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清涼 彼岸花開
我不知,有多少人習慣以自己的信仰安頓思想,堅定信念,即便時有於灼灼烈日下奮力奔跑,於萬丈深淵摸黑尋覓光明,於沉沉深夜裡抱頭痛哭;每個人的經歷,皆為人生的縮影。
不消說,我確是個有自己的想法的人,可是時常喜歡追隨別人的意願走,不是附和,只因那讓我感到一種樂趣,滲透與領會他人生活的樂趣。更甚是,代入他人的喜怒哀樂,讓我從心底變得更加善良。
有一天和友人A聊天,她突然開口:從什麼時候起,每年一次的會面,都夾雜著不問歸期的思念。
然後友人A就風輕雲淡的告訴了我一個故事。
"我的生命里曾經出現過一個白衣少年,猝不及防的笑顏就那麼闖入我心間,不過他是不是真的身著白衣,其實我並不確定,畢竟年紀太小,容易把自己的臆想與之重合。"
"他是誰?"我小心翼翼的問。
"按輩分來算,姑且稱為哥哥吧,其實,家裡與我差不多大的都會叫他哥哥。"
"你喜歡他?"我有些好奇,畢竟好友多年,從前A從未同我說這些,所以印象中,我一直覺得A屬於那種對感情很冷漠的人,不喜歡別人,甚至也不願別人喜歡自己。
A溫柔的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樣子,那一刻,我注意到:A比平常看起來更美了,平白增添了一份如蕙如蘭的氣質。
A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今年才明白,我想,是比喜歡,多了一點。"
我一驚,腦海還晃漾著A的那句:是比喜歡,多了一點。
我腦補了一幕倆人間你春衫年少,我桃之夭夭的畫面,莫名興奮。
我清了清嗓子,"那你怎麼不主動出擊,因為女孩子的矜持?"
A堅定的搖頭,"說是每年一次的會面,卻是我一人的說辭,其實僅僅是偶爾路上的一瞥而過,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與他說過什麼話。如今…"A停頓了一下,我看出了她眼神里的無奈,"在我懵懵懂懂,尚未明白過來之前,他已成家立業,我只能遙遙相望;仍舊一副無敵童顏,最喜他戴眼鏡的模樣。只是今年突然發覺,他個頭並沒有想像中的高,是自己,長大了吧,白衣少年的模樣儘管深刻卻已久遠了。"
"奶油小生?"聽了A的描述,我不禁脫口而出,發覺自己的關注點不對,"咳咳,其實,相見不如懷念。"我安慰道。
A沒有在意那麼多,反而噗呲笑了,"奶油小生,但是很適合,不過他性格陽剛。放心,道理我都懂,這些年的沉默是我對這份感覺最好的交代,說了,就不怕溢出來了。"
驀然間,我想起了一事,"難道說你這幾年回來的原因,是因為他?"
A的父母均已移居別城,我有理由這麼判斷。
她微微頷首。
就為了這麼一眼?值得么?當然,值不值得,我沒有問,也不會問,世事貫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倒是應景的想到了一句詩: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只戀長安某。
"我會保密的。"說完朝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A抬頭看我,兩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言。
那天,我借用了友人的話,發了條朋友圈。
"每年一次的會面,都夾雜著不問歸期的思念。"
希望A的那些執念,就以旁人的遺憾感作為一種宣洩,再愛而不得也要一笑而過。
一不小心成為了一個loser又怎樣,在哪裡摔倒, 實在起不來了就躺著休息,趴夠了,再換個方向繼續爬,有道是人生何處不跌坑,人生何處不歡喜呢。
生命恆常孤寂,能不打擾別人的故事,已是恩惠。
當一個人身上有太多不如意,便有了不歸的念頭,那麼,不妨把這些不如意逐一摒棄,成為一個有故事的人,成為這世間絕無僅有的一個。
贈與倉央嘉措詩傳中的一句: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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