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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陳思誠,和他28億票房背後的故事

截至昨天(2月28日),中國內地電影市場二月實時票房邁過100億元大關!這不僅是嶄新的國內紀錄,也是世界紀錄!在這100億之中,《唐人街探案2》貢獻了28.3億元,創造了華語2D電影票房新紀錄,當然,如此絕佳的票房成績與電影口碑密不可分。

「紀錄」背後,演而優則導的陳思誠已經成為中國電影獨樹一幟的創作者。

今天,我們就來看看他的故事。

上次你為輿論所困擾和傷害,是什麼時候?

「我不記得了。」從鼻中呼出一股氣,陳思誠稍微仰起了頭。「我願意往前看,不願意記得不快。」

此時是2月8日深夜11點。距離他導演的《唐人街探案2》上映還有7天,離他的40歲生日還有14天;當然,在眾聲喧囂中,後一個日子遠沒有前一個被提及得多。他正在接受當天的第20個採訪,也是最後、最長的一個。無論多疲憊,他仍保持著那常被形容為「油膩」的標誌性微笑,和氣,專註,饒有興緻。不時還能脫口而出一些異常漂亮的評論和感嘆,比如他的中年心態:

「我沒恐過婚,恐過生子。我恐懼的是生命流逝,不是那些具體事件。就像走在路上,一路風光很好,前面卻有個指示牌。我知道一旦走過指示牌,離終點就越來越近了。我害怕那麼快就走完,但我不怕那塊牌子。」

一路流暢,一路從容。但聽到開頭那個問題時,他嘴邊的酒窩還是消失了一瞬。回答來得迅捷、毫不猶疑,像砰一聲合上了一扇虛掩的門。

2018年初春的北京沒有下雪,卻異常寒冷。這位曾以《北京愛情故事》(以下簡稱北愛)開啟導演生涯的瀋陽人,至此紅紅火火地進入演藝事業的第18年。

作為演員,他拿過戛納影帝的提名。作為導演兼編劇,他還相當年輕,已經有《北愛》和《唐人街探案》系列兩大原創IP傍身。後者是現今華語圈裡唯一獲得票房和口碑雙重成功的懸疑電影序列。在國產片江河日下的當下,這個相貌堂堂、言談侃侃的年富力強者,本該是輿論的寵兒、影迷的英雄。

可儘管如此,輿論的關注和作用,在這個宣傳季依然是不甚愉快的話題。提問者越小心翼翼、回答者越斬釘截鐵,越顯得雙方都難以忘卻:一路走到現在,他得到的質疑仍多於肯定、非議仍多於青睞;他的作品,甚至他的好友王寶強、妻子佟麗婭,也總顯得比他本人更討人喜歡。

而這個數月前還在微博上痛呼「我們也是人,也有最基本的尊嚴和底線」的男人,真能不為這些所動嗎?

分針移動幾格後,陳思誠放鬆了表情,陷回椅中。昏黃的燈光下他的酒窩陷進去,成為一對倒八字形的皺紋。

「這個時代,很多信息影響到我們,讓人容易產生一些特別幼稚、粗暴、膚淺的判斷,然後去言之灼灼告訴別人:那就是一個渣男,那就是一個壞人。

我是這水裡的魚,一定得對這水流敏感,太敏感了。這是我的宿命,生來長了這麼多觸角,你想讓我麻木也不可能。……說白了,我還太不成熟。」

敏感。不成熟。這些詞其實很少被用在陳思誠身上。

這個自比為魚的雙魚座男人,有一張滑溜的流線型面孔。許多人在他眉眼間看到過張國榮的影子。但同一套漂亮的五官,在組合中卻產生了變數:臉圓了點,眉尾挑了點,鼻頭尖了一點,酒窩低了點,皮膚油暗了點,眼神用力了點……

就這麼一點一點的,精緻變為精明,舒展轉向用力,自信顯得像自戀了。至少,旁觀者們是這麼說的。

頂著這樣一幅皮囊的陳思誠,甫一出場就顯得圓熟老道。說得再尖刻點,就是一位網友在他豆瓣頁面上留下的評價:「一看就有心機,捉摸不定靠不住。」看看他當年在《士兵突擊》中演的成才吧,那可是個參了軍就削尖腦袋往上爬、連幾根煙都要打小算盤的主——十塊一包的塔山給排長、連長,五塊的紅河給班長,三塊的春城給戰友。恰巧,陳思誠信奉的表演秘訣,正是演員要放大自己身上的特質:「要演皇帝,演員必須真有帝王的信心和霸氣;如果一點獸性沒有,怎麼演變態?」那麼說,成才也就是陳思誠的某種「放大」了?

熟識陳思誠的人則並不這麼認為。比如他的父親。曾在國家中直機關擔任了多年幹部、深諳人情世故的老人,說到人到中年的兒子,依然忍不住嘆息:「他才不像成才呢。他還是跟沒長大似的,一點心機沒有,老是容易輕信人。」又比如,比陳思誠小19歲的劉昊然。在與陳思誠合作過3部電影之後,這位20歲的年輕演員說:「導演很單純的啊,特別直接,有時就像小孩兒一樣。

精明、圓熟、「有心機」。單純、不成熟、「像小孩兒」一樣。哪個才是真相?

陳思誠的確從不掩飾自己對成功的渴望。13歲的時候,他的同學在追星,他卻想自己當明星。他開始自己寫歌,參加歌唱比賽,天天想著「當歌星,上電視,享受粉絲們的尖叫,出名,出大名」。

成年了,考進了戲劇學院,他就想當名演員。為什麼放棄了做歌手?他的解釋流露出划不來的意思——去一個城市,等一晚上,唱幾分鐘;表達太短暫了,體驗一下就索然無味。而既然要當演員,就要紅。「不想紅,為什麼演戲?不演戲你為什麼考中戲?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兵,誰想演戲永遠跑龍套?」對於表演要靠激情、靠臨場發揮的說法,他並不感冒。他堅信好演員必須是成功者,或者至少「具備很強烈的成功的品質」。

2006年,陳思誠28歲。《士兵突擊》紅透熒幕,他隨之名聲大震。可想要的又更多了。他受不了只做個被動的「小演員」,受不了一直落在創作自主權的下游。有個場景反覆在他的講述中出現。——劇組選角了,他和一堆演員站在一起,被人煞有介事甚至「居心叵測」地品頭論足、挑挑揀揀:行行,我來看看,這還行吧,這個不錯。演員自己呢? 什麼選擇也沒有。

《士兵突擊》成才

偏偏他天生便非要掌握自己命運。倔強的性格、良好的家庭條件,讓他早早開發出了自尊心和控制欲。時間倒轉二十年,陳思誠的父親出國公派學習數月。等他回到家,卻發現剛到青春期的兒子已經自作主張,將名字從「陳卓」改成了「陳思成」。「他把他媽拉到派出所,非要改的。就是嫌陳卓這個名像個女的,非得取個自己喜歡的名字。」

父親雖然驚訝,卻沒想過改變兒子的決定。在兩個男人長久的鬥智斗勇史中,他早已發現,兒子的執拗絕非權威、強力可以打敗。當兒子沉迷於寫武俠小說的時候,他也著急過,甚至當著兒子的面將那幾疊厚厚的稿紙一點點撕得粉碎。但除了換來兒子幾星期的沉默、「產出」得更快的稿紙以外,別無結果。當兒子懷揣藝人夢,整日抱著電視看各類電影、節目時,一直希望家裡出個外交官的父親也竭力勸阻過。每次出門前,他都悄悄在電視機罩布上放上幾根細碎的頭髮,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檢查頭髮還在不在。

可最終,強大而老練的父親發現:除了支持兒子為自己的人生做主以外,他別無選擇,只能投降。

而對現在的陳思誠來說,對那段日子最清晰的記憶,是自己模仿金庸的《天龍八部》寫過一部《流芳百世》,模仿過古龍的《楚留香傳奇》寫過一部《陳留香傳奇》。大笑之餘,當年看到的兩句詩會突然湧上心頭:「百川有情付東海,英雄無淚贈美人。」

到了2008年,陳思誠30歲。《士兵突擊》的熱潮未歇。他卻在埋頭寫著自己的劇本,每天從天黑寫到天亮,孜孜不倦,興味十足。對外,他說討厭「像坐台小姐一樣坐在那裡被挑來挑去」,尤其是被那些「思想非常低級,文化素質非常淺薄」的導演挑。自然,這當眾坦白又招致了嘩然和嘲諷。「狂妄自大」算是當年最客氣的評價。

想躍龍門的魚兒奮力向上蹦高。他眼中只有目標,無暇顧及旁人看來自己的姿態是否太過執拗扎眼。無意中,他此時又用水打了比喻:「我不想就在流水裡,被流水隨便引到哪去。我要去到我自己想要去的方向。」

而去得越遠,水流就越急。要想持續抓住成功、掌握命運,光靠衝勁、渴念和運氣就不夠了。對每個環節的精確的安排,才是把蛋糕做大、讓賭注增長的關鍵。

陳思誠從不自詡為藝術家,雖然他上過《藝術人生》,參加過中國電視藝術家協會的會議。正如他不信表演靠激情一樣,他也不以「靈感」之類的措辭切入創作。聽他講《唐人街探案》的構思初始,彷彿目睹了一場設前提、找最優解的解方程過程。——那是2013年,陳思誠一邊做《北京愛情故事》電影版的劇本,一邊在泰國拍3D電影《逃出生天》。好不容易抽空鍛煉跑步,他卻不肯浪費一點時間,一邊跑又一邊冒出了新點子:為什麼不拍一個在泰國的唐人街探案的故事?可以迴避很多拍攝問題,可以拍警察是笨蛋,可以有連環殺人案、變態殺人狂、畸戀;可以最後案子沒有完全破掉,多點反轉 ……」

浪漫、感動、震撼、醍醐灌頂……這些感性的描述在此無緣。陳思誠從來寫得快、拍得快。他沒有創作瓶頸,沒感受過那種卡在死胡同里糾結、怎麼也想不出來寫不下去的困境。為什麼?他說:「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特別明確。我一直都知道。」

創作中的陳思誠,到底想要什麼?他自己的回答中,不乏「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類力求哲思的表述。

而他的主演劉昊然則會說:導演很知道觀眾喜歡看什麼,他的決定都是貼著觀眾的需求做的。

2015年年初,投資8000萬的《唐人街探案》上映。在那中國電影市場狂飆猛進到極限的一年,黑色幽默+異國風情+本格推理+多次反轉+亂倫之愛加在一起以黑馬之姿砍下8億票房。雖非傲視群雄,但也足以使業界震驚。

陳思誠卻沒多少喜色。他覺得這部話題之作離他想要的成功還很遠。首先票房就沒達到他的希望。他堅信,要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讓《唐探》在賀歲檔上映,票房應達到10億。即使是跟陳坤、黃渤和舒淇主演的奇幻大片《尋龍訣》同檔競技也絕不會輸陣。但投資方萬達把上映時間提到了12月31日元旦。這讓陳思誠耿耿於懷:結果就只能賣那麼幾天,沒有更長的跑道給我跑。

人生不如意事常有。創造者用小時候在武俠小說里讀到的話來總結: 哎,人在江湖。

他無法滿足這有限的、打了折扣的進步。在這個時代,轉瞬間就有天崩地裂或一步登天。如果連這都要沾沾自喜,「那馬雲、馬化騰還不得天天樂得不行?」

陳思誠喜歡提及馬雲、馬化騰,以至於一直在業餘時間登山的王石。他仰慕任正非的狼性企業文化,更著迷於創業者們強大的自信和魄力:「馬雲對自己的事業是很熱愛的。他狂熱地堅信自己,先把自己催眠了,然後再催眠周圍的人,甚至催眠世界。」

到了《唐人街探案2》,陳思誠終於如願以償地將上映時間定在了賀歲檔。投資翻倍,全程在美國拍攝,電影拍攝成為一道更精密的數學題。像做瑞士軍刀一樣,陳思誠一點一點地給這個懸疑喜劇增加功能:

要拍夠紐約的大場面,包括難度極高的時代廣場,力求視聽效果如身臨其境,好讓觀眾多一個買票看片的理由:「大年初一,大家看了電影,笑了鬧了,還感覺像旅遊了一次一樣,這不是買一送一嗎?」

要為未來的「唐探宇宙」——自然,靈感來自每年新角色頻出、如金礦般挖掘不盡的漫威宇宙——做準備,加入大量新的偵探角色,為網劇、遊戲、漫畫等衍生產品打基礎。

至於片中虛構的探案手游Crime Master,在電影上映前已經跟遊戲公司談上相關合作。陳思誠想好了,遊戲中的案件和偵探排行榜,正好為《唐探》以後的番外篇提供預熱……

寸土必爭、用盡全力地,陳思誠部署著自己的創作和事業。並不像世人一向推崇的那樣「寧靜致遠」、雲淡風輕。在這個聲色修羅場中,太多人一臉聖母般的平和,聲稱不計較成敗、只求無愧於心。他卻將計算、思慮和得失心攤出來,實實在在地辨析、認認真真地剖白。

「它又不是錯的,我幹嘛藏起來?我沒那麼處心積慮、有城府。我覺得我挺陽光的,不需要那麼虛偽,不需要那麼委屈自己,也能活得還不錯,我幹嘛要變成那樣的人?」像小男孩一樣微微撅起嘴,陳思誠以一種近乎天真的語調說下去:

「而且我發現偽裝毫無意義。每一個人生下來都獨一無二,後來裝來裝去,慢慢全變盜版了,真沒勁兒。」

陳思誠不是沒嘗試過另一種追求。

2007年前,他推掉了《我的團長我的團》,確定出演婁燁執導的文藝片《春風沉醉的夜晚》。劇情涉及同性,拿不到拍攝許可,全程得靠手持機器;國內無法上映,開機拖了半年,片酬就更別提了。但陳思誠決定死等,「我一定要拍,我就要看看到底婁燁是什麼樣的導演。」

熬過了不知結果的等待,真的拍攝開始了。他剛推翻自己當年的偏見——同性情誼是不正常「不自然」的——就要演和同性戀愛,甚至做愛了。大直男看著劇本如坐針氈:天,到時候怎麼親得下去?他去請同志學弟喝酒,請教對方:你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歡男生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學弟回了一句:那就跟你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一個女孩是一模一樣的。

原來如此。「還好我演的是個『攻』。」他安慰自己:到時候激情戲,把搭檔的秦昊想成是異性,做做動作肯定能行。

現在,說起這部將他推上戛納紅毯的獨立佳作,陳思誠一下子想到的不是成就和風光,而是失敗。——在演重頭的激情戲時,他還是怎麼也吻不對,「完全沒辦法投入」。拍完了,他失魂落魄地坐上劇組的小巴。小雨中,他盯著雨刷在玻璃上一上一下,感到無以名狀的巨大失落。

這段經歷結束了。題材大膽、風格雋永的《春風沉醉的夜晚》當年征戰戛納,大獲評論界好評,只是票房無望。但對陳思誠來說,最大的收穫在於知道那不是他想要的,無論是作為演員還是導演。

像慣常一樣,他選擇將這些感悟直說。「婁燁最動人的就是他的堅持,他已經不為外面任何環境所動。我沒有辦法像他那樣,因為那樣意味著相對清苦的生活,意味著把自己從花花世界的喧嘩抽離出去。」

而陳思誠選擇留在花花世界的喧嘩里。哪怕時時被質疑、刺傷,他也能安慰自己:沒有人會費神去罵一條死狗。他們說你是因為他們在乎你。在這個行業,連說都沒人說你的時候,你才會真正感覺到孤獨。

那張總像用力過猛的面孔,因此註定永遠充盈著渴望,生命力和不滿足。他不知停歇,不會累,不鋪陳自己的辛勞和努力。甚至也不覺著那是辛勞。——別人玩王者榮耀,他玩電影,都是樂在其中。「我不用別人誇什麼高風亮節,說多投入工作、多敬業、累得吐血什麼的。我只是樂此不疲罷了,也沒那麼了不起。」

這份樂此不疲異常寶貴。它讓陳思誠相信:在一切繁複、計算、渴求、追逐和非議之下,自己心裡還是有個少年。

他堅信人生是做減法,孩子才具有一切天賦和可能性。——嬰兒天生就會游泳,會用腹式呼吸法哭;可長大後許多人反而不會了。在這世間輾轉騰挪、受盡磋磨,原有潛能全都失落了;時間流逝,不盡全力便可能漸漸失去一切。

劉昊然記得,自己16歲時被陳思誠選中演出《北京愛情故事》後,總是被導演哄著、照顧著。陳思誠對他說:你不用演,你就做你自己,你自己就很好。

到了《唐人街探案》,陳思誠又想到了少年。他一閉上眼睛,兩個主角就莫名站了出來:一個純真、執著、天賦卓然的少年,和一個油滑、市儈、歷經世事、看似廢柴的大叔。他們如此不同又如此互補,天南地北又自成一家。

這靈感怎麼來的?陳思誠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只知道,他常常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比如他一算錢就煩,看到賬目就焦慮;不喜歡做的事就不肯做,任性,「極度不成熟」。比如他還熱愛世界,喜歡生活,滿腦子的奇怪點子。

他也知道,在他自編自導自演的新作電視劇《遠大前程》中,他出演主角洪三是個油嘴滑舌、滿腹市井智慧和江湖經驗的小人物。「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說,這也是他自己性格的一部分投射。「要具備求生本能,那是他的核心競爭力。

精明、圓熟、「有心機」。單純、不成熟、「像小孩兒」的。其實兩者沒有割裂。正如少年和大叔、成才與許三多一樣,終究成為一枚硬幣的兩面。魚與水的關係,原本就不止一種可能性。

「我死了,眼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絲毫感觸不到肉體的質感,沒有呼吸,卻可以思想,像一條深海里的魚,不停遊動,卻毫無方向。」

二十年前,陳思誠寫下這段話,作為他第一個原創劇本《仰視天堂》的開場白。

那是一個懸疑故事。一個成功者死了,卻不知自己為什麼而死。他的靈魂因此不能往生;必須回到他死前的情景里,弄清楚自己的死因。原來他是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被毒死的。赴宴的有他的母親、戀人、朋友甚至對手、敵人。他們在鬼魂歌面前舞昇平。鬼魂一直在猜測誰是兇手:是他,肯定是我那個對手!要不就是那個敵人!

可原來都不是。那能是誰?難道是我的好友?我的母親?我的愛人?他們為什麼要害我?他漸漸發現,原來他和這些人的關係,根本不像他以為的那樣。原來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他已不知不覺傷害了很多人。

這個黑色、傷感而尖銳的劇本,至今沒能在舞台或銀幕上實現。對此陳思誠倒不特別遺憾。在走到今天以前,他有過太多一直未能見天日的作品。但這個故事終究是特別的。也許是因為其中成功者的悲劇?又或是推理的構架?再或者,是因為對死亡的觸及?

百川歸海。躍得再高的魚,也會看到前路上終究要超過的廣告牌。

「我希望我的每一天都過得不一樣。很多人說,人在臨死之前會看到他一生的故事,像電影一樣。有的人可能三分鐘就完了,因為他們幾十年的生命都是一樣的。我的話,就希望這電影能放的長一點,搞不好能是個長篇電視連續劇。」

文丨魯西西

編輯丨李雨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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