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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舍·一舍一田園

(圖文原創,圖片均攝於楠舍)

故事

 秋:故事

蘇打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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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下來時,我喜歡細嚼人生的滋味。

大抵有些「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痴狂;也有些「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的不羈。

勾一幅丹青,遠山疊翠,飛鳥相與還;

譜一曲小調,絲竹管弦,高山遇流水;

寫一首短詩,清雋怡然,平平仄仄平。

不比,不爭,粗茶淡飯,偷得幾日閑。

這便是我給自己編織的夢,與世無憂,洒脫自在。

此去經年,初識楠舍,驚訝於幻夢竟與現實來了一次不期而遇。

萍水相逢,但生歡喜。

分秒之外

來到楠舍,忘記的是時間。彷彿分秒只是與你打了個照面,便擦肩而過。

褶紋在舊式的木桌椅間來來回回,不知被多少過客撫平,又不知被幾段歲月拉扯。

卵石在泥土的包裹下參差斑駁,磚牆不知是幾代人的家鄉,又不知是幾許客的遠方。

山茶在梅枝的點綴中輝映生姿,藝師的「無心插柳」不知在山林間經受了幾時風雨,又不知在窗檯前沐浴了幾日晴。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行走山野之間,尋一枝鍾愛的花,愛上一個認真的消遣,用一朵花開的時間。

時間與空間,終是狹路相逢,為每一位前來的歸客獻上交錯的狂歡,也為大家添上幾分忘懷瑣事的豁達。

楠舍後環著幾畝田,一片山。管家和店員們時常尋訪,採集些時令花草,捕捉些溪魚水蝦,盛在各式器物之中,供來人欣賞。他們說,自己不懂美,只不過是些喜歡的鄉野之物。極致的造物者,恰恰懂得運用自然的靈動與原始,回歸人心嚮往的本真。

永嘉山林多產竹。古往今來,文人騷客暢敘詠懷,情致各異,但大多對竹有著偏愛之心。東坡居士曾言:「可使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聖賢常以竹之高潔正直自省,而我凝視眼前這無意間折下的竹枝,竟飄出些恍惚。

俗事催人老。當下的我們,又何嘗不是過分在意時間流逝,轉瞬韶華?

想來透過這清晰的竹葉,享受冥冥間柔展開來的混沌,呼吸一口不拘泥於時光的清甜,豈不快哉?

芳草之屬

楠舍小住,與花為野。

平日所見之花草,大多經人工修剪整理或刻意擺放,美則美矣,靈動不足。無論插花人心思多奇巧,手工多嫻熟,最後呈現的,也不過是一件人人稱道的藝術品,而忽略了花草自身形態的表達。

楠舍芳草巧妙地避開了過多「人意」干涉。它們只需要一點山間的泥土,尋一地棲身,便可自由生長,無拘無束。這些精靈或栽種在玄關的石盆里,攀藤帶泥;或放置於人來人往的前廳,恣意垂吊;或扦插至古樸雅緻的茶室,旁逸斜出……

自然,隨勢,生心悅之相。

芳草萋萋,與我來和。紅塵輾轉,顧兮盼兮。

山間村落,空氣清新,每一次呼吸都是人與自然的連接,每一個細胞都在瞬息間得到重生。

庭舍之內,淺香襲襲。尋著這清淡的芳蹤一路追索,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個無爭又閑散的自己。

「花氣裸縕共暖風,誰從起處問西東。

偶來似與遊絲下,卻散還隨夢蝶空。

曲檻有時應獨駐,幽居何地不相通。

等閑擬得涯翁句,已落人間色相中。」

此生,願無他耳。但求擇一處,山明水靜兩岸花;擇一人,執子之手共天涯。

得舍之間

楠舍是一片世外之地。戶室之內,精巧怡然;庭舍之外,阡陌晨昏。

某日淺睡,清晨時分醒。周遭靜謐,時不時從遠處傳來雞鳴犬吠。稍時,炊煙從山間和谷地升騰而起,慢慢與白霧匯合,結成一層薄紗。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田園之樂,穿越千年。

這一世,雖不見得能活出陶公「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的曠達,也不見得能胸懷「開荒南野際,守拙歸田園」的勇氣,或許還不見得有「不為五斗米折腰」的傲骨,但還是會深感慶幸,歷史長河中有一位智者終其一生,只為告訴後來人「得舍」之間,並沒有那麼明確的界限,一切只是自己的選擇,與選擇之後是否釋然而已。

楠舍之雅,宜室宜家。居室有香,有花,有果,還有茶器和茶。

一日,山間細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無法出遊,倒是成全了讀書與溫茶。

閑散至極,不由想起了一位故人。記得曾與他談起人生的願景,我平生無大志,有一間自己的茶舍足矣,老友往來,親朋歡聚,陌路相識,富貴不足,自在有餘。他雖然也希望能有時間享受當下,但滿心的職場叱吒,壯志雄心,已然失去了感知周圍一切真善美的能力。

我只是感到可惜。溫一壺清茶,讀一本好書,晴時和撫田野微風,雨時遠眺山間雲霧……這樣的日子,大概不是所有人都有所體悟了吧。

家常之足

山野之食,貴在天然。

楠舍之食,貴在心意。

雖然只是清粥小菜,五穀雜糧,眼瞧著窗外泛起炊煙的原野,每一口吃食都是對於自然的敬畏。

剛從泥土裡拔出的蘿蔔,油冬菜,小青菜;

稻田中山溪里捉回的田魚,溪魚,溪蝦;

竹林里現挖出的冬筍……

最新鮮的食材,本身就是一道極致的美味。

楠舍人特別懂得保留這份自然的味道。家燒,清炒,酒燜……都是些極簡的加工,烹出來的食物道道是珍饈,餐餐是家常。

家常之足,食物只是最終的載體,內核依然是情感的傳遞。

即將作別楠舍之際,最難忘的一味,始終是這裡的人情。

嘬一口古法釀造的農家白酒,和楠舍的人們圍坐暢談,聽聽鄉野趣事,心也隨之開闊起來。

人生短短几個秋,不醉不罷休。

如果心有眷念,一定是有很多美好無法帶走,

如果心有相惜,一定是已將真實的自我留下。

「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楠舍,難捨。

後記:

這個時代見證了很多奮鬥者的成功,也犧牲了很多平凡人的快樂。

某日席間,楠舍一位十九歲的小哥用非洲鼓為我們演奏了一曲《平凡之路》。鼓點激蕩,忍不住跟著旋律輕聲相和。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一曲唱罷,心裡有個角落熱淚噴涌:為眼神純澈美好的非洲鼓小哥;也為角落裡那個一直迷惘的自己,在這時間找到了答案。

願世間所有的失落,都能歸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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