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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塞爾美術館遇見「最好的」夏加爾

如果有人問我最喜歡的三位西方藝術家,我不會選擇梵高,不會選擇畢加索,不會選擇達芬奇,莫奈,高更,馬蒂斯,達利等等等等。我會選擇夏加爾,席勒和蒙德利阿尼。因為雖然說上述的大家皆是赫赫有名的一個個繪畫流派的開創者或者中興者,但是在我眼裡,最後的這三位才是真正的「靈魂畫手」。而夏加爾打動我的點在於,他畫夢。

十分有幸,可以在2017年的深秋參觀巴塞爾美術館的新址,更為有幸的是,趕上了難得的夏加爾作品展。這次展覽展出作品為1911至1919年期間夏加爾第一次來到巴黎,受到當時的野獸派和剛剛興起的立體派的影響所創作的一系列作品。需要強調的是,夏加爾23歲初到巴黎,在這一期間他的大量作品皆未收到足夠的重視,許多作品皆被他人隨意出售甚至毀壞,即便保存下來的原作,也已大都存放在紐約當代美術館,巴黎奧塞美術館等地,及其這一時期的儘可能全部的作品,想必巴塞爾美術館花費了不少心力。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展覽的德語名稱是「Duchbruch」,意指「突破」,表達了夏加爾這一時期巴黎居留所受到的藝術創作思路上的影響,何其重要。

我想,從這一副夏加爾初來巴黎的靜物畫中輕易能夠看出當時巴黎藝術流派對他的影響。野獸派強烈對比的色彩,梵高的不按照透視法描繪的略發「平面化」的形體,這些從這幅畫作中均能可見一斑。有趣的是,生於19世紀末期前蘇聯(現白俄羅斯)的夏加爾,居然在20世紀初就得以如此親近得到當時「方興未艾」的以巴黎為中心的新晉藝術流派。我想原因也許要歸功於當時這些新興藝術流派的「不受歡迎」,要知道在20世紀初,梵高,馬蒂斯,畢加索這些畫家的作品反而是「最便宜的」。當年的蘇聯人喜歡買些西歐的畫作裝飾屋子,而又因為「手頭緊」沒辦法買到「昂貴的」藝術品,於是反而造就了這些在當年「一文不值的」新興藝術流派在蘇聯的傳播。

作為一名猶太人家庭的窮小子,夏加爾從小就有著成為藝術家的夢想,即使那個時代的猶太人被視為「流民」,夏加爾無法進入正規學校學習藝術,只能跟著畫師「私下」學畫。好在他跟對了師傅,1911年,夏加爾跟隨師傅來到巴黎,為當時「紅極一時」的「蘇聯芭蕾舞團」的演出布置場地。奇妙的是,同時作為助手的還有後來家喻戶曉的畢加索。可想而知,在巴黎的這三年時間裡,夏加爾接觸並吸收到了多麼新鮮的「藝術血液」,而這也徹底為其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

然而,夏加爾畢竟是「與眾不同」的,設想若是其未能形成自己獨特的藝術語言,有何以在西方畫壇乃至世界藝術史上「青史留名」。而在我開闊看來,夏加爾的藝術語言即是「夢」。沒錯,夏加爾畫夢,這是一個從母腹中便充滿信仰的虔誠猶太人的對待生活的基本態度。猶太人,一個沒有國家的民族,他們四處漂泊,卻又受盡排擠,卻同時飽有著最為深沉的信仰。他們相信,即便在白天受盡各種苦難,夜裡總會有一個人站在屋頂拉起提琴為人們帶來安息。他們堅信,在最黑暗的時光中,也總會有一抹亮色出現在夢裡,為他們掃盡陰霾。恰好,新藝術流派的色彩表現力讓夏加爾的夢變得五彩繽紛。

如果需要給夏加爾畫作的素材或者描繪的內容加以歸類,那麼再簡單不過,即是他的故鄉小鎮維捷布斯克和他的妻子貝拉。夏加爾1914年回到故鄉小鎮,為的是與未婚妻貝拉完婚。然而,接踵而至的第一次世界大戰阻斷了他回到巴黎的路程。由於當時夏加爾原本計劃著完婚後即回到巴黎繼續創作,所以他的絕大部分物品皆依舊存於巴黎。可是,孰能想到,他再一次得以踏上法蘭西這片土地已是整整四年以後。待到1918年一戰結束,回到巴黎的夏加爾發現已不如前,他的作品皆被賤賣掉或扔掉。

緊隨其後的俄國大革命迫使這一位當時被斯大林政府看來「激進」的畫家再次離鄉來到了巴黎,幸好,這一次夏加爾不再孤單,他有了妻子貝拉的陪伴。可以說,夏加爾對於貝拉的愛另太多人羨慕。夏加爾在世足足生活了98年,而貝拉卻早在1944年離開人世,然而夏加爾卻真真正正的畫了一輩子的貝拉。即便到了晚年,他的作品中還常常看見貝拉那年輕貌美的樣子,而在夏加爾的「夢」中,最美的貝拉永遠是她穿著婚紗的樣子。夏加爾描繪他與貝拉還在談戀愛時,出身富商的貝拉不顧家裡的反對,私下拿著一束花和蛋糕來為夏加爾這個窮小子慶生,當時的夏加爾真的就如畫中的樣子「心都飛了起來」,而這幅也確確實實被畫成了「夢」。

我喜歡觀賞夏加爾所畫的「夢」,因為這些「夢」總是充滿了溫馨與幸福,「夢」 里的故鄉永遠的寧靜祥和,「夢」里的人兒永遠的快樂蒙福。即是他接下來經歷了更為殘酷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夏加爾依舊時時刻刻保持一顆樂觀積極的心。也許,著源自一種「絕望」,當600多萬猶太人被瘋狂屠殺,當小鎮原有的近22萬猶太人僅剩108人時,夏加爾不明白為何他的民族要遭受如此的磨難。但是即便如此,他並未像畢加索的一般控訴西班牙戰爭的殘酷,他的「生命樹」依舊被我在他和貝拉的手中。要知道,在猶太人看來,這象徵著族譜的「生命樹」必定生生不息,代代相傳。

夏加爾是個「奇蹟」,他不僅擁有98歲的高齡,他還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和俄國大革命,最主要的是,他有一顆永恆不變的充滿夢想的心靈。這夢想給他帶了源源不斷的愛,讓他在美美陰暗的歲月里,保留一抹光在心底。他堅守著愛與被愛,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依舊珍惜著那個同他漂泊異鄉的唯一親人。這夢與愛實則相輔相成的,因為有夢,所以時時懂得愛,因為有了愛,所以常常充滿夢想。

夏加爾,他詮釋了一個有信仰的人所擁有的最美好的財富。因著愛與盼望,他堅強的活著,無論是戰爭還是貧窮,他都「唱著歌」歷過,一步步走來,九十八載。

此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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