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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 夜泳女子

醫學院的教學區有一個人工湖,就像是北大的未名湖一樣。

一天晚上,預防醫學專業的幾個男學生因為作業,下課晚了,回宿舍的途中,經過這個人工湖,他們發現湖心有一個長發的女子在游泳。

此時是盛夏。

只見那個游泳的女子,長長的頭髮飄在身後的水面上,顯的非常優美。這幾個男學生看的入了迷。

第一夜過去了。

這幾個男生念念不忘湖心游泳的女子,每天晚上都會到湖邊去看看,希望能再遇見這個長發飄飄,在湖心游泳的女子。

說來,也真夠幸運,他們一連三個晚上,都發現了這個在湖心游泳的漂亮女子。

在好奇心的驅動下,他們決定一起向女子靠近,越來越近,其中一個男學生忽然發現了有些古怪,那名在湖心游泳的女子,似乎從來沒有手腳露水面。

這時候,那女子迅速地想其中一名男學生遊了過來,在快要相撞的一瞬間,男學生本能的伸開雙手去迎接,心裡還美滋滋地想著:這女孩子難道要給我來個投懷送抱?

當女子游到他手中的時候,他發現,只有一顆帶著長發,散發著惡臭的女子頭顱……

這幾個男學生後來莫名其妙的都被水淹死了。

扯遠了,你是不是也聽得有些倦了?

那麼我們再次把視線放回這條悠長、昏暗又陳舊的走廊吧。

這條走廊一夜過去了,再也沒發生什麼詭異的事件,直到天亮,宿舍樓里陸陸續續地走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女學生。

而另一棟宿舍樓里的一間宿舍門此刻也給打開了,走出來了兩個抱著課本的女孩子,一束暖陽也從門縫中照進了走廊,走廊里溫暖的多了。

兩個女孩,一個上身穿著一件灰色T恤,下身穿著一件淺灰色牛仔褲,短短地頭髮扎在了腦袋的後面,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她的名字叫袁雅君,不過她的同學,朋友都習慣地叫她小雅。

另一個女孩,上身一件白色T恤,被卡其色的外套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了胸前印著的Dlor字樣,下身穿一件淺藍色的牛仔褲。披著長發,髮絲散落在卡其色的外套上,看上去要比小雅時尚的多,她的名字叫做舒穎。

這時候的天空已經是一年前的天空了,一年前的天空,看起來更藍,更清澈一些。

此時是金秋九月,正是開學的旺季,小雅和舒穎都是剛剛入學的精神醫學專業的大一新生。

小雅性格比較內向,不太愛說話,沒事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單獨地坐著發獃。

舒穎的性格反倒比較活潑開朗,大大咧咧的,活像一個大男孩兒。

小雅和舒穎,是兩個性格完全差著著十萬八千里的人,她們兩個本不應該這麼熟的。

可是在外人看來,她們兩人的關係的確很親近,正在讀故事的你,一定會覺得很奇怪是吧?

別說是你,我也很奇怪。

這所醫學院校的宿舍都是四人間,袁雅君和舒穎的房間在六樓的610房間。

610房間除了她們兩個之外,還有另外兩個新生。

一個叫龔悅悅,悅悅是一個每天跟各種品牌化妝品打交道的女生,深藍色的柳葉眉,醬紅色的厚嘴唇,走到哪裡都散發這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她很少在宿舍住,只是偶爾十天半月回來一次。據一些學生說,她被外面一個富商給包養了,這些高貴的化妝品,香水都是富商買給她的。

另外一個女孩叫楊素素,是我的女朋友。

這下,你知道我為什麼對這所學校發生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詳細了吧?

這些都是素素講述給我的。

不過,你問我是做什麼的?這個問題,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的功夫,已經兩個月過去了。

舒穎忙完社團里的事情,路過操場的時候,看到小雅一個人坐在操場的一角發著呆,手裡拿著一根乾枯的草,在地上漫無目的地劃著。

「小雅,你一個人蹲在這幹嘛呢?」舒穎朝著小雅這邊走了過來。

小雅抬頭看了看,叫了一聲:「舒穎。」算是打了個招呼。

「小雅,你幹嘛呢?一個人在這裡發獃。」

「舒穎,你說我去競選咱們學校話劇《吉祥公寓》的女一號,我能被選上嗎?」

「你要去演話劇?」舒穎顯然對小雅的這個想法有些意外。

「恩,我從小就有一個當演員的夢想。」小雅抬頭望了望天空,又把頭低了下來,那感覺就好像當演員的這個夢想對自己來說,很遙不可及一樣。

「有夢想是好事啊,你看我,每天大大咧咧地,連自己畢業之後想幹嘛都不知道。」

「你說,我會被選上嗎?」

「選上選不上,我們首先都要去爭取一下的嘛。」

「舒穎,我怕,我對自己沒有信心。」

「不怕,我陪你去,我對你有信心。」舒穎握住了小雅的手,這是一種力量的傳遞。

小雅點了點頭,站起了身,兩個人一同走向了宿舍樓。

你一定聽過不少這樣的故事,甲從小夢想成為演員,於是拉起了自己的好朋友乙,讓乙陪著自己去面試。經過一輪又一輪的面試之後,面試官看中了乙,而最想能為演員的甲卻落選了。

小雅和舒穎也是一樣,話劇社團的主考官們看中了舒穎,決定讓她來出演女一號。而一心想當女主角的小雅,卻只得到了一個小小的配角。

兩個人回去的路上,舒穎想,自己無心之中把小雅最想飾演的角色給搶了,舒穎覺得對於小雅來說有點內疚,就找一些好話來安慰小雅。

可是小雅一路上只是低著頭走路,一句話也不說,一臉的悶悶不樂。

舒穎不知道,在小雅的內心深處,已經跟舒穎結下了梁子。

一個月後的一個晚上,話劇上演了,舒穎的演技很成功。話劇結束之後,場下的歡呼聲,咆哮聲,求愛聲,蹦跳聲,掌聲綿綿不斷。

在這場歡呼聲中,只有一個人悶悶不樂,那就是站在台上一個角落處的小雅。小雅想:如果當初舒穎不陪著自己一起去,可能今天的歡呼聲,咆哮聲,求愛聲,蹦跳聲,掌聲都是給自己的。可是現在因為舒穎的出現,這些聲音全部被她給拿去了。

小雅越想越難過,越想心裡越覺得不平衡。在她的內心深處,跟舒穎的梁子結的更深了。

一天,舒穎突然發現小雅變了,土舊土舊的衣服換成了鮮艷的新衣服,頭髮也從皮筋兒的束縛中掙脫出來,搭在了雙肩上。

小雅經常一個人單獨出去,一開始的時候還會對自己說上一句:「舒穎,我出去了。」現在卻連招呼也不打了。有時候很晚才回來。

舒穎從小雅的身上聞到了一股男人的味道,舒穎知道,小雅戀愛了。

只是不知道,小雅的男朋友有多高,長什麼樣子,具體是做什麼的。

舒穎也感覺的出來,小雅和自己的關係越來越疏遠了。

大一下學期開學了,素素張羅著一個宿舍的幾個人,大家晚上聚一聚,畢竟闊別了一整個寒假了。素素最後特意強調,可以帶家屬。

忘了告訴你,素素是610宿舍的宿舍長。

龔悅悅電話關機,聯繫不上。最後聚餐的只有素素,舒穎,小雅三位以及每個人分別所帶的家屬,而家屬無疑就是男朋友。

時間定在了晚上八點,地點定在了學校后街的蕭記火鍋店。

我跟著素素一起過去了。

我們剛到不久,舒穎也到了。

「呀,這就是你男朋友啊,素素?」

素素點了點頭,介紹道:「我男朋友,周德中。」

「素素,你可以的,眼光不錯。」

舒穎說完,把頭轉向了我:「帥哥,哪個專業的啊?」

我附笑了一聲:「哦,我是一個報社的記者,在報社工作。」

我們三個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一會兒,小雅也來了,而且身邊還帶來了一個男人,那一定是她的男朋友。

小雅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盧佳偉。」

我望眼看了過去,只見他身材很高大,一頭的短髮顯得特別有精神,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就像是暮春三月的朝陽。

兩個人貼身坐了下來,盧佳偉的正對面,坐著的是舒穎。

飯菜一輪下來,大家都比較熟了,就彼此互加了微信。

就這樣,盧佳偉和舒穎微信聊上了。

盧佳偉說:「我喜歡你身上淡淡地薄荷味兒。」

舒穎說:「少貧嘴,距離那麼遠,你怎麼可能聞得到。」

盧佳偉說:「我是用心在聞,所以聞得到。」

舒穎沒有回復,盧佳偉又說:「吃飯的時候,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舒穎沒有回復,盧佳偉繼續說:「你喜歡我?」

舒穎說:「你的那雙眼睛特別的迷人。」

盧佳偉正式跟小雅攤了牌,和舒穎走在了一起。

小雅還記得初次遇見盧佳偉的時候,那是在學校的操場。

小雅感覺的到,對面一直有一個打籃球的男生在盯著自己看。

男生見小雅發現了自己,並沒有退縮,而是徑直走到了小雅的面前,盤膝坐了下來,不說話,只是笑笑的看著小雅。

小雅聞到了對面男生身上一種特有的味道,那種味道能夠勾人魂魄,小雅的芳心噗通噗通地直跳起來。

小雅說:「你為什麼老看我?」

盧佳偉說:「因為我喜歡你看著我的樣子。」

小雅望著對面男生那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神,自己的芳心一下就酥了,雖然還不知道自己對面男生叫什麼名字,但是已經把自己的心交給了他。

而這個男生,就是盧佳偉。

不過這些現在都已成了過去,盧佳偉現在跟舒穎好上了,而自己成了一個人。

小雅不甘心,想從舒穎身邊把盧佳偉給搶回來,可是她對自己沒有信心。自己沒有舒穎漂亮,沒有舒穎會打扮,沒有舒穎那麼開朗。

小雅又想到了年前的話劇演出,風光都被舒穎給佔去了,她成了學校的知名人物,而自己卻依舊什麼都沒有,還要在舞台上給她當配角,越想越是憋屈。

如果沒有舒穎,站在舞台上接受掌聲的將會是自己;如果沒有舒穎,盧佳偉不會跟自己分手。

都是舒穎,對,都是舒穎。舒穎奪走了我的一切,舒穎打破了我的生活。小雅越想越憤恨,伸手向床邊的牆上捶去。

那聲音可真響,還好,宿舍中就她一個人。

小雅的手流血了,痛的咬牙切齒。

小雅望著自己流血的手,突然滋生了一個念頭,殺了舒穎。

不過這個念頭,剛在自己的腦海中滋生出來,就又被自己給澆滅了。

小雅是一個內向的女孩,沒有自信,缺乏勇氣。讓她去殺一個大活人,她還真不敢。

小雅再一想,舒穎各方面都比自己優秀,好像她當女主是理所當然,盧佳偉被她搶走,也是理所當然。

越想越覺得憋屈,越想越覺得自卑,最後竟然蒙起了被子,在被窩裡哭了起來。

小雅買了一件紅衣服,那是一件紅色的連衣裙,連衣裙鮮紅鮮紅的,彷彿就像是鮮血灑在剛剛盛開的花瓣上一樣。

小雅好好地給自己裝扮了一番,穿上了那件鮮紅的連衣裙,塗了紅指甲,抹了紅嘴唇,看起來無比的艷麗。

小雅來到了學校實訓樓的樓頂,思緒萬千。就像是放電影一樣,舒穎的一幕又一幕映象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小雅眼淚打濕了雙夾,低頭看了看實訓樓下的行人,感覺他們好渺小,自己的心裡也徹底的絕望了。

這所院校的實訓樓一共十八層。

小雅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掏出了手機,給盧佳偉發了一條簡訊:再見了,我的愛人!

然後雙臂展開,跳了下來。

小雅在空中的時候,幸福極了。四周都是輕微的風,自己在風中輕輕地飄蕩,那感覺就像是在雲端翱翔。

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飛過,至少自己現在已飛了一次。

小雅幸福地閉上了眼睛,隨著一聲巨響,小雅也去了遠方。

據老一輩兒的人講,一個人死前如果穿一身紅衣服,死後就會變成厲鬼,來陽間索命。

看來,小雅直到生命的盡頭,也沒有原諒舒穎。自己買了一身鮮紅的連衣裙,想必是死了之後,可以變成厲鬼,來索舒穎的命。

但是這些,又怎麼能夠都怪到舒穎的頭上呢?

舒穎從始至終並沒有做錯什麼。

好了,我們不再議論是誰是非了,還是把視角再一次的放回到故事的本身吧。

盧佳偉收到簡訊後不久,實訓樓有個女生跳樓的事件就在校園內給傳開了。

盧佳偉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個女孩就是小雅。於是打電話給舒穎,兩個人過去看看,實地確認一下。

盧佳偉和舒穎到了案發現場,里里外外已經圍了很多人,裡面的具體情況他們看不清楚。

盧佳偉跟舒穎兩個人,就在人群中一直朝前鑽。這下,終於看清了。

一個女孩靜靜地躺在血泊中,地板被染紅了,女孩身上的紅衣服也被染的更加的鮮亮,四處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

女孩的面部已經被摔的血肉模糊。雖然如此,但是舒穎還是一眼就看出,躺在血泊中的女孩正是自己的舍友小雅。

舒穎突然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舒穎看到小雅的眼睛瞪得大大地,那眼睛就像是在盯著自己一樣,那眼睛好像在對舒穎說:「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據老一輩兒的人講,如果一個人死了,她的眼睛沒有合上,說明她死不瞑目,死後會變成厲鬼回來複仇。

舒穎想到這裡,突然後背傳來了一絲的冷意,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盧佳偉扶助了舒穎,說:「你怎麼了?」

「我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好,我扶你回去。」

一路上,舒穎的臉色都很蒼白,身子也很虛弱,而盧佳偉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盧佳偉心裡盤絲:如果警方介入的話,一定會調取小雅的手機通訊錄,一定會查到小雅發給自己的最後一條簡訊。

那條簡訊上寫著:「再見了,我的愛人!」

警方一定會把自己列入嫌疑人名單,說不好的話,自己可能還要坐牢。

盧佳偉越想越是後怕,兩條腿開始巍巍地發顫。

一連幾天,學校都沒有警方的介入。想必是,校方怕宣揚出去,對學校不利,就沒有讓警方介入,而是私下解決了吧。

小雅走了,小雅所睡的床鋪就空了出來。

舒穎和小雅兩個人的床鋪在一邊,素素和悅悅的床鋪在一邊,大家都是上鋪,床鋪下面是桌子。

之前舒穎和小雅兩個人喜歡頭對著頭睡,這樣,說話的時候比較方便。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即使到了後面,兩個人形同陌路,也是頭對著頭睡。

舒穎在床上躺下之後,總感覺到小雅的床鋪上像是也躺著一個人,兩個人頭對著頭。當舒穎向小雅的床鋪看去的時候,床鋪卻又是孤零零的,除了被罩床單,什麼都沒有。

舒穎一連如此看了幾次之後,再也不敢朝小雅床鋪上看了。

舒穎甚至睡著之後,還能聽到小雅床鋪上傳來的說話聲。

那聲音說:「舒穎,你怎麼不下來找我玩啊?」

「舒穎,我一個人在下面好無趣啊,你下來陪我玩好不好?」

……

舒穎想搬到對面龔悅悅的床鋪上,可是又心有餘悸。

你試想,舒穎在龔悅悅的床鋪上睡著,夜裡突然想上廁所醒來了,起身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床鋪,小雅的床鋪上靜靜地蜷縮著一個人,一個穿著鮮紅色連衣裙的人,面部靠著牆壁,看不清她的臉。你覺得是不是很恐怖?

而如果躺在自己的床上,小雅的床鋪對於自己來說就是一個盲區,床上有沒有東西,對於自己來說,都看不見。

看不見,反倒心裡乾淨一些。

這天是一個周五的晚上,悅悅依舊不在宿舍,而素素因為第二天沒課,也去了我那裡。

宿舍里只剩下了舒穎一個人。

整個宿舍靜悄悄的,除了自己身上發出的聲音之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舒穎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的恐懼,戴上了耳機,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挑選了一些比較輕快的歌曲播放了起來,似乎是想放鬆下自己繃緊的神經。

不過這些輕快的歌曲,在這樣的夜晚聽來,卻顯得無比的詭異。

舒穎只聽了兩首歌不到,就再也沒有聽歌的心情了。

摘下了耳機,關了燈,把頭蒙在了被子深處,忐忑的睡了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舒穎感覺到自己的兩腿之間,有什麼東西,很柔軟。

舒穎感覺到那東西爬上了自己的大腿內側,一下驚醒了,伸手去開燈,但是怎麼開,燈都不亮。

在這個節骨眼,燈竟然壞了。

舒穎掀開了被子,藉助著手機的熒光屏看去,兩腿之間,一條長長的東西正在蜿蜒爬行,已經從大腿內側爬到了自己的私處。

舒穎認的那東西,那是黃鱔,看起來像蛇一樣的黃鱔。

舒穎「啊」的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

站在床下,竟然不敢抬頭往床上看了。

自己的床鋪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條黃鱔,緊挨著就是小雅的床鋪,舒穎想逃離這間宿舍,逃離這棟樓。

對了,那條黃鱔是哪來的?

這時,舒穎聽到了床鋪上傳來了一個聲音說:「你怎麼了?」

那聲音說話很慢,在這黑漆漆的夜晚,聽起來很深邃。

舒穎一下坐在了椅子上,再也不敢起來了。

舒穎理了理自己的思路,感覺到那聲音是從小雅的床鋪上發出來的。

舒穎膽怯地朝著小雅的床鋪上看去,看到小雅床上躺著一個人,正在緩緩地轉身,面部朝向了內側的牆壁。

舒穎看不清她的樣子,不過她穿的那件衣服舒穎看清了,那是一件連衣裙,鮮紅鮮紅的連衣裙。

舒穎朝著小雅的床鋪,輕聲試探性的叫了叫:「小雅?」

床鋪上的女人「嗯」了一聲。

舒穎的頭皮一下就麻了,那是小雅的聲音。

舒穎隨手拿起了一身外套,披在了肩上,就往門外跑。

床鋪上的女人又說話了,「你幹嘛去?」

「我,我,我睡不著,出,出,出去走走。」

床鋪上的女人沒有了聲息。

舒穎打開了宿舍門。

一出宿舍門,舒穎就狂奔到了樓下。走出了宿舍樓,走向了教學區的操場。

一邊走,一邊跟盧佳偉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盧佳偉一臉睡意的問:「這麼晚了打電話,怎麼了寶貝兒?」

「我,我,我,我遇見她了。」

「誰?」

「小雅!」

盧佳偉打了一個激靈,一下清醒了起來,問:「在哪遇見的?」

「宿舍。我好怕,我現在在操場,你來陪我。」

「這麼晚……」盧佳偉的語氣中透露著不情願。

「佳偉,我好怕,你來操場陪我,我好怕。」

「好,我現在就過去,你在操場等我。」

「別掛電話。」

兩個人就在電話裡面說著,儘是一些盧佳偉安慰舒穎的話語。

舒穎感覺到,這一刻無比的漫長。

時間彷彿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依舊看不到盧佳偉的身影。

「佳偉,你到哪了?你快點啊!」

「我馬上就到了,寶貝兒。再等我一小會兒。」

「你快點,我一個人在操場,我好冷,我好怕。」

舒穎在操場焦急的等待著,盧佳偉還是遲遲不來。

這個時候,舒穎朝著操場的一邊的跑道上看去,那裡坐著一個人,穿著一身紅衣服,低著頭,手裡像是拿著什麼東西,輕輕地在地上劃著。

那人突然抬頭看了看舒穎,起身對舒穎招了招手,朝著舒穎跑了過來。邊跑邊說:「舒穎,我一個人好無聊啊,過來陪我玩嘛!」

那是小雅的聲音,那是小雅!

小雅穿著一身鮮紅鮮紅的衣服,在寂靜的深夜的操場上跑著。

舒穎見小雅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突然也跑了起來,跑出了操場,跑出了教學區,跑出了學校。

第二天,舒穎打電話給盧佳偉,盧佳偉拒接了。

舒穎一連給盧佳偉打了好幾個電話,盧佳偉都拒接了。

盧佳偉給舒穎發了一條簡訊:「以後別再纏著我,我們分手了!」

舒穎內心深處的最後一根支柱倒塌了,舒穎痛苦了起來。邊哭邊罵盧佳偉不是人。

讓我們把時間倒退到前一天的深夜吧。

盧佳偉一邊起床,一邊跟舒穎通著電話。

盧佳偉離開了宿舍樓,朝著教學區的操場跑來。

盧佳偉跑到操場附近的時候,看到操場上有兩個人在跑。一個是舒穎,另一個是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小雅,小雅在追著舒穎跑。

盧佳偉看到小雅朝自己這邊看了看,還朝著自己笑了笑,那笑聲中透露著詭異。

盧佳偉再也不敢靠近操場了,他跑出了校區,打了一輛車就離開了。

盧佳偉的家就在本市區,距離校區不遠的一個地方,路上不堵的話,一個鐘頭左右的車程。

天還沒亮,盧佳偉就接到了舒穎的電話,不過他沒有接聽,他在思索一個問題,他在給這個問題做決定。

舒穎一連給盧佳偉打了好幾個電話,盧佳偉都沒有接聽。

最後他做了決定,這個決定就是跟舒穎分手。

盧佳偉的身邊一直都不缺女孩子,而且他也並不是真的特別喜歡舒穎,所以沒必要陪著舒穎一起去犯險。

而舒穎,找到了自己的輔導員,執意要求給自己調換一間宿舍。

輔導員出於事件的考慮,又看到舒穎的狀況,雖然對舒穎所描述的見鬼事件不以為然,但是還是給她換了宿舍,並且換了宿舍樓。

而素素跟龔悅悅也換了宿舍樓。

這棟樓的610房間從此空了出來。

舒穎換到了前面的一棟宿舍樓,跟幾個同專業的學姐住在了一起。

就舒穎這性格來說,在哪裡都能混的開的。幾個學姐對她年前的話劇表演,也很有印象。打心裡也都很喜歡她。

不過問起她換宿舍的原因,舒穎始終不說。

幾個學姐也就不再問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風平浪靜,舒穎漸漸也從恐懼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也顯得活潑多了,開朗多了。

此時,已經是舒穎搬進新宿舍的第二個月,這天夜裡,她想到了跟盧佳偉的林林種種,還是有些割捨不下,輾轉反側的躺在床上睡不著,失眠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宿舍里的幾個學姐都已經熟睡。

舒穎聽到宿舍的樓廊里傳出了高跟鞋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好像是停在自己宿舍的門前不動了。

咚、咚、咚,自己的宿舍門突然響了起來,明顯是外面穿著高跟鞋的人在敲門。

宿舍門外的人說話了,她在叫舒穎的名字。「舒穎…舒穎…」

舒穎猛地打了一個寒顫,那是小雅的聲音。

小雅回來了,小雅找上門來了!

舒穎想到這裡,頭皮再一次的大了,臉上就像是喝了烈酒一樣,火辣火辣的。

外面的人好像察覺到了舒穎的舉動,說:「你買連衣裙嗎?鮮紅鮮紅的連衣裙。」那聲音緩慢,很悠長,宿舍里的舒穎感覺自己的毛髮都直立了起來。

舒穎把頭蒙在了被子裡面不說話,不一會兒,高跟鞋女人走遠了。

天亮了,幾個學姐也都起了床,看到了一臉憔悴的舒穎,關心的問:「小穎,昨天晚上沒睡好?」

「麗姐,昨天夜裡,你聽到走廊有聲響了嗎?」

問舒穎的是一個短髮,戴著黑色邊框眼鏡的學姐,舒穎習慣稱呼她麗姐。

「沒聽到啊,我睡著了像死人一樣,什麼聲響都聽不到。」

舒穎聽到死人兩個人,後背冷不丁的涼了一下,眼前的麗姐,短髮,帶著眼鏡,舒穎一瞬間把她當成了死去的小雅。

麗姐看出了舒穎的反常,親切的問道:「你怎麼了,小穎?」

「沒事,麗姐,昨晚做噩夢了。」

「沒事就好,有事記得跟我們幾個姐姐說啊,別掖著藏著,都是自家人。」

舒穎驚魂未定地點了點頭。

舒穎一連幾天晚上,都聽到門外高跟鞋的聲音,停到自己的宿舍門前,喊著舒穎的名字,說:「你買連衣裙嗎?鮮紅鮮紅的連衣裙!」

舒穎問向了幾個學姐,幾個學姐都表示說沒聽到過。

幾個學姐建議舒穎去看看醫生,是不是最近學業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

一天,一個同樓層的學姐來她們宿舍串門,舒穎順勢問:「學姐,最近幾天,咱們宿舍樓廊里,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啊?」

那位學姐回復的也是「沒有啊!」

舒穎這下犯糊塗了,難道真的是自己產生了幻覺?還是這聲音,只有自己才能聽到呢?

舒穎再次恐懼了起來,她心裡有個直覺,小雅找到了自己的住處,找自己索命來了。

這天深夜,舒穎又聽到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誰啊?」舒穎試探性的問,同時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的恐懼跟不滿。

「你買連衣裙嗎?鮮紅鮮紅的連衣裙。」門外的高跟鞋女人說話了,那的確是小雅的聲音,那聲音很緩慢,很悠長。

「你煩不煩啊,每天晚上都來,還讓不讓人睡覺啦。」舒穎也許是太怕了,恐懼轉變成了憤怒。

「你買連衣裙嗎?鮮紅鮮紅的連衣裙」門外的小雅依舊重複著自己的話。

「買,你有多少,我買多少,行了吧。」舒穎已經豁出去了,此時的她彷彿再也不懼怕小雅了,坦然地面對著門外小雅將要對自己做的一切。

就在這時,舒穎聽到門外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聽不見了。

天亮了,宿舍里的幾個學姐陸陸續續地都起床了,只有舒穎沒有起來,幾個學姐很是奇怪,掀開了她的被子。這下,幾個學姐都愣住了,整張臉蒼白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眼睛直直地盯著了舒穎的床鋪,一動不動。對於舒穎和這幾個學姐來說,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舒穎的床鋪被掀開了,她靜靜地躺在床鋪上,穿著一身鮮紅的連衣裙,她上身的皮已經被剝開了.床鋪被血液染的無比的鮮紅,血液流淌在她的全身,紅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更加地鮮艷了。

她睡著了,穿著一件經鮮血染過的紅色連衣裙睡著了。

監獄的接見室里,我靜靜地看著對面的女生。

短髮,金絲邊的眼鏡,一臉泰然自若的神情。

「我叫周德中,是一家報社的記著,我跟你妹妹小雅認識。」

「我認識你!」

「你認識我?」

「我在報上看到過你寫的文章。」

「我可以錄音嗎?」我掏出了我的錄音筆。

對面女孩點了點頭,錄音筆啟動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袁雅麗。」

「你跟你妹妹長得好像。」

「我們是雙胞胎。」

「你這樣,值得嗎?」

「值得,誰讓她害死了我妹妹。」

袁雅麗並沒有我所擔心的激動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相反,她很平靜。

「舒穎真的是你殺害的?」

「是我。」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報復舒穎的?」

「從我妹妹死了的那個周五。」

「這麼說,舒穎所說的,在610宿舍深夜遇到的小雅,是你?」

「是我,我在她還沒回宿舍之前就進去了,藏在了桌子的下面。等她熟睡之後,我就爬上了我妹妹的床,順便還在那女人的床鋪上放了一條黃鱔。」

「你也是在校的大學生?」

「不是!」

「你是做什麼的?」

袁雅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見氣氛尷尬,就轉入了下一個問題。

「舒穎調換宿舍樓之後,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跟蹤。」

「大概花了多久的時間?」

「三四天吧,我就知道了她的新住處。」

「可是你的報復,卻是發生在了一個月之後。」

「因為這段時間,我要做其他的事情。」

「比如?」

「比如買通宿管的阿姨,比如買通她的舍友。」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

「我有錢,她們也都是見錢眼開的主兒。」

「所以你開始了自己的復仇計劃?」

「是的,我要讓她在驚嚇中死去。」

「最後,她被開膛破肚是怎麼回事兒?」

「那晚她回復了我的問話之後,我就在她們宿舍門窗邊放了一瓶乙醇。後來她們都昏倒了,我就進屋給她穿了一件紅色的連衣裙,順便殺了她。她的那幾個學姐沉睡的像豬一樣,拍都拍不醒。」

「盧佳偉呢?」

「那小子很慫,那次在操場看到我之後,再也沒敢回學校,一直躲在家裡。」

……

故事的後半部分都是這個女生講述給我的,我又轉手講述給了你們。

我回到報社之後,就開始整理我的錄音稿子,但是錄音筆里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每當袁雅麗說話的時候,錄音筆里都傳出吱吱的聲音。

我的第一感覺,這個袁雅麗不正常,她有問題。

我開始著手調查袁雅君的身世,希望能從袁雅君的身上,了解下她這個姐姐。

我走訪調查發現,袁雅君身邊的朋友,同學都不知道她有一個雙胞胎姐姐。

我幾經周折來到了袁雅君的家鄉,見到了她年邁的父母。

「大叔大媽,我是報社的記著,我叫周德中,我此次是為了你們女兒來的。」

「小雅?」大媽問道。

「不,是她的雙胞胎姐姐小麗。」

「小雅哪來的雙胞胎姐姐,從小到大都是她一個人。」大叔一臉的悲傷,顯然勾起了他們對小雅的回憶。

不過此時的我,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也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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