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尋找愛情的妖——超越世俗艱難尋愛
有書新推薦了一本書——《青蛇》,這是一本脫胎於《白蛇傳》的故事。很多人看過這個故事的電影版,是很多年以前徐克導演的一部作品,主演是王祖賢和張曼玉。
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孩,但是很多年以後我依舊記得兩隻蛇妖幻化成人後軟綿綿的走路姿勢。直到看到原版的《青蛇》,我才知道導演是有多忠於原著。
其實我是昨天才開始看的,一晚上的時間也只看了一部分,前面寫的都是白蛇和許仙的愛情。
故事以一個第三者的眼光,應該說是不諳世事的青蛇的眼來看待白、許的感情。很多事情在小青眼裡就是不可思議,不能理解的。但是戀愛中的白蛇(女人)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白蛇說:我要一個平凡的男人。
平凡的愛與關心,噓寒問暖,眉目傳情,一種最原始的感動。
自古以來,無論仙界還是妖族,但凡來到人間的女子,大多找了個平凡又普通的男人。七仙女找到了董永;三聖母找了劉彥昌;織女看上了牛郎。唯有妲己惑亂了商朝。但妲己的行為並非自願,而是奉女媧的旨意行事。
妖、仙活了幾百年幾千年,對世事看得通透,自己想要什麼也明明白白。她們羨慕的不過是平凡人的夫妻生活,所以才會耐不住清修的寂寞,寧願冒著觸犯天條的危險也要下凡私會情郎。
古時候有說「悔教夫婿覓封侯」。能封侯拜相的男人一定不會是糾纏兒女情長的人。往往多情浪漫的男人對仕途沒有過多的追求。
當年陸遊與表妹唐婉的愛情就是因為兩人太過恩愛,荒廢學業才遭到母親的反對。陸母恐陸遊兒女情長,荒疏功業。所以尋了些理由把唐婉休掉。
作為一個超脫塵世的妖或者仙豈有不知功名利祿不過是紅顏枯骨。她們下凡尋的不過是普通的情愛。哪裡能看得上那些阿堵物。
「只羨鴛鴦不羨仙呀!」
「法海師傅,你手下留情吧,我苦修了二百年,只求得道成人……」
「呸」法海年輕而剽悍的臉,毫不動容。「天地有它的規律,這便是『法』,替天行道是我的任務。」
究竟什麼是「法」,什麼是「道」。不是說眾生平等嗎?出家人又為何能痛下殺手。
法海把一隻想得道成人的蜘蛛精困在金缽里,蜘蛛精苦苦哀求,他也無動於衷,並把金缽壓在了一座亭子下面。只為堅守他所謂的「法」和「道」。
這裡為後面法海把白素貞壓在雷鋒塔下做了鋪墊。他就是如此的不通情理,只認為妖便是邪惡的,應該被剷除。他從不看白素貞做了多少好事,救了多少人。只要她是妖,便罪無可恕。
那些做壞事的惡人,只因為是人就被寬恕。有的時候人比妖更可惡。這世間的法則從來都是不公的。
一個女人為了愛情可以赴湯蹈火,可以被鎮壓。苦難也不能澆熄她的愛情火焰。
不管她有多少歲,多少年道行。一旦動了真情,竟然幼稚退縮起來呢。
在最愛的人面前所有人都會退化成孩童模樣。每個人內心都有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那是本真的天性。成長與成熟,只是把天性鎖進了籠子。只有最愛的人,才能把那個「孩子」釋放出來,無關乎年齡。
所以愛一個人也是衝動盲目的,像個孩子一樣懵懂幼稚,分不清好人或者壞人。張愛玲愛上胡蘭成,愛上的是一個漢奸,還是個有婦之夫。連最後張愛玲自己也說他是個「無賴人」。
游虎丘,他要素貞猜,小包中的是什麼。
這種幼稚的玩意,只能欺哄那些長日在家中刺繡,倚閭望天的女子吧。素貞一眼便看透,還猜呢?
難得她肯紆尊降貴,跟他來這玩意兒,真猜起來了。
看破卻不說破,婚姻中保持一點難得的糊塗。不必事事較真,家是講愛的地方,不是講理的。聰明的女人知道在適當的一刻裝笨。
記得美國有部電影《超人漢考克》。裡面有個女超人,她嫁給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男人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超人。在他看來老婆溫柔可人,而且還小鳥依人。是個連罐頭瓶蓋都擰不開的小女人。
實際上女超人的能力超級強悍,連男超人漢考克都不一定是對手。後來男人知道了老婆很厲害,可那又怎樣?在家裡她依舊是個擰不開瓶蓋的小女人。他依然給她依靠的肩膀。
難得糊塗。
許仙說:「那天師還說娘子是妖,一旦喝了符水,便會化為原形,我邊看你喝,邊擔足了心。」
「你懷疑我是妖精?」
「不不,我虛應一下而已。」
……
「——管他靈不靈?他又不要錢,他讓我試一試,又何妨?」許仙囁嚅地說,「娘子既不是妖精,就當是一場玩笑吧?」
素貞正色:「如果你真信任我,就不該開這場玩笑!」她說的時候,語音透了一絲悲哀。
猜疑,是夫妻間的大忌。同床共枕的妻子敵不過外人的幾句是非,既覺得是虛應一下而已,就不該拿回來讓她喝。
高情商的男人會把這件事當做一個笑話說給妻子聽,並拿出符紙當場燒掉。
素貞即使是妖,又對你做了什麼?圖謀你什麼呢?你許仙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窮小子,要錢沒有,爛命一條。想要加害於你早已下手,豈會等那麼久。
況且她還送錢,送人,送家業。一個妖精想要吃人還會做如此賠本買賣?直接一個色誘就解決了。
她是妖又如何,平日對窮人贈醫施藥,若不是心地良善又何必去做這些費力的活計。比起很多表面看是人,心裡卻不知道是什麼的人強百倍。
愚蠢的男人只是一味盯著她是妖,便抹殺了她所有的好。
法海教他:「明日是五月初五端陽佳節,午時三刻,陽光至盛,蛇精縱道行高深,也是惴惴難寧。你要勸飲三杯雄黃酒,定必有奇景可看。」
猜疑的種子在心底扎了根,便會像野草一樣肆意蔓延,隨便一點火星就能燒毀一切。
有過第一次的不信任,就會有第二第三次。妖終究是妖,比不得仙女下凡。自己的身份說不出口,又不被接受。連最親近的丈夫也成了埋在身邊的定時炸彈。白素貞這個可憐的女人。只因為她愛許仙,就得如此卑微。
小青卻看得明白。
素貞愛這個男人,不肯讓他日夕思疑。素貞會拋盡一片心換得他信任,過了這一關,她便守得雲開見月明,地老天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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