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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鑼鎮傳奇之好女青禾:自衛隊密林揮刀首戰告捷,徐海東受命接見大讚青禾

如果是尋常的村姑,遇到這樣的陣勢,腿都要軟了,哪裡還能跑得了?然而青禾和巧巧卻是跟著白先生練過「六點半」棍法、耍過大刀的游擊隊員,身手雖比不得羅舜英他們,卻比常人不知要強多少倍。她們跑到丘陵底下,回頭又瞅了瞅身後「哇哇」亂叫著緊追不捨的鬼子兵,兩人相視一笑,三下兩下便爬上了丘陵。

這些滅絕人性的日本鬼子,自侵入中國之後,便在各地幹了不少殺人放火的勾當,也禍害過不少婦女。今日在這荒郊野外看到青禾這樣的美色,哪裡捨得輕易放過?別說步行的鬼子兵了,就連那兩個騎馬的鬼子軍官,這時也下了馬,獰笑著跟士兵們一起朝丘陵上爬來。

青禾她們上了丘陵,穿進樹林,裝作跑得很吃力的樣子,跟鬼子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待大部分鬼子兵都爬上來,進入樹林之後,隱藏在樹林深處的羅舜英便大喊一聲:

「打!」

幾十個自衛隊員便揮著大刀從藏身處衝出來,朝鬼子們砍去。

鬼子發現上了當,便想退下去。然而事先早已埋伏在丘陵兩側的趙五更他們此時幾十條步槍同時掃射,將尚未來得及爬上來的幾個鬼子一一擊斃,也斷了想要退下去的鬼子們的後路。

自衛隊的隊員們大多都是些年輕人。除羅舜英之外,沒一個上過戰場,更別說殺人了。可是想起小鬼子在中國犯下的滔天罪行,個個都是滿懷仇恨,眼裡要噴出火來。一把把大刀上下翻卷,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殺得鬼子人仰馬翻。

此次參加作戰的自衛隊員以銅鑼鎮的大刀隊員居多。白雲嶺上那幾年的刻苦操練,將他們個個鍛造成了身手不俗的練家子,早就躍躍欲試了。那些日本鬼子原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加之剛才又圖爬坡方便,把輕重機槍都丟在了丘陵下,就更加驚慌失措,連步槍都來不及舉起,就被自衛隊員們砍倒在地,丟掉了性命。

自衛隊員們士氣高漲,僅用了半個鐘頭便結束了戰鬥,全殲了所有鬼子。繳獲了五十多條步槍、四架輕重機槍以及兩把日本軍刀。除了兩個銅鑼鎮以外的隊員受了些輕傷之外,其餘隊員全都安然無恙。

當青禾與羅舜英領著隊員們抬著戰利品昂首挺胸的走在縣城大道上時,大道兩旁已被聞訊而來的群眾擠滿了。有些膽大的直接就湧進隊伍中來,替隊員們抬起那幾挺繳獲來的輕重機槍,胸脯也挺得高高,彷彿自己也成了英雄。

人們長久的、熱烈的歡呼著,以他們自己的方式向英雄們致敬。大街小巷叫好聲、鼓掌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這是一次幾近完美的殲滅仗,打出了自衛隊在上黨地區的威風,也打出了共產黨人在群眾當中的聲望,更打得敵人喪了魂、破了膽,一連幾天龜縮在各個據點不敢出來活動。

駐紮在長子西部的八路軍115師344旅旅長徐海東受八路軍總部委託,親自接見了羅舜英跟青禾,並向他們轉達了總部首長對他們敢於主動出擊打擊敵人的英雄壯舉的高度讚揚。當徐海東得知青禾除了是抗日犧盟游擊隊隊長外,還是一位博學多才的教書先生時,更是欽佩不已,連聲說:

「了不得!了不得!上黨地區真是人傑地靈、人才輩出啊。你們銅鑼鎮不但出了個叫敵人聞風喪膽的民團,出了舜英同志這樣的抗戰英雄,更養育出了青禾同志這樣出類拔萃的巾幗紅顏!實屬罕見,實屬罕見哪!我民族有你們這等人才,何愁抗戰不成,民族不興呢?」

就在青禾他們積極主動的抗擊地方上出沒的鬼子時。華北平原上的抗戰形勢也越來越嚴峻了。五十萬侵華日軍,就有三十萬在華北。國民黨在華北雖號稱有六十萬之眾,但由於執行消極避戰政策,沒有拿出決死的勇氣,導致華北大部地區已相繼淪入敵手。剛編入國軍戰鬥系列不久的八路軍卻危急時刻頂住壓力,積小勝成大勝,斬獲頗豐。僅分布在晉東南的129師,就在長生口、神頭嶺、響堂鋪戰役中三戰三捷,重重的打擊了敵人。

眼看著八路軍在軍事上不斷取得重大勝利,晉冀豫抗日根據地不斷擴大,游擊戰爭蓬勃開展,日軍高層愈發的寢食難安起來。他們糾集了四個師團十個聯隊,分九路向晉東南地區發起大規模圍攻,妄圖以「分進合擊」的戰術將我八路軍圍殲。敵人所到之處,煙火滾滾,屍橫遍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大量房屋被焚毀、大量群眾被殺害、大量婦女被姦汙、大量財物被掠奪。

為拯救民族於危難之中,為保衛晉東南抗日根據地,八路軍總部決定以129師和115師為主力,集合各縣區自衛隊,抗日游擊隊,充分發動廣大人民群眾,展開了反圍攻戰鬥,並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

此時,上黨地區各市縣區政府的政權還未得到根本改造,這些政權的頭頭腦腦們大多是閻錫山的親信。這些人一有戰事就往山裡頭鑽,戰事一平息就返回來了。平時對八路軍和地方抗日組織既不信任,也不支持,有的甚至還多方刁難,進行限制和破壞,給八路軍的籌糧、籌款、擴大兵員等工作帶來極大困擾。

此時的羅舜英與青禾已經接到上級命令,命他們配合115師344旅旅長徐海東,在上黨南線一帶阻擊從各路潰敗下來準備向南逃竄的部分敵人,並負責為即將到來的戰爭籌備糧草。

正當青禾舜英他們與陳瑞平一起在縣裡四處籌備糧食時,國民政府縣長,小金剛白玉堂坐不住了。他覺得羅舜英和青禾做甚麼事都只跟犧盟會那幾個幹部商量,完全把他這個政府縣長給架空了。這可不能,長此以往,恐怕大家都要不認識他這一縣之長了。不行,他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也好讓他們明白,誰才是這個縣裡的主人。

一天中午,羅舜英和陳瑞平正領著自衛隊員們把從群眾那裡籌來的糧食裝上車,等青禾作了記錄,準備給344旅部送去時,白玉堂帶著他手下那些保安隊的人把他們的糧車圍住了。

「嘿嘿,青禾妹子,你們從哪兒弄來這些糧食的?弄來做什麼用啊?」白玉堂湊到青禾面前,不懷好意的盯著青禾那張怎麼都看不夠的俏臉,陰陽怪氣的問道。

青禾嫌惡的把臉扭到一邊,冷冷的答道:

「這是給抗日部隊籌備的。至於從哪裡弄來的么,肯定不是從白縣長的糧倉里搬出來就是了。」

白玉堂把臉一沉,挺起大肚子一指糧車,厲聲叫道:

「眼下正是抗戰,政府正缺糧,把糧車拉到政府院里去!」

幾個保安隊的人正要動手,便聽得一聲怒喝如炸雷般傳來:

「我看誰敢!」

這聲音里透著極強的威迫,嚇得保安隊那幾個小子肝兒都顫了。回頭一看,羅舜英正大步流星的走過來。

羅舜英來到白玉堂面前,拿眼乜斜了他那圓溜溜的禿腦殼一眼,冷笑道:

「噢,這不是白縣長么?哎?您不是到山裡躲鬼子去了么?什麼時候回來的?瞧您這紅光滿面的樣子,真不像剛剛逃難回來的樣子。看來,這山裡的日子過得挺滋潤嘛。怎麼,您在山裡屯得糧食不夠了?要來征老百姓的?」

對於羅舜英,白玉堂自打頭一次見他時起,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畏懼。不知是被他抗戰英雄的名號嚇住了,還是在他偉岸的身軀面前自慚形穢。反正,他一見到羅舜英,心裡就會不自在,說起話來也底氣不足。

「那個,咳、咳,那個,我的意思是,畢竟抗戰得靠政府嘛。你們征糧也得跟政府先打聲招呼嘛。征來糧食也應該交給政府,由政府下撥調度嘛。你們這樣自作主張是不成體統的嘛。」

「哈哈,可笑之極!何為政府?能治一方水土、安一方百姓者,才可稱之為政府。似你這般平時擺擺官架子,遇到危難就拋下百姓自個兒先逃命的人,也敢自稱為政府?你且問問,這長子城中的百姓,有哪一個願意承認你這不能安民守土的政府?」

白玉堂遭羅舜英這番痛斥之後,油光白凈的麵皮頓時漲得通紅。但他畢竟在長子為政多年,心下雖怯意叢生,表面上還是強作鎮定,嘴裡依舊含糊不清的嘟囔著:

「真是要反了,你們還有沒有王法?這要讓閻長官知道了,你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羅舜英見他嘴硬的樣子,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畢,朝著白玉堂一指,說道: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正準備與陳瑞平同志聯名向抗日專署提出申請,正式撤換掉你這個不幹正事的政府。自即日起,你不必再回政府大院了。長子縣政府正式由陳瑞平同志接管了!」

「你、你、你——」白玉堂氣得手腳發抖,卻再不敢上前阻攔,只得眼睜睜看著羅舜英他們拉著糧車揚長而去。

送糧路上,青禾忍不住低聲問羅舜英:

「舜哥哥,你這樣嚇唬小金剛行么?你不怕他向閻錫山告狀,說你破壞國共合作?」

羅舜英尚未作答,同行的陳瑞平便給青禾解釋起來:

「青禾,舜英這回可不是嚇唬他喲。其實,為了給地方抗日工作掃清障礙,上級早就有徹底改造根據地政權的想法了。舜英今天這麼做,也為其他地方的政權改造工作開了個好頭。至於小金剛怎麼跟他的主子閻錫山哭訴,那也得他找得到才行啊。據我所知,閻錫山現在已經將司令部轉移到不知哪道兒山溝溝里去了。等他找到,黃花菜都涼了。」

一行人聽陳瑞平這麼說,都不禁開懷大笑起來。

自此,長子縣政府的政權發生了重大變化,名義上還是閻錫山政權,實際上掌權的卻是共產黨的幹部。上黨地區的其他縣區也陸續進行了政權改造,抗日政府自上而下,真正成了一盤棋。

(本文系小七原創,圖片來源於網路,轉載請註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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