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歲聞思貳陸：耍猴

近兩日，在同一個地方見到耍猴的表演。由於露天表演，並且根本不需要任何門票，就站在旁邊看了看。

一個四十多歲的小老頭牽著四隻猴子，一隻猴爸爸，一隻猴媽媽，兩隻小猴子，其中兩隻小猴子一隻大些一隻小些。猴爸爸明顯示家族的長者，個頭比較大，以致於臉上被裝上一個鐵網。我不知道那個網具體作用，至少應該有點防禦作用。四隻猴子都被繩子拴住脖子，繩子比較長，長到離小老頭很遠。

那四隻猴子都非常「懂事」，聽得懂小老頭的指令。猴媽媽在表演雜技，腳掌下是一塊木板，木板下面是一個圓筒在來回滾動，猴子在上面玩得很安穩。小老頭讓哪一個猴子跪下，哪一隻猴子就會跪下。當觀眾扔硬幣的時候，每一隻猴子都知道撿起硬幣交給小老頭。

當小老頭扔短刀的時候，猴子能夠準確無誤的接住，第一次是一把，第二次是兩把，第三次是三把。後來，小老頭說要殺小猴子的時候，猴媽媽一下子蹦到小老頭頭上，甩出小老頭帽子很遠。猴爸爸更是直接抓小老頭的臉，最後猴爸爸更是順勢拿了一把剛才扔的短刀。這可是嚇壞了小老頭，但是一切也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他沒有絲毫過度的緊張。猴子的這一行為引起了觀眾的哈哈大笑，我猜是不是小老頭故意和猴子演繹的一場戲？

我很心疼那幾隻小猴，它們身上有些污穢，也會在表演之餘吃著觀眾扔的零食。我在想，它們為什麼要被人類這麼折磨？它們有自己的生存空間，在自己的生存空間是自由使者，為什麼要表演給人類看？

我順勢想了下，不同生物之間沒有領土爭奪的鬥爭。比如，人只和人爭奪房子和土地，狗只會告訴狗自己的領地。人和狗，人和猴子一般情況是不會有衝突的。同樣，人就是這個世界最高的統治者嗎？那只是人類的自以為是。

我不否認耍猴有它存在的意義，就像雞鴨魚豬被人類圈養後殺掉。但是任何生命都有自己的尊嚴，就如我，你可以讓我死，但是不能侮辱我。只是我不知道，那幾隻猴是否有尊嚴的意識？很多時候，你沒有尊嚴意識，自然也得不到別人的尊嚴。

不過，透過那幾隻猴子，我看到背後的人。那些人被這個世界取樂，我看到他們的心情——難受無奈，而又習以為常。如果放任那些猴子回到森林，他們還能活下去嗎？被塑造的生活，再也無法改變。他們習慣於人來人往之間，習慣那根鞭子和恐慌，以及送到嘴邊的食物。

誰能一言總結那些猴子的生活？它們只是人們來往時候的笑談，只是飯後閑余時扔硬幣就買來的樂趣。在我眼裡，那幾隻猴子已經不僅僅只是幾隻猴子了。有些人表面穿著人的衣服，實質上和那些猴子一樣。我一方面同情它們，另一方面也反思它們。

它們在維護自己家人而攻擊小老頭時，被人們嘲笑，那是因為人們以為只有自己會維護自己家人。以為只有自己懂得感情和愛，才這樣鄙視猴子的感情。

>>子聰whis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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