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駕駛——一匹更危險的馬
01
如果你問人們需要什麼更快的交通工具，他們會回答想要一匹更快的馬。
——亨利·福特
這句話是在汽車發明以前，人類對交通工具渴求。
我們常拿它來當作一個笑話。
然而一百多年後的今天，當汽車已經普及並徹底改變人們的出行方式後，我們再來思考這個問題時，你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02
現在很多公司在研究自動駕駛，希望以此能改變未來的交通方式。
2年前AlphaGo下贏了圍棋，於是彷彿一夜之間人工智慧這個詞就爆發了。似乎整個科技的發展路線瞬間跳到了人工智慧這條快車道上，無人不談人工智慧，無人不學人工智慧。某廠甚至再次調整公司戰略，把人工智慧定位為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又一次梭(bian)哈(gua)了！
於是，無人駕駛作為人工智慧的一項應用，毫無懸念地被大加鼓吹成了改變未來城市智慧交通的神葯。
03
從技術上講，所謂自動駕駛，就是通過一些感測器和一些圖像識別演算法來計算出車子的狀態，從而為「自動」做出決策的一項應用。說白了，就是用一些數學的方式來模擬人的行為。
聽起來很酷吧？用感測器和圖像識別演算法來感知周圍（前方）的障礙物，代替人的眼睛和耳朵（信息輸入）。作出決策後自動完成加速減速變方向的動作（輸出）。
覺得靠譜嗎？自動駕駛做得最好的特斯拉已經出了好幾次事故了。數學是理性的，人是理性加感性的。世界千變萬化，你認為靠一些數學方法就能替代變化無常的道路情況嗎？反正我是不會信！
真有必要嗎？我就問題你一個問題：你是願意將自己的命握在自己手裡，還是交給一套數學公式。
於此看來，那自動駕駛就是個雞肋了，然而也並非如此，自動駕駛在一些場景下還是可以用的。比如，港口碼頭的裝卸車輛、快遞倉庫里的貨物分揀車輛、機場的擺渡車，這些場景就比較合適。因為這些場景相對封閉，環境複雜度低，車輛的用途定向性強，如果具備自動化的能力，將極大提升效率，降低人工和管理成本。
所以，自動駕駛在一些封閉的、獨立化的場景下還是有很大想像空間。
04
自動駕駛是屬於人工智慧範疇，那麼，人工智慧的發展又對社會有怎樣的作用呢？
從目前來看，人工智慧所涉及的技術範疇基本是大數據和一些模式識別（圖像、聲音）領域。而無論是大數據還是模式識別都不是什麼新鮮事物，不能說古來有之，起碼在計算領域至少有幾十年歷史了。而在計算技術發展的歷史上也出現過數次人工智慧的熱潮，但每次也都悄然退去。此次的人工智慧熱，也無非是新瓶裝舊酒，將原本已有的技術做一番包裝，搖身一變成了高大上的「智能」了。
我不是否定這次人工智慧熱，以我們目前的硬體算力和計算技術，還是有希望來一次「智能」的大躍進，但是距離真正可替代人類的智能還是達不到。
05
如果說科技的發展是一條路，那這條路就是人類自己走出來的。科技就在那，人類並沒有發明什麼，而僅是走在前面的人在一個方向上打開一個小口，於是他就把全人類帶向了那個方向。我們今天的科技進程也是一樣。19世紀人類開始普及使用電，之後發明了利用電工作的電子器件，20世紀40年代又在電子器件的基礎上發明了電子計算機，直到後來的互聯網，到「人工智慧」。
我有時想，如果當初科技發展的路徑朝著另一個方向去走，今天的世界也許是另一番模樣。
如果在馮·諾依曼提出現代計算機體系結構的時代，有人在生物科學領域提出了依託生物技術的更好的計算體系，也許今天的計算機就不是一台台電子設備，而可能是一罐罐蛋白質大腦，這些大腦可能不具備人類的情感，但在某些智能領域有天才般的能力，就像自閉症的人在某些方面大大超越常人一樣。如果當初科技走向了那條道路，或許今天早就是人工智慧時代了。
06
再回到我們的主題——自動駕駛的問題上來吧。
與其說希望自動駕駛推動交通的革命，倒不如思考下交通的革命到底是什麼。
正如福特那句話所暗含的諷刺，自動駕駛於交通的革命無異於一匹更快的馬，而且是一匹更危險更不可靠的馬。由人來駕駛改為由機器駕駛並不能帶來實質性的變革，它只是在商業上更有想像空間而已。設想一下假設人們開始逐漸接受自動駕駛，社會的變化有哪些呢？可能人們不需要買車了，出門前預約一輛車停在門口出門就走，像今天的共享經濟，於是社會資源被更好地優化利用。這也許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結果了。
城市的交通一直都是在一個二維平面上，除了一些立交橋沒有更多空間利用。某些方面講，人類的交通還有極大的發展空間，例如發展低空交通。地面交通1小時的距離如果直線飛行的話可能只要幾分鐘。或許科技巨頭們該思考的是如何解決低空飛行的問題，創造更好的交通方式，而不是再找一匹更快的馬。
（中國互聯網瓶頸治理綜合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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