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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無可替代的遲子建

第四篇推文

期待很久,卻又構思於一瞬間

元宵佳節

送給最愛的遲子建

生日快樂

謝謝你的文字

想了很久要以什麼樣的形式來呈現這些文字,還有我的尊敬、喜愛與祝福,也許去掉花哨的排版裝飾,還原文字本來的樣子,才是最好。

「用寫作還原一個美好的世界。」

——遲子建

(一)月亮與火焰

「那些還未發芽的樹,原本一派蕭瑟之氣,可是掖在林間的月亮,把他們映照的流光溢彩,好像樹木一夜之間回春了。」(遲子建《燃燒的月亮》)

聽過飛蛾撲火嗎?夜晚,蛾子總會習慣飛向一切明亮而有溫度的東西,然而要「撲火」就得先「有火」也許飛蛾們撲的最早是月光,是燃燒著的變化著的月光,春日嬌嫩含蓄、夏日裡飽滿豐腴、秋日悠遠清寂、冬日又新鮮而明媚。

後來,出現了火,火焰燃燒發光發熱,伴著「嗶嗶啵啵」聲響,火舌一襲紅衣向上,跳躍、舞蹈,這光亮來的猛烈、來的刺激,蛾子們奮不顧身,最終卻落得個一命嗚呼。

如今,夜幕降臨,蒼穹之下月光漸漸隱去,面對路燈的橙黃、萬家的燈火還有各種儀器的指示光亮,蛾子們也會兩難,東湊湊西撲撲,時不時本能的撲個光被監控器拍下來疑似UFO、不明生物上個電視也是常事。

天地孕育自然,風雨雷電、花木魚蟲;人類創造世界,大家小家、智慧科技;世界卻又打攪消耗著自然。

那人類呢?正解是,人類同那些蛾子無異,屬於自然也當融於自然。我們破壞的、奪走的東西總有一天會物歸原主,就像是「燃燒的月亮」,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二)黑土與白雪

蛾子在探索,我們亦然。

作為最高級的地球生物,人類在探索這一領域有著絕無僅有的發言權,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有高度有深度,卻失了溫度。

那麼有溫度的世界,又在哪裡呢?這個問題想了有些時日了。

大概是在遲子建的書里吧!

多可笑又多真實呀,那天上午,為家裡的一盆多肉換土,外地買來的可愛植物卻長在一堆木屑一般的絮狀物里,勉強的叫它土壤吧。家裡又從哪弄來新土呢?猶豫再三,我找了塑料袋套在手上,對陽台上那盆巨大的虎皮蘭安慰了幾句便開始了挖土工作,美其名曰「借土」,實則是有去無回、無力償還。

這土濕漉漉的,沒有石塊的糾纏,甚至還有些溫度,是黑土,這有這片土地上才有呀!便憶起了遲子建在《尋石記》的一個場景,小時,母親嗔怪地說她是個「大石頭」,她卻暗暗想著「我真的是石頭嗎?如果是,我可不想做家中的那塊石頭,我要做山上的石頭聽風雨,要做水底的石頭親吻魚。」石頭是有生命的,他們聽得見,看的見,黑土,也是如此。

我們的根究竟在哪裡,何處孕育了先祖的骨骼血液?我們真的來自土地嗎?如果是,我想我和遲子建是一樣的,我們來自平原、來自土地,我們來自腳下這片黑土地,柔軟、獨特而富有生氣,我們屬於這裡。黑土的溫度,是超越於人類情感之上的溫度。

天地萬物、陰陽兩極相伴而生,那茫茫宇宙又是什麼與黑土作伴呢?

是雪。

在東北,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的春天似乎只是一個美好的傳說,大人們從小就跟小孩子再三叮囑「春風入骨」「春天凍人不凍水」出門一定要穿的嚴嚴實實的,確實是這樣。想想小時候迎合節氣,面對著一片銀白世界絞盡腦汁的寫春暖花開柳樹抽芽的樣子也是又羞又笑,還真是七分想像三分寫實。今年的春天也是如此,二月的最後一天,下起了大到暴雪。雪花是成片下來的,是有重量的,澆個花的功夫,抬頭望去樓下已是潔白一片了。這樣看來,雪還真是個幸福的存在,從天上降下來並沒有消失,樹杈托著她、大地舉著她,萬物都張開懷抱迎接這個純白的精靈,就算落在了水中也不怕,不過是變成最初的樣子回歸本體了。

雪也是有生命的,那雪也有溫度嗎?

我打開窗子,把手伸出窗外感受著,雪花落在手上有絲絲的涼意,被手的溫度所融化,又變成了一滴水,變得溫和而順從。這涼意,我感到冷、感到涼,這也是溫度;雪落在手上化成水,是體溫使然,這時的雪吸收了我的體溫,我們有了同樣的溫度。

多神奇,這裡有雪,白的雪;這裡有土,黑的土!一黑一白,黑白相生。

多美好,白雪有白雪的溫度、黑土有黑土的溫度,他們都有著各自的脾氣秉性。

這樣,就算是一個有溫度的世界了嗎?很長時間我都認為答案是肯定的,但遲子建的文字告訴我這不是。這只不過是一個有溫度的自然,一個有溫度的世界要有人才可以,也就是我們,就像是黑土的溫度要用手觸碰用心感受才體會得到,白雪落在掌心我們才知曉她的溫度、融化成水我們便與她共享同樣的溫度。那是自然的溫度,是人與自然交感的一瞬間產生的溫度,此外還有一種溫度產生在人與人之間,這一切綜合交織在一起時,才稱得上是一個「有溫度的世界」。

這個世界,存在嗎?

當然是有的,就是遲子建筆下的世界,她用文字為我們還原的世界本來的樣子,也是我們生活的世界。

為什麼有些溫度有些情感可感而未曾被大多數人發現呢?

也許,他們還不夠安靜吧,聽不到萬物的心跳,覺不得生命的溫度。

(三)靈性與理性

「靈」可能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字了,從小到大我不是最聰明的一個,但很多人都說我是最有「靈氣」的那一個,小時候並不理解不過有人誇總是開心的,漸漸長大了便越發珍惜了,說不出具體的詞語來解釋它,這是一種感覺、一種狀態區別於他人與世俗的,偶爾聽到有誰說我有靈氣就興奮的不行,要幸福好幾天。現在呢,懂得越來越多了,要接觸、處理的也越來越多,學業、人際等等。總要反覆確認自己是否還保留著那份與眾不同的靈氣,眼睛裡是否還閃著光,生怕那天滾入到泥濘之中。幼稚、傻氣、像個小孩子,也不要圓滑、世故、像個小老太太。

不怕別人把我看透,一張白紙、一潭清水,乾乾淨淨的多好,一個旁人看不懂、交不透的人該有多可怕,他們是水泥是渾水。有些時候,不是看不到泥濘、嗅不到惡臭,只不過是根本不想趟也不懈趟罷了。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最真實的萬物都應是有「靈性」的,遲子建的《額爾古納河右岸》中對東北薩滿文化的涉及就是向我們揭示了一個有靈的世界,拿理性來評判靈性,就像是拿鴨子的標準來評價雞,荒唐無稽。在東北密林深處,鄂倫春族與麋鹿為友、與白雪為伴,打到獵物要感謝它的犧牲對自己的行為而抱歉,他們就地取材又守護者這片土地。他們信奉薩滿,內心沉靜、順應天時,預感得到生老病死,薩滿可以用羊的生命換取小孩子的生命,然而做為薩滿的那一個也依然要犧牲、要虔誠。這是人與自然的連接溝通,這種交感或許本應是人人皆有的。可是後來又怎樣了呢?自然的靈性依舊強烈,人類逐漸追求理性,走出自然、拋棄自然、遺忘自然,最後卻又開發、消耗自然。

人類在失去靈性的同時,也在妄想著毀掉自然的靈性。

總會有人說遲子建的作品有一種生態保護的意識,初次見到這個觀點還覺得如獲至寶,新穎精闢。後來愈發覺得骯髒、自我了,她字裡行間流露的、筆下所塑造的絕不是一個呼喚世人要環保、要保護生態的世界,而是在為我們揭示、助我們回憶自然與生命本來的樣子,找回我們的「靈性」也還給自然「靈性」!

遲子建筆下的自然是一團鮮活而富有靈性的生氣,想必她也是這樣一個有「靈氣」的人!

(四)生活與人心

遲子建的書看的太多了,喜歡她的短篇勝過散文、散文又勝過長篇,這種偏向並非是取決於她的文筆。說來可笑,這一切只是因為喜歡她寫人與自然的事情比寫人與人的事情多一點,因為,人性禁不住推敲,人事永遠是拖泥帶水的,所以,我不擅也不喜交際。

每次想到遲子建筆下的生活與人心,各色人物、各種生活在腦袋裡飛快閃過,每次都會停在「蔣百嫂」這三個字上,是《群山之巔》里《這世界上所有的夜晚》中的一個人物,不說她是主人公,因為在我看來遲子建的小說中任何一個人物都可以是一個主人公的存在。蔣百嫂,一個普通的婦女,能將丈夫的屍體藏於冰櫃,隱瞞丈夫死亡,那一聲沙啞的哭喊「這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啊——」,那麼長時間過去了,現在回想起來仍毛骨悚然,心痛難忍。

在《群山之巔》中,遲子建分享了她完成這本書的感受:「與其他長篇不同,寫完《群山之巔》,我沒有如釋重負質感,而是愁腸百結仍想傾訴。這種傾訴似乎不是針對作品中的某個人物,而是因著某種風景,比如滔天的大雪,不離不棄的日月,亘古的河流和山巒。但或許也不是因著風景,而是因著一種莫名的虛空和徹骨的悲涼。」

為什麼會是這樣一種體驗?是無人可訴的落寞?是人性的複雜生活的厚重?還是一些東西的消失殆盡?無從知曉。

畢竟,有些東西總是糾纏不清,卻又格外厚重。

2018.3.1夜-20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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