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喜歡我啊
這個元宵節，我在家人和他之間，選擇了他
Fuck the rest - 陳粒.
1.
這是和他友誼的第十年，我以為我早就邁過了寫著他名字的這道坎兒。
直到我開始對他的言行又一次生出期待，然後因為他沒有更多朋友以上的關心而心煩意亂。
我不想承認自己又掉進了這個坑裡，因為只要想到自己在同樣的地方跌倒第三次，就開始氣自己為什麼這麼不爭氣。
我大概從來不懂他，總是有那麼多顧慮、擔憂，又不作為，在我有撒嬌趨勢的時候粗暴地制止我、顯得那麼不通人情，可是下一次又會突然回應我，給我希望。
我跟蘆西聊天，說覺得自己突然有點理解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哈哈哈，你知道怎麼破解么。斯德哥爾摩的條件之一，就是被害人堅信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逃出施暴者的手掌心，所以根本沒有逃跑的念頭，」蘆西說道，「所以在等死的心態下，只要一天沒被殺死，就覺得是被寬恕、被體諒了，甚至被愛。」
「所以？」
「所以破解的關鍵是，認識到施暴者實在犯罪，然後相信自己應該也可以逃脫，做出努力，而不是放棄抵抗。」
好的，我不能等死。
2.
可惜我不是個聰明人。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重新回到跟他的曖昧關係中了。——而我們自認為是好朋友關係。
某一次單獨見面，我們共同的一個朋友突然提出要一起吃飯，結果演變為三人的晚餐，我成了先離席的那個。
那天晚上，我給他發了很多「滾吧」的豬豬表情包，是因為他沒有看出我想要單獨相處的意圖，而且那個男生佔據了本應是我跟他回家打遊戲的位置。
他問，「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沒有一個讓我有資格委屈生氣的身份，實在無法開口，只能一味回表情包。
直到他說，「好吧，我滾了。」
才突然很慌張，很怕他真的不回自己。
「xx今天一直在！」 我猶豫很久，終於還是發了這種類似賭氣的話，關於發不發嘆號這件事，也是打了又刪。
「啊，你想兩個人單獨約會啊。」
心情被直白戳破的瞬間，我羞憤交加，但還是回了一個手動微笑，算作默認。
「早說啊，行了，知道了。」
然後約定過兩天再見面。
後來的某一天晚上，聊著聊著就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大概的意思，就是他說了很多我們在一起「不好的例子」以及萬一分手後「不好的後果」，然後問我，「你懂了嗎？」
我說，懂了。
他說，那你總結一下。
3.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克制又冷靜的人，凡事都要考慮周全才會行動。 而我，是那種一時頭腦發熱，就會做出些出格事兒的類型。
大概在我看過的所有偶像劇和言情小說里，都寫著兩個人是需要互補的，這樣一對性格，按劇本走向，應該是再合適不過的情侶。
不過在現實中，我才是那個帶給他不安和顧慮的源頭。
我總在想，如果四年前我離開時，做得再妥帖一些就好了。不是一下子斷絕聯繫、用著近乎冷暴力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和委屈，而是告訴他我在經歷怎樣的情緒波動，以及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他對我的珍惜。
分開後的第三年，我終於可以正視自己的情緒，跟他整理好這段關係，成功回歸好朋友定位。
不過似乎有點晚了，我們共同的好友，包括他自己，都有透露過他那段時間承受的巨大壓力，以及無論如何都不想再重蹈覆轍。
4.
在兩年前的某一天，我去他家做飯一起吃，飯後和他一起收拾碗筷、拖地，被他訓了很多，因為我做得不好，所以他最後讓我坐在沙發上，自己把家務都做了。
我記得特別清楚，他拖客廳地板的時候，突然嘆了一口氣，說，「照顧你好累啊。」
那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團火，突然就被澆滅了。怎麼說呢，他不經意間的嘆氣，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差勁的人。
現在回想起來，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種難過和無措。
「他一定覺得跟我在一起很累吧。」這種想法，我一天也沒有忘記過。
5.
回復他的時候，我總結了兩點：一，我們在一起分手後會有不好的後果（對我們以及共同好友）；二，他跟我在一起很累。
他說，「不對，你好好想想。」
於是我又加了一點：他不想談戀愛。
他說，「唉，是我喜歡你，但我害怕和你在一起。」
所以我們沒有在一起，只是捅破了窗戶紙的「好朋友」，偶爾行為可以越線的那種。
這是某一天我去他家時，我們談妥的結果。
於我而言，不管什麼樣的選項，只要是有能夠得到他回應的情況，都很好。
現在的生活已經很辛苦了，跟他的關係即使會帶來痛苦，起碼在一起的時候，是幸福的。畢竟在辛苦上再加一份辛苦，也不會怎麼樣，但跟他在一起時短暫的愉悅，會成為我可以繼續努力生活的能量。
我是這麼想的。
不過他真的是一個十分清醒且殘酷的人。
6.
我們的越線關係很短暫，在我因為不自覺生出的更多期待而有些患得患失時，他及時停止了這段關係。
他：我覺得我們這樣不行，我後悔了。
我：為什麼。
他：這樣對你不好，我說過的，你不要對我有期待，我什麼都不能給你。
我：我知道。
他：所以就恢復正常好朋友關係吧。撒嬌也沒用。
我：……
他：都是成年人了，所以我們需要做的是加的事兒，零和減的事情沒有意義。
我：對我來說有意義。
他：你以為的幸福不是真的幸福，現在都是一場夢，它其實帶給你更多的是痛苦，我們及時止損。
我：你總是否定我的感情。
他：我不是在否定你的感情，因為真的就是這樣，你以為你喜歡我，但其實這都是執念，不是你自己的選擇。
7.
蘆西：我覺得你特別像一隻倉鼠，雖然努力在跑，可其實一直都是在輪子里跑。他就是那個輪子。
我：可我每次要跑出去這個輪子時，它又會變大，我跑不出去。
蘆西：不是你跑不出去，只是你不想而已。而且他這麼多顧慮，他根本就沒那麼喜歡你。
我：我知道，分析了那麼多，其實還是不夠喜歡。
蘆西：唉，你們倆都放不下對方，他應該再勇敢點兒。
我：不是有沒有勇氣的關係吧，他絕對沒有四年前那時候喜歡我。
8.
談話結束時，他說，「你聽過一句話沒，『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
去你媽的剋制。
End.
TAG:山楂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