣覺悟了一個新來的影響,在我的人格中四布的貫徹」,仍被賦予高潔的比喻,是「水流與水流的交抱,有明月穿上了一件輕快的雲衣,雲彩更美,月色亦更艷了」,但以排列組合形式出現的「我最甜的龍兒」「眉眉乖乖」「你的歡暢了的摩摩」「我唯一的愛龍」卻開始如彈幕般前赴後繼,無一不是針對讀者感官的正面強攻。

徐志摩和第二任妻子陸小曼。

戀人之間的對話方式,仍是排山倒海到恨不得將從靈魂到心肝肉到細胞的「整個兒」悉數交付出去,卻多了些灶台上的煙火氣

旅途中或愛不釋口或難以下咽的吃食、海面的大風和嚴寒、朋友的新車子、火車包廂被兩個箱子裡帶槍的洋人佔了去,都能事無巨細地叨念一番;亦多了些枕邊蜜語的暖意,既免不了牽掛身體的情況,免不了用「如其你過分頑皮時,我是要打的嚇」「只是小寶貝,你把摩摩的口袋都掏空了」之類的表達調情;還會在背地裡偷偷吐槽密友,譬如稱胡適之「荒謬」,因為「新近照了一張相,簡直是個小白臉兒」,或者把夫妻間才可以包容的「囧事」偷偷交個底,譬如吃飯吃壞了肚子,底下鬧出笑話,上樓找廁所,偏偏水管又斷,一滴水也沒有,末了還再三叮囑,「請不要逢人就告,到底年紀不小了,有些難為情的」。

這組以愛眉小札》之名集結出版的書信與日記,如同徐、陸二人直白的愛情一樣,透著不管不顧的「尬」氣,但也有爛漫赤誠與酒神精神。

1927年遷居上海後,陸小曼住上月租金一百大洋的洋房,作畫、跳舞、打牌、聽戲度日,雇著傭人多名,法國化妝品一應不缺,仍是過去的闊太做派,又因在婆家不受待見,鬱郁之中染上毒癮。

為了維持陸小曼揮霍無度的生活,徐志摩不得不在光華、東吳、大夏等數所大學間兼課,及至出任北京大學、北京女子師範大學教授,收入增加,卻還要在胡適家寄宿,沖著一厘二毫五的傭金為蔣百里、孫大雨賣房做中人,甚至因陸不願北上,只得頻繁地往返京滬之間,為節省路費而千方百計地搭乘專機、郵機,直到在事故中墜機身亡。

1931年,北京晨報報道有關徐志摩墜機的消息。

在《愛眉小札》中,徐志摩與「眉眉乖乖」的千百種打情罵俏,最終演變成哀求式的規勸

「你果然愛我,你得想想我的一生,想想我倆共同的幸福;先求養好身體,再來做積極的事」;

對愛人的無條件寵溺,最終蛻變為求一個「事情的常理」,嘆息對方「總是忙,總是engaged(有約)」,自慚從無機會與其享受一餐飯、一場電影、一次約會,連自己的生日,也不為其知道;

曾經任意揮霍的激情,最終戛然而止為「中危」式的恐懼:「你想我在這情形下,張羅得苦不苦?同時你那裡又似乎連五百都還不夠用似的,那叫我怎麼辦?債是一件degrading and humiliating thing(丟臉教人難堪的事情),我怕極了的。」

從猛然警醒時的「我也到年紀了,再不能做大少爺,馬虎過日」,到1931年10月29日最後一封書信中近似於聲嘶力竭的吶喊——「車怎樣了?決不能再養的了」「我如有不花錢的飛機坐,立即回去」。

原本承載著柔情蜜意的書信和日記,最後竟無意中見證了徐志摩最後時光中一切難以啟齒的困窘。

1931年11月18日飛機事故前夜,徐志摩在與朋友聊天時自嘲「I always want to fly(我總是要飛的)」「小曼說,我若死了,她做merry widow(風流寡婦)」,令人唏噓。

1932年春,硤石各界公祭徐志摩。

「我的話匣子,對你是開定了的,

管你有興緻聽沒有。」

記載著徐志摩一生情感糾葛的文字,包括他在英國寫就的康橋日誌》及向林徽因瘋狂求愛的情書、他兩次遊歷歐洲期間寫給陸小曼的英文信札、陸小曼的兩本初戀日記,最後都盛裝在一隻「八寶箱」中,交由凌叔華保管。

墜機事件發生後,誰最有資格繼承這隻「八寶箱」,一度引發林徽因、陸小曼、胡適這一幹才女、名士的紛爭,凌叔華成為眾矢之的,承受的譴責中,既指責她私吞徐志摩遺物,亦少不了帶著些針對「情敵」的妒意。

不過對於這位同樣以繪畫、文采、沙龍冠絕京城的名媛而言,曾如何被徐志摩以「中國的曼殊斐兒」之名讚頌欽慕,又如何與後者在半年光景中通信七八十封,甚至得到泰戈爾的「撮合」,都只是次要的;婚內與弗吉尼亞·伍爾夫的外甥朱利安上演的姐弟戀,才是民國八卦史中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一頁。對於徐志摩而言,這段發生於追求林徽因失敗、迎娶陸小曼之間的微妙關係,同樣面目模糊,像一個瀰漫著霧氣的秘密花園。

說到底,不過是情感空窗期的寂寞總要有地方承載,凌是安全而值得信任的傾訴對象。

凌叔華與丈夫陳西瀅(陳源)。

1935年由凌叔華交由《武漢日報》出版的志摩遺札》,因為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情書,不必變著花樣兒討女神開心,花團錦簇的修辭和山呼海嘯般的情感宣洩統統被拿掉了,漫不經心卻又走心:「我一輩子只想找一個理想的通信員……最滿意的出路是有一個能體會,真能容忍,而且真能融化的朋友。」

「說也怪,我的話匣子,對你是開定了的,管你有興緻聽沒有,我從沒有說話像對你這樣流利,我不信口才會長進的這麼快,這準是你教給我的。」

「對你不同,我不怕你,因為你懂得,你懂得因為你目力能穿過字面,這一來我的舌頭就享受了真的解放。」

當年,凌叔華出於理智,也曾以「計劃同陳西瀅結婚,陸小曼是知己朋友」之名,親口為這段關係判下死刑。

但步入暮年、神志不清之際,她總會在有人來探望時習慣性地問:你見過徐志摩嗎?

《人間四月天》中的林徽因(周迅飾)與徐志摩(黃磊飾)。

徐志摩去世後,成為銀行家的前妻張幼儀開始編選《徐志摩文集》,每月放300元到陸小曼戶頭作為贍養費;

成為建築家的前女友林徽因將一片飛機殘骸掛於房間,作為一生的懷念;

而以艷麗、奢華著稱的遺孀陸小曼,逐漸淡出社交圈,通過寫文章、作畫、整理詩稿來回憶亡夫。

算上凌叔華在內,四個女人各自保存並延續了徐志摩生命的一個側面:孝子賢孫的一面,冒進而理想主義的一面,浪漫多情的一面,平凡的一面

一如她們在他的內心深處曾經充當的那個空間——巍峨的祖宅、明亮的會客廳、甜蜜的小巢、霧氣蒙蒙的秘密花園。

他最愛誰,誰最愛他,已不重要。

-END-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拾文化 的精彩文章:

這雜誌30年前封面尺度就堪比男人裝了|引領我國「敢露」潮流
無畏無懼,只因使命在身

TAG:拾文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