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可以是別人漸漸後退的髮際線,但不能是我的
大概兩三年前的某一天,我腦子補水過度。跟一個同事去燙了個頭。
不光燙了還染了。不光染了而且染的是一種詭異的陽光紫。就是只有在太陽下才能看出來的深紫色。
啊,當時的我一定是被人下降頭了,才會有勇氣干出這等蠢事。
每天晚上枕著藥水的味道睡覺。
我天天都在想,我會不會變笨,會不會得白血病啊。
每次洗頭就流出一道道血色的水。洗頭的時候絕對不照鏡子,不然就是自導自演的恐怖片。終於兩三個月後,不再流血水,頭髮變成了棕紅色。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交智商稅吧。
接下來的幾年,我都在填自己曾經挖下的坑。
頭髮受損得不行,就是一把乾枯的稻草。
走路的時候,我都盡量避免和路人摩肩擦踵,以防突然起火燒起來。再來個北京冬天的靜電,就炸毛了。
嘗試了無數修復受損的產品無果後,我幡然醒悟:mb,蛋白質的變性是不可逆的,修復個什麼玩意兒,智商去哪裡了!
現在市面上的修復,不過是將受損的頭髮進行了包裹,讓外觀感受好像不幹枯了。但實質上並不能真正的修復已經造成的損傷。
那,就只有一條路。
咔擦,剪XXX
燙染的時候頭髮太長,一下剪的話,就會變成男生頭。
我步步為營,三個月剪一次。
在一個春風沉醉頭髮亂飛的下午,我英勇就義般的踏入了一家理髮店,幹掉了最後乾枯的一公里。
變成了櫻桃小丸子頭。
是什麼讓我有勇氣來了個劉胡蘭髮型呢?
是梁靜茹嗎?
是我急不可耐嗎?
是我結了婚就膽子大到不顧惜美貌嗎?
不完全是。
某一天我照鏡子,發現自己的髮際線竟然後退了半厘米。
納尼,這半厘米對我這種天生大腦門的人是致命的。這樣下去,我就會變成一個在野的女政客頭。
沒有楊冪的美貌,卻有她的髮際線。
我這種有尊嚴的人,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在暫時的丑和永恆的禿之間,我果斷的做出了選擇。
不得不說智商又回來了。
為智商乾杯!
所以說,光剪掉是不行的,還要剪到一個不能讓你有任何機會把它紮起來的長度。
又是某一天。
生命總是充滿了各種神跡般的某一天,某一天就突然給你來個驚喜或驚嚇。
這也許就是人生。
在又一個某年某月某一天里,我一不留神多照了一會鏡子。發現髮際線後面一點,四六分的發路線邊上,竟然有個圓圈裡面沒有頭髮。
一根頭髮都沒有,裸露著肉感。
白白的,圓圓的,綠豆大小。至於它怎麼禿得如此精準如此圓,小圓圈禿斑內寸毛不剩。我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去誇讚和測量。
上一次,禿得如此精緻還是我高考的時候。
壓力過大,神經緊張?是的!
營養不良,頭皮受損?是的!
久違的斑禿,應該也知道我對他並沒有他鄉遇故知的激動。他沒有那個臉面持續開疆拓土。
我需要做的就是幹掉他~不想再見到他於是,含硅油,SLSSLES這類的洗髮護髮用品是不能夠再用了。
這樣的洗髮水是沒有靈魂的。
脆弱的頭皮,需要天然溫和的清潔成分和植物安撫舒緩。(其實就是貴的)
然而,在祖國大地上快被洗髮水淹沒的超市裡面,不是保潔就是聯合利華。
日化!是不能拯救現在的我的。
剩下一些新起之秀,一看成分,除了清潔劑溫和一點,並沒有太多改進。價格卻是高了整整幾倍。對於腦子已經進過水的我,勢必不會再讓水有機會可進。
於是,我的眼光跨越國界,伸到了遙遠的歐洲。我一定是有日向家族「白眼」血統的禿頭女紙。發現了一堆可以用的植物天然有機洗髮水。真不是我媚外啊,人家質量比你好,還並沒有貴多少,你讓我怎麼選擇。
我是一個社會人啊,市場中的人啊,以及一個現實得不要不要的中年人~~~~
德國的,義大利的,法國的,瑞典的,比利時的……(啊,歐洲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國)除了洗髮水,還用過幾款護理頭皮的調理液,反正就是各種塗啊抹啊的。
從架勢上和技術上都要對禿造成一定的震懾。
犯我秀髮者,雖少也必誅!
終於,髮際線稍微回來了,儘管是以細小絨發的形式回歸。但,欲禿的人類已經欣喜若狂了。
小時候,我媽總說我脖子後面絨毛多,是苦頭髮,下半輩子比較辛苦。
我還抱著被子哭了好久,懷疑我媽不是我媽。
現在,管你什麼甜頭髮苦頭髮,長在我腦袋上的都是心肝寶貝好頭髮。
禿和窮,都是生命不能承受的痛。
以後再也去店裡燙染了,讓所有不會剪頭髮只會燙一下拉一下染一下的總監們,恨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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