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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歲女兒自稱是外星人

奶爸系列第二季·7

四歲的外星人

丁啟陣

一起參加「我在西安過大年」活動的朋友,有幾位現在仍然親切地稱呼馨兒小朋友為「外星人」。

馨兒「外星人」外號的來歷是這樣的:有人問她是哪裡人她不想說和有人誇她聰明伶俐的時候,就會宣稱:「我是外星人!」接著,嘴裡便嘰里呱啦冒出一串串誰也聽不懂的音節。她的意思是,她在說外星語。

馨兒第一次說「外語」應該是在兩歲多的時候。我跟老家的弟弟通電話,馨兒在旁邊,大概是覺得她完全聽不懂的家鄉話挺好玩,當時就嘰里呱啦模仿著說了起來。雖然誰也聽不懂,但那發音、語調還真有一二分像家鄉話。

打那以後,每當聽見電視里或者路人有說外語的,馨兒就會嘰里呱啦煞有介事地「說」起來。她似乎是想要以此表明,自己也會說這種外語。知道馨兒有這種「本事」,我們偶爾會讓她給朋友們展示一下,她基本上都會配合,一本正經地嘰里呱啦起來,逗得朋友們忍俊不禁。這時馨兒便會食指壓唇作「噓」聲,不準大家笑。

有可能,在馨兒心裡,她的嘰里呱啦,不是玩笑逗樂,不是鸚鵡學舌,而真的是一種語言。自己的這種嘰里呱啦,馨兒有時候管它叫英語,有時候管它叫法語,有時候管它叫外星語。她的外語或者說外星語,有兩個特點:一是不假思索,張嘴就來;二是不會重樣,不能複述。

在西安參加活動之初,因為性格開朗,說話伶牙俐齒,有人誇她聰明,有人問她:「你為什麼能這麼聰明呢?」馨兒的回答是:「因為我是外星人呀。」這事發生在汽車上,前后座的人都聽見了,「外星人」的稱號由此傳開。三天半的活動里,幾位朋友對她就一直以「外星人」相稱。

有幾次,馨兒想給大家講幾句話,表演唱歌、跳舞,但是沒有引起她預期的關注。於是發急道:「我現在不是外星人,是地球的小孩了!」儘管如此,大家還是更願意叫她「外星人」。昨天晚上,我在微信朋友圈透露了帶馨兒去觀看京郊一座古鎮元宵節燈會的消息,一位重慶朋友問:「當時外星人喊什麼話了?」我告訴他:「她喊『我要回家』。」當時馨兒被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嚇到了。

因為朝夕相處,對「外星人」三個字,我感觸尤多。

妻子曾無數次看著馨兒,情不自禁地發出「我怎麼就生了這樣一個孩子呢」的感慨。感慨里有自豪嘚瑟的意味,也有喜出望外的意思。見過馨兒的人,稱她為「小精靈」的不少,但外人那麼稱呼,只是因為她乖巧的外表和片言隻語。而我們,卻可以隨時隨處感受、忍受她的古靈精怪。

古靈精怪,估計大多數人會認為是個褒義詞,而不是貶義詞。但是,當生活中真的有了個古靈精怪的孩子,便會發現,它既不是褒義詞,也不是貶義詞,而是一個亦褒亦貶詞。有時候,真的是忍受,不是享受。

一方面,她可以隨時嘴上抹蜜,說得我們如盛夏飲冰,隆冬烤火,渾身舒坦,心花怒放。馨兒說得最多的,大概是「愛」字,「我愛媽媽」,「我愛爸爸」,「我愛姥姥」……「我愛家族」,這是她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無數次,她會突然走過來貼近我們耳邊,說是要告訴我們一個秘密,他的秘密是「我愛爸爸」,「我愛媽媽」,「我想姥姥了」之類。她說「我想某某」時,如果我們順著她的話說,稍微渲染一下氣氛,她能馬上傷心得哭將起來。三歲半以後,她經常主動要求給家族成員打電話;進入四歲以來,則升級為視頻通話。從來不需要我們教她怎麼說話,她有的是詞兒。「小叔叔,我很想你。你在做什麼呢?你什麼時候再來北京啊……」,她很少見面的小叔,一打起電話來,陌生感就蕩然無存了。

剛才,我抱著她從外面回家。路上我們有如下一番對話:

馨兒:爸爸的工作是寫文章。

我:馨兒的工作是什麼呢?

馨兒:玩玩具。

我:還有呢?

馨兒:給爸爸媽媽幫忙。

我:馨兒最重要的工作是什麼?

(我心裡的標準答案是:上幼兒園)

馨兒:是愛爸爸媽媽!

不止一個朋友,在跟馨兒接觸片刻之後,跟我說:你這孩子,長大後可以做一個優秀的外交家。

另一方面,她又像長刺兒的玫瑰,一不留神就會扎我們一下。邁進四歲的門檻後,馨兒的語言飛速發展,日新月異。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誰學的,到西安的第二天,「啥」這個北方方言辭彙,在馨兒的嘴裡,就如彈丸流轉,運用自如。

那是啥?

他們說啥?

你說啥呢?

你幹啥呢?

你看啥呢?

你說啥說!

你走啥走!

你看啥看!

…………

奶聲奶氣里透著老成,透著利索,拽拽的,常常令我啼笑皆非。我假裝生氣,跟她商量:「爸爸很生氣,能打你屁屁一下嗎?」她的回答有兩種,一種是:「不行!」那是她媽媽不在旁邊;另一種,她媽媽在旁邊,她的回答是:「媽媽救命!」

前天,忘了馨兒要我給她做件什麼事,我和顏悅色地向她提出一個交換條件:說一句「爸爸我喜歡你」或者「爸爸你好帥」。不料,她聽後立即懟我一句:「老爸你跟我撒嬌呀!」

馨兒的語言,因為處於半通不通的階段,說出來的話她自己也似懂非懂。加上她的想像世界,處於真實與虛幻混雜的魔幻階段。說起話來,較之周星馳的無厘頭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前天晚飯時分,家鄉老友吳浙寧突發神經,坐在田埂上跟我視頻通話,似乎是要抒發關於泥土芬芳的感想。當時馨兒正跟我黏在一起,一見有視頻通話,立刻就把我的手機搶了過去。我的這位老友,可以借用一下《紅樓夢》里形容劉姥姥的一個詞語,是個「久經世代」之人,而且有耐心陪著馨兒把無厘頭對話進行下去。馨兒首先發問:「身體像房子那麼高,脖子像長頸鹿,腿像柱子那麼大,這是什麼動物?」吳浙寧答:「就是長頸鹿。」馨兒:「不對。是梁龍。」吳浙寧:「不是梁龍,是狼龍。」吳浙寧問:「2+3等於幾?」馨兒答:「等於4。」「正確。你答對了。」一老一少兩個人,相距三千多里,隔空對話,你來我往,煞是熱鬧。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乾脆逃開。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聽見馨兒一聲大喊:「尿尿!」我這才迅速返回,抱起馨兒沖向廁所。給她把完尿,發現老友吳浙寧已經斷開微信視頻。馨兒不幹,說自己還沒有跟伯伯說再見。非要我替她重新連接上。過了一會兒,馨兒撇下手機,告訴我:「伯伯說回到家裡再跟我視頻。」

估計是,我的這位老友,終於招架不住我家外星人密不透風、滔滔不絕、不知疲倦的無厘頭語言,落荒而逃了!

20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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