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新年」感悟記：別讓最愛你的人老了還負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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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01 THURSDAY

文 | 查智慧

當你老了

我是歌手第三季第8期

李健

00:00/05:20

小的時候，我和妹妹都很喜歡過年，似乎一年四季里，每天每夜都在盼望著，因為過年的時候，父母會給我們買漂亮又帥氣的衣服，可以吃上很多好吃的，各種喜糖啊、瓜子啊、餃子啊、水果啊......

可是如今，有點害怕過年了，竟有點覺得物質越來越豐富不是什麼好事。

曾經一年才可以吃到的稀罕物，現在想吃什麼超市就可以買點什麼，隨時隨地都可以滿足味覺，加上禁止煙花爆竹燃放，對過年的盼望心情隨著年齡增長已經逐漸淡去。

唯一不變的是過年意味著團聚，這或許是最後的意義吧。

父母輩經歷了社會大變革，見證了這個時代飛速變化，很多很多老規矩在我看來早已被淘汰了。但是再多的世俗規矩，不變的是是對子女的愛。過年時，依舊習慣性地問：智慧，明天跟我一起到縣城，給你添點衣服。好像他們早已把過年為我們買衣服當成了新年必備的一種程序，已經丟不掉改不了。

其實，在我的潛意識裡，早已計劃好今年過年不給自己買新衣服，掙得錢給父親買個觸屏手機，給母親買幾件新衣服。

記得高中的時候，我媽帶著我到村裡集會上買運動鞋。她讓我試了試，「咋樣，合適不？」，「嗯，正合適，挺舒服的」我穿上那對新鞋，在一塊乾淨的紙板上走了兩下。母親便問多少錢，賣鞋子阿姨說160，母親看了我一下，摸了一下口袋。我見狀立刻脫下鞋子，走到她面前小聲說：「媽，太貴了，走，咱們換一家去問問」。「你這孩子，咋了，不挺合適嗎」，「沒事，就不想要了」。說完，拉著我媽離開了那兒。

本以為這事就結束了，可是開學時我走出家門準備乘車去學校，母親卻讓我等等。等到她出來，看到她手裡拿著提袋，裡面呈現出盒子狀的形狀，我就知道是她那天偷偷又回到街上買了那對鞋。

這麼多年，第一次穿一雙上百的衣服，各種心情，無以言表。

想想也能理解，父親沒有兄弟姐妹，母親也是她自己。我們從小到大，父母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泥土中來，塵土中去，天天就想著讓子女過上一個更好的生活，甚至在一個貧困縣貧困村裡，能把我供養到大學。

烏鴉反哺，給父親買了觸屏手機，教他打字，教他怎麼下載軟體，怎樣看視頻......就像小時候他教我使用筷子，拿著我的手教我寫字一樣，雖然他總是說老了，跟不上時代了，但是從他的笑容里我能感覺他內心是多麼開心。尤其是看到每次與我們視頻聊天，一種久違的感覺像離別許久後突然間相見，總能看到父母眼角一點濕潤。

母親跟父親一樣也是地道實在的農民，記得第一次帶她去逛超市，我們站在手扶電梯上到了樓上時，才發現沒跟上來。她卻不敢站在上面，猶豫了許久，轉身獨自走出超市，準備在門口等著我們回來。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真失敗，長這麼大了，自己跑了那麼多城市，怎麼沒有好好帶他們看看世界呢？我忍住眼角的淚水，笑著對她說，媽，我扶著你，沒事，慢慢來！

小時候過年的意義是有趣好玩，長大了我終於懂了過年的意義是父母頭髮白了，我當珍惜。

前幾天，見到我的一個朋友，他說他不想靠父母的養老錢為自己買房，可是他的女友堅決反對，甚至說了沒房直接分手。不止是他，對於我們這些農村出來的大學生，沒關係沒背景，尤其是男孩，哪一個不面臨這樣的問題呢？

看到周圍鄰居發小初中畢業，早早地成家立業，早早地有了孩子，父母對我們催婚逼婚也在情理之中了，換成我們處在他們的位置，也是一種無奈上的著急，糾結人心。

過年期間，我跟父母開玩笑說，你們逼我相親也沒用，咱們沒沒房誰跟我啊。父母說，那你不會好好乾，你們一塊奮鬥啊。我笑了笑，心想：不是以前的年代，如今很多女孩都想現成的，還有願意跟你一起奮鬥的姑娘嗎？轉念一想，人家父母撫養女孩這麼多年，有自己選擇幸福的權利，都想往高處走也是應該的。繼續跟父母笑著說：爸媽，你們甭管那麼多了，你們的錢好好自己養老，我大不了不結婚也待讓你們過好。

這話說出來心裡突然舒服了很多，他們可能以為這是句玩笑，但是從內心來說我是認真的。我不想自己父母為了繼續負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