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之曹操襄城戰張綉獨懼賈詡
袁術稱帝被聯軍擊敗後逃遁淮南。根據曹操的戰略部署,趁著貌合神離的聯軍還沒有內訌,趕緊渡過淮河,一鼓作氣的幹掉袁術才是上策。荀彧認為,理論要與實際相結合。戰略是極好的,但是實際情況是殘酷的。從壽春到淮南,這一路雖然不遠。但是這一路赤地千里,災情嚴重。就算搶劫,都搶不到糧食。仗還怎麼打?
曹操也在權衡,繼續打呢,有點不敢;班師回朝,有點不甘。正在傷腦筋的時候,大仇人張綉幫曹操做了個決定,讓曹操班師回朝。
自從宛城一戰,于禁打敗了張綉。這位後董卓時代最後的西涼軍閥就依附了荊州劉表。張綉跟著劉表,相當於當初呂布依附於劉備。劉表在荊州,張綉在襄城,兩家結為唇齒。張繡得到劉表援助,再加上手裡的西涼精兵,再度跟曹操搗亂,攻打被曹操從袁術手中奪來的南陽。鎮守在此地的曹洪不是張繡的對手,眼看就要玩完。
這時候曹操不再猶豫,放棄了繼續追擊袁術。帶領大軍直撲南陽,準備把張綉連根拔起。為了後方的穩定,曹操命孫策跨江布陣,襲擾劉表的大後方,企圖用此計拖住劉表,令張綉無援。又勸呂布和劉備和好,讓呂布回徐州,劉備回小沛,另外囑咐劉備和陳珪商量著來,等他回來就辦了呂布。
一切安排妥當,曹操信心滿滿的決定滅了張綉這個大仇人。張綉不難對付,難就難在張繡的謀士賈詡可真是個狠角色。在當時,真正能讓曹操忌憚的人物只有三個,老戰友袁紹、陳宮還有這位賈詡。就拿陳宮和賈詡比較,賈詡顯然更難對付。畢竟張綉對賈詡言聽計從,而呂布對陳宮的信任是有限的。
不過曹操經過縝密分析,陳宮和賈詡這倆狠角色雖然難以對付,但是就他們那點實力,總沒有顛覆自己的可能。心腹大患還是袁紹,這是當時唯一能和曹操掰腕子的對手,而且有顛覆自己的實力。曹操跟袁紹相比,其實最根本的優勢只有一條,曹操手裡有皇上。為了維護自己正統的形象,順便把袁紹塑造成反賊的樣子。曹操得收買百姓的民心,這才是制勝的王道。
在去征張繡的路上,曹操大軍路過一片成熟的麥田。老百姓聽說官兵來了,嗖一聲就跑了,地上就剩個大白菜原地旋轉了。這就說明個問題,這裡的百姓對官兵是十分懼怕的,而懼怕的背後,是深深的仇恨。當這種仇恨遇上喊著某些正義口號的不法分子,瞬間就能演化為新的黃巾之亂。因此搶了這批糧食很容易,後患可是無窮的。
為了表現自己的偉光正,曹操派人去山裡喊話:老鄉們出來吧,我們不搶糧食!老鄉們最後還是都出來了,看看不搶糧食的隊伍是什麼樣的。這一看著實嚇了一跳,曹軍的士兵儼然人民子弟兵的風範。通過麥田都用手扶著麥苗走,生怕踩著了。因為丞相有令,踩著麥苗斬首。老百姓們感動啊,這樣的部隊是值得擁護的。就在這個時候,一隻鳥出來給曹操開了個大玩笑。這隻鳥啄曹操的戰馬,導致這匹馬受到驚嚇,踏了一片麥苗。
這可怎麼弄?自己剛說了踩麥苗斬首,結果別人都沒踩,就自己踩了。曹操不愧是奸雄本色,當即抽出寶劍做自刎狀。周圍的人趕緊勸啊,丞相別衝動。雖然都知道是做樣子,但是這時正是爭相給丞相台階下的時候。關鍵時刻,還得看郭嘉。郭嘉引用《春秋》的話來告訴曹操「法不加於尊。」曹操聽了很滿意,趕緊就坡下驢。說既然《春秋》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於是曹操割發代首,號令三軍。如果這時候誰來一句「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估計這哥們就可以提前結束自己的人生了。
以發代首,等於丞相看在《春秋》的面子上,把斬刑降到髡刑。髡刑也是型,那誰還敢不聽號令?別管曹操虛情還是假意,但是就這麼一束頭髮,讓軍紀敗壞的青州兵變成了軍紀嚴明的革命軍隊。讓老百姓對曹操的部隊打了個好評。凸顯了曹操的國家總理形象,相比之下的袁紹,只是不服國家管束的軍閥而已。
終於,曹操趕到了前線。兩軍對圓,罵完街之後雙方開打。張繡的部將哪是許褚的對手,曹操首戰告捷,圍困襄城。
在這場襄城攻防戰中。曹操體現了一個優秀軍事家的卓越才能。曹操通過對襄城的觀察,發現全城的防禦體系中,只有東南角一帶的鹿角有新有舊,舊的都朽了,說明此地防守薄弱,要打就打東南。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打東南,得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為了完成這一偉業,曹操決定聲東擊西。把點火之物堆在西北,做出要放火燒城,猛攻西北的樣子。
可惜的是,曹操忽略了城裡有個狠人:賈詡。
張綉看到曹操的部署,頓感不明覺厲。因此問問賈詡,曹操這到底是幾個意思?賈詡多聰明,一看就看出了聲東擊西之計。於是讓老百姓穿上軍服,站在城牆西北角吶喊。再讓張綉帶領西涼精兵在東南角埋伏。
曹操見西北角上那麼多士兵吶喊,以為張綉中計。於是派人挖掘襄城東南角城牆,挖開之後率軍殺入。剛進去就發現不對,張綉出現在自己的身後。曹操大敗,損失五萬多人才撤了出來。
曹操剛撤退,賈詡就派人通知劉表,讓劉錶帶兵繞到曹軍後面,截斷曹操退路。劉表本來不想去,因為孫策的跨江布陣讓他不安。謀士蒯良告訴劉表,孫策只是疑兵,應該是曹操安排的,應該趕緊追擊曹操。
曹操畢竟是曹操,一場失敗對曹操的影響不是很大。曹操的撤退,是戰略性的。在撤退的過程中,曹操做了兩件事。第一,在淯水邊大規模祭奠一年前戰死的典韋。之後才祭奠曹安民、曹昂、絕影、陣亡將士。這一哭祭,讓曹軍將士們悲憤異常,情緒瞬間就調動起來了。所謂哀兵必勝,即是如此。接著,第二件事就順理成章。趁著全軍的情緒激動,曹操做出了軍隊部署,該埋伏的埋伏,該誘敵的誘敵。給追上前來的張綉、劉表聯軍當頭一擊,聯軍大敗,曹操扳回一局。這場大戰的比分變為一比一平。
按理說是時候讓曹操和賈詡再好好打一場,決個勝負。關鍵時刻,來攪局的了。荀彧在許都得到消息,說袁紹要來侵犯許都。這讓曹操不得不趕緊回去,畢竟張綉是小問題,袁紹才是大問題。曹操打定注意,先撤回許都再說。
張綉和劉表正摩拳擦掌準備和曹操決戰呢,突然發現曹操退兵。根據經驗來看,應該是曹操家後院起火。那可真是天賜良機,倆人準備前去追擊。賈詡笑呵呵的告訴他倆,別去,去則必敗!張綉呢,對賈詡是言聽計從。不過劉表不知道賈詡的來頭,慫恿張綉和他一起追擊曹操。
曹操雖然撤退,但是派遣精兵猛將在後面斷後。張綉、劉表追來,正中曹操下懷,被打的大敗。賈詡料到會是如此,因此才不讓張綉去追。這一回合,曹操超出比分:二比一。
張綉敗兵回來,趕緊去找賈詡,訴說前情。賈詡趕緊告訴張綉,別愣著了,帶兵追曹操去。張綉徹底懵了,精兵猛將去追趕,結果戰敗。如今剩下這些殘兵,追去不是送死嗎?賈詡沒時間跟他解釋,告訴他趕緊去,准沒錯。
張綉很信任賈詡,帶兵又追了上去。這次賈詡又猜對了,曹操覺得張繡的追兵不會再來了,就率主力部隊先行回許都。後軍輜重部隊沒有料到張綉去而復返,被殺的人仰馬翻,眼看就要全軍覆沒。幸好中郎將李通突然殺出,張綉見好就收,帶兵撤回襄城。這一戰,賈詡再度扳平比分。二比二。
李通自此跟隨曹操,封建功侯。若干年後,李通成了襯托馬超武功高強的亡魂,這是後話。
總之曹操這次打掃後院的軍事行動跟賈詡打了個平分秋色。這讓曹操知道,在襄城,張綉勇,賈詡智,這股勢力不可小覷。真是因為如此,日後曹操、張綉在賈詡的撮合下,不顧大仇,再度攜手。張綉也成為了曹操戰勝袁紹的關鍵人物之一。
一山不容二虎,在當時的大漢帝國境內,最有實力的袁紹和曹操之間必有一戰,誰都想通過這一戰奠定一哥的位置。但是這兩位英雄的後院,都不那麼安穩。曹操擔心的是呂布、張綉,袁紹擔心的是公孫瓚。
張綉有賈詡相助,沒那麼容易剿滅。呂布就不一樣了,陳宮不受信任,而呂布最信任的陳珪父子,暫時是曹操的人。在下一節,我們來聊聊曹操要對呂布下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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