涮菜里的煙火味

前一段時間很冷，天也冷，城也冷。到了回家過年的日子，上海像是被搬空了，哪兒哪兒都冷冷清清。

沒有人，就沒有煙火味。

我一個人住向北的屋子，老舊的空調吱吱格格地響，彷彿已經竭盡全力了，但並沒有因此為我減輕任何負擔。

可我還是要取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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涮菜是不錯的選擇。一鍋里熙熙攘攘，什麼都有，全憑自己的喜好來。唯一頭疼的，就是能讓自己變得「香飄十里」的調料味了。

上大學的時候喜歡吃麻辣燙，加了化學調料的湯底鮮的掉眉毛，恨不得一口氣把碗都舔乾淨。但是現在沒了一口乾掉湯底的胃口，也沒了陪我一起幹掉湯底的人。以前大家坐在一起，每個人的湯都加不同的調料，嘗來嘗去，又多了調理味覺的靈感。最近不是沒有吃過麻辣燙，但是一個人吃不完所有想吃的食材，沒有好幾個碗里互相夾來夾去的熱鬧，也不敢冒險往湯底里加什麼奇怪的調料。一碗麻辣燙怎麼吃都是一個樣，最保守的吃法，好吃，但是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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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堪比泡麵。不過可能是真的離開了少年的年紀，近半年幾乎沒怎麼吃泡麵，看著超市裡琳琅滿目的泡麵，一點進食的慾望也沒有。

說回火鍋。火鍋在某種程度上和泡麵是一樣的，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吃了一頓，再等半年。這當然是我順口胡謅的，是誇張了點，但大體不錯。而且吃火鍋必定是一件虔誠、莊嚴的事，要約好朋友，訂好日子，考察好口碑，一行人提前到火鍋店門口去排隊。要是去的夠早，是不用排隊是最開心的。我有次和大餅子去吃一家網紅火鍋，早上睡眼惺忪地醒來已經九點，洗漱、化妝、出門、擠地鐵，等到了火鍋店，門口竟然無一人。我以為白來了一趟，網紅火鍋店果然已經過氣倒閉了，才發現，不過是我們來的太早了而已。等我們扶著肚子吃完，才看到外面長長的椅子大隊，每個椅子上都駐守著一名認真扣手機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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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吃完火鍋，摸著頂到喉嚨的蘑菇豆腐、黃喉毛肚，都暗自發誓，再也不來胡吃海塞了。但是兜兜轉轉，一兩個月以後，又來遭受這甜蜜火辣的折磨。

涮菜類的，說到底，大同小異。冒菜，是麻辣燙和干鍋的混合體。碗里那一點汁水，沒有可以隨便加的調料，也沒有可以讓人酣暢淋漓喝完的分量。這到可能是它的魅力所在了，至少於我而言。

大學食堂門口有家冒菜，可惜是大四的時候才開的，生意很好，味道不錯，雖然知道多半是什麼化學香精調出來的，但是依舊頻頻光顧。現在喜歡吃冒菜，可能是對大學那一點尾巴稍的念念不舍，也可能只是一個人吃起來方便。

那我愛冒菜的什麼呢？

說到底，是自己對自己的慰藉。

民以食為天，中國人尤甚，二喬尤甚之甚。火鍋、冒菜、麻辣燙，都讓我又愛又恨。沾在衣服上的調料味，是人工合成的也好，天然香料的也罷，總之，都是人間的煙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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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溫暖的煙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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