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暖心短篇：在愛里勇敢，是最難的事
我愛你。
2018/3/1
一個故事
溫馨提示：【陳和揚】為本文男主角姓名，並不是指兩個分別叫陳、揚的人，望讀者知悉(*ˉ︶ˉ*)
1
剛出公司大門，沈瀲就看到陳和揚雙手插著褲兜站在一旁，她在心裡嘆了口氣，跟一起的女同事說：「你們先去吃飯吧，我這有點事。」
女同事朝陳和揚的方向看了一眼，擠眉弄眼道：「喲，男朋友來了？」
沈瀲只是笑笑：「一個弟弟而已。」
陳和揚一看到沈瀲就站直了，期盼而緊張的盯著沈瀲。沈瀲走到陳和揚面前，忍不住用右手扶了扶額。
「我不是說讓你不要再來了嗎？」
「我想見你。」
沈瀲頓了一下：「我們不可能。」
沈瀲看見陳和揚的運動開衫外套都敞到肩膀了，很想幫他扯一下，畢竟現在已經十月末了，他別著涼了。
但沈瀲沒有動手，她一旦動手，這段關係就真的沒辦法結束了。
陳和揚聽到沈瀲說這樣的話，就像一道簡單經典的數學題，做過很多次，他聽沈瀲說這樣的話也很多次了，看到題目心裡已經有了標準答案。
他的答案就是露出四顆門牙並牽起沈瀲的手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跟你吃完這頓午飯我就回學校找一個女朋友。」
但今天這道數學題答案不對。沈瀲甩開了陳和揚的手，無奈的閉上眼低下頭。
頓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盯著陳和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陳和揚，你讓我厭煩。」
沈瀲說出這句話，自己都覺得太過分，但她沒有選擇，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
沈瀲能看到陳和揚的笑容僵在臉上，能看到陳和揚的眼神中流露出的被傷害，但沈瀲覺得此刻自己比他更難過些。
沈瀲飛快地轉身走了，不想讓陳和揚看出她的不甘心。而陳和揚只是站在原地，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散一樣垂頭喪氣。
「沈瀲，給你帶了杯咖啡。」女同事把咖啡拎到沈瀲眼前，沈瀲才反應過來。
「哦……謝謝。」沈瀲拿起咖啡，翻開蓋子，但只是捧在手裡。
女同事坐在沈瀲隔壁的工位上，喝了一口咖啡，享受的感嘆了一聲。
「對了沈瀲，中午來找你那個弟弟是誰啊，挺帥的嘛。」
沈瀲把咖啡放在桌上，漫不經心的點開了一個電腦屏幕上的文件：「我爸朋友的孩子，剛好在這裡念大學。」
「他多大啊？介意姐弟戀嗎，不介意的話介紹給我啊！」女同事像往常一樣沒正形的和沈瀲開玩笑。
「二十。」沈瀲恍惚的想，自己二十六了，那陳和揚就是二十歲。
2
沈瀲和陳和揚從小就認識了，雙方的父母都是高中同學，陳和揚的姐姐陳和婷跟沈瀲從小學到高中一直是上學放學的同伴。
沈瀲快上小學的時候，陳和揚才出生。沈瀲跟陳和婷的關係太好了，對沈瀲來說，陳和揚親得就像是自己的弟弟。
至少在陳和揚十六歲之前，沈瀲一直覺得陳和揚是弟弟。
陳和揚十六歲那年，沈瀲大三，那一年的寒假，兩家人相約自駕去一個小鎮泡溫泉。
沈瀲的泳衣很保守，一個黑色的連體泳衣；陳和婷就不一樣了，漂漂亮亮的兩件式。
大家各自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陳和揚看到沈瀲就笑出聲了，笑完還假裝沒事一樣的走開了。
沈瀲心裡很是惱火，追上前掐住他的胳膊問他：「你笑我什麼！」
「你好土啊。」陳和揚還用手拉了一下沈瀲腰間的泳衣，「嗯！還很有彈性，適合你。」
沈瀲從小就跟陳和揚這樣鬧來鬧去，家長們都早習慣了，笑斥了陳和揚幾句也就下溫泉了。
這個溫泉是溫泉酒店主打的溫泉，裡面有一些小小的魚親吻人們的肌膚，在這個主溫泉的附近還有一些小溫泉。
但沈瀲一點也不高興！大家都泡在溫泉里，但只要沈瀲看向陳和揚，陳和揚都會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有那麼土嘛！
沈瀲突然站了起來：「我去隔壁的溫泉看看。」
說完橫了陳和揚一眼。
「我跟你一起。」陳和揚笑意盈盈的站了起來。
沒完了！簡直沒完了！
沈瀲泡在另一個溫泉里看著悠然自得的陳和揚心裡恨恨的想。
可能這個溫泉位置比較偏，又比較小，所以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沈瀲看著眼前這個人就心煩，站起身來又想走，卻瞬間被一股力量扯下溫泉，水花濺到了臉上，小腿肚也隱隱作痛，應該是磕在溫泉里梯子里了。
沈瀲抬頭看著始作俑者，剛想破口大罵，陳和揚卻說話了。
「沈瀲，你知道為什麼我從來不叫你姐姐嗎？」
陳和揚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沈瀲才發現陳和揚用雙手把她環在溫泉壁上，而他離她已經非常近。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陳和揚的唇已經貼上來。
沈瀲腦子裡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這傢伙是不是初吻啊」，第二個念頭是「那我得好好教教他」，第三個念頭是「卧槽可以啊這傢伙，厲害厲害」。
被放開之後，沈瀲的胳膊已經搭在陳和揚的肩膀上了。
沈瀲突然一哆嗦收回了手，覺得有點不對，剛是跟陳和揚接吻了？「
你……」沈瀲試圖認清局勢。
「一定要等我。」陳和揚抱住沈瀲，在額頭上吻了一下。
陳和揚十六歲，已經一米八的個子了，全身只穿了一條泳褲，溫泉的熱氣騰上來，沈瀲只覺得肌膚髮燙，他發梢的水滴緩慢的落下來，臉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甚至能聽到他快速的心跳聲。
沈瀲心裡知道這樣不對頭，她甚至有些貪戀這種感覺。但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沈瀲掙脫開懷抱，落荒而逃。
「陳和揚！我剛在走廊上碰到沈瀲，她說她不舒服回房間了，你又怎麼氣她了！」陳和婷雙手叉腰站在溫泉旁質問弟弟，「從小你就會氣你沈瀲姐，說她這不好那不好，這次真生氣了吧，看你怎麼辦！」
陳和揚只是站在溫泉里，看著沈瀲跑走的方向。
「只有你是我姐，她不是。」
「你這死孩子說啥呢……」陳和婷跳下溫泉抬手想扯這個傻弟弟的耳朵，卻被陳和揚伸手攔住了。
「姐，我不是小孩了。」
說完也抬腳走了。
只剩陳和婷一人莫名其妙的站在溫泉里。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奇怪。
3
後來在溫泉酒店的這幾天，沈瀲對陳和揚是能躲則躲，但總有些時候怎麼也避不開的，總不能每次都推說自己不舒服。
好在陳和揚也好像忘了這個吻，之後的幾年也算和平度過，只是沈瀲每當幾個重要的節日以及生日，總能收到禮物。
從來不寫寄件人，但包裹里的禮物總是沈瀲和陳和婷閨蜜聊天的時候提到的東西，用腳趾都能想到是誰送的。
跟陳和揚從那個吻之後似乎就斷了聯繫，沈瀲只在和父母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他的些許消息。
沈瀲畢業了，在一家互聯網公司做HR；陳和揚高考了，考得很好，到她這個城市讀書了。
父母囑咐沈瀲要好好在這個城市裡照顧陳和揚，沈瀲滿口答應下來。
當然要好好照顧了，畢竟是最好朋友的親弟弟。
至於之前那個吻，就當是他年少氣盛昏了頭吧。
只是沈瀲沒想到，陳和揚昏頭昏了這麼多年。
在這個城市的第一次碰面，是在一個著名景點，是一座橋。
沈瀲就當是熟人來訪，禮貌的帶他參觀一下城市。
但陳和揚顯然不這麼想。下午散步的時候還算正常，陳和揚比上一次見面似乎更高了些，肩膀也更寬闊了，是個又高又乾淨的小夥子了。
看他第一眼，沈瀲竟然有些悸動，又想到在溫泉里的擁抱和親吻，但她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實在是不應該對小六歲的男生有這種鬼想法。
但陳和揚顯然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小男生，於是在他們吃晚飯的時候，陳和揚問沈瀲：「沈瀲，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沈瀲正在專心準備剝蝦，聽到這句話，還沒剝的蝦從手中掉出，沈瀲手忙腳亂中把筷子也打翻在地，正準備彎腰去撿，好逃避這個問題。
陳和揚卻突然起身走到沈瀲旁邊，撿起地上的筷子，把沈瀲扶正，坐到她旁邊，拆了一雙新的筷子給她，再慢條斯理的從盤子里拿起一隻蝦開始剝，一句話也沒有說。
沈瀲大氣不敢喘一口，表面卻不動聲色，想不能輸給這個臭小子。
「我有男……」
「你沒有男朋友，我姐說的。」
沈瀲氣得直想跺腳，這陳和婷話怎麼這麼多！
陳和揚的蝦也剝好了，他把蝦放到沈瀲碗里。
沈瀲盯著自己的碗，頭都不敢扭，生怕他又靠過來親她。
而陳和揚只是靜靜在她旁邊坐了一會，又坐回她對面了。
沈瀲覺得這樣真的很丟臉，自己這樣害羞，好像他們倆真的有什麼事一樣，她鼓起勇氣抬頭看著陳和揚，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眼裡，無盡溫柔。
「沒關係，這次換我等你。」陳和揚說。
4
想來從去年九月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他也再沒有提過「在一起」這件事。
只是會佔據她每個周末，會陪她宅在她租的房子里用六個小時看完一整部《燦爛人生》，會陪她到小公園裡划船，會聽她講工作上的事，會陪她在廚房進行探索性的新菜譜，沒課的時候會跑來找她吃飯。
就這樣而已。
只是沈瀲知道，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是飲鳩止渴罷了，她喜歡他待在身邊，喜歡他的肩膀和後背，喜歡他看待問題的方式比自己更成熟，喜歡他花一下午的時間熬一鍋雞湯，喜歡他不吃蔥，喜歡他思考的時候用右手食指敲擊左手食指的模樣。
只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昨天跟同事逛街，逛到男裝的時候忍不住想給陳和揚買一件，那一件襯衫很適合他，沈瀲拿在手裡左瞧右瞧了很久，都能想到陳和揚穿著這件襯衫雙手插褲兜站在陽光下跟她講話，發梢都是金黃色的，沈瀲想想就笑了。
旁邊的同事笑她：你鐵樹開花了啊，給男朋友買衣服呢？
沈瀲只覺被這話擊中命脈，動彈不得。
她跟陳和揚是什麼關係呢，要這樣互相陪伴，互相習慣對方，然後再也無法分開嗎？
不可以。
5
沈瀲從中午給陳和揚說了狠話之後，整個下午一直心不在焉，又正好是周五，踩點下班回家之後甩掉鞋子，把包一扔，就衝進卧室躺下了。
沈瀲覺得自己有些累。
上大學之後沒交過男朋友，追她的人不多不少，她全都推回去，只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工作之後和同一棟樓的一個男白領也處過，只覺得乏味，兩周便分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她已經二十六了，沒有談過一次正經戀愛。
想著想著沈瀲突然流淚了，到後面越來越大聲，哭到沒力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在夢裡她坐著一輛馬車，穿著白天穿的衣服，頭上卻多了個蓋頭，她把紅蓋頭扯下來，掀起車簾，發現馬車竟然走在她上班路上，她慌了神，問前面騎馬的人現在幾點了，那人轉頭竟然是陳和揚，陳和揚坐在馬上一顛一顛滿臉通紅，說：十點了，沈瀲，你遲到了。
沈瀲猛然驚醒，房間里回蕩著她的手機鈴聲，忙起身到客廳的包里找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您好。」
「你好，是……是沈瀲嗎？」電話那頭有些刻意的安靜，傳來的少年聲音有些試探。
「是我，您哪位？」
「哦哦，我是陳和揚的朋友，他現在喝醉了。」電話那頭聽到沒打錯電話鬆了一口氣。
「然後呢？」沈瀲平靜的問。
大概是沒想到沈瀲會這麼問，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小的騷動，不過很快就抑制住了。
「然後然後，然後你來接一下他吧，在和平酒吧街街口，等你半小時，我們等會都有事。」
說完就飛快的掛了電話，沈瀲再打過去也無人接聽。
沈瀲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學校宿舍也關門了。
沈瀲記得有一次跟陳和揚喝了三杯紅酒，他路都走不穩了，還是在沙發上睡的，第二天才走。
沈瀲沒再多想，出門打了車直奔和平路。
車快要開到和平路的時候，沈瀲慢慢回過味來了，酒吧街附近那麼多酒店，為什麼一定要她去接？
想到這個的時候，車已經穩穩的停在了酒吧街街口，沈瀲囑咐師傅稍等一下她。
陳和揚坐在街口的店前面的石階上，頭靠在一個站著男生的大腿上，眼睛半閉半睜的，臉和沈瀲剛剛夢裡一樣紅，其他三個小夥子站在他周圍。
那個被陳和揚靠著的男生手裡拿著手機，看著沈瀲走近，他眼神中有一種瞭然的光芒，他朝沈瀲招手：「你就是沈瀲吧，還是本人漂亮啊，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三人馬上結伴逃走了。
沈瀲沒來得及思考那句「還是本人漂亮啊」，只來得及去扶住陳和揚的腦袋，他的頭髮磨得沈瀲手心發燙，陳和揚哼哼著順著沈瀲的手抓住她的胳膊，臉也在沈瀲肩頭蹭來蹭去。
沈瀲在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昨天下決心要跟他分開，今天中午見他好容易嘴硬一回，現在看到他這麼柔軟，又忍不住要丟盔棄甲了。
「陳和揚，跟我回家了。」
6
好在陳和揚雖然醉了，但被沈瀲拖著還是能自己挪動。
沈瀲費老大勁打開門，把陳和揚摔在沙發上，才又回到門口去換拖鞋，換好拖鞋回頭，卻發現陳和揚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的到了她身後，一張臉在她面前放得特別大。
沈瀲被嚇得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直到後背貼到門。
陳和揚步步緊逼，沒有給沈瀲喘氣的機會，他靠的越來越近。
沈瀲下意識閉上眼。
卻遲遲沒有吻落下來，只聽到陳和揚的呼吸很重，在她的耳邊緩慢低聲的說：「沈瀲，我好愛你。」
沈瀲心下一緊，腦子裡亂到不行，全是亂七八糟的回憶，但在二十年跟陳和揚的回憶之外，還有1%剩下的腦內存，讓沈瀲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陳和揚！你是不是沒醉呢！」
沈瀲用力把陳和揚一推，陳和揚借勢向後踉蹌了兩步，沈瀲趕緊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陳和揚就順勢把沈瀲摟在了懷裡。
「醉了醉了，沒醉怎麼敢抱你。」陳和揚鬆開沈瀲，用雙手環住她的腰，雙眼凝視著她。
沈瀲原本不想看陳和揚，但陳和揚的目光太熾熱，逼得她躲避不開，只好嘗試著抬眼去看他，但就在抬眼的一瞬間，陳和揚終於吻了下來。
時隔四年的一個吻，沈瀲想到那天溫泉的溫度，想到那次在小腿磕出的傷口，想到周末一起熬的那鍋不放蔥花的雞湯，想到她家裡衛生間還有陳和揚的一把牙刷，想到他上周末幫她刷的鞋，今天應該已經幹了，明天就可以穿了，甚至想到上次陳和揚在她家裡喝醉之後，她偷偷留在他臉頰上那個吻。
陳和揚腦海里只浮現出了那年夏天，沈瀲穿著白裙子站在窗邊，露出細膩的後背肌膚，還有右肩細細的白色肩帶，他會叫她，她會回眸，只是那張臉到今天，到此刻，才清清楚楚，記憶里沈瀲眼神里淺淺帶著笑意，酒窩裡裝了一片海洋，陳和揚溺在這片海里，到現在終於可以呼吸，他只想大口呼吸美妙的空氣，再親吻沈瀲甜蜜的嘴唇。
7
「沈瀲，今天周末！能不能下午再給我打電話？」電話里陳和婷的聲音聽起來非常不爽。
「婷婷，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沈瀲坐在馬桶上小聲說。
「等一下，關於我弟的嗎？」陳和婷的聲音清醒了許多。
「……嗯。」
「你喜歡他嗎？」
沈瀲沒想到她問得這麼直接，一時語塞。
跟陳和婷打完電話，沈瀲蹲在床邊，用手去輕碰陳和揚的睫毛。
「喜歡就別錯過了，未來還很長，你們要面對的事還很多，我弟他真的很喜歡你。」
陳和婷的話還在沈瀲心裡若隱若現。沈瀲終於明白之前的糾結沒有任何意義，像今天這樣每天早晨起來能看見他，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啊。
比自己小六歲的陳和揚都明白在愛情里勇敢，自己卻不明白，從一開始就對這段感情抗拒，抗拒面對自己的真實情感，抗拒承認自己愛上了這個比自己小六歲的男人。
沈瀲俯下身吧唧親了陳和揚一口，陳和揚驚醒坐起，茫然的看著沈瀲。
沈瀲不禁笑出聲，腳在被子外踢了他一下：「陳和揚！做飯去！」
看著陳和揚揉著眼睛嘟囔著走進廚房的樣子，沈瀲不自覺勾起嘴角，也更加確信，這是她想要的生活，對於未來，誰也沒法預測，而她只知道她也愛他，這，就夠了。
圖｜韓國電影《今天的戀愛》
作者｜漆漆
漆漆
微博@漆漆滾啊滾
97年的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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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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