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幾回說到,西甲的轉會市場上動不動就會爆出個關於違約金的大新聞,其中的絕大多數都發生在皇馬和巴薩這對「西超雙雄」的身上。
然而,在「西超」這一概念誕生之前,曾經有過不少其他球隊在歷史的某一階段擁有著能夠和皇薩抗衡的力量,甚至在冠軍的爭奪中還能壓過他倆一頭。比如,蝙蝠軍團瓦倫西亞。
在2000年到2004年之間,瓦倫西亞曾經拿到了兩次西甲冠軍、一次歐洲聯盟杯冠軍和兩次歐冠亞軍,那幾年絕對是和巴薩皇馬旗鼓相當的存在。那麼,這樣一支在世紀之交紅透半邊天的球隊是如何崛起又如何沉淪的呢?
時間回到1997年,拉涅利還是一個剛剛在義大利國內闖出點兒名聲的少壯派教練。
不過,那時候的拉涅利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將走向「補鍋」的輪迴,他抱著「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的雄心壯志丟下了佛羅倫薩的帥印,決定出國闖蕩闖蕩試試自己的斤兩。既然挑戰自我,那就從地獄難度開始,於是拉涅利接下了瓦倫西亞的教鞭:一家在兩年之內炒掉了五位教練和兩個主席的神奇俱樂部。
事實證明,這個難度對於當時的拉涅利來說還是太高了些。不過,他在任兩年時間還是為瓦倫西亞做出了下列三大貢獻,也打響了自己成為「奠基派」掌門人的第一槍。
第一,拿下了1998-99賽季的西班牙國王杯冠軍。在那次冠軍征程里,蝙蝠軍團先後戰勝了巴薩、皇馬和馬競,不僅實現了對如今已成為「西超軍團」的團滅,甚至還有6-0贏下皇馬的碾壓式勝利。要知道,瓦倫西亞俱樂部上一次拿到國內賽事的冠軍,還要追溯到二十年以前的1978-79賽季。因此,這次奪冠的意義不僅是球隊博物館多了個金杯收藏,更是極大的鼓舞了俱樂部上下的士氣。
第二,帶來了意式防守。當年的西班牙賽場還是浪漫主義的興盛之地,大部分球員舉手投足都帶著「轉個圈遛個彎」的藝術氣息,沒有哪支球隊願意選擇防守反擊這種「低聲下氣」的戰術。而對於瓦倫西亞這種浪漫有餘、鐵血不足、混亂不堪的球隊來說,鋼鐵般的防守態度正是重整旗鼓的一劑猛葯。
第三,開發了門迭塔。希丁克執教時將門迭塔買到了瓦倫西亞,並給了他一個左後衛的位置。努涅斯時代他被移到自己最喜歡的中場,卻很快在主帥不斷更迭中淪為替補。拉涅利上任之後,給了他隨意前插參與進攻的自由,讓其他中場球員專心負責保護他的身後。三位名帥變著花樣的調教終於把門迭塔刷出了進攻核心的覺醒技,在拉涅利執教期間門迭塔單賽季進球上雙助攻不斷,整個歐洲都折服於他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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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接替拉涅利的阿根廷人庫珀為前任播下的種子繼續澆水施肥,之前只是在黑夜裡默默發育的蝙蝠軍團開始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1999-00賽季,這支由門迭塔、卡尼薩雷斯、安古洛、基利-岡薩雷斯、「小蟲」洛佩斯等人率領的球隊在歐洲冠軍杯里一路擊敗了拉齊奧、巴薩等眾星雲集的強隊,歷史性的第一次殺入了這項賽事的決賽,他們和皇馬的相遇也是歐冠歷史上第一次決賽上演同國內戰。
雖然瓦倫西亞在冠軍爭奪里被老道的皇馬以3-0的比分教做人,但從此歐洲列強都不敢再小看這個朝氣蓬勃的挑戰者。
2000-01賽季的歐冠,瓦倫西亞再接再厲一路趟過了阿森納和利茲聯等英超諸強,連續第二年站上了決賽的舞台。這一次,他們的對手是德甲巨人拜仁慕尼黑。
決賽結束之後,當時的拜仁主帥希斯菲爾德將那場比賽的贏球因素總結為三句話:「運氣好,卡恩牛,還有運氣真的好。」
開場前5分鐘雙方各被判罰一粒點球,可能是足壇近20年點球最強者的門迭塔穩穩罰進,邵爾的射門卻被卡尼薩雷斯撲出。下半場拜仁再度獲得點球機會,埃芬博格幫助球隊扳平了比分,兩隊最終戰平進入了點球大戰。7輪點球鏖戰結束,卡恩扛著拜仁舉起冠軍獎盃。
後來,希斯菲爾德還將本場比賽運氣爆棚的原因歸結為「兩年前歐冠決賽我們已經倒霉過了」,畢竟他們曾經攢了個大大的人品——在歐冠決賽被曼聯補時扳平加絕殺。球場上就是有這樣的人品守恆定律,除了拜仁之外,利物浦在伊斯坦布爾之夜和AC米蘭兩年後的復仇也算是有借有還。
但是這定律似乎對瓦倫西亞格外苛刻,他們連續兩年屈居歐冠亞軍,錯失了隊史至今觸摸大耳朵杯的最佳機會,個中苦楚誰人知?尤文圖斯一聲嘆息,馬德里競技相擁而泣。
足球就是如此殘酷,短短的幾秒鐘之間也可能是一念天堂與一念地獄,如果瓦倫西亞贏下了那兩場決賽,可能整個俱樂部和西甲本世紀的歷史都要徹底改寫。而現實是輸掉了那兩場關鍵的比賽之後,沒拿到下賽季歐冠資格的庫珀和連續兩年被官方評為歐冠最佳中場的門迭塔雙雙前往了意甲。
不過,當時的瓦倫西亞並沒有因此倒下。沒有了庫珀,他們從西乙找來了初出茅廬的貝尼特斯。失去了門迭塔,他們收穫了另一個偉大的中場球星:艾馬爾。
貝尼特斯執教的那三年,梅斯塔利亞的球迷是幸福的。雖然貝大師此前從來沒帶過大俱樂部,但是他卻在瓦倫西亞展現了自己極高的戰術天賦。比如將西甲流行也是球隊慣用的菱形442改成了當時還不多見的4231,然後用強大的控制力讓這個陣型在整個歐洲全面走紅。
當時的瓦倫西亞控制力有多強?我們拿最會贏下「1-0」比賽的穆里尼奧來做個對比。2009-10賽季,穆帥的國米成就了三冠王霸業,他們在意甲只丟了34球;2014-15賽季,穆帥在切爾西二進宮之後拿下了英超冠軍,他們只丟了32球。
而2001-02賽季貝尼特斯的瓦倫西亞在西甲聯賽里只丟了27球,這一最少丟球數直到2013-14賽季才被西蒙尼的馬競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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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貝尼特斯還點亮了自己的「寫輪眼」技能,為瓦倫西亞淘到了一大批好寶貝。
首先,他從本菲卡引進了馬切納,後者和阿亞拉一起組成了牢固的中衛搭檔。他讓阿爾貝爾達和巴拉哈組成了風格互補又都能防守的雙後腰,甚至連前場每一位球員都在貝帥的要求下開始積极參与回防,全隊的防守強度簡直就是登峰造極。
其次,艾馬爾在前腰位置上打出了統治級的表現。作為4231陣型里至關重要的前腰,他既可以利用盤帶和控球技巧過人如麻,也可以送出手術刀一般精準的直塞,甚至可以參與到中場的圍搶和攔截之中。
在這裡,他開始被譽為「馬拉多納接班人」。在全世界,他成為了無數孩子的偶像。在他的死忠粉里,還包括一個名叫梅西的阿根廷小青年。
再加上巔峰雙翼維森特和魯菲特,以及貝尼特斯帶來的嫡系中鋒米斯塔,瓦倫西亞同時打出了堅固的防守和犀利的反擊,2001-02賽季他們拿到了闊別31年的西甲冠軍,2003-04賽季更是拿下了西甲和歐洲聯盟杯的雙冠王。
那時的瓦倫西亞勢如破竹,風頭無雙,甚至也得到了遊戲世界的充分認可。我們倆上大學那會兒,正是《實況8》風靡全國宿舍的巔峰時刻。在這款遊戲里有許多好用的球隊,瓦倫西亞就是其中一個。畢竟,當年遊戲里的瓦倫西亞擁有阿亞拉、阿爾貝爾達、巴拉哈、維森特、安古洛、艾馬爾等等如雷貫耳的球星,如果再打上後來的轉會補丁,那麼陣容里還會多出比利亞和華金……嘖嘖,簡直是一支好感度爆棚的球隊。
然而,現實中瓦倫西亞的發展軌跡卻不像遊戲中這麼美好。《實況8》發行於2004年,也正是那一年,瓦倫西亞開始與自己的輝煌告別。是的,就當大家都以為瓦倫西亞會繼皇馬巴薩之後成為西甲第三支閃瞎全世界的豪門時,他們自己搞了出肥皂連續劇。
這齣戲的結局是:內鬥來了,貝大師走了,財政危機爆發。
儘管在瓦倫西亞走上了第一次人生巔峰,但貝尼特斯始終不怎麼受管理層待見。制服組始終認為,蝙蝠軍團的成功是拉涅利種下的樹苗,庫珀燒的水施的肥,名不見經傳的貝尼特斯只不過是大樹長成之後來乘涼的幸運兒。
貝尼特斯:你們這樣肯定會被競爭者遠遠拋在身後,這是最後通牒!不同意我就辭職!
瓦倫高層:好的,感謝你為俱樂部曾經做出的貢獻,祝你未來好運。
就這樣,貝大師一氣之下去了利物浦。而瓦倫西亞也沒含糊,他們轉身就請回了拉涅利。似乎是為了進一步噁心貝大師,瓦倫西亞重新簽下拉涅利之後,馬上把貝大師苦苦追求的薪水和轉會大權都送給了「補鍋匠」。
拉涅利回來之後馬上引進了迪瓦約和莫雷蒂,因為要和拉齊奧清算門迭塔的舊賬,菲奧雷和科拉迪也先後來投,但再加上原來就在隊中的老將卡博尼,拉涅利二進宮放出的第一把火,就是先囤了五個義大利老鄉。
得不到的總是在騷動,被偏愛的卻有恃無恐。拉涅利的這番操作無疑是為了增強球隊的實力,但也很明顯想要刻上自己的印記。遺憾的是,這群義大利老鄉並不適應西班牙的足球環境,在他們的「努力」之下,拉涅利只堅持到了次年的二月就黯然下課。
接任教練的西班牙教頭弗洛倫斯,然後他上任之後的第一件事是……繼續清理前朝遺迹。這一次,清洗的目標變成了義大利幫。
然而,弗洛倫斯雖然帶隊成績有了明顯的好轉,但大清洗卻遠沒有那麼順利。雖然拉涅利已走,功勛老臣卡博尼卻在退役之後成為了體育總監,繼續站在了義大利老鄉這邊。於是弗洛倫斯和卡博尼在訓練場和媒體上開始了明爭暗鬥互相嘲諷,最終一個主動辭職,另一個很快就被炒了魷魚。
眼瞅著在這麼折騰下去就國將不國了,在2007年解僱了弗洛倫斯之後,瓦倫西亞主席索萊爾聲稱要找一個「配得上球隊」的頂級主帥。於是,在他親口說出肯定是里皮或者穆里尼奧這一級別大咖的幾天之後,找來了羅納德-科曼……
更麻煩的是,新官上任的科曼點起的火和前任們並沒有什麼不同。為了立威也為了改複製自己在荷蘭打造的青年近衛軍,科曼不惜徹底冷藏安古洛等老將,甚至搞的阿爾貝爾達和卡尼薩雷斯在新聞發布會上掩面而泣。
就這樣,科曼延續了之前兩任主帥的優良傳統,推著瓦倫西亞在內鬥的道路上更進一步。而體格強壯的蝙蝠再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在人人自危、軍心不穩的環境下一路跌到了保級區。
在此期間,那位心氣過高眼光過遠的主席索萊爾再次站了出來,提出了「新梅斯塔利亞計劃」,把瓦倫西亞又往深淵裡拽了拽……
當時瓦倫西亞的主場梅斯塔利亞球場最大容量已經達到了55000人,按理說完全能夠滿足俱樂部需要。但蝙蝠軍團高層卻認為:那啥,咱們坐擁西班牙第三大城市啊,球隊實力即將趕皇超薩啊,所以現有的座位數和老舊設施遠遠不夠啊……
於是,2006年俱樂部官方宣布即將新建一座全新的頂級球場,名字暫定為「新梅斯塔利亞球場」。
第一,球場要有75000個座位,每個座位的長寬高都是全歐洲第一,要的就是敞亮;第二,所有的座位都會被頂棚覆蓋,下雨下雪下冰雹都不怕;第三,主隊更衣室面積達到450平米,保證每個球員可坐可躺可以滿地打滾;第四,球場附帶隱藏式跑道,踢球時降到地下跑步時升上地面。
這麼奢華,「新梅斯塔利亞」當然不能只滿足於當個球場,還得力爭成為城市的標誌。所以,瓦倫西亞城市的每一個區和主要河流都將通過藝術加工的形式出現在「新梅斯塔利亞」的外牆之上,讓整個球場濃縮當地的精華;為了讓更多的人欣賞精華,市政府還準備專門為這座球場開通一條新的地鐵專線,偏遠和擁擠都不再是看球或者參觀城市地標的阻礙……
沒錯,目標遠大的「新梅斯塔利亞」不僅沒有成為球隊高層想像中的樣子,反而成為了過去十來年整個瓦倫西亞甚至全西班牙最大的爛尾樓,沒有之一。最初計劃2009年投用的這座球場至今還沒有完工,因為資金問題更是修修停停,三年打魚七年曬網。
比如索萊爾原本打算把舊梅斯塔利亞那塊地出售,所得款項基本上就能補上新球場一半的成本,結果次貸危機爆發那塊地從此無人問津;
又比如瓦倫西亞以為自己可以阿森納附體邊修球場邊進歐冠,用越來越高的收入流水來解決球場後續的資金需求,結果戰績逐漸下滑;
還比如他們認為賣掉門迭塔培養出艾馬爾的成功經驗可以複製刷錢,卻不知這種事純粹是行了大運的巧合;
再比如2008年施工工地發生了嚴重的意外導致四人死亡,工地的安全問題引起了政府和輿論的高度重視,安全和質量方面的預算成倍增長……
天災加人禍,新梅斯塔利亞球場就這樣在俱樂部幾度易主的過程中徹底變成了甩不掉、填不滿的大窟窿。而瓦倫西亞坐擁的兩座球場,一個沒地賣,另一個沒錢修。嗯,這種窘境可以歸結為——東牆沒法拆西牆沒法補。
在這種狀況下,球場停工只能解決掉後續資金的問題,但之前大批資金已經投入,接下來怎麼償還銀行的貸款呢?
答案很簡單:西班牙第三大俱樂部瓦倫西亞倒閉了!體育場欠下好幾億,我們沒有辦法,拿著球員還貸款!原價都是4000萬、5000萬的頂級球員通通打4折!全部打4折!
多年之後,大巴黎主帥埃梅里徜徉在鈔票的海洋中,總會想起他在瓦倫西亞度過的窮苦日子。說起來,那真的是一段越窮越賣、越賣越窮的辛酸時光……
當時,職業生涯混跡於低級別聯賽的埃梅里在退役之後剛剛走入教練生涯。把阿爾梅里亞歷史性的首次帶入西甲並成功保級之後,他於2008年接過了瓦倫西亞拋來的橄欖枝。像前輩拉涅利、庫珀和貝尼特斯一樣,埃梅里也靠著這傢俱樂部邁上了事業新的台階。
在蝙蝠軍團執教的那四年,埃梅里的工作無疑是相當成功的。除了第一年的磨合適應之外,他帶隊在後面三個賽季全部拿到了西甲的第三名,並且曾經打入過歐聯杯的四強。
在立足防守的基礎上,埃梅里的球隊擁有著令人膽寒的進攻組合:巴內加策動反擊、馬塔和席爾瓦負責組織、邊路還有速度極快的阿爾巴與華金,中鋒是效率極高的比利亞。梅斯塔利亞重新出現了經典的防守反擊,而席爾瓦等人憑藉著套邊傳中、直傳斜插等賞心悅目的配合吸引來了各大豪門的注意。
看著這一個個優秀的球員,急於彌補虧空的瓦倫西亞高層眼睛裡閃爍出了金錢的光芒。2010年,比利亞加盟巴薩,席爾瓦出走曼城。2011年,馬塔同樣踏上了闖蕩英超的道路。
埃梅里不得不過上了「縫縫補補又一年」的苦逼日子,只能不斷的內部挖潛力外部刮彩票,勉強拉扯出索爾達多、若納斯、費古利等人湊了一套進攻組合,守住了西甲以上西超未滿的聯賽第三。
平心而論,在皇馬和巴薩的巨大壓力之下,這已經是莫大的成功。但是埃梅里很清楚,這已經是自己能夠做到的極限。在俱樂部始終砸鍋賣鐵填補爛尾樓虧空的大環境之下,這麼縫補總是一天是不會剩下一針一線的。因此,2012年他頭也不回的逃離了這條眼看就要沉沒的船,瓦倫西亞也從此過上了每個賽季兩名主帥起步的日子。
2014年,實際上擁有著瓦倫西亞的銀行終於厭倦了永無止盡的球隊託管,公開表示「如果這殘隊沒人想要我們就把它破產清算了」,這條船離撞上冰山只剩下了肉眼可見的距離……
對瓦倫西亞的球迷來說,林榮福的收購自帶著救世主的光環,他和門德斯的合作又帶來了穆斯塔菲、奧塔門迪、安德烈-戈麥斯等強力新援,簡直就是到處揮灑鈔票的東方天使。於是,梅斯塔利亞球場上高掛起了這樣的標語:「林老闆,我們愛你!」
三年之後,梅斯塔利亞的標語變成了「林,你就是個騙子!」、「吸血鬼,從我們的球隊滾開!」、「把我們的瓦倫西亞還回來!」甚至,球迷們還在球場外和瓦倫西亞市區里組織了好幾次的大規模抗議遊行。
首先,瓦倫球迷驚訝的發現,無論是林榮福還是門德斯都想在俱樂部的關鍵職位上安排自己的親信。比如,林榮福接手之後很快就解僱了表現並不差的主帥皮齊(就是後來帶智利拿到美洲杯的那位),找來了門德斯的心腹愛將努諾。又比如,在困難時期回來加入管理層拚命救主的球隊名宿一個個不是被架空就是主動辭職,不到兩年的時間全都換成了新人,這讓老球迷很是糟心。
其次,瓦倫球迷又驚訝的發現,門德斯把那些旗下的好球員帶到球隊表面是為了蝙蝠軍團著想,實際是想在這裡打出名氣之後迅速套現,從而把手中的第三方所有權套成現金。說穿了,瓦倫西亞在他眼裡也就是個二手車交易平台。最佳的例子是奧塔門迪踢了一年好球之後立刻就去了曼城,穆斯塔菲和戈麥斯等人一個都沒有留下來。
最後,林老闆雖然一直標榜自己是個球迷,但其實他只是一個忠誠的曼聯球迷……
沒錯,曼聯。林榮福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的曼聯球迷身份,資助92班成員在曼徹斯特建起了足球酒店,還跟他們各自出資一半共同買下了英格蘭第八聯賽球隊薩爾福德。然後,在努諾因為第二年帶隊戰績不佳下課之後,他力排眾議把選帥範圍擴大到了電視台,請來了自己的好友、優秀足球解說員、職業噴子鍵盤俠、曼聯名宿加里-內維爾。
內文豪帶隊的戰績之慘、場面之渣,這裡就不過多批判了。反正,瓦倫西亞過去十五年的經歷就是一個標準的墮落曲線:從世紀之交的西甲爭冠球隊變成了穩居第三,又下滑為力爭前四,再跌落到不上不下打打醬油。內維爾的執教期間,正是這個曲線的最低點。
而那支6年內拿到2座西甲冠軍、1次聯盟杯冠軍、1次國王杯冠軍、1次西班牙超級盃冠軍、1次歐洲超級盃冠軍、兩次打入歐冠決賽的蝙蝠軍團,已經變成了越來越遙遠的回憶。
2017-18賽季的瓦倫西亞在馬塞利諾的率領之下,重新殺回了積分榜的前列。義大利舞王扎扎在前半程的進球效率比前幾年加起來還要多,被豪門球迷吐槽了很久的孔多比亞、穆里略和加布里埃爾撐起了防守的硬度,在大巴黎看了一年飲水機的格德斯盤帶、視野、傳射技術全方面爆發,甚至讓皇馬巴薩這樣的球隊都動起了心思。
在這群卯足了勁要證明自己的「豪門失意者聯盟」帶動下,帕雷霍、米納、羅德里戈等人都彷彿找到了自己的最佳狀態,梅斯塔利亞球場終於再現了曾經水銀瀉地的進攻,球隊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內的聯賽進球數都只少於巴塞羅那一家。
但是,即使如今有了復興的種種跡象,但瓦倫西亞背後卻依然籠罩著陰雲。從大巴黎買斷格德斯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甚至激活孔多比亞的買斷條款都有可能不得不因為資金原因放棄。就算最終殺入了歐冠區,目前這套單薄的陣容和隊內的大批租借球員,以及那個第N次據說「即將」修好的新球場,都需要更多的資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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