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書啊，小人書——在小人書的王國里遨遊

小人書啊，小人書

——在小人書的王國里遨遊

近日，從一位朋友的文章中看到了描寫五、六十年代街頭租書小攤的文字，喚起了我的回憶，濃濃的書攤情結湧上心頭，揮之不去。

那時候，我家就在石家莊市小有名氣的民族街中段居住，一個窄窄的小衚衕，名為志誠里，衚衕南端對面就是著名的新中國電影院。這條衚衕與其他衚衕的不同是，南端有一個不算短的門洞，大概有十幾米長，門洞上面還有一層房子，因此門洞內冬暖夏涼，是老人、孩子經常光顧的地方。門洞西南角常年擺有一個出租小人書的書攤，不算小，估計有一、二百本小人書，有的擺在地上的舊布上，有的掛在牆上拉起來的繩子上，供人們挑選，一分錢租一本。

這是當年最吸引我的地方，每天中午放學後，我都差不多要到書攤上看看，星期日不上學更是要去。沒有錢，就瀏覽書名，看過來，看過去，書攤上有什麼書，我都熟記於心。

如果手中有了父母恩賜的一、二分錢，會興高采烈地跑去把平時相中的書租到手，坐在門洞內矮矮的長條凳上愉快地讀起來。那種幸福感，就如同高爾基所說:「我撲在書藉上，像飢餓的人撲在麵包上一樣。」看完了，捨不得還回去，還要再看一遍。

有時，為能多看幾本書，就約上一、二個好朋友一起去租書看，看完了自己的，趁攤主人不注意，快速地和夥伴交換，這樣可以多看好幾本書。現在想來，攤主一定早發現了我們的小伎倆，只是不揭穿罷了。甚至有時候，攤主看我在書攤前晃來晃去，知道是沒錢，會微微笑著說：「選一本吧。」每當這時，我會迅速地抓起一本書，唯恐人家反悔了。一來二去，我成了這裡的常客，常常受到優待。

我最喜歡的小人書是成套的那種，象《紅樓夢》《西遊記》《水滸傳》等，看了之一，還想看之二，……。小小年紀，就從那裡受到了四大名著的啟蒙，「黛玉葬花」「晴雯」「林沖夜奔」「草船借箭」等情節都印在了腦海里，也記住了林黛玉、孫悟空、諸葛亮等一個個鮮活的人物。《林海雪原》《雞毛信》等現代故事我也喜歡看，聊齋中鬼神仙狐的故事也吸引著我。

小小的書攤成了我和夥伴們的圖書館，窄窄的門洞成了我們愛而不舍的閱覽室，這種童趣陪伴了我的小學階段。記不清從何時起，書攤沒有了，心裡空落落的，但它對我的影響是深遠的，培養了讀書的興趣，拓寬了我的知識面。讀書成了我的習慣，從而提高了寫作水平。記得中學時代我的作文常被老師當做範文，讀給同學們聽，1963年我代表女中參加了全市中學生作文競賽，得了第一名。

小小的書攤，給我的童年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在小人書王國中遨遊的幸福感永遠忘不掉，抹不去。

懷念你，小小的書攤，感謝你，當年的小人書！

作者：韓風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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