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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音未改卻問客從何處來,何其悲哀

方言守護

天黑黑

 孫燕姿 同名專輯

孫燕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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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話(Standard Mandarin/Putonghua) 是以北方話(官話)為基礎方言,以典範的現代白話文著作為語法規範的現代標準漢語。 普通話作為聯合國工作語言之一,已成為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橋樑和外國人學習中文的首選語言。 截至2015年,中國70%人口具備普通話應用能力,尚有約4億人只局限於聽懂的單向交流。 《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普及攻堅工程實施方案》計劃"到2020年,在全國範圍內基本普及國家通用語言文字",具體為全國普通話普及率平均達到80%以上。

清末已出現"普通話"一詞,清廷1909年規定北京官話為"國語",民國時期多次制定國語讀音,新中國成立後1955年規定國家通用語言為普通話。 國語的前身是明清官話,更早之前則稱為雅言。普通話可看作官話方言的次方言。所以現代人讀唐詩宋詞元曲基本都能押韻),從《唐韻》到宋代《廣韻》和明代初期的《洪武正韻》是繼承。

沿革:1909年清政府將北京官話命名為國語;民國時多次制定標準,1918年北洋政府公布了第一套國家認可的國音注音字母,1923年國語統一籌備會第五次會議決定基於現代中國北方官話的白話文語法和北京話語音制定語音,1932年經國民政府教育部頒布《國音常用字彙》後,確定國語標準 ;新中國成立後1953年以北京市、河北省承德市灤平縣為普通話標準音的主要採集地,制定標準後於1955年向全國推廣。 2000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確立了普通話和規範漢字作為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法律地位。

並非有關專業人士,僅僅想從一個普通公民的角度來談談我對方言和普通話之間的一些看法,不喜勿噴~

我是99年出生的,我們這一代人大概也算是接受普通話教育的先鋒軍了吧。我沒有查閱確切相關的數據,但從我個人的感覺來看,從上一代到我們這一代,對於普通話的接受程度和反應就已經有很大的不同了。

實際上,在我父輩和叔叔輩那個年紀的人,基本上說的都還是「夾生普通話」比較多。我是南方人,恰好又地處吳語區(上海、江蘇南部、浙江、安徽南部、江西東北部、福建北一角)。

從官方給出的詞條上就不難想到,之所以在吳語區還有那麼多的人沒浸潤到普通話推廣的恩澤,就是因為使用的人口實在是龐大啊。尤其是老一輩,由於有了固定的社交圈和生活層,又早已過了語言黃金期,除非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否則實際上是很難改正過去的語言習慣的。

不光是普通的家長,乃至從小到大遇見的各種老師,儘管身為教師有取得普通話等級的要求,但他們的普通話說的還是一言難盡。其中還不全是南方的教師,就是北方來的老師也未能逃過普通話這一大關。

這讓他們平時沒少受到學生的嘲笑。但實際上我覺得,這樣對他們來說並不公平。因為語言習慣是太難改變的事情,他們的精力又更多地投放在了教書育人上,所以但凡不是嚴重影響了學生聽課質量的話,他們也就選擇湊合繼續上了,大不了就是被笑一笑。

小學至初中的記憶有些久遠,就姑且來說說高中的那些方言老師們吧。

學校里教師的普通話水平根據年齡呈現出層級遞增的狀態。簡而言之,年齡越大的,普通話水平越偏向於低,而越趨於年輕的,普通話水平就相對要高。所以那些在35以下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鄉音也不是很嚴重。

但要是再往上走,那就真真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了。山東大碴子味的、四川塑普味的、安徽口味,還有本土方言味的,以及各種夾生的混合版本,使得課堂盎然生趣,常常引得我們啼笑皆非。

你說這就是為什麼需要推行普通話而要取締方言嗎?我覺得不見得。

雖然普通話水平更高的課堂確實會讓人聽著更流暢更舒適一點,但實際上對於我們而言,那些夾生普通話對課堂的消極影響,也並沒有那麼大。反而帶給我們的樂趣要多過於那些不太標準發音帶來的不適。有時,老師甚至會在大家低迷或聽得昏昏欲睡時,故意說上那麼幾句,一時間班裡的人大多都清醒了,開始打起趣,老師活躍一下課堂氣氛,然後繼續上課。

我們的語文老師普通話雖然說得不差,但也愛時常對我們進行「母語教學」。我們的校園裡大多都是本地人,所以課堂上時常會蹦出那麼幾句精緻而到位的方言,為我們增加更淺顯易懂並充滿樂趣的註解。

實際上教授語文,很多時候跟語言是分不開的,語言一旦到位了,語文的教學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以至於當課堂教學深入到一定程度,為我們創造了一個語言環境時,我們都能在那個良性的環境里學習到更多。 有時候我也會驚覺,有一些對於課本的理解和人物的感悟,非用方言表達不能抒發你的胸中情感啊!

舉個例子,當我們在學《蜀道難》時,開頭是「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一般情況下,語文老師會告訴你,「噫吁嚱」是感嘆詞,但你的感悟可能就沒什麼深刻。但當時我們的老師愣是用方言給我們演繹了一遍,「阿吶吶!芒芒向!個塞啊,否自多少高啊!」她用誇張的語言,生動的表演,我們最為熟悉的母語語境,一下子把李白的詩變得無限跳脫和生動了起來,讓人如臨其境,體驗到了詩仙在此情此景下強烈的感嘆和敬畏之情。

以至於我們學起詩來,不光覺得它有汪洋恣肆的一面,也更流露出一個自然人在面對自然時的通俗心情。見到高山險峰,巍巍河山就頓時生出自己渺小之感。山河之壯麗,自然之瑰奇,都令人心生喜悅之情,但其之危險,卻讓詩人搖頭感嘆我們還是回家的好。李白的這首詩原本也就夾雜了蜀地的方言,被她拿來用本地方言重新演繹和理解,完全也沒毛病嘛! 學起來反而還嘎嘣脆,過癮!

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講過了課堂,就再來講講那些節目和影視作品吧。

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發出通知,要求廣播電視節目規範使用通用語言文字,在推廣普及普通話方面起到帶頭示範作用。其中,通知要求播音員主持人除節目特殊需要外,一律使用標準普通話。不得模仿地域特點突出的發音和表達方式,不使用對規範語言有損害的俚語俗詞等。

通知發出後,像《新老娘舅》這類使用方言的節目是否會受影響?節目負責人尹先生表示目前還沒有收到通知,但一定會按照規定來。他還指出,節目主持人楊蕾、海燕說的基本都是普通話。而至於目前滬上《大家幫儂忙》這樣的滬語節目,主持人說滬語是出於節目需要。

眾所周知,不規範用語等現象主要集中在選秀等綜藝娛樂節目中。尤其像東北三衛視、湖南、廣東等地的衛視綜藝節目中,都不同程度有使用方言的傾向。對此,各大衛視紛紛表態,湖南衛視負責人表示,已把有關要求傳達到所有主持人,尤其是《快樂大本營》、《天天向上》等在青少年中影響較大的品牌節目,要為形成良好的語言環境積極承擔應盡的社會責任。


語言是橋還是牆:方言廣播電視新聞節目探析

http://roll.sohu.com/20150909/n420743400.shtml

方言類電視新聞節目可以更加貼近群眾,更加適應本地居民生活的語言表達,但是隨著各大電視台收視率競爭的進一步提升以及國家政策的實施開展,這種方言廣播電視節目,逐漸呈現低俗化、小眾化、地域化的發展趨勢。因此對於方言的運用是橋還是牆,得到了眾多媒體專家和學者的注意與研究。

之前就有人探究過那些方言電視劇為什麼難以在其他地區大火,例如東北地區的《鄉村愛情故事》系列,例如廣東地區的電視劇《外來媳婦本地郎》,等等等等。也有政策提出要求,要規範語言節目,整治影視語言環境。

那實際上政策要推進,普通話依然要推行,這些都是不得不經歷的過程,但對我來說,還是會覺得多少有些遺憾。儘管我們作為青年一代也會覺得那些方言類節目似乎泛著些「土味」,平時也不愛看,但是畢竟這些節目的受眾主要還是中老年群體啊。他們更喜歡也更習慣於這種模式的節目,如果這種節目有一天突然消失了,恐怕他們只會又少了一個了解世界了解身邊事的窗口。

也許,甚至等不到那一代人全部更迭的那一天,方言節目就會率先走向消亡。這實際上,是有些令人痛心的。

因為方言的影視化時代總會過去,新的話語權又掌握在年輕一代的手裡,而我們又是跟隨著時代發展在走的。我們既不是那些作品的受眾,也不是試圖對方言文化力挽狂瀾的守護者。這很殘酷,卻也是現實。

那實際上我們這代人也處於一個很尷尬的境地——方言不會講,普通話又說得不好。

我們完全沒有資格去取笑那些父輩年紀的人,因為我們的普通話也未必就規範。但很是尷尬的一點就是,當很多父輩年紀的人並沒有很好地完成從方言到普通話的升級時,現代社會的要求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個全新的挑戰了。

舉個例子,如果你想打電話向客服諮詢或是要求對方提供或更改一些服務,對方卻又不能很好地接受到你的信息,那儘管大家都是中國人,說著中國話,卻也要彼此抓耳撓腮不得要義了,這一點實在是令他們痛苦至極,又覺得自己狠狠被時代給甩在了後面一點。

對,沒錯,這更加啟示我們要活到老學到老,要有不斷進取的精神。但並非每個中老年人都會有要學習的勁頭和實力。這時候就需要我們年輕人來完成「反哺」了。但我們卻也很難保證時刻在他們身邊幫他們來完成這樣那樣的需求。所以實際上,在普通話的推廣中,中老年是有些處在被懸空和孤立的位置的。

回到我們。

除了部分北方地區的人能把普通話說得稍顯更規範些,其他大部分地區的人說起普通話來,都還是難以避免地會帶著鄉音。 如果真真正正嚴苛地去要求的話,很少有人在說著真正規範的普通話。因為普通話它是一種被再創造的有別於任何一種語言的新語言。所以我們在說著的,和真正意義上的普通話,其實還是差了一大截距離。

而我們所以為的普通話,和實際上的,又是相去甚遠。

但說不好普通話還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我們不光沒撿好西瓜,還不斷地在丟芝麻。 要問問現在的人,會不會說方言,他們都會篤定地回答你「會!」。但除了那些日常的用語,你要是問起他們更深奧更不常用的方言,他們恐怕也只能撓撓頭,自慚形穢了。

汪涵談自掏465萬守護方言:自己能幹,何必求人

http://club.kdnet.net/dispbbs.asp?id=11022837&boardid=1

2009年9月21日,北京,漢唐樂府學術與文化產業論壇上汪涵擔任主持人。

「方言離我們的生活很近,它消亡的速度令我們很驚。」

他發起了一項方言調查「響應」計劃,由他一人出資465萬元,該計劃將用5-10年的時間,組織10支調查研究團隊,對湖南53個調查地的方言進行搜集研究,用聲像方式保存方言資料,進行資料庫整理後捐給湖南省博物館。

說實話,對於汪涵守護方言的行為,我很是尊敬和佩服。早年間看《天天向上》時,對於節目里時不時冒出來的湖南話和其他嘉賓來時的方言展示時,不光不會覺得不適,反而會覺得很有趣。這可能就是語言多樣性的魅力吧。我根本不會認為方言是「土的、俗的、不合時宜的」。反而在了解到它可能會消失時,感受到了一陣恐慌和心疼。

因為方言,它更像是一種烙印,不管你在多年後被貼上了怎樣的標籤,被塑成了怎樣的模樣。但你一張口,時空就會被你拉回到那一個特殊的語境,這是一種宣示,你一張嘴他們就能明白你「made in xx province」。這也是一種屬於五湖四海共同的樂趣。

它啟示著我們,語言的多樣性,各地不同風俗習慣的多樣性,以及我們所需要有的包容性。

試想,當全國各地的人們都說起了蹩腳的普通話時,當那些鄉音隨著老一輩的消亡逐漸消失時,當我們忘了鄉音散了鄉愁時,我們還能用什麼來紀念故鄉?來祭奠那一方熱土?

我的故鄉在台州,我們的方言和文言文與白話文有那麼一丟丟的相似。比如《紅樓夢》里說的「菜蔬」,我們方言里也這麼說。初中時我們的語文老師是北方人,但她在當地教了多年以後發現了這一點,並且告訴我們學起近代的文言文來實際上是有優勢的。不僅如此,日語里的一些用法也是沿襲了部分本地方言。

日語屬於黏著語系。

最開始的日本是沒有自己的文字的。

隋朝時,中國國力強盛,日本派遣了遣隋使,和一些留學的僧人,他們將中國文字帶到了日本,落得生根。

中文成了日本朝廷的御用文字,而且是皇族和貴族大官才能學習和使用的。

唐朝時,繼續派遣遣唐使。

這時的日本的也根據中國的文字自己創造了自己的文字平假名和片假名。

平假名是由漢文的草書而來,片假名是由漢字楷體的偏旁而來。

此時的日語有吳音、唐音和漢音幾種發音。所以現代日語有些的單詞讀音有良種以上。

這是日本和中國不同的地區文化交流引入不同的發音形成的。

所以我有時會為自己的方言覺得無比的自豪!不光是由於它有這麼宏大的歷史,更明顯地還體現在,我在北方上學,每次室友和家人視頻或是語音時,她們說了什麼,我都能輕鬆破譯,但每當我說起方言來,她們都彷彿身處異境。這讓我生出一絲小竊喜。

但說來慚愧,那一年,我和我的同學們好奇了很久,始終不知道「風箏」用方言要怎麼說。這個謎底直到去年夏天我在電視台遇見一個方言主持人時才揭開。 她頗為自得地告訴我,叫「紙鳶」。

嘖嘖嘖,我們居然還沿襲著古稱,真是浪漫極了!再說下去我的驕傲之情怕是都要溢出屏幕來打著你們了。 那就先說到這裡了吧。

你問我喜歡普通話嗎? 我喜歡。它精準,規範,符合現代生活的要求,為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提供了更多的便利。

但你問我愛方言嗎? 我愛。 我愛到不捨得睜著眼看到它消失的那一天。我害怕當有一天我說不上方言來,我就真真正正地失去了我身後的那一片熱土。

普通話也許會讓我們顯得更「精緻」一些,但每當說起方言來,我又覺得自己回到了那個活生生而充滿著生氣的人間。 而我喜歡那個俗世,我喜歡那群操著鄉音的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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