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會社的「職場欺凌」是怎麼回事

日語中有兩個詞用於指職場中的醜事，一是セクハラ（sexual harassment）特指職場里利用職務關係進行性騷擾。二是パワハラ（ power harassment）指在職場上，上司對下屬、強勢者對弱勢者的精神或肉體上的摧殘。導致勞動者權利受到損害，導致職場環境惡化。2012年社會保障部門又提出，職場欺凌不僅限於上司對下屬。也包括前輩對後輩、同事之間、甚至是下屬對上司的孤立排斥、公然侮辱等等。

最近，日本媒體報道了奧運會四連霸並獲得日本國民榮譽獎的摔跤選手伊調馨申訴受到摔跤協會的強化本部長榮和人「職場欺凌」的問題。這位部長本是伊調馨的恩師，後來兩人之間出現了矛盾。伊調馨說，榮和人在其他選手面前諷刺挖苦她，多方排擠她，甚至說希望看到她在賽場輸掉，給了她很大的壓力。而榮和人和摔跤協會則否定了這種說法。

一位奧運冠軍也捲入「職場欺凌」糾紛，說明這在日本是一件頗為普遍的事。

「職場欺凌」大致包括以下幾種：一是身體攻擊，比如出手打人、踢人，把書、海報等文具扔到人身上。二是進行精神上的攻擊，在其他同事面前對一個人進行責罵。三是隔離某人，所有的活動都不讓他參加，也不給他派活。四是對人提出過高的要求。五是專門讓人做瑣事，比如營業人員，卻讓他掃地、收拾房間。六是對私人的事刨根問底，對他人的家人進行語言攻擊。

原先「職場欺凌」多是指上司對下屬，其實下級對上級的欺凌也是蠻常見的。比如下級比上級年紀大，下級就倚老賣老，對上級陰陽怪氣。我曾經參加一個如何處理職場人際關係的研討會，主講者設定這樣一個題目，說服比自己年紀大的又不服管的下級服從自己的決定，很多人都覺得如何措辭很難，因為年紀大或者有特殊背景的下級對於上司常常是刁難，有的甚至揶揄上司「沒有水平，沒有經驗」。在現實中，聽一位在日本公司工作的中國人說，一位年紀較大的日本人下屬不服管，常常和他言語衝撞，而且在社交網站他的投稿後面公然寫挑釁性的留言。

在日本的留學生在打工時也會遇到這樣的麻煩事。比如有的留學生說：「在料理店裡，有個上司和所有人說話不和我說話，不教我任何事情，教其他人包括新人，不學這些東西就只能做倒倒垃圾，擦桌子之類的事。只要發現我出了一點錯，就開始數落。別人出了錯，也來指責我，上司特別情緒化，愛生氣，動不動就給我臉色。」

另一個在日本打工的留學生告訴我：「剛來日本日語不大好，在料理店打工，一位一起做事的日本人，總覺得他的態度有點不對勁，但聽不懂他說話的深意，後來日語漸漸好了，能聽出對方的話里充滿了尖酸刻薄。後來我的日語練得更好了些，就能用日語和他據理力爭、爭鋒相對了。」

看來在一個組織里生存，實力是硬道理。在任何一個職場，總會遇到合得來以及合不來的人，怎樣與合不來的人共事，是工薪族的終身課題。如果合不來的人是自己的直接上司或者下屬，那就比較麻煩了。遇到問題，不逃避，直接應對，不卑不亢。一位朋友說就是在日本企業受不了同一部門一位同事的日常性的欺負，後來跟同事大吵一架就辭職了。然後自己辦了一家小公司，雖然收入不是很多，但是心裡舒坦，感覺自己還是適合獨立做事。雖有不打不相識一說，跟有些人「打」了多次還是無法溝通。

中國也有「職場欺凌」現象吧，每個人的生存方式不同，面對在職場滋生的種種煩惱，有人努力協調，有人選擇走開，總之，不要委屈自己，活出更好自己。（黃文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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