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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男:宿醉和嚎叫

羊男,演員,香港教育大學研究生,二十來歲,

根據這兩年煙量的漲幅來看,剩下壽命應該比不齊當下的人均壽命。

長相和酒量一樣令人髮指,更令人髮指的是自稱演員但戲也演的很一般,唯獨喝斷片的時候看起來有一種生龍活虎的氣質。

綜上所述,人物小傳。

羊男是一名藝術演員 和我探討最多的還是演戲 與大部分商拍演員不同 羊男身上帶有一種想要一直舞下去的渴望與隔絕 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虛無

- 黑野

黑野 /作為一名演員 如何理解表演?

羊男:

「演員是在舞台上造神的職業」 這句話是我覺得大學四年里我聽過最不像放屁的話,能在充斥著吹噓現實主義偉大的地方出現這種聲音簡直讓我想哭。確實,我一直認為表演是對生活的描紅,但是描紅的程度是可待商榷的,我們到底要做什麼?我們到底在展示什麼?表演到底在藝術整體當中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狀態?這些問題絕對不能粗暴地用刻畫生活一概而論,這他媽絕對是在開藝術的倒車。如果從我的角度去看的話,表演是一種自我溝通的過程,在角色向我靠近的過程當中我們彼此達到一種和解,所以我才得以去表演,才得以在舞台上的三個小時里能夠在我的身體里裝下另外一個靈魂。在這一點上,演員確實是在造神,表演是一種造神行為,畢竟表演除了是人的一種自發行為之外,它的成形伊始是祭祀,是對神的模仿,所以說我在舞台上極度浸入角色的十幾秒里,我就是神,而表演是我自身完整的手段。

黑野/很多人說演戲可以與生活分開 生活即是生活本身 你如何看待?

羊男:

我爸經常跟我說人戲分離,他很怕他兒子最後走一種極端,但是我不這麼認為,演員是一種很奇怪的藝術行業,你是在用你的生命和肉身去完成作品,你得接受你自己本人就是作品的一部分,所以我覺得我的生活方式和我的思維方式已經和這個東西合體了,我不能去抑制自己來達到生活中的很多標準,我必須保持敏銳,保持感性,否則會影響我在台上的一切,我的生活就是表演,刨去這些我什麼都不是。

黑野/演得最深刻的一部戲是什麼 或者投入了哪個角色?

羊男:

這個話題其實蠻露怯的,迄今為止我不太認為自己完成得很好,如果非要找的話,大三的《理查三世》相對來說比較讓我舒服,因為老師放棄了這個戲,但是我自己拿出來回課,正因為他們終於不來插一腳了,所以在編排和舞美上我自由度太他媽大了,演得也很爽,排得也很爽,畢竟改成了獨角戲以後就不用再顧慮很多了,極高的自我交流空間,極高的創作度,這也是我認為表導編其實是一體的最好狀態。

黑野/後來怎麼會想到去香港讀研 況且選擇的專業和自己原修的大相徑庭?

羊男:

讀研這個事兒很奇妙,其實現階段讀研對我來說是給自己一個放空的階段,因為身處在院校里,即使你極力去避免,你也逃不開會被修剪的可能性,多少在表演上是匠氣的,其實這種話從我嘴裡說出來是叛逆的,畢竟從大多數演員的角度說院校就是天。所以說去香港讀書其實是想遠離這個圈子多一點,能有一個積累的階段,人得傾訴啊,不傾訴就會憋死,但是我得找一個空間和緯度去積累,院校已經把我的傾訴欲給掏空壓沒了。所以專業的選擇其實很隨意,能給我讀書積累的空間就行,再一個,香港相對來說自由一些,對我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真正的讀研學習可能會放到之後的求學裡面。

黑野 /談談你寫的第一首詩 腫脹

羊男:

《腫脹》 具體是什麼時候寫的,這個我已經是想不起來了,其實我並非一個專業的寫字兒的人,我只是心裡容易憋得慌,憋得慌我就得倒出來,那可能就有各種各樣的形式,可能是rap,可能是詩,可能是文章,或者可能累積到舞台上去使用。寫它的原因很可能是一直以來我對於愛這話題也好或者對於情慾方面也好的一種模糊概念。我渴望被愛,我渴望得到愛,但是很多事情回歸到現實生活里的時候就變成了一種奢望或者說是一種視角,就很虛無縹緲。女性的情感和身體曲線都是讓男人發瘋的,尤其對我來說,我熱愛著姑娘們,我同樣熱愛著她們在床上的那種美,但是肉慾抵沖不了精神上的需求,其實人是脆弱且懦弱的,你終其一生去渴望去乞求,其實無非是在等待一個義無反顧的給予,人在這方面的自私是共有的。

黑野/我看你的詩歌 腫脹 她的文字力度非常爆裂 甚至閱讀時會產生一種急促感 我想這應該屬於你的原生力 如何看待 原生力 這個詞?

羊男:

生命是有厚度和力量的,生命本身就是一個能量的聚集體,所以創作當中一定是從真身的力量去找,即使形式上幼稚不成熟,我總覺得那是有溫度和觸感的東西,我拒絕一切所謂的借鑒和模仿,雖然過程肯定痛苦,但是如果連這點痛苦都不接受,還做個屁的藝術,我有熱情和力量去扔給這個世界,何樂而不為?

黑野 /女性 她們在你的視野里會以何種方式呈現?

羊男:

我最近總說其實對於男人來說如果不是因為性,其實男人們更喜歡和男人們扎堆兒玩,雖然這話不絕對,但是很奇怪的是其實你極深入的去了解女性之後你會發現男女的思維差異過大,尤其在藝術解讀的角度上,雖然說我認為我自己身上有很多女性化的東西,但是本質上我是個很男性思維邏輯的人,更多的時候我是在關注東西的底子,去刨根問底,而女性更多地在關注感受和意識,這種差別極大,如果兩個同樣執著的人在一起生活,其實很難水乳交融。我一直覺得女性是極美的,從身體曲線的角度說比男性美得太多,這種幻想充斥著我整個二十多年的人生,包括她們的感情和感官,細膩但是堅韌,很多時候讓我覺得我比她們懦弱得多。和女人之間的相處也極有趣,因為美是不恆定的,如果保持在一個度裡面,你能一直觀賞和享受她們的浪漫,但是走太近又會消失,畢竟生活是要落入俗套的。所以女人之於我,我熱愛著女性,我尊重著她們浪漫的噴射,她們的美是藝術的起點,但是在另一個角度上我又不能苟同於她們的做法和解讀,換句話說,矛盾但是上癮。

黑野 /談談對於 性 這一個字眼的理解?

羊男:

有約束的時候我追求愛,沒有約束的時候我追求感官統一,跟性生活合拍的人上床簡直太美妙了,所以性是美的來源。補充一句,我熱愛性。

黑野 /寫作的動機 衝動 或者說是什麼觸發你開始有了寫作的過程?

羊男:

寫作對我來說是一種原生的自發行為,我享受自我溝通的過程,而且我好奇我眼前的我和我內在的自己究竟有什麼樣的不同,所以後來就無意識地開始去寫,其實在過程當中我覺得 「傾倒」 比 「寫作」 更合適,因為我很難說寫就寫,一定是當我有強烈的傾訴欲的時候我去跑到桌前一口氣噴射出來,那種過程就很奇妙,跟我在舞台上極度貼合角色的快感持平,腦內射精的一種狀態。所以說當時給第一首詩起名叫 「腫脹」 也是這個原因,當然這個詞是我在中學看馮唐的時候學會的,但是真他媽貼切啊!

黑野 /你不是一個專業寫作者 你的專業是表演 你覺得表演和寫作之間 不同的藝術表現方式 這種關係怎麼能夠去被理解?

羊男:

它們有共同的特性是給予,只不過表演有框架,而寫作更自由,表演還要受劇本,角色,導演,觀眾,方方面面的限制,除非表導編一體,那他媽太幸福了,但是這不影響這兩種藝術形式的共存,表演看起來你在跟觀眾進行情感交流,但是其實那是一種催化劑,究其根本,你是在你自己構架出來的世界裡生活,演員其實是在自我交流,而寫作的過程其實也是自我交流,甚至更直接。題外話說一點,其實 「理解」 這件事兒對於我來說我不太去考慮,甚至我經常說我要做一個選擇觀眾的人,而並非是一個被選擇的選項,包括寫作也是,這些都是由你這個人本身細節構成的最終結果,你的一顰一笑或者是一筆一畫都是你內心在往外面冒,帶著極強的個人色彩,那麼其實很難去求得理解,更多我覺得應該是共鳴,有則很好,沒有也一樣,創作不會停。

黑野:你現在最想問自己一個什麼問題?

羊男:你是誰?

黑野:我是 黑野

羊男:哈哈哈……

黑野:好了 我不說話

羊男/你是誰?

羊男:

這個問題是我的終極命題,「我」 是誰,對於不同的人我是不一樣的,但是我總想看得再全面一點,我想切切實實地活著,而不是懵懵懂懂地走,我不想變得愚蠢而又盲目。

羊男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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