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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告訴你,那些家暴案最後都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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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生命只「值」6年零6個月的徒刑,這就是法院為家庭暴力核算的代價。

在董案中,最令人痛心的不是施暴者的兇殘,而是系統性的怠慢和姑息,一個又一個執法者、司法者躲藏在這種系統背後,逃避著問責。

以上是部分網友對典型家暴案件「董珊珊案」的評論。

董珊珊,26歲,北京人,新婚308天後,於2009年10月19日因家庭暴力死亡。

2009年3月,她第一次向家人和警察披露婚後經常遭到王光宇的毆打。短短几個月,她及家人曾先後八次向警方報告王光宇的暴力行為。各處派出所出警後都以家務事不好管的名義,並未對此事表示重視。

期間,王光宇曾將董珊珊劫持到外地一個多月,其母報警未果,因為「珊珊電話里說的話沒法證明她是被劫持。」

「董珊珊」案

董珊珊還曾向法院提起離婚訴訟,但是還沒等到判決,卻再一次遭遇了王光宇的家暴。董珊珊於8月11日逃出,8月14日住院治療,兩個月後去世,屍檢認定死亡原因為「被他人打傷後繼發感染,致多臟器功能衰竭死亡」。

王光宇起初以故意傷害罪被捕,該罪最高可以判處死刑,但後來朝陽區檢察院改以虐待罪提起公訴。作為公訴機關的檢察院的理由是:王某在夫妻關係存續期間,長期毆打被害人,其在主觀上並不是出於殺害或傷害被害人的故意,而是因感情糾紛而對被害人進行肉體和精神的摧殘和折磨。

虐待罪是專門為家庭成員之間的長期折磨設定的罪名,具體指對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員,經常以打罵、捆綁、凍餓、限制自由、凌辱人格、不給治病或者強迫作過度勞動等方法,從肉體上和精神上進行摧殘迫害,情節惡劣的行為。

該罪的最高刑期只有七年。

截圖自華律網《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

董珊珊沒能等到離婚就死去了。這條生命換回的是王光宇六年零六個月的徒刑。

這個極為典型同時也極為嚴重的家庭暴力惡性案件,最終因各方干預不力而演變成了惡性刑事案件,成為了中國涉及家庭暴力的經典案例,但也成為中國預防和制止家庭暴力歷程中的一個傷痛。

本案集中了中國法律規定的預防和制止家庭暴力所有的責任單位,也從另一個方面反映了中國曾經在處置家庭暴力案件的問題:消極,乏力。

正是系統性的怠慢與姑息讓一個年僅26歲的花一般的生命隕落。

這條花一樣的生命還留下幾個我們必須去面對的問題:

(一)家暴到底適用虐待罪還是故意傷害罪?

(二)如果訴訟程序違法,可以撤銷原判,發回重審嗎?

(三)偵辦家庭暴力案件司法人員需要具備哪些社會性別視角?

(四)該如何改變系統性的怠慢與姑息,如何構建家庭暴力的多機構聯動機制?

《揚法治之劍懲家暴罪戾》就在嘗試回答這幾個問題。

《揚法治之劍懲家暴罪戾》一書,是在北京市千千律師事務所主持下的反家庭暴力案例研究成果,它試圖通過回顧案情、詳述辦案經過、剖析社會影響、提問與反思案情、追蹤案件後續等多角度為我們提供觀察和思考當前的反家庭暴力理論和實踐新的思路和視角。

據有關部門的權威調查,我國家庭暴力的發生率在29.7%至35.7%之間,其中90%以上的受害人是女性。在中國2.7億個家庭中,約30%(即8100萬個)家庭中存在不同程度的家庭暴力,其中施暴者九成為男性,每年有10萬個家庭因家庭暴力而宣告解體。

另根據最高人民法院的統計數據,涉及家庭暴力的故意殺人案件佔到全部故意殺人案件的近百分之十。而社會上屢屢被媒體曝光的那一樁樁血淋淋的涉家庭暴力惡性案件,更充分證明了家庭暴力問題的普遍性和嚴重性,及其非家庭私事的本質特點。

書里寫到,2014年7月中旬的一天,一個的年輕女孩在親朋陪同下,到北京千千律師事務所,就家暴離婚問題諮詢值班律師。諮詢過程中,值班律師猛然發現這個女孩想要離婚的對象竟然就是董姍姍被家暴致死案的施暴人王光宇。

王光宇在2014年春出獄後,與這位年輕姑娘閃婚。但他和家人並未提及過任何關於他的過去的隻言片語。

從戀愛到結婚,王光宇動輒對伴侶暴力毆打,最嚴重的一次,其妻被王光宇打折了四根肋骨後被迫住院治療。王光宇還曾找到妻子的前男友胡某,將胡某雙手打斷,並將過程錄像給妻子看。後來,王光宇開始經常逼迫妻子割腕或跳河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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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懾於王光宇的淫威,擔心自己及家人的人身安全,這位姑娘並不太願意接受律師的幫助,也不願意任何媒體跟蹤報道自己的案件。此後,她選擇離開北京到外地避難,至今杳無音信。

2016年3月1日,《反家庭暴力法》正式實施,這也就意味著,我國的反家庭暴力的法律規定分散在《婚姻法》《婦女權益保障法》《未成年人保護法》等法律中缺乏統一性和銜接性的困境得到改善。

今天是《反家庭暴力法》正式實施兩周年,我們希望通過介紹這本深入剖析家暴經典案件的書,來讓更多的人關注和了解家庭暴力和《反家庭暴力法》,讓那些遭受家庭暴力的受害者,不用再東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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