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聖外王」的領導之道
管理視角看國學（477）
陳子禽謂子貢曰：「子為恭也？仲尼豈賢於子乎？」子貢曰：「君子一言以為知，一言以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謂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綏之斯來，動之斯和，其生也榮，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陳子禽對子貢說：「你故意作為恭敬的吧？仲尼哪能比你更賢呀？」子貢說：「君子只聽人一句話就以為那人是知者，只聽人一句話，就以為那人是不知者了。所以說話不可不謹慎呀！我們夫子之不可及，正像天一般，沒有階梯給你上升呀！我們若得有一國一家之位，哪真是所說的教民立，民就立。道民行，民就行。經他安撫都來了。經他鼓動都和了。他生時，大家都榮耀。他死後，大家都哀痛。這樣的人，如何可及得呀！」
《子張篇》的最後四篇，都是子貢為孔子所做的辯護，先說明孔子的聖賢也是由學而來，再說明孔子的學問必須入門之後才能真正認識到其價值，再說明孔子所達到的高度如日月，你不向他學習，是你自絕於日月，而日月的光輝是遮蔽不了的。最後這章則是從效果的角度而言，說明孔子已經進入出神入化的境界，所以無法企及。子貢的這些辯解，很難說就是準確體現了孔子的學問高度和人格特徵，但是從辯論角度卻有非常好的效果，所以子貢被孔子列入言語科，誠不虛也。
「子為恭也？」就是陳子禽認為子貢推重孔子，是因為他是你的老師，你故意謙虛推讓的吧？其實他怎麼會比你還賢呢？「言不可不慎也」是說這樣的話你以後不要再說了，說出來只能顯示你的無知。「夫子不可及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是說我比不上夫子，不但是現在比不上，就是我再努力也達不到他老人家的境界，因為他的境界象天一樣，根本沒有拾階而上的台階可供攀登。
下面進一步說明：你們別看我取得了一點小小的成績，但是和夫子比起來，就沒法比了，因為如果要讓夫子來治理一個國家的話，效果比我治理要好的多。很快就能把人民團結起來（立之斯立），領導人民走向正道（道之斯行），安撫其民而四方之民聞風而來（綏之斯來），民眾在其領導下安居樂業（動之斯和），「生則天下歌，死則四海哭」。這樣的人這樣的能力我怎麼能比得上呢？我又如何能達到他的水平呢？
如果孔子的為政水平真能達到子貢所說的效果，說明孔子不只是一個學者，或一個文化傳播者，更是一個具有實際領袖能力的人物，只是時局和命運因素，才導致他的政治才能沒有在實際上得到真正的發揮。這等於是樹立了一個理想的標杆，說明「內聖外王」的領導之道並非虛言。大部分人達不到這樣的境界，是個人資質和能力問題，而不是理論的問題，這條道是沒有問題的。後世的儒家也多有這樣的期許。如《中庸》也說：大哉聖人之道！洋洋乎！發育萬物，峻極於天。優優大哉！禮儀三百，威儀三千。待其人而後行。故曰苟不至德，至道不凝焉。
TAG:秦合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