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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離開這裡,我才知道我有多想家

這是一篇流水賬,但是卻是我最真誠的。

倒不是說原來的東西有多敷衍,只是原來寫的多少有些「功利」,篇篇都幻想著100000+,可自己沒有那個能力。

很多東西都是為了證明、努力有價值,這個只是為了抒發情緒。

於是我聽著水星記,寫下了這些文字,請聽著這首歌看這篇推送,答應我。

音樂 / 水星記—郭頂

假期打了工,還在去年的森馬,經歷了很多吵鬧,結束時好像一切都放下了,只是好像。

打完工的最後一天,我按照常理去擁抱幾個一起工作的姐姐,本來不難受,抱著抱著也有了分別的氣氛;我對姐姐說:

「我去年也說這是最後一次抱你了,

沒想到今年又抱了…… 」

後面沒說的話,是對以後一定還會見面的承諾,雖然我一再和朋友抱怨再也不來這兒打工,但是我面前的這些人實在可愛。

中間的一天,用於和各種朋友分別,和我的「形婚對象」說了再見,也有很多朋友不知道我回來或走了,但我喜歡順其自然。

今天走了,收拾時還像在森馬那樣認真地疊衣服,心想著,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出門,帶著回家時拿的箱子,裡面的衣服整個冬天也沒穿幾件;慢慢解開徐媽媽系在箱子輪子上的塑料袋,因為粗糙的輪子會把地板蹭壞。

下樓,拖著很重的箱子,慢慢開始不知所措,然後就難過。

路過局一中的操場,滿滿的都是人,感受到了還喜歡上體育課的年紀:

幾個穿校服的隔著欄杆買小販的零食,不用像原來需要翻牆那麼麻煩,但校服藍得很醜。

「打籃球的小伙像高中那樣帥,

台階上照例坐著兩個小姑娘。」

徐女士囑咐我一定要去給奶奶道別。我去的時候,她正和幾個我童年印象中的老奶奶聊天。

「這是源源呀,跟小時候長得一點兒也不像了……」,每個小時候的街坊都覺得我浪費了他們對我顏值的期望。

隔壁住著沒牙的田爺爺,「張師傅,你好呀!」,這句話從我小叫到我長大,我每次都害羞地笑笑,藏住不懂事的尷尬。

我按照腦海的常理,想抱抱我奶,口中說著,「奶,好捨不得你,不想走……」,其實心裡很平靜。

可真的抱在一起了,也快哭了。

「也許是入戲太深,

但我知道我一定不捨得。」

一路上,我看著這個城市,變化,與不變化,我想著各種非主流的話來總結自己的悲傷:

「我原來以為自己擁有了這個城市,

現在卻不屬於這裡了。」

我不想過分的難受,也不想煽情或不經意的感人。

但我還是想了想怎麼敘述離別會顯得難過,或許和特色小吃一一說再見會是不錯的想法。

再見了老婆餅夾饃,你一定是賺夠了錢才十五天都沒開門;再見了炸饃,我不買「溝爺」炸饃、那家阿姨也總會給我打招呼的,弄得我不得不買;

再見了冰醪糟,現在已經很難吃到你了;再見了冒菜,以後吃你的時候一定不放粉絲了太難吃了,也要再小心一點,別丟了手機、丟了那些寫愛你的歌。

可怎麼想也想不到我媽做的菜,或許是吃的太少了……其實當我真的思念,不會想起吃的,這種事情曾經在異鄉經歷過但並不深刻。

回到外爺家,吃飯。縫紉機的踏板上放滿了讀者,旁邊的靠背椅差點讓我閃了腰,那個釘子太不結實了。

餐桌上,是我和家人今年第一次聚餐,大人們在聊民生。這時候才想起,今天是元宵節,才想起媽媽每天都會說:

「元宵節這天大家都會在,來吃次飯吧;

你是不是理髮了,千萬別理呀……」

那麼多個節日,都需要團圓,那麼多個習俗,都需要尊重。我想我將來遲早會錯過元宵節,甚至只是讓後輩了解不能剪頭但不要求,就有些難過。

臨走之前,依次抱了每個人,也抱了弟弟妹妹,才想起自己粗糙地好幾年沒有和他們說過生日快樂。

妹妹說我們合張影吧,說放假約著玩吧,說離得不遠呀,我也很希望,雖然我們都是直呼大名,不稱兄妹。

弟弟要高考,我說你要快樂,他大喊著再見的時候,很努力,我想起了小時候騙大人偷偷和他去網吧的時刻。

和朋友見面了,坐在車上,聽著歌,看著窗外,要把這裡看個遍,其實也不是離不開,只是捨不得。

好多人說青春有多美好有多帥,對於我,青春最美的就是:

「我身邊的一切,

都存在、不改變、還活著。」

我想這一路我遇到的每個路人,看到我提著箱子,都知道我遲早要離開這裡,但是只有我,離開的時候才明白。

我曾經想在身上紋個「銅川」,代表我真的愛這裡,可是一直沒紋,一是沒膽,二是害怕太疼。

深情的東西,如果帶著技巧,總會讓我不舒服。所以我沒有刻意追求每句話的押韻,這裡的東西是在路上想到的,我現在,在努力地總結回憶。

本期作者

圖片 / 王子豪

實習編審 / 張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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