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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著17歲女兒我二胎生兒子,10年後被她發現,她做的事讓全家崩潰

瞞著17歲女兒我二胎生兒子,10年後被她發現,她做的事讓全家崩潰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棗棗 | 禁止轉載

1

天色昏暗下去,我牽著沐楊走在路上,突然想到了幾天前翻出的那張照片。

微微泛黃的底片上,穿著寬大校服的女孩抱著熟睡中的嬰兒,嘴唇緊抿,手腕蒼白,厚厚的劉海遮住眼底的晦暗。

彼時,盛夏的陽光被小城醫院不甚乾淨的玻璃窗篩在兩個人的臉上,平靜而熱烈。

我知道,在相機鏡頭捕捉不到的地方,她把手攥成了一個拳。

2

這些年來,我總是在想,血緣和親情之間真的存在必然的因果關係么?

因為你的身上流著我的血,或者我們出自同一個母體,我們就真的,那樣深愛著彼此么?

答案很難說。

有一種看法是這樣的,母親和孩子之間並非天然存在無法割捨的情感,這種亘久廣博的情感其實是通過哺育的形式慢慢培養出來的,像乳汁一樣,在相互依偎的姿態里變得越來越腥甜濃稠,無可替代。

如果連母愛都是如此,那何況一個姐姐對自己弟弟的感情。

反正我在見到陳沐楊第一眼的時候,是挺想把他整個人連同醫院的藏藍色包被一起塞進抽水馬桶衝掉的。

並且,這種天然的,無法抑制的憎惡感持續了此後漫長的一段時間。

到現在,我都毫不懷疑生下陳沐楊將是我爹媽一輩子幹得最勇敢,也最出格的一件事。

關於此,已經有過太多個版本,大抵都是強調這小子的來之不易以及我父母為此動的大心思、冒的大風險,具體情況我懶得考證。

總之,結果就是,這兩個在公務機構本分了二十年的中年夫妻動用了手頭上可以盤數的一切關係在女兒升入高三的那年生下了一個兒子。

我媽憑空消失(當然,後來知道她是去省城養胎)的那幾個月里,我因為在外地的高中住校,對此毫不知情。

只是在每次晚自習後飛奔到宿舍區一樓,把電話卡插到油漆斑駁的的老式掛機里,然後聽著她睏倦中略帶不耐、好像剛從睡夢中被吵醒的聲音時,心裡會有些困惑。

畢竟我媽是個夜貓子。我安慰自己,她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我也累。

每天五點鐘被焦慮感驚醒,瞪著眼睛度過在床上的最後一小時,然後會有做不完的卷子、改不完的錯題,劃不完的重點。

要揪著頭髮逼迫自己記下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摒住勁把分數單上的成績推高一位,再一位,然後在每次經歷失敗,心態面臨崩潰的時候一頭悶進胳膊肘圍成的堡壘里孤獨地自我療愈。

真的,我也很累。

後來的三個月,我就沒再打電話回去。

所以,當期末考試後,我回到家,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接到我爸興奮地破了音的報喜電話時,先是愣了很久,然後猛然聽見自己一截生命分岔脫軌的轟鳴。

「就是他,這個又小又皺,扁扁的頭上長著幾根稀毛,閉著眼睛小嘴還在吮吸著什麼的小怪物在我最難捱的階段奪走了我的大半!」

當時,我站在那個天藍色的搖籃前,就這樣一遍遍近乎執拗地想著,幾乎能聽見自己上下兩排牙齒相銼的聲音。

「小鹿,快抱抱!」奶奶推了推我繃緊的肩膀,眼角摺疊的皺紋里填滿了笑意,「看看他,長得多像你!」

我的指尖像觸了電一樣飛快抽搐一下,然後有人把陳沐楊抱起來塞進我懷裡。

我看著他尚未舒展開的眉眼和矮矮的鼻樑,滿腦子想的都是,像個屁,我哪有這麼丑。

3

我從來不掩飾我對陳沐楊的憎惡,並且一度堅信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用這種態度對待他。

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是父母眼中唯一的焦點,獨享這個家全部的愛和關懷,而他的降生,沒有徵得我的同意就毫無預兆地斬斷了我無所顧忌的幸福。

從此,我必須把擁有的一切生生剝離出大半來填滿他的存在,一切只因你是老大,是那個最沒發言權的被入侵者。

於是,我選擇以這個「姐姐」的身份對一個小生命進行「冷迫害」。

這種現在想來近乎殘虐的做法卻在當時,因為我「受害者」的脆弱姿態,受到了自己最大限度的諒解和包容。

就連我的父母,雖然心有埋怨,經常念叨我「不像別的姐姐那樣疼弟弟」,也不會真的對我提出警告。

所以我變本加厲。

每當我媽進行一月一次的嬰兒店大採購,帶回來滿滿一塑料袋的奶粉奶瓶奶嘴,或者我爸興沖沖地給陳沐楊提前置辦了學步車兒童椅電動小摩托,我就會背著手站在他們身後,像個沉默的影子,然後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費不費啊?「

這些都是十八年前你們襁褓中的大女兒不曾享受過的,你們費不費啊?

這些都是本該給我買書買衣服的錢,你們費不費啊?

這些都是原本屬於我的愛,你們費不費啊?

每次聽到我說出這句話,我爸媽的背影都是一僵,然後又很快對視一眼,重新融入到那個親密溫暖的三人關係里,裝作什麼也沒聽見。

我看到陳沐楊轉著圓鼓鼓的眼睛,無辜地注視著堅守在背景之外的我。

到他斷奶,我都沒有對他表現出任何契合「姐姐」這一身份的關愛。

唯獨有一次,高三難得的假期,我回到家,正在房間里做物理試卷,一道斜坡問題怎麼也算不出正確答案。

我媽來敲我的門,聲音輕細:「小鹿啊,我和你爸臨時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去大房間里看著弟弟,別讓他掉下來啊好嗎?」

我啃著鉛筆頭,歪過腦袋,看到她整個人擠在小小的一道門縫裡,手攀著門沿,一臉忐忑地懇求,然後我把目光重新聚焦在那個萬惡的灰色坡面上,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他們走後,我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背化學方程式,陳沐楊把幾個塑料小球捏得嘎吱亂響,又像猴子一樣在床上亂爬,兩隻光光的小粗腿從床頭蹬到床尾。

我從筆記本里抬起一隻眼,過了兩分鐘,再抬起一隻,胳膊慢慢放下來。

那是在離開產房後,我第一次那麼仔細地看他,不得不說,這小子和我長得很像。

圓臉,單眼皮,眼睛烏黑,睫毛密而長,笑起來,嘴角兩邊浮現出一對梨渦。

我這樣看著,忽然不自禁地泄露出笑意,他似乎是感覺到什麼,也抬起頭來對我笑,小嘴一咧,露出上下各兩顆幼白的牙,眼睛也彎成了月牙。

也許是從我難得的笑容里受到了鼓舞,他咿呀了兩聲,忽然將小小的脊背低低一俯,手腳並用地朝我爬過來。

動作很快,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到了床沿,額頭磕在木質床板上,短短的身體眼看就要倒栽下來。

我渾身躥了電似地一緊,腦子裡霎時一片空白,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扔了手裡的書,張開雙臂,以一種半跪著的姿勢飛躥到床邊。

他正好落在我懷裡,揮著兩隻小胳膊,還在沒心沒肺地笑。

我緊緊地抱著陳沐楊坐在床邊緩勁兒,心有餘悸又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心裡漸漸升起一股責備的怒氣。

但這股憤怒還沒來得及積攢到臉上,就很快融化在他天真狡黠的表情里。

我讓沐楊的手攥著我的大拇指,看那雙烏亮的瞳仁里映出的臉,陌生又熟悉。我心裡咯噔一下,那是一個姐姐的臉。

也許是那天的空氣太溫暖,也許是窗外的光線繚亂了原本滿懷恨意的界線,我恍惚中把自己的臉貼向他的臉,就在感覺嘴唇已經觸碰到他臉上柔軟細密的白色絨毛時,我聽見了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

一瞬間,我飛快地坐直身體,把拇指從陳沐楊發燙的掌心抽出來,條件反射地擺出了平日里那副委屈又怨憤的表情,並把所有溫暖的破綻用目光一一填平。

不行,不能這樣認輸。我告訴自己。

所以當我爸媽趿拉著拖鞋趕到房間,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們十八歲的女兒正板著臉抿著嘴瞪著她八個月大的弟弟,而那個小男孩的額頭上還有一塊烏紫。

我媽著了火一樣奔過來,一把從我懷裡把陳沐楊「搶」回去,疼惜地摸著他額頭上的腫塊,看了我一眼。

「他在床上亂爬,自己磕到的。」我冷著臉解釋,餘光瞥到我爸嘴角抽搐了一下,眼裡的怒火蓬勃了兩圈,又被生生逼了回去。

我媽拍拍我的肩膀,說:「好了好了,回房間看書吧。」

我俯身拿起地上的書,慢慢走出房間,到客廳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小傢伙正伏在媽媽的肩頭吮手指。

也許是錯覺,我從他滴溜溜的眼睛裡看見了疑惑。

真可惜,你有個我這樣的姐姐,我緊了緊拳頭,回身走進自己的房間,把門甩上。

4

陳沐楊和我長得越來越像,卻從很早就表示出與我截然的心性。

他很乖,也很懂事,兩三歲就知道把小手捏成拳像模像樣地在爸媽的腿上上下下地捶,成天笑呵呵的,人又胖,像個小彌勒,遇到實在不順意的事情也只是垂著眼睛悶悶地哼兩聲。

我幾乎沒怎麼見他哭過。他就像是我生命的鏡像,完美的反面,從小就與家裡的長輩親近,是個暖心的天使一般的存在,也理所當然地獲得了所有人的喜愛,除我以外。

也許是從嬰兒時期就被我的眼神威懾到了,陳沐楊一直很怕我,每次呆在我身邊就像長了刺一樣渾身不自在,也很少與我親近。

當然,我對此也沒有多大興趣,至少在當時,我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每次他坐在大伯的膝蓋上用手摸他下巴上的鬍渣,或者跟在外婆身邊俯著身子看爐膛里躥起的火苗,只要感覺到我在身後經過,小小的身板就會一僵,然後怯怯地調轉腦袋。

萬一我也在看他,他就像被火鉗燙了一下似的飛快地扭過頭去。

我們之間的間隙,不知不覺已經佔據了姐弟關係的大半,雖然彼時的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梗著脖子背著手用一句「費不費啊」做武器的十八歲女孩。

但我想,這個小男孩一定是感覺到了我眼睛裡的那股怨憤還沒褪盡,身上的刺也還沒有完全鈍化。

這或許是我們除相貌外唯一相似的一點:敏感。

很少有人知道我有弟弟,因為我從不在朋友圈發有關他的消息。

上了大學,徹底離開家後,有時候我自己都會忘了這件事,只在看到母親發來的幾張他去郊遊或者去學游泳的照片時才會猛然想起,哦,這個孩子是我弟弟。

我的父母當然不會像我一樣,他們工作繁忙,卻也儘力陪伴他的每一段成長,但我能確定的是,他們身邊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這個男孩的存在。

這是因為沐楊尷尬的身份,一旦他徹底暴露在人前,我身為公務員的雙親就要接受政府「雙開」的處罰,這對我們這個家庭算得上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陳沐楊從出生起就變成了我們全家人一起遮掩的秘密。

在家,我活在他的陰影里,但在這個大時代,他活在所有人的背面。

記得有一次去參加一個阿姨的婚禮,爸媽破天荒地帶著他一起。

但車子駛到酒店附近就停下來,他被交到另一個相熟的人家手裡,然後全程都被那一家與我年齡相仿的女兒帶在身邊,作為他們的親眷,吃飯時也和他們坐在另外一桌。

席間,我看到他的局促和對背後原因似懂非懂的茫然,看到他小心翼翼地接受那個女孩夾到他碗里的食物,掰著指頭重複著說,「謝謝……」

看到他不時把頭扭向我們的方向,目光里透露出一瞬手足無措的企盼。但是很快,他又扭回頭去。

那一刻,我的心裡一陣刺痛。

吃完飯,他回到我們的車上,我第一次主動伸出雙手擁抱住他。他並沒有表現出很驚訝,任由我抱著,也不說話。我們都沒說話。

我大學畢業的那年,沐楊上小學,因為沒有戶口,辦不了學籍,不能參加年級里的大考,每次考試都是被老師單獨安排一個教室去看書。

我有一次走進他的房間,看到他的書桌一角用一個黑色的文件夾夾著許多張試卷,紙面堆疊整齊,字跡板正而稚嫩,批改痕迹也一樣稚嫩——

那是他做完卷子後,自己對著老師公布的標準答案改的,大多數試卷的卷頭都用紅筆標了一個大大的「100」,後面再用幾筆線條勾出一個圓滾滾的笑臉。

我後來無數次想起那些鮮紅的卷子,也嘗試把自己摁進那個小小的身體里,想像著他在分數欄上一筆一划地寫上這個數字時,心裡會有多困惑。

他會想,為什麼我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樣參加考試?為什麼在外面的時候我總要被陌生的叔叔阿姨牽在身邊?

為什麼爸爸媽媽從來不參加我的家長會?為什麼我的親姐姐從我出生起就開始討厭我?

為什麼……

那時我才意識到,一直以來,我進行的只是一個人的戰爭,我臆想中必須竭盡全力負隅頑抗的對象只是一個無辜而脆弱的小生命,是我的親弟弟。

5

畢業後,我進入省城一家傳媒公司做編輯,工作之外要絞盡腦汁地催稿,為了編輯一篇壓著最後期限交上來的稿子,總是要加班到半夜。

回到出租屋,合上電腦打個盹,又得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去公司,不過半年時間就開始掉發。

當全然傾覆的生活開始給你顏色看時,「血緣」的概念就變得前所未有的深重。

每當碰上假期,哪怕只有兩天,我都會立刻收拾東西坐兩個小時的大巴回家。

那時,沐楊已經比前兩年長高許多,臉上的嬰兒肥也不見了,初具小男子漢的模樣。

但是看得出來,他的身體也不比之前強壯,臉色也總是帶些蒼白。

後來我才聽母親說,沐楊在學校里抽過兩次筋,去醫院也沒查出什麼原因來,她怕影響我工作沒有告訴我。

在家裡,我開始嘗試著靠近沐楊,會笨拙地把手放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模仿著電視里那些善良又操心的大姐的口吻說:「楊楊長得可真快啊!」

說出來,聲音又干又澀,最後一個「啊」字總是來不及拉長就猝然斷裂在喉嚨口。

我知道自己的動作在旁人眼裡刻意得滑稽,也能注意到他剛剛開始變得板直鋒利的肩膀在這種時候發生的細小聳動。

無所適從,但我們都在努力適從。

記憶里我唯一一次去沐楊的學校是在2014年秋末。我去參加他的家長會。

在那之前,沐楊的幾次家長會都是由我父親的朋友代為參加的,且每次去的人都不一樣。

我的父母都不能冒著巨大的風險去在全校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坐實「陳沐楊家長」的身份。

但那一次,我堅持去了。

看到教室黑板上「三年二班」後面用紅粉筆寫得「家長」兩個字,我心裡一震。那幾年裡,每次觸碰到這樣有關年齡與人生角色的細節,我都是這種反應。

家長會上來得大多是母親,年齡卻並不比我大多少,我坐在她們中間,聽著會議開始前她們彼此間的寒暄和或真或假的誇讚,倒也沒有多不自在。

坐在我身邊的那個我不知該喊姐姐還是阿姨的女人把頭探過來,問:「你是哪位的家長?」

「陳沐楊。」我笑著說出這個名字,語氣里也許泄露出一絲驕傲。

她聽了,畫著濃重眼影的雙眼一亮,發出了很長的一聲「哦……」說完,卻沒有轉過頭去,而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打量我。

我瞭然,忙補充一句:「我是他姐姐。」

她又發出了一聲「哦……」比之前那聲更長,也更抑揚,一邊還自我肯定似地點著頭,姨媽色的嘴唇撇出一個「果然如此」的弧度。

那次家長會讓我過足了「優秀學生家長」的癮,這種感覺,我猜我的父母在過去十餘年裡無數次面對我的班主任時從未體驗過,不免心情複雜起來。

短短一個半小時的會,「陳沐楊」三個字總共四次從班主任嘴裡鏗鏗鏘鏘地冒出來,並配上一張小學老師特有的一本正經地小題大做的臉,原因分別是——

周記表現好、年級算數比賽一等獎、英語默寫連續三次滿分、和紀律之星。

看著周圍家長投過來的艷羨目光,說不自得那是假的,但我並不感到意外,這些榮譽和頭銜與我心中一直以來的「沐楊」的形象無比契合。

我做不到的事情,這個小傢伙一向能做得很好。

真正的意外發生在家長會結束之後。

先是旁邊的女人翻了幾遍自家女兒少有及格的數學試卷,撫了撫額頭,扭過臉,莫名其妙地拋來一句,「我女兒說你弟弟成績很好,但就是不愛跟人講話,沒什麼朋友,你做姐姐的要關心一下啊!」

可能是因為之前就得知我的輩分較之要低一級,她說這話的表情算得上語重心長,好像打心底里為沐楊著想。

我心裡覺得好笑,嘴上卻沒有多啰嗦,只是又大剌剌地攤開沐楊全是勾的數學作業本,「嘖嘖嘖」地從頭到尾翻看一遍,然後起身走了。

邁出開會教室大門的時候,放學鈴正好打響。

小孩們的教室就在旁邊,我跟著人流一路小跑過去,擠在家長堆里朝裡頭張望。

目光搜索了好一陣子才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在教室右後排的角落裡。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一亂。

沐楊在這群孩子里的確算是個頭高的,但也瘦。

和滿教室燈籠一樣紅撲撲的小臉比起來,他越發顯得蒼白,而區別最大的,是他的表情,那是沐楊在家人面前從不曾有過的表情。一張讓我陌生的臉。

周圍的孩子像電線杆上的麻雀一樣嬉笑吵鬧,東西還沒有收齊就張開手臂撲進父母懷裡。

只有他,沉默地坐在原地,嘴巴緊緊地抿著,看也不看窗外,動作遲緩地收拾書包,好像十分肯定在這群人里找不到自己熟悉的面孔。

我想起那個女人的話,心裡有些泛酸,便使勁撥開人群走過去。

在離沐楊三步遠的時候,他終於抬起頭看見了我,原本鋪著一層陰翳的眼睛驀然亮了,嘴角像被一根線扯著,高高地翹起來。

這個粲然的表情還沒有完全綻放開就突然垮在他臉上。因為一個本來已經經過他身邊的小男孩突然調轉回頭,狠狠地在他的白球鞋上踩了一腳。

一股火氣騰的竄上我的腦門。

我衝過去,狠狠揪住那個小孩的後脖領往回一扯,手臂氣得發顫,全身的力量都摒在掌心,幾乎要把這個半大的孩子給整個人拎起來。

這個反應其實令我自己也暗暗嚇了一跳,但事情已經失控了。(原題:《沐楊沐楊》,作者:棗棗。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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