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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告訴我們:生活屬於每個人自己的感受,不屬於任何人的看法

今天向大家推介余華的《活著》這部小說。本書榮獲義大利格林扎納·卡佛文學獎最高獎項;法國文學和藝術騎士勳章;法國國際信使外國小說獎;義大利朱塞佩·阿切爾比國際文學獎;台灣「中國時報」十大好書獎;《亞洲周刊》二十世紀文學小說一百強。作品已被翻譯成35種語言,在美國、英國、法國、德國、義大利、西班牙、俄羅斯、日本等37個國家和地區出版。

一個偶然機會,余華聽到一首美國民歌《老黑奴》,歌中那位老黑奴經歷了一生的苦難,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對待這個世界,沒有一句抱怨的話。這首歌深深地打動了他,他決定寫下一篇《活著》這樣的小說。

歌詞大意:

快樂童年,如今一去不復返,親愛朋友,都已離開家園,離開塵世到那天上的樂園,我聽見他們輕聲把我呼喚,我來了,我來了,我已年老背又彎,我聽見他們輕聲把我呼喚。

為何哭泣,如今我不應憂傷,為何嘆息,朋友不能重相見?為何悲痛,親人去世已多年。我聽見他們輕聲把我呼喚,我來了,我來了,我已年老背又彎,我聽見他們輕聲把我呼喚。

幸福伴侶,如今東飄西散,懷中愛兒,早已離我去遠方,他們已到我所渴望的樂園。我聽見他們輕聲把我呼喚,我來了,我來了,我已年老背又彎,我聽見他們輕聲把我呼喚。

《活著》,寫人對苦難的承受能力,對世界樂觀的態度。「活著」的力量不是來自於叫喊,也不是來自於進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任,去忍受現實給予我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這是一個人和他的命運之間的友情,這是最為感人的友情,因為他們互相感激,同時也相互仇恨;他們誰也無法拋棄對方,同時誰也沒有理由抱怨對方。他們活著時一起走在塵土飛揚的道路上,死去時又一起化作雨水和泥土。與此同時,《活著》還講述了人如何去承受巨大的苦難;講述了眼淚的寬廣和豐富;講述了絕望的不存在;講述了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的,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

老黑奴和福貴,這是兩個絕然不同的人。他們生活在不同的國家,經歷著不同的時代,屬於不同的民族和不同的文化,有著不同的膚色和不同的嗜好,然而有時候他們就像是同一個人。這是因為所有的不同都無法抵擋一個基本的共同之處,人的共同之處。人的體驗和慾望還有想像和理解,會取消所有不同的界限,會讓一個人從他人的經歷里感受到自己的命運,就像是在不同的鏡子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形象。

余華在序言里寫道:

一位真正的作家,永遠只為內心寫作,只有內心才會真實地告訴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麼突出。內心讓他真實地了解自己,一旦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世界。

我始終為內心的需要而寫作,理智代替不了我的寫作,正因如此,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是一個憤怒和冷漠的作家。幾乎所有優秀的作家都出於和現實的緊張關係中,真正的現實,也就是作家生活中得的現實,是令人費解和難以相處的。

作家要表達與之相處得現實,他常常會感到難以承受,蜂擁而來的真實幾乎都在訴說著醜惡和陰險,怪就怪在這裡,為什麼醜惡的事物總在身邊,而美好的事物卻遠在海角。換句話說,人的友愛和同情往往只是作為情緒來到,而相反的事實則是伸手便可觸及。正像一位詩人所表達的:人類無法忍受太多的真實。

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尋找的是真理,是一種排斥道德判斷的真理。作家的使命不是發泄,不是控訴或者揭露,他應該向人們展示高尚。這裡所說的高尚,不是那種單純的美好,而是對一切事物理解之後的超然,對善和惡一視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為什麼《活著》在那樣一種極端的環境中還要講生活而不是倖存?生活和倖存之間輕微的分界線在哪裡?

余華說:「在中國,對於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來說,生活和倖存就是一枚分幣的兩面,它們之間輕微的分界在於方向的不同。對《活著》而言,生活是一個人對自己經歷的感受,而倖存往往是旁觀者對別人經歷的看法。《活著》中的富貴雖然歷經苦難,但是他是在講述自己的故事。富貴的講述里不需要別人的看法,只需要他自己的感受,所以他講述的是生活。如果用第三人稱來敘述,如果有了旁人的看法,那麼富貴在讀者的眼中就會是一個苦難中的倖存者。在旁人眼中福貴的一生是苦熬的一生;可是對於福貴自己,我相信他更多地感受到了幸福。」

時間創造了誕生和死亡,創造了幸福和痛苦,創造了平靜和動蕩,創造了記憶和感受,創造了理解和想像,最後創造了故事和神奇。在文學的敘述里,沒有什麼比時間更具有說服力了,因為時間無需通知我們就可以改變一切。

讓時間中斷流動的敘述,然後再從多年以後開始,這時候截然不同的情景不需要鋪墊,也不需要解釋就自然而然地出現了。時間不僅僅創造了故事和情節的神奇,同時也創造了句子和細節的神奇。

《活著》這部小說,是關於一個人一生的故事,因此它也表達了時間的漫長和時間的短暫,表達了時間的動蕩和時間的寧靜。在文學的敘述里,描述一生的方式是表達時間最為直接的方式。時間的變化掌握了《活著》里福貴命運的變化,或者說時間的方式就是福貴活著的方式。

作家的寫作往往是從一個微笑、一個手勢、一個轉瞬即逝的記憶、一句隨便的談話、一段散落在報紙夾縫中的消息開始的,這些水珠般微小的細節有時候會勾起漫長的命運和波瀾壯闊的場景。《活著》的寫作也不例外,一首美國的民歌,寥寥數行的表達,成長了福貴動蕩和苦難的一生,也是平靜和快樂的一生。

《活著》里的福貴經歷了多於常人的苦難,如果從旁觀者的角度,福貴的一生除了苦難還是苦難,其他什麼都沒有;可是當福貴從自己的角度出發,來講述自己的一生時,他苦難的經歷里立刻充滿了幸福和歡樂,他相信自己的妻子是世上最好的妻子,他相信自己的子女也是世上最好的子女,還有他的女婿他的外孫,還有那頭也叫福貴的老牛,還有曾經一起生活過的朋友們,還有生活的點點滴滴……

幾年前看過這部作品,今年把它翻出來,進行精讀,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活著》里的福貴讓我相信:生活屬於每個人自己的感受,不屬於任何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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