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對你沒有叛逆期
怕你飛遠去
怕你離我而去
更怕你永遠停留在這裡
——《大魚》

大魚
中國新歌聲第二季 第11期
周深;郭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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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和娃在一起打了會羽毛球。
氣溫高,娃愛出汗,揮了幾拍,就能看見他發梢開始滴汗了。
一時玩心大起,休息的時候,我拿起手機湊到他腦袋邊,想拍這一排壯觀的「水滴」。
他把頭扭來扭去,甩掉了不少汗滴,故意不合作:「祝你一張比一張拍得更模糊。」
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開始變得不愛被拍照了。
要麼故意做出奇怪的表情,要麼轉過身或者動個不停。
偶爾被拍到什麼,也會非常認真嚴肅地強調:「照片不許發出去。」
糊歸糊,我還是拍到了兩滴汗。
·····
脫了冬季的外套,身材細得麵條一樣,長手長腳毫無遮掩地顯露了出來。
一個冬季,這娃竟又長大了好些。
好像總要給雙手找個地兒去放,坐下時,他會自然地伸展手臂,搭在長椅的椅背上。站起來走動,雙手則會插在褲兜里。
一舉一動,都有點大孩子的味道了。
真的要長這麼快嗎?
平日里,我盼望著他快點長。早點長完身體,衣服鞋子不會一輪一輪地變小,視力能夠穩定,五大三粗地站我旁邊讓我安心……
長勢太快,又讓我傷感。
父母子女,歸根結底,就是一場人生的別離。
這種感覺,朱自清在《背影》里寫過,龍應台在《目送》里寫過。
名人名家的筆意婉轉之間,雖有共情,仍不能說盡這份唏噓。
·····
哪家孩子不長,我有點唏噓得過頭了。
這一天,是風平浪靜地好日子,微風、暖陽、藍天。
原計劃,上午開車回去看看我媽媽。車有小故障要送修,計劃擱淺。
想了好多天的事,忽然不能成行,心裡像一下子少了什麼般的彆扭。
下午,聽說朋友家的男主人住院,需要一段時間的治療。
特別好的人,好丈夫,好爸爸。
我沒有宗教信仰,此刻若是能抱抱佛腳,或者向上帝、真主安拉禱告禱告多好啊。願好人有福報。
·····
打完羽毛球,取了車,按娃要求帶他出去放風。
放風目的地,他選的是商場或超市,說是要買個禮物送給我。
兩人在車上,我很突兀地挑起了話題。
「真不希望你長這麼快,越長大離得越遠。」
「不應該是越長大離你越近嗎?」他很不解。
「長大了,你有自己的思想和圈子,甚至還會離開我們這個城市。」
「媽媽,你放心!我每天給你打兩次可視電話,而且,我對你是沒有叛逆期的。」
我坐在前排開車,他坐在後排,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外面的街市,燈火通明。高架橋下,不停變換著五彩的燈光,像彩虹一樣飛出老遠。
車裡暗,小小的空間里,我們好像離得很近,又好像離得很遠。
我被他越安慰越傷感。
·····
晚上回家時,面向東,正月十六的圓月迎著我們。
娃想在樓下玩一會,我說:「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娃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忽然又笑起來:「不對,不對,是五人。」
兩個奶奶在繞著水池散步,一邊聊著孫子:「小孩要查資料,給他手機。他拿著手機玩又管不住自己。哎,帶不好,帶不好……」
聲音隨著她們的腳步,一會遠,一會近。
這種家常,有一種奇怪的治癒力量,把我從翻滾的情緒中拉了出來。
·····
「怕你飛遠去,怕你離我而去,更怕你永遠停留在這裡。」
每次聽到《大魚》中的這句,我都會想到孩子,想到父母。
小時候,總聽我媽媽提起對外公外婆的歉疚,理解不了。現在不用她說,我理解了,也開始同樣的歉疚。
從前每次離開家,對父母的各種叮囑不勝其煩。現在,我也在重複同樣的話,不過,會盡量地剋制自己,不要說太多遍。
……
父母子女,一輩又一輩,無論貧窮富有,總是這樣,無限循環。
·END·
明月學堂
兩個獨立教書匠,一個專註母語,一個專註英語,共同為孩子們創造不一樣的多維人文課堂,努力踐行愛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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