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就扯「指數增長」，線性增長的公司招誰惹誰了？

原標題：動不動就扯「指數增長」，線性增長的公司招誰惹誰了？

編者按：現在美國是GAFA的天下，中國是BAT的天下。但天下就那麼大，他們的天下是靠打下別人的天下得來的——每個人都渴望顛覆舊王，但最後還不是窺伺那個位置？貪婪的投資者的眼光永遠只盯著那些具備網路效應的公司，但我們的蛋糕有限，容不下那麼多的指數性增長空間。所以這種情況下最後就只有勝者為王、贏家通吃一種局面。但Basecamp創始人DHH提出，其實創業者並不是沒得選。指數增長是一種選擇，線性增長也是一種選擇。誰說歲月靜好、和諧共處、工作生活平衡就不是一種好選擇呢？

指數增長奪走了所有的榮耀。每一個登上雜誌封面的創業故事都會有一張炫耀的曲棍球杆曲線圖。是的，顛覆是因為受到了如此暴力的擴張的驅動，有時候世界是需要一些顛覆的。但在一年的剩下360天里，我們需要的是歲月靜好式的線性增長。

線性增長是那些不受網路效應驅動（也沒有人為注入生長激素）的領域裡面所發生的事。這裡發生的是用合理價格賣出的好產品找到了滿意的客戶，就這麼簡單。這些客戶然後跟自己的朋友和其他企業的同事講，慢慢地這些口碑引起了好的共鳴，然後業務就做起來了。

但是站在舞台中央的焦點人物對口碑營銷這種簡單、緩慢的辦法沒有耐心。不行，它的傳播性不夠強。指數性不夠。這太丟臉了。

因為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問題，得由願意付出長期努力的人去解決。我說的不是畸形的一周120小時、7年不間斷的死亡行軍，而是指有耐心的、可能要持續一生的那種工作。那種更願意向能堅持下來的人屈服的問題。

這些問題很少會為這個世界提供更多的平台，但這個世界的平台已經夠多的了。如果每個人都希望成為基礎，那就沒人去做橫樑、外牆或者瓷磚了。這是構建企業混凝土建築的秘訣。

這也是單一作物的秘訣。網路效應為我們提供了驚人增長的壯觀故事，但也給我們帶來了污染市場及其多樣性的壟斷財閥。

我對廣告不是很感冒，但仍然十分清楚，如果這項交易的所有價值全都被Facebook和Google拿走的話，這個世界會糟糕很多。是，這是顛覆，但不，不是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那種。這是創造性毀滅但沒有創造性再生。更多的黑洞，更少的山火清理。

資本主義作為一種體系容易出現形形色色的功能紊亂，但是在致命性方面很少有能與指數性增長帶來的壟斷相比的。當只有少數權勢玩家發號施令時，市場作為一種善的力量迅速瓦解並且被扭曲了。

在少數領域這種集中度也許是「自然」形成的，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該袖手旁觀，任由它腐化商業和社會。在上一個時代，反托拉斯者知道如何利用反壟斷提案和法律反對行業巨獸來保護公眾利益。AT&T就是「自然」壟斷，但是最後還是被拆分了。這類記憶現在已經顯得古怪，甚至就算提出來，也是出於很短淺的視角（Facebook + Google並沒有導致「更高的價格」，因此他們不是糟糕的壟斷。胡扯。）。

但是有關監管者是否介入的討論不應該妨礙我們去做現在就可以做的事情。也就是激勵新一代的創業者去追求更加高貴的目標，而不是得步進步、野心勃勃（成為Caliph instead of the Caliph）。

但後者幾乎就是現在所有的商業媒體和吃瓜群眾（以及投機者）所痴迷的。誰會成為下一個Google？下一個Facebook？下一個蘋果？這些是有趣的問題，但不是唯一的問題，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這樣的問題令人作嘔，我們這樣會限制了自己的話題，束縛著自己的想像。

如果下一個新事物不是現有自帶網路效應光環的企業巨頭的替補，而是在被賦予時間和空間去繁衍生息之後，燦若星河的小企業呢？

不過要想讓後者變成現實，需要的不僅僅是大家看到它的可行性，而且還應該是大家所期望的。也就是應該把避開投資者的指數式需求視為強勢的信號，而不是弱勢的標誌。對線性增長感到滿足說明你獨立，而不是缺乏大志。

我們迫切需要對創業引導載入程序進行重新編程。在創業早期階段做出的忠實決定在發展過程中被永遠禁錮住的例子太多了。很少有企業會讓時光倒流，對自己的cap table（股權結構表）來一次返修。頓悟來得太晚，還不如糊塗下去。

樹倒了之後輕輕吹口氣是沒辦法讓它動的。但是種子剛發芽的時候做同樣的事情就能帶來徹底改變。

我發誓，我不要發出「孩子是未來」這種蹩腳的懇求，儘管這句話仍然一如既往是正確的。古往今來新企業都是由成年人創辦的。他們當中的每一個都有能力在創辦企業時選擇自己的發展方式。選擇追逐指數性增長僅僅是其中的一種選擇。這也意味著選擇線性也是一種選擇。

我想其實這就是我的主要觀點。或者甚至是呼籲。要有更多的人選擇線性增長的路徑。要自豪地、熱情洋溢地擁抱它。我們不必為想要成為一家能夠跟其他同類和平共處的、發展適度且可持續的企業而感到不安。

線性發展的道路一直是Basecamp至今14年來走過的軌跡。它給使用我們產品的數百萬人帶來了美好和溫暖。它給公司僱用的50人左右帶來了穩定和家庭。擁有它也為我和Jason帶來了最大的意義和滿足。

希望你用同樣的努力也能創造出自己的財富。

編譯組出品。編輯：郝鵬程。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