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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流行「扒灰」風俗,《紅樓夢》一書如是解

江南「扒灰」風俗

過年的時候,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風俗,特別是年前,年輕人結婚的很多,江浙一帶流行一種風俗,就是把新媳婦的老公公戴上「扒灰」的帽子進行惡搞。一則取樂,一則是給老公公以警醒。覺得這種搞笑的活動,僅僅是為了滿足年輕一代的新視覺,並不是一件傳統的優秀文化,真覺得不宜發揚。

《紅樓夢》中被賈珍「扒灰」的秦可卿

中學時代,曾是一個「紅學」愛好者,喜歡看四大名著,尤其《紅樓夢》。但是,《紅》書中有一個縈繞我中學時代的疑問和故事,一直讓我耿耿於懷,不得其解。隨得年齡的增長,如今總算得到了答案。實際上在那個青春怒放的時代,不知「扒灰」一意更好,知道了倒是一個負面的陰影。

《紅樓夢》中的馬夫焦大

喜歡《紅樓夢》的人,都知道《紅》書中有很多好詩詞,更有一些經典的方言和典故。「扒灰」就是其中的典故之一,也應該是在蘇杭一帶流行,必須是作者知曉的,所以才在書中有所描繪。而且在《紅樓夢》里專門有一節故事,講寧國府的馬夫焦大,因被人剋扣了銀子,心中憤懣,罵賈府里的人不幹凈,"扒灰的扒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

《紅樓夢》中的寧國府大老爺賈赦

這焦大何人?實際上是個小人物,但曾經在戰場上救過大老爺一一寧國府賈赦,從死人堆里把「老壞蛋」背了出來(為什麼這麼稱謂?某日在園子里,他看見了老夫人賈母的貼身丫環鴛鴦,被鴛鴦尋死賣活地告到了賈母那裡。賈母大怒,罵賈赦老不正經,手伸的太長了,都伸到我這兒了!)。賈家為了感謝焦大,就一直把焦大養在府里喂馬、養馬。

《紅樓夢》中的賈母與鴛鴦

焦大在賈府里自恃有功、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後來遭管事的婆子們舉報,剋扣了公響,所以很惱火,趁著喝兩口黃湯三分醉意,發泄私憤,把平日看到的賈府里那些腌臟事都抖了出來。扒灰,在蘇杭一帶是"偷錫"之意。過去有些無錢人,總是背後偷偷扒有錢人家死了人之後燒紙錢餘下的紙灰,灰中有錫,什麼錫?就是錫紙疊的元寶,熔化可結成塊狀,偷去以後能賣錢度日。

《紅樓夢》中的的王熙鳳

後來,"偷錫"漸漸演變成"偷媳",暗指老公公不正徑,覬覦於兒媳姿色,趁兒子不在家,偷媳成奸,構成亂倫,為民所不恥。焦大說這髒話,恰巧碰到王熙鳳、賈寶玉剛在大觀園裡游完,坐車經過寧國府,寶玉問鳳姐,「扒灰」是什麼意思,鳳姐說「這個人是個瘋子,小孩子不要瞎問」。王熙風知道焦大罵得話中有話,而且傷風敗俗,傳出去不好聽,就命人將焦大架出去,按在馬糞上吃個飽,然後驅車而去。

《紅樓夢》中的賈寶玉

看到這裡,不言而喻,焦大的話是絕對能找到對家的。一個指向書中有描寫的賈珍與秦可卿(扒灰偷媳),一個暗指鳳姐和寶玉(養小叔子),然而前者為實,後者為虛。當時,寶玉才十三四歲,還不成熟,大觀園那多好姑娘,也不至於戀上鳳姐,鳳姐倒是百般呵護寶玉,那也是為了爭奪賈家的財政大權,所以所風姐搞小叔子,完全是捕風捉影的事。

曹雪芹著《紅樓夢》

紅樓夢作者是誰?曹雪芹,金陵人(現南京),寫如此"扒灰″情節,可以肯定這是江浙一帶的風俗。其父曹頫又任江寧織造(相當於工業部長),後雍正發動政變,曹府被抄家,就此淪為凡人,曹家幾代朝庭命官,全部革職查辦,曹雪芹也遭連坐,帶著妻兒流落亡途,靠賣字為生。

描繪的大觀園

曹雪芹因不忘家族曾經的輝煌,也想望著過去曾經的歡樂,所以就把過去那些宮廷貴族府邸的糜爛生活,含沙射影地寫成了小說《風月寶鑒》又名《石頭記》。小說明裡在寫明代的事,實是在反映清代現實。因怕宮廷查封追責(禁書),一邊寫,一邊傳抄,就這樣寫了八十回,被朝野上下爭相傳看,奉為奇書。後來宮裡也有王室成員看到,以為寶書,也沒有再去禁止,又到處搜尋作者的蹤跡,委以重有。然此時曹公的小兒不幸染上風寒夭折,曹雪芹因悲生病,最後歿逝雪村,終年36歲。

《紅樓夢》作者曹雪芹

曹雪芹死後,《石頭記》就斷片了,傳抄正熱,很多人卻再也看不到後邊的結局。後來有個高鶚的人,喜歡文字,仔細研磨曹雪芹書中所寫的金陵十二正冊,十二副冊等人物命運,續寫了後四十回。但筆法粗糙,平鋪直敘地交待了人物的宿命,味道原遠不及雪芹兄,而且有些人物運還與原作者大相徑庭。並以《紅樓夢》為書名,傳承於世。據說曹雪芹庚戍原本早在清末八國聯軍侵華,被虜之國外,國內所見並非真跡,皆抄本焉。

正如是: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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