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漁翁 我的好姑爺

我的好姑爺

文 | 老漁翁

大花兒預產期一天天臨近了。兩口子既高興又煩惱。高興的是，第二個孩子就要出生了，很可能是個小子。煩惱的是，孩子出生後沒人幫伺候。大花兒有些後悔，當初不應該把老太太攆走。嗨！

吃完晚飯，兩口子泛起了嘀咕。大花兒說：「老公，還是你先跟媽說，讓媽來幫帶孩子。」

「我不說，當初是你——是你硬把媽攆走，讓你媽來的，那就讓你媽給……」老公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我弟媳也懷上了，比咱們還早呢。弟弟早就捎來信兒了，我媽得回去。老公，我知道你難張口。當初都怪我把話說絕了。你跟媽說總比我強。」

丈夫覺得大花兒說的也有理，尤其是今天的態度，一改了往日的刁蠻強橫，於是決定自己先跟媽媽說。但是心裡也犯嘀咕。當初妹妹、妹夫來接老太太時，秒言秒語地提到了老太太養老的問題。可是大花兒一口拒絕了。說什麼老太太還能幹活，老太太在哪都不吃閑飯。妹夫當場說：「媽上我那兒去，我養著。以後不用你們管，不給我找麻煩就行。」現在又要接回來。再說，妹妹也懷孕了，讓妹夫咋想，嗨！難開口呀！

周日休息。正趕上老太太生日。大花兒主動買了生日禮物。還順便給妹妹家的玲子買了一套衣服。兩人懷著複雜的心情，到農村妹夫家去接老太太。

妹妹準備了一大桌酒菜。正準備吃飯時，玲子從外邊蹦蹦跳跳地回來了。向舅舅舅媽問了好，剛坐下來。大花兒急忙從兜里掏出一套好看的衣服，讓玲子穿上試試。妹妹忙說：「她一個小孩子，穿啥還不行，給她買啥衣服呀！」

「瞧你說的。我們玲子長這麼大了，多好看。從前我忙，沒有買過。以後穿衣服就跟舅媽說。」說完還故意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心裡明白說：「你舅媽多好。」滿桌人都笑了。

妹妹心裡犯了嘀咕。今天嫂子怎麼這麼大方。難道是……眼睛在嫂子身上轉了轉，明白了。心想，今天看她怎麼開這個口。

老太太心裡很清楚，兒子在電話里已經說了。但老太太不好先開口。當初無處呆的時候，老姑娘說通了姑爺，把自己接來。現在用著了，想往回接。再說，姑娘也懷孕了。

大花兒看著丈夫，悶頭悶腦地只顧跟妹夫喝酒，實在指不上。就看著妹妹說：「妹妹，我想接媽去我那兒住，你看行嗎？」

「不用不用。眼看來到秋天了，我們農村忙，謝謝了！」妹妹故意阻攔。

「媽你看呢？」大花兒看了著丈夫，又把目光轉向老太太。

老太太看著姑娘說。「你嫂子……」

「嫂子怎麼了，生病了嗎！」眼裡似乎有些疑問。「你家大嬸兒不是在你那兒嗎？」妹妹故意把話岔開。

大花兒用腳踹了丈夫一下。丈夫紅著臉說：「你嫂子快、快生了。」

「你妹妹也懷孕了，沒有人伺候她呀。」老太太似乎很無奈，其實心理早已做好了去的準備。說完，看了看姑爺。姑爺馬上心領神會，便爽快地說：

「沒事沒事，到時候我媽能來。嫂子需要，媽你去吧。孩子大了，再回我這兒來。」

臨走時老太太還是有些心酸。看看自己住的屋，看看姑娘。轉身對姑爺說：

「回去吧，我的好姑爺！」

作者簡介

孫省志。筆名，老漁翁。中學高級語文教師。現已退休。喜愛古典詩詞。偶爾寫點感悟。曾在中國詩歌精品，作家美文發表過新體詩，散文。願交天下文友，以誠相待。喜歡在書山詩海里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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