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雨《選刊》文學

最新 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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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雨落下來居然會如此冰涼。

今天的春天感覺太過綿長，搞不清到了這樣的月份居然還能感覺冷清得厲害。期待夏季的心情不算太過嚴重，只是感覺像是真的要錯過了一個季節的樣子，患得患失起來更加難受。每個人的期盼如此不同，有人等著聚餐，有人等著產後上班，而有人則是每天等著開飯打牌，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何事可以盼望的，感覺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索性就不用去多想了，每天吃什麼也成了一定的規律，反正不會把自己餓著，日復著一日，歲月已然綿延流長。

周末給自己的擁擠的陽台上又添了兩盆草，畢竟期待它們開花是需要一定時間的考驗的。可是，還沒看到花開，就可以在敞亮的陽台窗前聞到清新怡人的香氣，樓下的樹木品種居多，但凡看見樹葉間綻放著的花瓣，就感覺到了生命的可愛一般。很多香味來源於一種柚子類的樹木，這個季節開滿了花，肆虐地沁人心脾。彷彿連香樟樹都一併開花來湊著熱鬧，所以不管是清晨還是黃昏，天晴還是雨日，都喜歡每天這樣子安靜地一個人站會兒，隔著紗窗看著雖然模糊，至少心情不會有所隔絕。

忽冷忽熱的天氣，容易讓人感冒。如果不過問，某人就絕對不會自己告訴。這等歲月里只惦記著複習應考的人，無論誰家何種考試，都還是比較焦慮的。一年年的輪迴，一年年的煎熬，別人家的心情不需要多惦記，甚至都不願意多去思索。不同的風，不同的雨中都各自開著自己的花，發著自己的芽。

這樣的季節里容易犯病，各種各樣的折磨，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是那麼好受的。口腔里會有熱毒，眼皮下總會長出針眼，鼻翼側會有白點爆發，就連後背上都會有皮疹爬上來。這樣一個不清不爽的身體，無論吃什麼彷彿都會有點忌諱，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新鮮上市的水果都感覺是會「發熱」，肯吃苦的人不多吧，眼饞嘴饞也只能忍著。笑稱這副病殘之軀何以平定天下大事？其實，無大事，但是小事也還是需要一點好心情去面對的。

四五月里，一些小姐妹們陸續覺得去帝都朝聖。偏有人選了沙塵暴降臨的日子奔赴前往，爾等都用著同情的目光叮囑著如何下了火車防塵防蒙照，偏看見人家發出來藍天白雲的模樣。說是當日風強勁得厲害，一路的沙塵直奔魔都而來。這都算什麼義舉啊，原以為她們主動獻身去當吸塵器去的，結果發現自己原地待著不動卻要等著吃土。可嘆，人世間太多的不公，不管看天氣預報啊。

才剛幾日，不敢亂扯混亂的天氣。據說明天就是盛夏了，明天又該有亂找衣服穿的可能。別說女人總缺一件衣服，女人還缺一雙不擠兌的腳的好鞋。省吃儉用點吧，敗家的女人不能太辜負自己啊。

母親節前夕，就開始斟酌著要買點啥好，手機淘寶的購物車裡不停地添加，不停地更換，畢竟又不住在一處了，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就怕到了那天，母親會電話不斷地過來說三說四，像是一種提醒，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之前其實已經買了一些衣物和蔬果之類的東西過去，就怕不當回事的時候，什麼都可以不當回事。還一個勁地說，現在天氣還這麼冷，怎麼能買夏天的衣衫呢。

可是夏天說來就來了，一日晴朗起來就是炎熱的夏季了，一日傾盆大雨起來又被打回到了冬天的感覺。所以這日子過得越來越稀里糊塗了。那個周末之前的一日，發現老屋裡的冰箱總有股味道出來，終於發現原來這用了十幾年的冰箱好像不製冷了，難怪一直有股怪味道出現。好吧，一個電話過去告訴老爹把冰箱換掉了，只是自己還真的很努力的把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清理乾淨，然後打電話給收垃圾的人拿走。面對這個巨大的物體一時有些茫然，是不是在自己的記憶中，所有這些事情都是父母搞定的，無論家裡發生什麼重大更替也都是他們決定和行動的。偏就在這樣的一個人住著的日子，要搞定這些看似沉重的事情，心有壓力感十足。

只是換新冰箱的日子真的遇到了大雨天，送貨的人不開心，收舊貨的人也有意見。可是，總得給新的傢伙騰出地方來吧，而且舊貨就算用了我九牛二虎的力氣推出門去，人家也輕描淡寫地說，再大也只值廿元。好吧，知道不值錢，我只是需要在過樓道時不妨礙了上樓的人即可。直到事情全部解決乾淨，才發了張原來位置上的新冰箱圖片給了爹媽。好讓他們放心，他們不在家我也能做好任何一件事。畢竟，這裡還是他們的家。

這個時候常常會想起，生兒生女一個樣的道理。天下無難事，只要有錢就都可以辦到。有天還在嘲笑生一胎孩子的父母以後老了以後怎麼辦，巴望不到這些全權由父母包辦掉生活瑣事的孩子長大後怎麼能夠經歷各種各樣的考驗，可是真的到了事到臨頭的時候，怕也都如此扛得過去的吧。經一事長一智，實在都是被生活教訓了之後，自己成長蛻變的結果。

朋友圈裡都在曬母愛，或許也就只有這一天在歌頌這種平常而偉大的愛。小時候總懷疑母親一直偏愛男孩，如今長大了也是如此感覺，但凡有什麼煩心的事情總抓我來說，把所有負面的情緒都拋給了我這個女兒，有時候就嘲笑她，其實她最愛的還是兒子一家，無論他們有多不入眼的事情，都那麼計較地放在眼裡心裡，然後找我不停地嘮叨埋怨，最後還不是默默地接受了所有。不跟當事人說，只跟旁觀者說的事情，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事，然後我這個女兒總是要做到什麼都應該知道，但絕不能有半點意見的看客。

久而久之，學會接受，學會平衡，誰讓都是一家子呢，下輩子，誰知道誰還認識誰不啊？

所以母親節那天，還是網上買點水果送去，傍晚時刻又電話來說：楊梅太酸了，荔枝太甜！

我又沒吃到，我怎麼知道！

一場雨落完之後天氣就變得陰冷起來，只是沒想到訂好的傢具送貨日期居然會是在下大雨天。只是等到五點鐘還是沒有送來，忍不住給客服電話過去，人家說在家等著吧，送貨的人會跟我們聯繫的。又繼續等下去，又接電話說，抱歉，今天漏送了單子，明天送過來吧。再過了點時間又電話來說，購置的傢具里有一件缺貨，需要後補。真的服了自己，態度真好，什麼都能接受，只是想著一切都快點結束掉才好。等真的隔天送來一堆包裝著的沉重家什時，開始發愣了。

畢竟購物的時候，人家店員就說，這個沙發床要人拼嗎？我們自豪地說免了，以前家裡的那些東西都是自己拼裝的，一定沒問題。但是自打有了這句話之後，心裡還有點發虛的。等把簡單的東西都安裝好之後，再決定打開那個沙發床的所有包裝盒，真的吃了一驚。密密麻麻地都是鐵杆子，黑漆漆的一排又一排。

甚至發笑說，我們這是在裝置武器嗎？都說了要相信科學，一定不會有多餘的東西出來，也一定要按部就班地按照每一步來操作，安裝圖上標註的非常清楚明了，只要不去質疑人家的設計，就一切都可以完成。只是那麼一個晚上，蹲著也好，坐在地板上也好，這個老腰還真是受不了了。等到一切都完成，把床墊子鋪上，鋪好了床單和布藝靠墊，確實成就感十足得要命。不發朋友圈都感覺對不起自己。

其實最要命的，每次都是一個過程，搬運也好，安裝也罷，搬出去，裝修完成，再搬回來，都實在是勞民傷財的事情。但是，沒辦法啊，有了個開始就要去面對這樣的一個殘酷的結果。整個過程就是一次吃苦耐勞的考驗，不知道能否就此瘦掉幾斤。好像一點都沒有效果，反而是真的體力透支得過了頭的感覺。

實在佩服人都是那麼具有彈性的恢復力，剛經過的痛苦經歷，又要來一遍，也實在真的很堅強。等著吧，想著以後可以過什麼樣的幸福生活吧，好似真正有錢人都去換個房子重新過另外一種新生活去了，沒錢的苦孩子，才會如此折騰自己吧。算了，沒那個命，就不要去多埋怨了。想想還是能夠自己創造多少就去享受多少，還沒有到了盡情享樂的這個階層，以致於明明知道夢想與現實的差距，還是要努力地靠著自己去打拚到底。

感覺那個鬱悶的黃梅天即將來臨，還是趁早結束這一切亂七八糟的事情吧。沒有哪天願意去吃苦耐勞的，都想著過好自己簡單的日子。回想過來，沒有網路的這幾個月也這樣過來了，不再那麼心心念念地去惦記著什麼，除了要給自己的手機充足流量之外，還是不去多看多玩手機為妙。紙質書還是很受用的，儘管如今暫居的地方就是個蝸居，得過且過的日子，也就這樣安靜地過來了。

寄樣的一些植物長得瘋狂又茂盛，不知道換個地方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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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色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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