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通絡獨擅——腰痛醫案一則

楊某，男，74歲，幹部。2000年5月14日初診。

患者2天前坐公交車，未坐下而車走開，不慎腰部撞向座椅靠背，致腰痛不能少動，呻吟於床榻之上，大、小便皆需家人護理。自忖「傷筋動骨一百天」，但眼下疼痛難忍，希服藥能減輕痛苦即可。診見卧床不敢少動，舌、脈無明顯異常。治從外傷瘀阻著眼，方用復元活血湯加減。因炮山甲價昂而易以「破血逐瘀，續筋接骨」之土元。處方：柴胡9g，當歸12g，桃仁（搗）12g，紅花12g，土元12g，酒大黃（後下）9g，天花粉12g，續斷12g，炙甘草6g。3劑水煎服。

2000年5月17日二診：服藥3劑效果不顯，仍疼痛難忍，呻吟不止。上方去土元，改用炮山甲（搗）12g，3劑水煎服。

2000年5月20日三診：患者談笑於床榻之上，自述服第二方1劑後即腰痛明顯減輕，服2劑後可翻身、起坐，服3劑即能下地活動。見效之速，筆者始料未及。

按：穿山甲作為一味蟲類葯，其功能主在通絡，與其他活血化瘀葯有著較大的區別。按照葉天士對蟲類葯的認識，飛者升，走者降，有血者入血，無血者走氣，穿山甲是「走者」、「無血者」，當屬「走氣」、「性降者」。筆者臨證體會，穿山甲與眾不同之處確在於其「走氣」，能通絡中之氣，氣通血活，氣帥血行，而起到通經活絡作用。

同時，穿山甲不獨性降，人體上、中、下皆能通達，正如《本草從新》所說：「善竄，專能行散，通經絡，達病所。」穿山甲與土元同為蟲類葯，也同列活血化瘀葯中，但穿山甲偏於通絡中之氣，土元偏於通絡中之血，二葯功用不同。因此，臨證不可用價廉之土元代替價昂之穿山甲。

穿山甲偏於通絡中之氣，土元偏於通絡中之血。

復元活血湯，出自李東垣的《醫學發明》，治療「從高墜下，惡血留於內，不分十二經絡。」因「血者，皆肝之所主，惡血必歸於肝，不問何經之傷，必留於脅下，蓋肝主血故也。」臨證體會，治療一切外傷所致疼痛病症，不論病位在何經、何處，都可首選本方加減。本案患者表現為腰痛，且年高，故加用一味續斷以補腎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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