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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通靈寶玉的守護人 是眾裙釵細軟的大管家

致敬匠心創作

關注歐陽寶玉,這裡是87《紅樓夢》和記錄經典影視平台

白雨鈴

有人稱87版電視劇《紅樓夢》是八十年代的神作,這樣一部劇後面,是許許多多默默無聞的創作人員幾年如一日的全身心投入和認真工作分不開的。

不論是原著還是劇集,《紅樓夢》中有個重要主題「金玉良緣」,說的是寶玉和寶釵所戴的項圈,尤其是寶玉脖子上掛的命根子—通靈寶玉是《紅樓夢》的至關重要的符號。拍攝87《紅樓夢》那塊玉不是真的玉石,是出自道具師的靈巧之手。是誰設計和製作的,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找到相關的資料和人員,但卻找到了從頭到尾「守護」這塊玉的人,就是道具現場白雨鈴。

白雨鈴這個名字你可能有些陌生,說起劇中的旺兒媳婦兒你就知道是誰了。道具現場和道具組不同,道具組負責布置,道具現場負責演員身上和手上的道具。

「寶玉戴的那塊通靈寶玉是道具,寶玉的戲幾乎都要佩戴,要在三年的拍攝時間裡保持一個樣真是挺不容易的。戲裡頭寶玉摔玉啊這樣情緒大的戲,會把這塊玉摔壞,拍完我就得找人趕緊修復。在蓬萊拍戲的時候,玉又壞了,我去找了海軍的幫我焊接,人家一看,說不好焊接。最後費了很大工夫才焊接上。還有玉的穗子,經常掉,得時常更換,也得自己做。」這塊玉雖然是道具,不是真正的玉石,但在白雨鈴的工作裡頭這個道具比真的玉石還要寶貴,戲裡是寶玉的命根子,戲外是是白雨鈴的寶貝,「這塊玉雖然『簡陋』,可沒它,這戲怎麼拍啊?」

時隔三十多年,我們很想知道這塊玉的下落,白雨鈴說拍完戲就上交了,也不知道現在何方,「那塊玉我沒收著,可湘雲戴的那個金麒麟在我這兒,我一直保存著,還說找機會把它『還』給湘雲郭宵珍呢。可我搬家,不知道擱哪兒了,但一定在我家,能找著。」

史湘雲戴的金麒麟是道具師用木頭製作、然後上了金漆,看上去跟真的金麒麟一樣。「我要負責這些重要道具,還要負責姑娘們的首飾之類的;我的戲少,拍三年就做了三年的道具現場,每天都得盯著這塊玉、金麒麟還要首飾,每場戲我都得仔細記錄,一點不能出錯;一旦出錯,戲就不接了,就穿幫了。」

劇中姑娘們脖子上戴的項圈和項鏈、手裡拿的手絹都歸白雨鈴負責

白雨鈴是個細心、負責甚至有點較真的人,拍「晴雯補裘」所用的絲線,是她滿大街四處尋找購買回來的;拍端午節的戲,需要艾蒿,是她和道具徐奇找了一天才買到的;尤二姐嚼的香砂,細心還很實誠的白雨鈴四處去找香砂,結果道具告訴她,「不用,用蛋清能做出來效果」。白雨鈴說,「那是我剛做道具現場,不懂,以為真的要用香砂。後來隨著拍攝時間往前推進,我就『入行』了。」

「黛玉葬花」是重場戲,葬花用的香囊、鋤頭也是白雨鈴準備的道具,「那個香囊做得很精緻,錦上面的花兒都是手繡的,包括我穿的服裝的話兒都是手繡的,挺講究的。」白雨鈴稱讚那時的服裝、道具的敬業。

這樣的事情很多,看著是小事情,一旦拍入鏡頭就會被放大,就會穿幫,一點不能應付和馬虎。道具現場不但要細心,工作時間也長,三年的拍攝時間白雨鈴從沒叫過苦,「這是拍《紅樓夢》,值得。」

當初聞悉央視拍攝電視劇《紅樓夢》,通過同學的介紹白雨鈴去到劇組試戲。去劇組試戲之前她看了一遍原著,然後又去找了已經進入劇組的同學、扮演周瑞家的孫彩虹詢問情況;孫彩虹告訴她,影視表演要生活化,不能像戲劇表演那樣誇張,演七分就夠了,注意把握火候。有了這些準備才去到劇組住地、見到導演組的人她直接試的就是旺兒媳婦的戲。台詞對於白雨鈴沒多大問題,導演組通過了,讓她扮上試妝,看扮上相後是否符合人物。按照選擇演員的流程過了一遍,白雨鈴被定為旺兒媳婦的扮演者。儘管是演一個婆子,戲又少,白雨鈴還是很激動,因為是拍攝全國矚目的電視劇《紅樓夢》。

畢業中國戲校、曾經是北京軍區戰友京劇團的刀馬旦的白雨鈴在京劇舞台上演孫二娘、扈三娘等角色;後轉業到文化部下屬的評論劇團工作,1984年進入第二期學習班、進入87《紅樓夢》劇組是她第一次觸電,接觸影視表演。

在學習班的時候,白雨鈴是負責演員身訓的老師之一。她在教一個演員的禮儀的時候發現《紅樓夢》不是明朝也不是清朝,該用什麼禮儀,怎麼走路、敬禮之後怎麼撤,她有點吃不準,為此她還專門向鄧雲鄉先生請教。「鄧老師,您說這要是明朝,敬禮就該把手捂著鞠躬,清朝就得是半蹲。」和鄧雲鄉老師商量很久,最後決定一個方案:明朝的鞠躬然後加一個清朝的半蹲。男演員的身訓是由扮演甄士隱的演員王忠信老師負責的。

在劇組,她不但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要協助各個部門的工作;這一干就是三年多,完整參與了87《紅樓夢》的拍攝整個過程和後期,和攝像、燈光、服、化、道都很熟悉;工作量很大,負責的事情繁瑣,後來分組之後才減輕了她的工作量。

白雨鈴和副導演孫桂珍

第一次做道具現場是拍攝一場喝酒的戲,只有一部攝像機,這個組的副導演是扮演賈政的馬加齊,他的要求特別高,機位多,酒瓶在哪兒、酒瓶里的酒是多是少、演員是哪只手端的酒杯,白雨鈴都要一一記錄清楚,一個個鏡頭拍下來,沒出一點差錯。拍完這場戲,王扶林導演表揚了道具組,美術總設計劉寶俊說:這還是我們道具組第一次受到表揚。第一次做道具現場,在她看來有點像場記的工作,「我是演員出身,懂這些道具的事兒;主要是我比較心細也比較儘力吧。你要一個地方不對,後面就不接戲了。」

道具現場出錯導致不接戲確實出現過這種情況。拍攝茗煙從外面給寶玉找閑書,先是拍外景,道具現場當是不是白雨鈴;等到過了三個月拍內景的時候,發現包裹布不接戲了,看道具現場的工作本,沒記。這把白雨鈴急得,翻遍工作本又去找演員核實,終於在幾十塊包裹布中找到了拍外景用於包裹閑書的那塊布,「道具現場跟道具部門還是兩碼事兒。拿什麼手絹、戴什麼項鏈,都是我要負責的工作,都得一一記下來。拍戲是跳著拍的,春天拍一場戲,過幾個月夏天又接著拍這場戲,道具現場一定要記清楚,不然後果就是不接戲。」

不接戲了、穿幫了,是白雨鈴說得最多的兩個詞兒,她是不允許自己犯錯的,她的工作筆記做得非常好詳實,分鏡頭劇本密密麻麻寫的都是拍攝時候演員要用的道具記錄。拍攝之前要看劇本、要和服裝溝通,手裡拿的什麼、手上戴的什麼,是一個特別瑣碎的工作。

87《紅樓夢》演職員合影,前排左起:音樂編輯郭融融、賈母李婷、薛姨媽李鳳英、導演助理顧鳳莉、製片主任之一鄭燕昌、道具現場/旺兒媳婦白雨鈴、服裝設計史延芹

87《紅樓夢》中有幾場大戲,其中的道具數不勝數,好在道具師馬強做得周全,從沒出現紕漏,道具組的功勞很大,白雨鈴對馬強很是佩服。這幾場大戲中,「可卿出殯」中的給紙紮童男童女化妝是白雨鈴做的;「探春遠嫁」中少數民族女孩兒頭上、脖子上花環,是白雨鈴和同事們一起編織的;道具現場要一直跟著拍戲,「遠嫁」上船的戲,從早上七點到下午四點拍攝結束,在船上的人都吐得七葷八素的,只有白雨鈴沒有嘔吐,她把這歸功於自己學刀馬旦練就的好身體;儘管沒有吐,下船之後她和組裡其他人一樣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晚上躺在床上都覺得床還在晃。

拍攝是緊張的,不能準點吃飯是劇組的常事,有時候肚子餓了演員們會吃用來做道具的乾果、果脯什麼的。白雨鈴就不高興了,把道具吃了,真拍攝起來不就抓瞎了嗎?回憶起有趣的事兒,白雨鈴說這些演員就跟戲裡的姑娘一樣淘氣,吃道具最多的就是寶玉的怡紅院的姑娘們。說起這些,白雨鈴就樂不可支。她不允許演員們吃道具,自己也絕不會吃,三年的時間她沒吃過一粒、一顆道具。

「乾果、果脯有些是真的,有些是道具做的,這得歸功於來自於評劇院的白波老師,他是道具組的負責人之一,遺憾的是已經去世了。那些食物都是用毛線做的,染上食物的顏色,打眼一看跟真的一樣。」

身體再好,可是拍攝時間長達三年之久,白雨鈴有累的時候,遇到拍夜戲再晚結束,第二天早上三、四點就得起床做好白天要拍戲的準備,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問她有沒有累得不想拍的時候,她說,「倒是沒有不想的想法,就是覺得身體特疲乏,特想歇幾天。我脾氣直,一累了性子就特急躁。」

拍攝間隙的小憩

做著道具現場還得顧著拍戲,為了讓主要演員多休息,一般都是先化配角的妝。白雨鈴說劇組的人都很辛苦,夜裡負責她們化妝的樂月娟老師大半夜就得起床工作,直到自己負責演員的妝全部化完為止,「我就跟樂月娟老師說我自己化妝,你給我梳頭就得。」

白雨鈴扮演的旺兒媳婦

白雨鈴更願意聊自己做道具現場的事情,對於自己扮演的旺兒媳婦說得不多。做演員首先要化好妝、看劇本,她給旺兒媳婦準備了好幾種表演方案。拍旺兒媳婦去給尤氏送東西那場戲,拍一遍,王導說她的表演不夠準確,「你就得在尤氏跟前誇王熙鳳,氣氣尤氏。」她按照導演的來一遍,導演覺得還不夠誇張,讓她再用點力;反覆拍了幾遍,這場戲才通過。屬於一點就通的白雨鈴是能夠理解導演意圖的演員。表演慾望不強,這是白雨鈴的性格,她更多的心思都用在道具現場工作上頭,可她見多了懂得演戲,有次看見拍一個小廝的演員戲拍了近三十遍都沒通過,把她急得恨不得自己上去演。

回憶拍攝《紅樓夢》的時光,白雨鈴覺得很愉快,「三年的拍攝時間有苦有甜,真是不知不覺接過去了,那時的條件哪像現在啊,多苦啊,可大家也不覺得苦,心思都在戲上,那些苦都不覺得苦。」

因為帶領老年團隊參加全國比賽的白雨鈴沒能參加617紀念活動,「太遺憾了,但我自己和家裡人都為我參加拍攝《紅樓夢》而驕傲和自豪。」雖然白雨鈴沒有能夠和觀眾見面,但我們要記住像白雨鈴老師這樣為87《紅樓夢》默默無聞奉獻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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