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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那一年我5歲

(題記:很多朋友希望我寫小說,說真的,還沒有時間去嘗試,先給大家一篇回憶錄吧,如果你們看完覺得還是想看,容我慢慢琢磨,因為我寫非零售文章的風格大概就是如此了)

其實我已經不記得1981年的事情了,還是奶奶告訴我的,然後我才有依稀的印象,奶奶說我小時候家裡很窮,應該說那個時候的蘇北普遍也都不富裕,只是我們哪兒更貧窮一些;因為太過於貧窮,日常是沒有機會吃麵食的,所以我們特別喜歡過年,因為只有過年才有饅頭吃,奶奶說給我一個饅頭,我只吃兩三口,就捨不得再吃了,留著第二天再吃兩三口,其實那時候饅頭也就是現在包子那麼大!

我不知道我那個時候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抵禦這種饅頭誘惑的能力,因為1981年,那年我才5歲;不過童年我依舊有很多美好的記憶,比如我清晰地記得有一次和父親去後村路上,因為剛下過雨,父親看見河裡有魚,就下水去撈,結果還真的抓住了兩條魚,這也可能是我後來為什麼喜歡吃魚的原因,雖然那個時候的魚也很小,大概也就是半個筷子的長度吧!但是那種快樂,至今也很難再感受到了,無論吃多大的魚!

那個時候有很多記憶,有土房子里的歡笑、有河邊抓魚抓蝦的驚喜、有天寒地凍的被窩裡聽爺爺講故事的期待,有和姐姐弟弟一起玩的快樂,都很清晰又很模糊,因為那年我才5歲!

轉眼,1991年,我上了中學,我不是一個成績優秀的學生,雖然我現在會告訴我的孩子,我那個時候是一個非常努力的人,家裡有一個打水的井,井邊上有美人蕉,美人蕉很高,我經常在那個邊上大聲讀書,可惜讀了很多,記住的卻很少,因為那些都不是我喜歡看的書,我喜歡看的都是姐姐從學校帶回來的雜誌,那個時候這些過期的書和一個百花牌收音機,是我了解外面世界的途徑,也讓我越來越叛逆!

叛逆是有證據的,比如我非常非常討厭燒紙,在農村逢年過節都要燒紙紀念先人,但是我幾乎沒有磕過頭,即使有也是被逼的,因為我認為那是迷信,我認為自己是一個唯物主義者(那個時候還不太了解這個詞);

還有比如家裡蓋房子,那是父親最大的理想,就是蓋一個磚瓦房,因為我們家是土房,還曾經住過茅草房(我們當地叫小xie子,原諒我不會寫這個字),在這個過程,我和父親有很多次吵架,因為我總覺得他思想很落後,我給出這個或者那個的意見,我自以為上過學,我懂得更多,估計那個時候,父親應該是挺無奈的!

1991年,好像這個時間點前後,我生過一次大病,肝炎,這其實在那個年代,是很嚴重的,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也前前後後看過幾個月,中間看過一個中醫,吃了所謂的秘方,父親覺得中醫先生很有水平,希望我能拜師學藝,我還去過他們家,另外一個縣城,那位老先生說可以收我做徒弟,但是要讓我回去背「湯頭歌訣」熟練後再決定,當然我回去沒有背,因為我認為那是父親的理想,我的理想不是做一個醫生,要不現在我也該是一個老中醫了吧,或許應該混的還不錯;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理想是什麼,也應該是那個時候,我決心要離開那個地方,因為我感覺我不屬於那裡!

我終究是離開那裡了,2001年,我在外面已經工作一年了,雖然父親希望我回去,給我找了好幾個工作,我都沒有回去,其實上大學的時候我就在學校勤工儉學不回家了,有一個暑假和一個寒假,我都留在學校,也是那個時候,我看完了盜版的10塊錢買的三毛全集,還看完了自己到現在可能也不是很理解的《百年孤獨》,我覺得我自由了,我就是想獨立吧,因為那是一個獨立的年紀,也是孤獨的年紀!

記得大學時候,在一個偏僻的小鎮上,以前是一個五七幹校的舊址,記得在揚州輪渡過長江後,坐接我們的車到學校,我感覺自己被拐賣了,好像有1、2個小時路程,中間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條沒有修好的路,周邊是玉米地和墳地、還有追著車跑的狗,然後才是有幾棟高高低低房子的學校,那個時候因為是專科學校,我一直拒絕說自己是大學生!

大學畢業後,我走向工作崗位,600塊錢一個月,我學會了給集體做飯、打掃辦公區域所有的衛生,學會了喝酒、學會了從見人臉紅到自來熟;但是我一直沒有後悔做銷售工作,因為這個是我能夠出來一個交換,雖然認識我的人絕大多數都認為我不該去做銷售,因為我內向、偏執、不善交際,但是我還是堅持下來了!

那個時候我沒有休息日,我每天都上班,尤其是周末,因為我只有周末上班,我才有機會接觸到客戶,我才能獨立獨自和客戶聊幾句,平時老銷售是不會給我的機會的,尤其是我還不會去拍馬屁!

那個時候我膽子很大,敢一個人在國道上攔車坐大巴去下一個城市、敢一個人帶了10多萬的現金轉幾次車去跑客戶,敢喝了胃出血還繼續喝,估計那個時候在別人的印象中我就是一個傻子吧,其實他們不懂我就是為了在外面工作,因為那個時候我對這個世界,還沒有太多的生存能力,除去努力,我也沒有太多的選擇!

又是一轉眼,2018年了,我該成熟了,但這個成熟是有代價的;因為2005年我換一次工作,其實中間我差不多有1年多沒有上班,我從自以為是、到找不到工作、到隨便一個工作都做,我竟然還做了一年自願者,雖然我沒有給那個組織帶來任何的收益,但是我還是在找工作之餘去宣傳,可能我的內心也是希望自己有點事情做吧!

那個時期,是我生活最為困難的時期,結婚了,有孩子了,結果卻沒有了收入,房租還是姐姐給找人貸款的,直到幾年後我才還清,那個中間,我又回到了一周才次一次肉的年代,那是一個不堪回憶的年代,為曾經的自負買單的年代!

後來我有兩次特別大的轉變,一次是廣州工作經歷,那個時候沒有人認為我可以在廣州生存下去,因為我不喝酒、不打牌、不熬夜、不唱歌,這種人按照道理確實在廣州是沒有生存空間的,不過我還是去嘗試了,因為我不想失業。

廣州讓我知道,原來上海不是一個很遠的城市,廣州也沒有那麼遠,飛機2個多小時就可以到,那個時候我還不怕坐飛機,雖然2、3個月才回家一次,但是我還是滿足的,因為廣州期間我終於還清了貸款,雖然剩餘的錢不多,每次回家只能去荔灣那邊買5塊錢一串的手鏈作為禮物,但是我挺滿足的了,同樣,我那個時候業績還不錯,主要是運氣好,在對的時期對的行業遇到了對的人!

一次是2010年歐洲之行,讓我感覺這個世界原來是這樣的美好,原來飛行8、9個小時,就可以去這樣的一個只有電視里才可以看到的景色,其實那個時候我應該真的就是一個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狀態,完全的傻的,看一切都是新鮮的、都是驚嘆的,雖然我依舊沒有什麼錢,沒有購買什麼香奈兒、LV啥的,但是依舊是我至今所有出國的經歷中,最為記憶猶新的一次;從那以後,我和年輕朋友交流說的最多的就是:沒有看過世界,哪來什麼世界觀!

再後來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從南京、到廣州、到上海、到北京、再到上海,我經歷一個大大的輪迴,又回到了起點,一個希望在自己成熟的年紀,做一點應該是不成熟人乾的事情,那就是創業!

我知道我已經不能找回童年的所有快樂和憂傷,但是我卻希望再經歷一次與眾不同的人生體驗!今年春節回家,奶奶已經90了,媽媽也已經70了,我無論怎樣,也已經40了,兒子的個頭已經超過我了,時間都去哪兒了?我不知道,也許給爺爺燒紙的時候,我磕頭髮現墳頭的荒草,那就是時間吧!

寫這篇文章發表在這裡,其實並不合時宜,畢竟這是一個講訴零售的陣地,但是我依舊把他放在這裡,因為,我想他當作一個新的起點,在變幻莫測的市場中,我們要想獲得所謂成功的機會,那我們就不能忘記我們的過去,雖然已經成為歷史,但每一段歷史都是有意義的!

一個朋友幾年前曾經質疑過我:你已經算是有一定成就了,為什麼不會去回報你的家鄉?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也沒有答案,我想這篇文章算是一個回復,其實我沒有忘記,只是我還在尋找的路上吧!

這大概也是我不喜歡參加各種聚會的原因,因為還在路上的我,一切都在未知之中,我不知道我在聚會上說些什麼,我有點害怕時間的味道!

以此為記,希望我們未來的10年,有更多探索的記憶,也希望我們在各種奮鬥的過程中,偶爾給自己一點安靜的回憶!

感謝香港摩可國際集團的友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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