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戩:創造有用的藝術
藝術家 任戩
「屋漏痕」是中國古代畫家依據房屋被雨淋濕的牆面影像(物跡)而進行形象的想像而發生不同於人的主觀表現的自然形象。「畫蛇添足」是使該物變成它物,這兩個古代故事說明:單一物不確定性,物處於物與它物的關係當中,「當中」是變化的關係,實際上,生活中的實在一直處於關係之中,這就是「當中」的意思。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一「抹布」系列》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一「抹布」系列》
物體經過雨的介入(可以叫書寫)產生了「零度的形態」,人的意識在作用於該形態就使該形態發生自然與人的混合態——書寫的中性。古代的「屋漏痕」是借自然進行主體書寫,我是自然與主體的結合。此作品以生活中的廢物為媒介,加入我的主觀書寫。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一「抹布」系列》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一「抹布」系列》
「看什麼不是什麼」是我《屋漏痕》的形象依據。不抽象也不現象。第一次「屋漏痕」是《天地冥》作品以某個事物形態(漏痕)為參照,作畫;第二次「屋漏痕」是直接在「屋漏痕」上作畫,以屋漏痕為主,隨機畫出即時看到或想到的形象;第三次「屋漏痕」是元物經過功能化使用後,再以它為媒介,通過修修補補轉化為作品。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一「抹布」系列》
「抹布」系列作品是通過擦地、擦桌子、擦車、擦玻璃、擦鞋等日常行為所產生的痕迹(抹布上留下的污跡)作為圖像,而非經過畫畫所產生的圖像。前者做了功(幹活),是有意義的行為,後者是浪費了功和材料,是無意義行為;前者是在關係中產生了書寫行為,後者是在單一孤立中完成書寫行為。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一「抹布」系列》
「物派」藝術家關根伸夫的《位相——大地》作品說明了這一關係:挖一個坑(單一物),把挖坑的土(垃圾物)立起為圓柱物,形成坑與土堆兩個物,但是,這兩個物是由一個行為和媒介產生的,它們發生了聯繫,這就是李宇煥說的「關係項」。「抹布」的做法與「物派」的不同就在於:關根伸夫是想做一個藝術品而動用了關係,我是通過一個日常有用的行為獲得藝術品——日常行為與藝術品的關係——有意義的行為。因此,「物派」的「關係項」是無意義的關係,我認為是「自然關係」;「抹布」所體現的關係是「有意義的關係」,或叫「錯位關係」,就是說,抹布經過做功變成了垃圾,當我使用抹布上留下的痕迹變成作品時,使之改變了單一的自然熵,抹布不再是垃圾,而成為新的用途,它進行了錯位,而非正位。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二「木」系列——騰格里》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二「木」系列——奧魯古雅》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二「木」系列——塔克拉瑪干》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二「木」系列——若羌》
在「木」系列作品中,裝修房子後留下一堆木板,放在院子里的角落。一年後我清理它們時卻發現了奇特的形象:一個個木板上顯現著妖魔鬼怪的痕迹,這是「見鬼」的時刻,這些被細菌腐蝕的木板已生長了詭異的畫面。我在這些見鬼的形象上進行了就勢演繹,於是就產生了豐富的妖魔鬼怪形象,真正的《山海經》中應有的形象。在學院走廊旮旯角落裡發現一塊裝修工人打膩子留下的板塊,我發現了抽象的原本——當無意義做功的時候,其痕迹就為抽象圖像。意義指向一個終極目標。而無意義是元物狀態——一個形、一個色,一個物、一個狀況、一個事情、一個聲音。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二「木」系列——興安嶺》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二「木」系列——亞莫拉罕》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二「木」系列——地中海》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二「木」系列——巴別塔》
「布」系列作品則是在工作室做畫布不成功就把它放在地上了,無意中被淋上了水,然後一直被水泡著,我去大連學校上課,一個月回工作室後發現,地上的畫布出現了詭異的形象。如同中國山水畫的氣勢及似與不似的怪物。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三「布」系列——西遊》
作品《屋漏痕系列之二「木」系列——妖動》
※王鵬:畫筆碰著顏色,描繪便是人生
※扭曲還是還原,只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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