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遠呀許知遠
第一次接觸許知遠這個名字,是從我長兄如父父愛如山如今已經徹底斷絕親子關係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姜鐵梅同學嘴裡。當時我買了一堆小清新書刊拍朋友圈臭顯擺,其中有一本是庄雅婷的《那些有傷的年輕人》,剛在微博上認識不久的姜鐵梅回復我:「你也看許知遠呀?」那年我還是個覺得艾青之子是個下三濫的商人的剛考上三流211研究生的初級文藝小青年,姜鐵梅已經考上百年名校歷史博士了。所以我哪裡知道什麼許知遠,於是暗搓搓地去百度了一會兒,哦,原來他寫的是《那些憂傷的年輕人》,回來淡定地回復:「哎呀他那本書我也有,但是我照片里這本是庄雅婷的啦~」——嗯,我就是這麼一個愛充大尾巴狼的人。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第二次聽見許知遠的大名已經是去年了。許知遠因為十三邀上對俞飛鴻「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不結婚」刨根問底,被廣大網友口誅筆伐並冠以這兩年網上爆火的「油膩中年男」稱號,被群口大罵「別人什麼時候結婚關你什麼事」。
他採訪俞飛鴻那段視頻我至今沒看,因為生來對演員這種輕浮的身份的人的偏見(當然我沒說俞飛鴻輕浮,但是我就是看不下去啊,我狹隘!)。後來有粉絲推薦我看許知遠採訪陳嘉映那期,我從頭到尾看完,簡直快被許知遠煩死,觀感非常不好——陳老師從頭到尾一直在將複雜的哲學概念娓娓道來,我只想到一個詞,「哲海拾貝」;而我們的許老師,從頭到尾一直在不停打岔不停地問一些青春發育期小男孩兒才會追究的問題。具體細節我已經記不太清,這個大家可以自己騰訊視頻搜索「許知遠 陳嘉映」,總之在他第一次談到「姑娘」,陳嘉映已經明確給出了否定回答,把這個問題當作無用垃圾直接繞過去了,在這之後許知遠還三番五次提起姑娘,坐著也提,站著也提,走在大馬路上還不忘來一句:「一直聽說青島漂亮姑娘很多,怎麼這幾天我都沒看見一個?」——男性角度我無從揣度,但是從女性角度出發,這真的太膈應人了啊!
於是我把視頻轉到了朋友圈,對許知遠用了一個叫「猥瑣」的形容詞,這時候我那長兄如父父愛如山如今已經徹底斷絕親子關係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姜鐵梅同學回復我,說他覺得許知遠挺可愛的。我連發一串問號,姜鐵梅淡定地回復我:「那你還喜歡單項空間嗎?」
啥?於是我又暗搓搓地去百度了一下——媽呀,原來姜鐵梅帶我去過一次之後我就徹底愛上的單項空間書店是我們許老闆的產業!於是我又淡定地回復姜鐵梅:「我不管,反正許知遠就是猥瑣!」
不過看了許知遠對話陳嘉映那期,我倒是感覺十三邀還是可以看看的,前前後後看了有一些,今天恰巧看見朋友圈有個男生說許知遠看俞飛鴻眼裡都是愛,還是發光的那種,於是和他討論起來。
總體而言,我覺得許知遠就是猥瑣,不油膩,就是很純粹的高級知識分子的那種猥瑣,讓人不禁想到江西名校臨川一中那些傳說——那些成績好到飛起的男生,晚上回到宿舍關了燈,全在講黃色笑話——對,就是那種年少時期性壓抑帶來的惡果。
我們後來又聊到十三邀的其他幾期,就我看過的來說,我個人比較喜歡對話蔡瀾、蔡國強、陳嘉映和馬東這幾期(排名按喜歡程度從高到低);對話某聯合國啥啥大使那期真心沒看頭,被採訪者腦子裡完全沒東西,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尷尬的氣氛溢出屏幕;對話某脫口秀演員那期挺多人贊的,我倒是覺得年輕終究是年輕,沒到那歲數假裝看破紅塵,你真的看破了嗎?累不累呢?
馬東是一個務實主義者,從馬東還有蔡瀾和許知遠的對話不難看出,許知遠終究還是不諳世事,按我那長兄如父父愛如山如今已經徹底斷絕親子關係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姜鐵梅同學的話說就是「可愛」,他沒有設身處地地感受過來自最底層貧困人民的生活的艱辛,只是傻傻地痛心疾首地大呼「何不食肉糜」。馬東一語中的,許知遠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高了,他總是站在高處發問:「這個時代這麼壞,你們這些知識分子良心不會痛嗎?」可是為什麼要痛呢?大家都在認真做事啊。
馬東在十三邀里對許知遠說,你以為這個時代很壞,網路上亂七八糟什麼言論都有,你想回到民國、回到魏晉那些浪漫飄逸的年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之所以在網路上能看見這麼多良莠不齊的言論,是因為大家都有了話語權,而放在古代,平頭百姓可能連學寫字的權利都沒有。所以這些平民百姓的日常雜碎,你們文人看都不要看,它們不屬於你們的世界。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我以前也總是抱怨現代人活得太不浪漫,好想回到那個登高望遠、流觴曲水的年代,現在想想,「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當年文人雅士登高賦詩的時候,又有多少千千萬萬的勞動人民還在烈日下耕作、在塵土中乞食呢?
蔡國強那一期具體內容我倒是記得不多了,我對蔡國強的喜歡主要還是植根於我精神上對泉州的熱愛,改天有空專門寫個泉州專題,這裡就不多加敘述了。
蔡瀾那一期,是看得最酣暢淋漓的。蔡瀾是一個活明白的享樂主義者,從年輕風流快活到年邁,臉上的笑容從來沒斷過。許知遠在採訪過程中總是費盡心思地想要挖掘出蔡生作為文人心底對於這個時代的不安,其實卻落入了蔡瀾這個老狐狸的陷阱。你以為蔡瀾只管自己享受生活嗎?路過社區圖書館的時候,他不經意地一提:這裡以前是沒有這些公共設施的,是蔡生給政府寫信,才有了這些社會福利。蔡瀾和許知遠吃火鍋的鏡頭永遠地定格在我腦海里——老者笑容可掬神態自若,年輕人滿頭大汗捉襟見肘——他們中間那鍋清湯就像這滾滾紅塵,蔡瀾已經看透了,許知遠還站在霧裡。
寫完這篇雜感,我在微信上找到我那長兄如父父愛如山如今已經徹底斷絕親子關係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姜鐵梅同學,送給了他大大的嗤之以鼻的一個「切~」。
最後,還是老規矩,愛我請給我打錢,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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