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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已開始,結局還沒寫好

斑馬斑馬

 蒙面歌王 第5期

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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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二公子回來了。

戊戌年的一天,飄著雪,跟一周前的相比不算很大。空氣仍舊生冷生冷,冷的骨頭冰渣子般疼,一路上不時聽見小樹枝咔嚓咔嚓凍斷的聲音,是北風卷地白草折的勁兒沒錯。楊格又使勁兒縮了下脖子,披風單薄,卻是小師妹剛買回送給他的,好看是好看,可華而不實。風迎面吹來,這披風像涼席一樣讓人透著涼,「唉,」楊格心裡嘆著氣,繼續往前走,漫無方向漫無目的。他不喜歡西二公子。

西二公子是從白駝城來的。早年,大家都還小,他的師父木鞅禪師帶他和幾隻鷹來做客。猶記得那天桃花灼灼,楊格和小師妹剛習完劍法在後山的草地上捉蝴蝶,拂堤的楊柳春煙迷醉,紅裙的小師妹臉上也漾著紅,笑意盈盈藏不住,不知是春天太美還是這蝴蝶太有趣,那天傍晚的時光被拉長又拉長,小師妹跑著跳著,新學的輕功都被她變成了一曲舞。綠色的風吹起衣袂時,近旁紅色的半圓呼應著天邊的半輪紅色,楊格大聲喊:「小師妹,你快過來看,我捉住只螞蚱。」話音剛落,一團火似的小人已經跑了過來,叫著:「我要,我要,咱們烤烤吃了吧,」緊接著喘口氣又說:「上次你給我捉的就特好吃,香脆香脆的,嘻嘻,比小六子做的東坡肉還好吃,我去找個小木條穿起來啊,大師兄,你再去捉,越多越好,這次我要帶回去給娘嘗嘗,」說著狡黠笑了笑,推楊格一把,楊格說:「好,我再去捉來,不過這隻你可小心別讓它跑掉喲。」小師妹笑,「你看,我已經拿草綁住了它,決計是逃不掉的了。」軟軟的春風吹得人有點癢,楊格笑了一下,縛好架子掏出火種讓小師妹先烤,自己便接著去找。

很快,吱悠悠的香味瀰漫,楊格捉來了10餘只,3/4個穿一根草繩,轉著圈的烤,轉著圈的金黃流油,轉著圈的香味。倆人在後山大快朵頤時,暮色即將四合,楊格說:「小師妹,快快擦擦嘴,咱們該下山了,不然一會兒師父又該擔心了,」說完,他拿出提前編好的草籃子,把螞蚱放進去,站起來跺了兩腳火叢,生怕沒熄滅,乘著晚風倆人下山了。

沒到大廳前楊格已感覺出今日定有稀客,一切有點不同往常,有幾隻鷹傲然軒昂地立於高處,似乎還有駱駝的影兒,他沒見過駱駝和鷹,這還是在市井流傳的話本里偷偷看到的。有駱駝的地方據說寸毛不生,鳥跡罕至,正想著小師妹已經跑跑跳跳早早先進屋了,楊格心裡琢磨,會不會是前端時間大家談論的那個白駝城的木鞅禪師和他弟子西二公子到了。

果真,一進屋,師父說:「格兒,這是你師伯,快來拜見。」楊格早就看見坐於大廳右排第一位的紅鬍子老頭了,他旁邊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約莫7、8歲光景,沉靜秀氣的讓他想起了前段時間和小六子下山,說書的人講的《紫式部》里光華公子不正長這副模樣嗎?他深深驚了一下,為這少年的模樣。在磕頭拜見師伯起來後,便想著找小師妹,明明已進了屋,人影卻不見了。暗自環顧時,小師妹已換了一身衣端著一盤草莓走了進來,這草莓不是時令水果,輕易是吃不到的,可見小師妹對客人的熱情及喜愛。那螞蚱更是早不知哪裡去了。

幾天後,三人已成了好朋友,一起玩一起跑,累了西二公子就講他們那兒的奇人異事奇情異景,他說他在的地方終日雨雪紛紛連大漠,駝鈴搖蕩,住在一座皚皚白石搭建的城堡里,城堡大的走出去要七七四十九天,即使用輕功走出去也要25個日升月降。所以他很少出去,沒見過侍衛之外的人,這次遊歷這麼遠見到這麼多好玩事物特別開心。小師妹聽完倒是很好奇嚮往,日子就這樣在練武嬉戲中一天天過著。直到有一天,他們要走了。告別對楊格來說不是很難,因為西二公子在的時候,楊格的受歡迎程度直線降低,其他人對於他來說也不算什麼的,只是小師妹不再整天「大師兄」「大師兄」的叫著找他玩了,人也一下子變的「精神分裂」,一會兒開朗大笑的像個小瘋子,一會兒安靜淑女的像個林黛玉。唔,林黛玉是遠古流傳的一個美女子,性格淡泊雅緻。總之,一切在他們到來後都輕輕悄悄地不一樣了。

這是三人時隔10年後的再次相見。時移境遷,後山的拂堤楊柳現在改成了「鏡宮」,犯了過錯的師兄弟要在此對著鏡子面壁,當年的桃花夭夭,早已不見,倚梅落雪偏如此漫長,或許,每個冬天都是一年中最難過去的季節。

小師妹出落的碧玉妝成,獨立,有想法,雖還像個孩子,但更像個大人。倆人的世界在西二公子來之後一點點遠去了。各自有了關注的事物有了其他的朋友。倆人也不像年少時般親密廝熱。午夜夢回時,楊格總會懷念些什麼,憶起某段時光。後來很多很多年後楊格才知道念念不忘不僅僅是那個傍晚,那個剛學會輕功的紅色小師妹,更是對小時候金黃味道的念念不忘。

幾周了,雪還在下著,或許是西二公子從白駝城帶來的...

而楊格最後成了一代名廚,聲震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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