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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歹徒男子不顧性命救我,我心動愛上他,卻不知這一切是他設計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姜哥 | 禁止轉載

1

夜色就像一汪渾濁的水,混沌不堪,霧霾太嚴重了,連星星都看不見。

風吹嗖嗖,路燈在孤獨得一閃一閃的,在頭頂上扮演著星星的角色。月亮在一大片灰白色的雲朵里,時隱時現。

我將車子停在路邊,打開天窗,放倒座椅,躺下,從天窗上那一方不到一平方尺的方形空間望出去,天空也變成了四方形。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坐井觀天的青蛙,或者說是一隻被關在牢籠里的囚徒。

我是一名滴滴司機。

在這之前的兩個月,我剛剛失業。在失業前的一個月,我剛剛失戀。

我受夠了在職場里看別人臉色,為了生活,我選擇當一名滴滴司機,用一句不算太時髦的話說,我自己當自己的老闆,也算是開始創業了吧,大齡創業者。

我總是拿這句話來安慰自己,也多虧了我的自我安慰,要不然早就逃離了這種天天踩一腳油門看一眼客人臉色的苦逼生活了。

人總要學會自我安慰,這叫精神勝利法,魯迅早在好幾十年前就已經寫得明明白白了。

如果我不是偶爾還干點別的副業的話,我可能真的就連房租都付不起了。有時候,人被逼無奈,總要干點讓別人唾棄的事情。沒辦法,為了生活,誰都想活得高傲一點,但是高傲這種東西不能當作房子的首付款。

「滴……滴……」

手機響。

一條微信,通訊錄上,一個女生的頭像一閃一閃。我回憶了一下,這個叫阿麗的人,應該是我拉過的一個客戶。有一些客戶就是這樣的,坐過一次車之後,就加上了微信,用車的時候就在微信里說一聲,這也是享受了私家車的待遇吧。

她說:「你好,有時間么?我想用車。」

我回,「有。」

她把地址發過來,離我不遠。我回了一句,「十分鐘之後見。」然後坐起來,把座椅弄好,天窗關上,發動車子。

我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生意,事實上,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事情是普通的。我的意思是,這個叫做阿麗的陌生女人,日後會在我的生命中扮演一個極其重要的角色。

而這一切的開始,就是那天晚上,她發來的一條陌生簡訊。

後來某一天傍晚,我走在二環路的過街天橋上,無數人和我擦肩而過,忽然一種巨大的孤獨感如山而至,我想起了她,這個叫阿麗的女人。

2

阿麗站在街邊,大晚上的還戴著墨鏡。長發在飄,飄得挺亂,老遠一看就彷彿她的頭上頂了一個張牙舞爪的蜘蛛。

我將車停在她身邊,下車,打開后座車門,她點點頭,繞過我,並沒有直接去到后座,而是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我撇撇嘴,關上後門,上車。

「請問去哪兒?」

「北山公園。」她說。

我看看錶,現在是晚上十點多,北山公園早就沒人,不過好在通往北山的路車少人稀,不堵車。

既然她是付錢的,我就得聽話,這是我的職業操守。

前幾天後半夜還有個人叫車去殯儀館呢,路過殯儀館公墓的時候,路兩旁的紙花紙錢都飄起來了,那才叫一個刺激,相比殯儀館,公園什麼的,小意思。

一直到了公園,她都沒摘下眼鏡。我一路將車開到了半山腰,在一塊大石頭旁邊,她終於開口說:「就是這裡了,麻煩你在這兒等我。」

她下了車,徑直走到大石頭上,然後坐下。

一動不動。

風吹樹林沙沙響,不知名的鳥兒「咕呱」亂叫。我們已經在城市的邊緣,我們已經在城市的上空,從這裡回到城市,有十二公里的路程,人一輩子會走多少公里的路程?你會記住哪一段?

我下車,靠在車頭,點上一根煙。

發動機一個勁兒地哆嗦,我手裡的煙也在哆嗦,就像一隻得不到自由的螢火蟲。風啊,喧囂的風,把煙灰和浮土吹起來,又吹下去,盤旋地 落在我的皮鞋上。

我想:我應該思考點什麼,關於不可測的人生;關於不可測的宇宙;關於不可測的愛情和前女友;關於我明天早晨應該吃包子還是豆腐腦。

世界似乎都在薛定諤的盒子里,在沒有打開盒子之前,一切都是不可測的。人生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長;宇宙可以浩瀚也可以渺小;愛情可以讓人心碎也可以讓人心醉;早餐可以吃包子就著豆腐腦或者乾脆什麼都不吃,一切都取決於你什麼時候打開這個盒子。

薛定諤在盒子留下了一隻可憐的貓,我覺得絕大部分人都是那隻貓。盒子沒打開之前,你的世界只有那個暗無天日的潘多拉盒子。

二十分鐘過後,我打開車子的音響。

《滾滾紅塵》,羅大佑唱的。

「是一個錯誤年份認識不該結識的人/燒毀一生浮華無非要換來他灰飛了的關心/情感永遠沒名份想鬆緊不對稱的琴/拖拖拉拉奏不出驚世故事只得沙啞聲音/愛似愛親難親擁抱盡頭是黑暗/錯已錯忍難忍翻天覆地也難近……」

阿麗說:「給我一支煙,好嗎?」

我走過去,遞給她一支萬寶路,然後給她點上。剛抽第一口,她就忍不住地咳嗽,看得出來,她根本就不會抽煙,抽煙這種事情,是裝不出來的。儘管她努力地平復呼吸,但是越是平復就越咳嗽,後來她乾脆把墨鏡摘下來了,都咳出眼淚了。

我發現了她的眼眶有點淤青,原來這才是她一直戴著墨鏡的原因。

她說:「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她用兩根手指夾著那根徐徐燃燒的香煙,坐在青灰色的大石頭上,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然走出了魚卵似的雲朵的包圍,將月光灑在她的身前身後、曼妙、深沉、恬靜、憂傷。你能想到的一切看破紅塵的字眼,都在如水的月色和羅大佑的歌聲里,被這個叫做阿麗的女人演繹得淋漓盡致。

她開始慢慢地,斷斷續續地跟我說話,聲音很輕,但是你不能忽略她的聲音。

她說:「杜拉斯說,『愛之於我,不是肌膚之親,不是一蔬一飯,它是一種不死的慾望,是疲憊生活的夢想。』

「我一開始不理解這句話,我覺得這句話說得太假大空了。你能理解這句話么?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給你的備註是滴滴司機。」

我說:「我叫江小白,你可以叫我小江,或者叫我小白。不過可千萬別叫我全名,因為江小白是一種白酒的名字,而我本人又不擅長喝酒。」

她說:「那我就叫你小白吧。這個名字好像是一條寵物狗的名字……」

我心說,在我過去的二三十年里,大概有不下幾十個人都這麼說了。其中包括了我的高中老師,大學同學,初戀女友,敵對的仇家,送外賣的小哥和我的後媽。

阿麗說:「我以為愛情這種東西,應該是落到實處的,一餐一宿,柴米油鹽。我和我的男朋友是大學同學,大三的時候,他跟我表白,我想都沒想,就接受了。

「我知道女孩子應該矜持一點,但是他不知道,我已經暗戀了他整整兩年。兩年才換來一個表白,我怕我萬一一矜持,就給他嚇跑了。

「我們很好,很膩歪,就像所有的情侶那樣。那可能是我這輩子過得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時光。

「我們相約一起白頭到老,一起走遍世界,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我就喜歡他在我耳朵邊上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誓言。我知道的,戀愛中的誓言根本不能聽,但是我就是喜歡聽,我認為那些都是真的。小白,你戀愛過么?你是不是也說過那些話?」

我聽得昏昏欲睡,這時天空忽然一個炸雷,把我給嚇醒了。她剛好側過頭在問我這個問題,我「啊」了一聲說:「說過,說過。你瞧,馬上就下雨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她站起來說:「我現在就走,你送我回家吧。」

3

其實阿麗的故事一點也不狗血,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遇見了一個普通的男人,也發生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來。無外乎就是男人後來變了,在學校里無憂無慮,進了社會就忙於應酬。

兩個人在城市裡,沒有背景,沒有存款,靠著兩張大學畢業證討生活。

那時候他們有夢,關於詩和遠方,沒過多久夢就碎了,玻璃杯一碰,碎得稀里嘩啦。

阿麗說那個男人曾經跟她提出分手,她沒有同意,苦苦哀求那男人,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那男人說:「你什麼都沒錯,但是愛情不能當飯吃。」

愛情不能當飯吃,但是人得吃飯。

他們沒有分手,但是從那時候開始,男人開始有意無意地不回家了。再後來阿麗在男人的手機里發現了另一個叫明明的女人。

瞧瞧,傻子都看出來了,男人出了軌。

打敗愛情的不光是柴米油鹽,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男人很誠實,說:「沒錯,我就是出軌了,我不愛你了。」

阿麗說:「你說過要跟我結婚的。」

男人說:「我還說過我要拯救地球呢,你能不能別傻了?」

阿麗說:「你要我怎麼做,才能不分手?」

男人沒說話,後來阿麗就開始哭,一直哭到男人心煩意亂。

阿麗在微信上給我轉了車費,臨下車前,她跟我說:「謝謝,你聽我絮叨。」

我說:「沒關係,歡迎下次繼續叫車。」

她走了,進了小區,即將消失的一剎那,我也下了車,快速地跟了上去。她拐了個彎,我藏在小區的綠植後看,看她進了一棟樓之後默默地數著,一樓的燈亮了,二樓,三樓,四樓……

四樓的某個房間,燈也亮了。遠遠的,阿麗站在了陽台。

我瞧瞧溜出來,回到車上。翻看著阿麗的朋友圈,無外乎就是一些段子感悟,人生啊,愛情啊,未來啊,什麼什麼的,除此之外,就是她的工作——她在一家蛋糕店上班。

第二天中午,我開車到了阿麗上班的蛋糕店,隔著橫道、隔著櫥窗,我看到了她。

下車,過了橫道,推開蛋糕店的門。門上掛著一個銅鈴,叮噹作響。阿麗正在忙著招呼別的客人。我找了一個托盤,在柜子裡面挑了兩個椰蓉蛋糕,端著托盤結賬,阿麗一抬頭,似乎有點小驚訝。

「是你?」她說。

我笑道:「剛好路過這裡,原來你在這裡上班啊。」

她畫著淡妝,掩蓋住了臉上殘留的淤青。我輕聲說:「其實你可以休息一天的,掙錢也不差這一兩天。」

阿麗低著頭,說:「謝謝關心。」

結完賬,阿麗幫我把蛋糕裝起來。接過袋子,我輕聲說:「晚上你下班,我來接你回家吧。要不然也不好打車,也算是照顧我的生意。」

阿麗說:「如果我要是用車的話,就給你發信息,好么?」

我點點頭,離開了蛋糕店。

4

我一直等到了晚上七點,她也沒有給我發信息,這讓我感到了一點點的失落。一想到,我為了等她的信息而推了兩個活兒,就更加的失落。

我猜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有時候人就是會胡思亂想,在意念中給自己劃定一個未來。其實未來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奔向未來。生活就是一個泥潭,如果再不能給自己一點胡思亂想的未來的話,那就真得在泥潭裡淹死了。

直到晚上九點,我再一次接到了阿麗的微信。

我差點從座椅上蹦起來。

「你好,有時間嗎?我想用車。」

「有。」我回得堅定無比。

「老地方。」她發。

我把油門踩到底,破薩塔納就像一條發了瘋的野牛在路上咆哮,一路風馳電掣,快馬加鞭地趕到了阿麗家小區樓下。

她換了牛仔褲,運動鞋,白毛衣,站在街邊,路燈下,曼妙,優雅,讓人心曠神怡。我搖下車窗,伸出腦袋,說了一聲,「嗨。」

如果有這樣的一個女人在等你,你也會像我一樣激動。

她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我聞到了一股酒味兒。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喝酒,一般來說,不喝酒的人對於酒味兒是很敏感的。

「喝酒了?」

「少喝了一點。」

「北山公園?」

「好。」

廢話不多說,我又一路風馳電掣地來到了北山公園的半山腰。輕車熟路地找到那顆巨大的青灰色石頭。樹叢依舊沙沙作響,秋風依舊颯颯嗚嗚,還是那塊大石頭,還是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

不同的是,她這次一句話都沒說,就坐在石頭上巋然不動,獃獃地看著山下的萬家燈火。我覺得時間過得很快,這是那天我唯一感到遺憾的事情。

半個小時之後,阿麗才說:「回去吧。」

她打開車子的音響,羅大佑又開始用低沉沙啞的嗓子唱那首《滾滾紅塵》。

阿麗靠在副駕駛,慢慢地閉上眼睛,不一會就睡著了。呼吸勻稱,長長的睫毛一抖一抖的,應該是做了個夢吧。我猜,她夢到了什麼呢?會不會像我夢到她一樣夢到我?

我將車開得很慢,到了她家小區的路口處,慢慢地熄火,將音樂聲調小。阿麗卻醒了,跟我說:「不好意思,睡著了。」

我說:「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她給我微信轉賬之後,說:「謝謝你。」

看著她進了小區,我才慢慢地發動車子回了家。這樣的日子重複了十幾天。其實生活就是不斷地重複,但是我喜歡這種重複。

有時候阿麗不會半夜叫車,我知道那是因為她的男朋友回來了。那時候我才能在心裡恨恨地告訴我自己,阿麗終究還是離不開那個男人。

女人,為了愛情可以執著到什麼地步?

男人,為了女人可以執著到什麼地步?

兩個月後,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地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踩上去嘎吱嘎吱地響。阿麗不再在大石頭上坐著,而是站在薄冰上。我拎著一個保溫杯,遞給她說:「你喝點熱水吧。」阿麗接過保溫杯,說:「謝謝你啊。」

我說:「不客氣。」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不想你大晚上一個人吹冷風,我怕你感冒了。

身後樹叢里一陣騷動,我一回頭,只見從樹叢里躥出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手裡還拎著棒子,另一個人拿著一把蝴蝶刀在手裡來回地擺弄。

兩個人慢慢走進我和阿麗,他倆臉上都帶著標誌性的流氓的奸笑。我把阿麗拉到身後,說:「朋友,有啥事?」

拿蝴蝶刀的小子說:「大晚上的在這談戀愛啊,談得差不多了吧?放心,我們不是好人,我們求財。」

我說:「不就是要錢啊,好說。我的錢都在車上,我給你取。」

拿著棒子的傢伙,說:「哎喲,還挺上道的。你自己過來取,那個女的,你別動。」

我說:「要不你們自己拿吧。」

阿麗在我身後發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我脫下外套,給阿麗套上,低聲說:「別怕,有我呢。」

拿蝴蝶刀的人在車裡一頓翻騰,終於找到了我的放在車門扣手裡的錢。他數了數,說:「才兩百多塊錢,太少了點吧?要不這麼著吧,你這車……也不值幾個錢,給我們算了。」

我當然不幹了,說:「這車雖然破,但是那是我吃飯的傢伙。」

那兩個傢伙,說:「那好,車給你,女人留下。」

我回頭看了一眼阿麗,然後,跟那兩個傢伙,說:「錢我也給了,你倆要還是得寸進尺,那就有點不要臉了。」

拿蝴蝶刀的,過來推我說:「滾一邊去,窮鬼。」

他一邊說,一邊拿著刀在我面前晃了兩下。我瞅准空檔,一隻手抓住他的拿刀的手,另一隻手在他的手腕子用力一敲,他「哎呦」一聲,刀落了地,阿麗也跟著「媽呀」叫喚了一聲。

拿棍子的傢伙沖了上來,白光一閃,棍子砸下來,我舉起胳膊硬生生擋了一下,我們三個混戰在了一起。

一時間人仰馬翻,不出意外的,我被打翻在地,渾身是血,也不知道哪裡受了傷。那兩個傢伙見我受了傷,居然也害怕了,一邊後退,一邊說:「草,看不出來還是個硬漢子。」

我從地上爬起來,抓著一塊石頭喊道:「別跑!你媽媽的!」

那兩人一溜煙兒,順著山道跑下去,我把石頭扔過去,連個屁也沒砸到。在我還沒摔倒之前,阿麗扶著我上了車,這一次我坐在了副駕駛,阿麗開著車。

我才發現原來我的傷口在右手和大腿,除此之外,胳膊也隱隱作痛。我強忍著疼,開著玩笑說:「沒想到你還會開車啊。」

阿麗說:「你忍一下,咱們趕緊上醫院。」

我說:「沒事,這都是小傷。哥們兒我練過幾天。」

在一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阿麗焦急地看著我,說:「你怎麼樣了?」

我說:「沒問題,我挺得住。」

我故作輕鬆地拿出一根煙,平時一秒鐘不到的動作,現在哆哆嗦嗦地拿了半分鐘都拿不出來。阿麗一把把煙盒搶去,拽出一根煙自己點上,然後放到我嘴裡,說:「你就別逞強了。」

終於綠燈亮了,阿麗一腳油門,車子轟鳴著向前駛去。巨大的慣性一下子把我推在座位上,我說:「你拿我這破車當了跑車還是飛機啊!」

阿麗噗嗤一笑,說:「你還有心開玩笑。」

5

我一個人躺在急診室的黑色大床上,像是一個英勇凱旋的戰士。其實我只是看起來挺嚴重,渾身是血,傷並不算太重,大夫說,大腿上和手上的都是皮外傷,沒傷筋動骨。唯獨右臂骨折,需要打石膏。外加損失了一點錢,僅此而已。

趁著阿麗去給我拿葯交錢的時間,我打了個電話。

我:「喂?大國?」

大國:「咋樣,哥們兒這回辦得漂亮不?」

我:「你他媽下手太狠了,胳膊都給我打骨折了。」

大國:「你不是說做戲要做全套啊。再說也不是我打的,是二強打的,我們這可是幫你啊。小白,我說你為了泡妞也真夠下了血本了。」

我:「得了,別廢話了。雖然下手狠了點,但是事辦得不錯。這幾天估計我得住院,等出了院咱們再聚。」

大國:「得嘞!」

我:「不多說了,我得掛了。」

我躺在床上,心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胳膊當不了流氓。人總要有點追求,對自己狠一點,對將來好一點。

其實我自己也挺不恥我的所作所為的,但是我不能總是當一個一頭熱的護花使者,我得干點什麼。

這是我在慎重考慮,權衡利弊之後才做的事。

你不能說我心腸壞了,畢竟人都是自私的。

有些事情,你總要伸出手去抓,哪怕是付出一點代價也無所謂。

阿麗回來之後,扶著我去了病房。

我說:「我的腿沒事,你不用扶著我。」她死活不幹,讓我閉嘴。

其實我挺討厭醫院的,我小時候因為肺炎住了一次院,打了半個月的屁股針,給我打針的護士大概前身是個赤腳醫生,打針那叫一個疼。從那開始,我就特別討厭打針,也討厭醫院。

我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阿麗每天都來,中午帶著骨頭湯,晚上拎著各種水果,把我護理得那叫一個周到。我好幾次跟她說:「其實你不用每天都來,我年紀輕輕不用護理。」阿麗說:「看不出來你還挺勇敢。」

我說:「其實也不是勇敢,其實我從小就害怕打架,每次同學們打架我都離得遠遠的。」

阿麗說:「那你那天還硬充什麼英雄。」

我說:「我不是充英雄,我是不想讓人欺負你。」

阿麗臉一紅,隔了一會兒,才說:「傻。」

我十分配合地「嘿嘿」著傻笑。她遞過來一個剝好的橘子,我接過來,遞給她一瓣,她剛接過去,電話就響了。她看了一眼,臉色變了變,說:「我接個電話。」說完拿著電話,出了病房。

我也百無聊賴地拿著電話,發了幾條消息之後,阿麗回來了之後,臉色變得很陰沉。匆匆地跟我告別,我說:「他回來了?」

阿麗點點頭。

我說:「你一定要走么?」

阿麗猶豫了一會兒,說:「小白,我……」

我擺擺手,說:「我懂。」

阿麗走後,我也下了床,想了一下,並沒有脫下病號服,只是穿上了一件大衣。臨出醫院之前,我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

我想:該是我最後出擊的時候了,事情總要有個交代,這是我的使命。

6

我吃了點東西,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打車到了阿麗家小區樓下。

站在阿麗家門口,裡面不出意外地傳來一陣爭吵聲,一個女生說:「吳麗麗,這個男人已經不愛你了。你什麼都給不了他,你的愛情,根本就一文不值。」

我敲門。

開門的是阿麗,見我來了,一臉的驚訝,她的臉上淚痕未乾,讓人心疼。我沒容她說話,走進屋裡。

一個高個子的年輕女人站在電視旁邊,打扮得挺入時,化著淡妝。不管你從任何角度來評價,這個女人都是一個挺漂亮的姑娘。不用猜,她就是明明,阿麗男朋友的出軌對象。

沙發上原本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見我進了屋之後便站了起來,問道:「你是誰?」

我從大衣里的病號服兜里掏出一盒煙,打開,拽出一根,在右臂的石膏上用力地點了幾下。我這麼做是想把煙絲弄得實誠一點,點上之後,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拽了一把凳子坐下。

我說:「我叫江小白。你們可以叫我小白,也可以叫我小江,但是可千萬別叫我江小白,因為這是一種白酒的名字,而我本人又不擅長喝酒。」

阿麗說:「小白,你怎麼來了?」

我說:「這跟你沒關係。阿麗,我得干點為我自己好的事情。(我對著那個站著的時髦女郎)你就是明明吧?」

女郎說:「哎喲,我還以為你吳麗麗多麼純情呢,原來也在外面偷食兒啊。」

阿麗男朋友問:「你和阿麗什麼關係?」

我眯著眼睛反問,「你覺得我們應該是什麼關係?」

阿麗解釋,「小白,你……」

我擺擺手,說:「你別說話,今天這事必須得有個了斷。你們繼續,我當個觀眾。」

阿麗男朋友看看我,又看看阿麗,終於說道:「阿麗,你怎麼解釋?啊?好好好,算了算了,不說了。阿麗,我不管他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再說一遍,咱們兩個結束了。」

明明說:「必須得結束,我得給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個交代。」

阿麗臉色蒼白,倒退一步,靠著牆,說:「你們……都有孩子了?」

明明說:「不光有孩子,我們連婚期都定好了,下個月20號。其實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他的心早就不在你這兒了。原本我還擔心,現在好了,你的相好都找上門了,我也不用擔心了。」

阿麗說:「不,不,這不是真的。」

我跟阿麗說:「阿麗,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了。你的愛情那麼偉大,犯不上為了一個這樣的男人搭上自己半輩子,你能明白么?」

那男人說:「阿麗,對不起。」

明明說:「別廢話了,我還得去看看新房子的裝修。事都說明白了,咱們走吧。」

阿麗站在門口,慢慢地說:「臨走之前,咱們喝一杯吧。」說完,她去廚房取了一個半瓶的葡萄酒和一個酒杯。我看著心疼,但這是一個儀式,我不能打斷她。我能做的就是起身站到門口,堵住那一男一女的去路,儀式感上的觀眾很重要。

阿麗倒上一杯酒跟她即將離開的男朋友說:「第一杯酒我敬你,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帶給我感動和歡喜。」

阿麗一口喝了,然後倒上第二杯酒,她說:「第二杯酒我也敬你,願你前程似錦,能得到你想得到的。」

阿麗又喝了。

她每說一句話,阿麗的男朋友就皺一下眉頭。

阿麗又倒上一杯酒,說:「第三杯酒我還敬你,再見……曾經我們在一起的歲月,從此我們再也不提愛情,願你以後能平步青雲。再見。」

阿麗終於喝完了三杯酒。

阿麗的男朋友說:「阿麗,你多保重。再見。」

說完之後,一男一女從我和阿麗身邊走過去,出了門,「砰」的一聲,門關上了。阿麗這才像泄了氣的人偶一樣,癱軟了下來,我連忙扶著她坐到沙發上。

7

阿麗終於分手了,不過她大病了一場,這次換我來照顧她,地點從醫院換到了她家。她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之後,終於慢慢地好了起來。

阿麗說:「謝謝你。」

我說:「別謝我,其實我挺混蛋的。」

阿麗說:「起碼你比較真誠。」

我苦笑,轉移話題,「怎麼樣?能開始新生活了么?」

她攤手,道:「生活無所謂新與舊,總要往前走。對么,小白?」

我鬆了一口氣。

過了幾天之後,我在一家港式茶餐廳里吃飯,一同吃飯的還有大國,二強,明明,和阿麗的前男友。

(原題:《一個陌生女人的微信》,作者:姜哥。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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