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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紛落 恆星 我

The Clouds in Camarillo

 21st Century Girl

Brazzaville 

00:00/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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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紛落 恆星 我

天氣一直不變的時候,總會有人埋怨,埋怨氣候,埋怨生活,埋怨自己。不在校讀書時跟幾個朋友去認識社會——打工,如小牛一樣的興奮樣。一個朋友姐姐的朋友介紹一份工作,我們幾個直接去那裡。朋友姐姐人很好,滿滿地招待了我們,吃了一頓大餐。然後她朋友帶我們去工作的地方,是做小型的化妝品盒子之類的,老闆以前是某公司經理,現在自己單幹。

沒經過的地方,未知就藏在大地底下。對於未知的東西,我們的眼睛總是聚焦不了,因為茫然和束手無措。

後來我們做的還挺開心,還和幾個同齡青年混的不錯。時常彼此幫忙,上班時間總是在討論哪個足球明星技術怎樣,球隊怎樣,老闆娘看不下去了,噴出一句話:「誰再說話就扣工資!!!」

我們立刻沉默,像墓地里的屍體一樣。再後來老闆覺得租不起那層樓了,就在自己家裡開工,他家面積大,五層樓,我們也在他家裡住。但是每天都加產量,剝削本質顯露,於是一幫人就都不幹了,明明白白地走。然後才發現我們簽的合同裡面做不夠一個月要扣百分之多少多少的,勞務派遣公司真是會坑,簽之前說趕時間快簽,也怪年青不懂事。我們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什麼,畢竟是他姐介紹的,怕傷他心 。

一切都迷迷糊糊的,被騙的像個傻子。我們難抑憤怒的內心,天天罵娘。然後又去找新的工作,最底層的青年的勞動力最廉價了,也最不穩定。我們一邊住旅館一邊找工作,飄來飄去的,大家都不說話,心裡都知道。迷茫不知,也深感友情歲月的重要。再後來我們就各奔東西了,有的回去,有的找親人朋友,有的繼續找工作。

很多時候面對未知的現實,不能充分面對也不能過於失望,再寒冷陰鬱的冬季不也會冰雪消融、春風回暖么?回過頭才發現自己一路走來的足跡,一切都那麼明顯,孑然一身是常態,行於途中也是常態。

後來我與一個朋友進了一個染布廠,分在不同部門,我抖布和印花,他搞濾網。一開始我就上夜班,和他相反。很多工廠都這樣,為了產量和利潤,不會讓機器停下來,也算是國情。我在008號機,機長是個大我一兩歲的年輕人,不喜歡說話。

日子在枯燥和重複中度過,慢慢認識了一些朋友。他姓楊,看起來年紀不大,下班吃完飯總是與我侃聊,遞煙給我,開始我不抽,後來實在是不好意思,漸漸地也抽的有聲有色,像極了《美國麗人》中主人公和年輕人在酒吧門外抽大麻的情景。在某次整理成品布的時候,我照著機長的樣子把兩匹布接到一起,部門主管看到了,破口大罵,因為出布太多,介面不能這樣弄,把我硬生生罵了幾個世紀,那二十多分鐘真有幾個世紀那麼長。機長不說話,默默幫我重新找到介面重新整理。心中委屈,幾天都心情不好,後來慢慢覺得被罵是一個必要過程,是鍛煉心理素質的必要過程。

下班或休息日常出街閑逛,看著來來往往各色人群從身邊經過,竟然有預感有莫名的東西在等我,一些人?一些事?或者其他?我不得而知,但時不時會感到。有時深感這種生活方式的痛苦,甚至於經常想生活與痛苦的哲學命題。

選擇痛苦,放棄生活;或選擇生活,放棄痛苦。後來才發現,痛苦就在生活之中,何來放棄一說。我沒有識破生活,生活也沒有識破我該識破的。也問自己,「熱鬧且困惑的年青人啊,你靠什麼撐得住這場幻滅?」

有時和朋友一起去廠里的小足球場踢球,我下肢比較靈活,常常進球,與隊友擁抱擊掌的快樂使我覺得自己與他們一樣了,又有什麼不一樣呢?也看見那些得過且過的年青人是如何頹靡地生活,那些有態度的人是如何讓自己充實的。夜班的時候我常常跑到窗口眺望黑夜、星空,每天晚上同一個位置都有不同變化,未免感到孤獨,白鶴林的《孤獨》里寫,「從童年起,我便獨自一人,照顧著歷代的星辰。」我沒他那麼孤獨,孤獨是我愛人,也獨得份清凈。也許會像草東唱的那樣「可是我的自卑勝過了一切愛我的,於是我把愛人都殺死了。」

與人事部一女生熟絡起來,同為廣西老鄉,話題自然會多一些,異鄉人遇異鄉人總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晚上她和幾個朋友邀我和另一個朋友逛街喝奶茶,路上車和人交錯,流光溢彩,讓人迷幻。一人望向天空,「哇,快看,那片星星好密集哦!像玫瑰花一樣,真漂亮。」我點頭應對,抬頭,確實好看。覺得我就像那些星星一樣:我居於宇宙的一隅,一粒堅硬的塵埃,面向這廣袤的宇宙,看似靜止的恆星及星球,有的冷漠,有的熾熱,有的璀璨,也有的黯淡,一如街上行人模樣。

過了段時間,我辭工了,辭工的時候主管好心好意地大道理一番。晚上和朋友一起去飯館下酒,聊各種趣事各種不合常理的事,老闆也過來喝酒瞎聊,一直到凌晨兩點多,舉杯三人,與月色應景。離開後住了兩天賓館,一直在周圍晃蕩。我時常一個人走路,有時覺得自己就是地上隨風揚起的白色塑料袋。見過街上青年的群毆,見過小偷割掉女人的包包,也見過嫖客與妓女街頭商量價錢;也凝望過一個流浪漢,穿著破爛衣服,露著股溝,倚著牆根睡覺,而牆上寫著,「城市讓生活更美好」。

夜裡夢回,誰都有一段不合時宜的青春年月,也會不合時宜地想起,時隔太久回憶的黑白漸漸近於灰色,最終歸於空白虛無。坐車回去的早晨,清新如嬰兒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氣般,喜氣洋洋的路邊樹葉,我偏愛飲醉一些,偏愛荒唐一些,一旦偏愛自然便超脫得不近人情。

而今寒冬已至,他們依然抱怨,不顧氣溫下降得厲害,於是,人間開始忙著感冒,也忙著擁抱,忙著與生活糾纏,忙著親吻一些緣分的發生。我種種的不忍心最善阻絕鋒利的事實,使其朝溫暾無明的深野行駛。不忍忿忿而言,不忍怪戾乖張,不忍濫俗、濫情、濫於冰川退化的河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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