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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面具的時候

10. H?r" ich das Liedchen klingen

 Britten The Performer

Britten;Peter Pears 

00:00/02:03

苦不堪言的語言學告訴我們:「語言的表達是對心理現實的編碼。」

提到面具和偽裝,第一個想到的是一部經典微電影《盲人調音師》。影片風格樸實卻在短時間內給了人多種解讀的空間,以及片尾調音師臨近死亡的邊緣,故作鎮定地彈奏舒曼《詩人之戀》,拖長的尾音把受眾的思緒從對結局的猜測轉入對自身的悠長反思,同時也作為這篇文章的背景音。調音師長期埋身於自己給自己的盲人設定中,成就了他,也束縛了他。這也是為什麼他在生命的危急關頭在身體對抗的強大優勢中,沒有選擇反抗,而是繼續偽裝成一個盲人。

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了。

用一個段子舉例:

「鬼子讓我給您帶個話。」

「皇軍說什麼?」

有幸當了一回朝十晚九的小布爾喬亞,每天公交地鐵班車,兩點一線,流水線上的機器一樣在電腦前麻木,冷漠,卓別林《摩登時代》的強烈代入感。如果想換些新鮮的空氣,只有在晚上看看自己在文字中還剩下鮮活的半條命,長舒一口氣,回到虛情假意逢場作戲的環境中,戴上面具開始你的表演,就像古希臘戲劇廣場的藝人。

有人用伊卡洛斯做比喻形容城市的工薪階層。伊卡洛斯不只作為一個墮落天使的形象,更像作為一個理想主義的鬥士,接過父親代達羅斯的羽翼,不管是否認清了真相,面對一個接近真理的機會,成為烈日光明的殉道者。像極了那個以死抗爭,以身殉理想的青年導演。在種種難以還原的混沌中,我們如何去緬懷他,又有誰有資格去緬懷他呢?

真正為稻粱謀的時候,才會意識到文字給我們帶來的是什麼,之前課上一些文本片段,突然在腦海中復活過來,雖然,當時只道是尋常。當摘掉面具反觀自己時,用這些殘存的碎片來形容卻是出奇地貼切。平靜短暫地審視自己,刷新自己,解脫自己,可以是內心的拷問,堅守和期待。

現代主義文學的卡夫卡,平日作為推銷員泯然眾人,一旦走入他的地穴,融入了文字中,他便成為了他自己。我粗魯地認為,之所以拜託朋友燒掉所有手稿,因為他把那些只屬於自己的文字密碼當作了私人的所屬物。然而當手稿公之於世的時候,卻引起了公眾不同的解碼,這才有了耐人尋味的《審判》,才有了k被兩個劊子手架著走向刑場的經典鏡頭,才有了某位老師有生之年的經典彈幕。

有人說:「寫作的意義,只能在寫作中完成。」

之前有人問我中文系每天都做些什麼,我一時語塞,因為不知如何確切描述,只能說是作為手藝人,通過輸入作品鍛煉分析文本的能力,但實際上這遠遠不足以涵蓋我個人對這個專業的想像和期待。至少我覺得,能夠在殘酷空虛的生活中以文字構建起真實的自己,並保持下去不向現實妥協,不隨波逐流,既能將自己融入生活,又能與現實分庭抗禮。就像我敲下這些編碼,或許有一些能夠引起讀者的反響,而有些箇中滋味只能夠我自己咀嚼。作為一個佛系隨性且經常自我否定的學生,這可以說是我近乎乏善可陳的中文系生涯中,少有的接納自我,愉悅自我的方式了。

在面具的背後,可能會有什麼呢?

想到紀昀《閱微草堂筆記》中的一段:

愛堂先生言,聞有老學究夜行,忽遇其亡友,學究素剛直,亦不怖畏,問君何往,曰:吾為冥吏,至南村有所勾攝,適同路耳,因並行至一破屋。鬼曰:此文士廬也,問何以知之,曰:凡人白晝營營,性靈汩沒,唯睡時一念不生,元神朗沏,胸中所讀之書,字字皆吐光芒,自百竅而出,其狀縹渺繽紛,爛如錦繡。學如鄭孔,文如屈宋班馬者,上燭霄漢,與星月爭輝;次者數丈,次者數尺,以漸而差,極下者亦螢螢如一燈照映戶牖,人不能見,唯鬼神見之耳。此室上光芒高七八尺,以是而知。學究問,我讀書一生,睡中光芒當幾許?鬼囁嚅良久曰:昨過君塾,君方晝寢,見君胸中高頭講章一部,墨卷五六百篇,經文七八十篇,策略三四十篇,字字化為黑煙,籠罩屋上,諸生誦讀之聲,如在濃雲密霧中,實未見光芒,不敢妄語。學究怒斥之,鬼大笑而去。

試上高峰窺皓月,偶開天眼覷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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