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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拿下今年奧斯卡的最大幕後功臣,原來是個退圈狂人

那些年在《第五元素》里演反派、在《哈利·波特》系列裡演「小天狼星」、在《鍋匠,裁縫,士兵,間諜》里演間諜悶大叔的「狗叔」加里·奧德曼(Gary Oldman),這回終於拿到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了!

(圖片來自BT)

就在昨天,他憑藉在影片《至暗時刻》(Darkest Hour)中對可能是史上最著名英國首相沒有之一的溫斯頓·丘吉爾(Winston Churchill)的精湛塑造,成為又一位加冕奧斯卡桂冠的英國男演員。

但是,奧德曼演丘吉爾,這體型差距……?

(圖片來自每日快報)

當年電影籌備期,一開始聽到這個選角消息,包括圈哥在內的很多小夥伴都是拒絕的。

畢竟,比對英國的影響更加讓人印象深刻的,可能還是他的外形——雙下巴、寬額頭、肥胖的身材、永不離手的雪茄……還有那略帶笨拙卻霸氣十足的步態。

事實上,奧德曼自己在2014年剛剛拒絕了一個飾演丘吉爾的機會。時隔兩年,導演喬·萊特(Joe Wright)向他發出邀請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也是「ridiculous」。

作為親歷過二戰的人,瑪姬奶奶一定很有發言權

導演聲稱奧德曼一直都是他的「第一選擇」,但他也承認,在聽到這個決定時,大家都認為他瘋了。因為無論是對奧德曼、還是對丘吉爾,觀眾都太熟悉了。

每一個影迷心中

都有屬於自己的「狗叔」

無論你是觀影無數的骨灰級影迷,還是只看IMDB250的經典至上者;不管你喜歡的是懸疑、恐怖、動作、驚悚,還是漫改奇幻大IP,你一定看過奧德曼的電影。

英國「性槍手」樂隊的主唱席徳,是他在大熒幕上留下的第一個經典形象

在那之後,他是刺殺肯尼迪的奧斯瓦爾多

多情的音樂天才貝多芬

吸血鬼鼻祖、羅馬尼亞公爵德古拉

進入90年代,追隨他的偶像馬爾科姆·麥克多維爾(Macolm McDowell)的足跡。奧德曼塑造了多個讓人不寒而慄的反派形象。

比如《第五元素》當中的

《空軍一號》當中的

還有《暗潮洶湧》當中的

但其中當之無愧最經典的,還是《這個殺手不太冷》當中的諾曼·斯坦斯菲爾德

轉眼來到新世紀,在經歷了短暫的生涯低谷之後,奧德曼憑藉哈利·波特教父小天狼星·布萊克

小天狼星這一角色

還為他在中國影迷中贏得了「狗叔」的昵稱

和諾蘭版蝙蝠俠中的警察局長吉姆·戈登,重回主流觀眾的視野。

2011年,他在《鍋匠、裁縫、士兵、間諜》中飾演的「乞丐」斯邁利一度成為當年奧斯卡最佳男演員的最大熱門。

就是這樣的奧德曼,來演丘吉爾?到底行不行啊……

然而,所有的懷疑都在影片的第一支預告片上線的時候煙消雲散。

因為就在那一刻,我們熟悉的奧德曼,連同從影30多年演繹的一個又一個經典角色一起,消失了。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那個同樣熟悉的丘吉爾。

作為特朗普的傑出扮演者

阿萊克·鮑德溫也一定很有發言權

當影片在2017年年底正式上映之後,圈哥就已經確信,2018年的奧斯卡影帝非奧德曼莫屬。這完全不是吹牛,因為和圈哥持相同意見的「英雄」真的很多!

有圖為證

(以上3圖分別截取自金融時報、南華早報、英國電訊報)

坦白講,拋開奧德曼精湛的演技,本片的化妝——也就是把奧德曼「變成」丘吉爾的「魔法」,在他的演出中起著再怎麼誇也不過分的重要作用。

而這一切的背後,都要歸功於一個人。

昨天早上,在奧德曼之前,他成為了第一個榮膺奧斯卡最佳化妝獎的亞洲人。「實至名歸」用在他身上,和用在奧德曼身上同樣貼切。

因此在聊到電影和表演本身之前,我們有必要了解一下這個人——來自日本的化妝師和視覺藝術家辻一弘(Kazuhiro Tsuji)

左起:辻一弘、奧德曼和萊特

從京都走出的化妝天才

2016年的一天,辻一弘收到了來自奧德曼的郵件,邀請他加入《至暗時刻》的拍攝。但他並沒有馬上答應,曾在幕後打拚十多年的辻一弘已經離開了電影圈,他並不是很想回來……

故事還要從辻一弘的童年講起。

他出生於日本京都,和奧德曼的經歷有些類似,他的童年並不快樂,家庭並不溫暖。很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用他自己的話說:

「京都是個很奇怪的地方。人們裝作沒有問題並且看上去很好,但其實在這背後有很多問題。我很困惑,我不太能夠信任別人。」

童年的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畫畫、做雕塑和抓昆蟲。有一次,辻一弘在恐怖電影雜誌Fangoria看到了一篇文章。文章講的是傳奇化妝師迪克·史密斯(Dick Smith)如何把男影星哈爾·霍爾布魯克(Hal Holbrook)變成亞伯拉罕·林肯。

在丹尼爾·戴-路易斯之前,霍爾布魯克可以說是美國近代熒幕史上最著名的林肯扮演者。

史密斯更是大有來頭,1973年恐怖片的永恆經典《驅魔人》(The Exorcist)里嚇人裝扮正是出自他之手。1985年,他憑藉《莫扎特傳》(Amadeus)榮獲奧斯卡最佳化妝獎。

扯遠了,說回到辻一弘。

他開始為人物的妝容而著迷,抓住一切可以使用的材料,不管是石膏、人造石、泡沫乳膠還是粘土,把自己當模特開始做試驗。

他甚至開始和迪克·史密斯通信,發去自己作品的照片,請後者為他提出意見。

1989年,史密斯來到京都,為日本導演黑澤清的恐怖片《甜蜜之家》提供意見。順便,史密斯為辻一弘謀到了一份片場的工作,算是正式開啟了他的電影生涯。

90年代中期,他來到美國,加入了里克·貝克爾(Rick Baker)為《黑衣人》(Man in Black)組織的化妝團隊。

看過黑衣人的大概都會被那隻星際大蟑螂噁心的不輕。而在變成大蟑螂之前埃德加(Edgar)的角色就出自辻一弘之手。

根據影片的設定,埃德加的皮膚會不停掉落,需要一種比泡沫乳膠更加柔軟,透明度更高的材料。最後在他的提議下,劇組採用了在硬性硅當中使用軟性硅的方案。

儘管由於這時他還不是化妝師工會的成員,因而無法參加片場工作,辻一弘還是在好萊塢找到了立足之地。

他的第一個突破來自於2000年金·凱瑞的電影《聖誕怪傑》(How the Grinch Stole Christmas)。

這部電影幫助他拿到了當年BAFTA最佳化妝獎,還有一張美國綠卡。但根據他回憶,跟金·凱瑞在片場不愉快的回憶,也讓內向的他第一次開始考慮離開電影圈。

往後十年,他在電影圈留下來不少有名的熒幕形象。比如蒂姆·波頓版《人猿星球》(Planetof the Apes)當中的大猩猩頭領Thade。

有意思的是,波頓本來屬意讓奧德曼扮演Thade,後來因為檔期原因改為蒂姆·羅斯(Tim Roth),這也讓兩人的首次合作推遲了整整15年。

又比如《本傑明·巴頓奇事》(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當中老年布拉德·皮特(Brad Pitt)形象的硅膠模型。

再比如《環形使者》(Looper)里囧瑟夫那個奇葩的年輕版布魯斯·威利斯。

但終究,片場的工作不是他夢想的歸宿。

2011年,他終於如願離開電影行業,成為一個全職的雕塑家。他製作的塑像包括林肯等等。他還為恩師史密斯製作了一個兩倍大的頭像雕塑。

(以上圖片均來自Vulture)

他喜歡為他的模型創造出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表情,他喜歡捕捉表情開始的瞬間,就像懸而未發的利箭。

從奧德曼到丘吉爾

把「灰狗」變成「鬥牛犬」

再說回到《至暗時刻》。

在辻一弘接到奧德曼的郵件時,他已經離開電影圈5年多了。此時的他生活、工作在洛杉磯自己的工作室,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對於接受邀請,他有些猶豫。

但奧德曼堅定地表示,辻一弘是他唯一信任的人,如果他不幫忙,他就不會接下丘吉爾的角色。

奧德曼是對的,因為在兩年以前,人們怎麼也不會把他的形象和丘吉爾聯繫在一起。

但是在成功之前,還需要大量的準備工作。於是,辻一弘、奧德曼和喬·萊特開始了長達六個月的探索試驗。

(以上3圖來自Variety、Hollywood Reporter)

在講述整個創作過程的時候,辻一弘回憶說:

「首先我需要為奧德曼從不同角度拍很多照片,並且掃描他的全身。然後我還需要看很多丘吉爾的照片和紀錄片,從心理上了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形容奧德曼是一個灰狗(Greyhound)、丘吉爾是個鬥牛犬(Bulldog)。

難度是如此的顯而易見。

辻一弘製作了三個版本:最相似、最不相似和中間版本。

最相似的版本會讓人明顯感覺到假體的存在,而且會阻礙奧德曼的表演。而如何傳遞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演,是他們的最大挑戰。

最終,三人決定選擇中間的版本。辻一弘「保留了」奧德曼最富演技的眼睛、額頭和嘴巴,只在臉頰、下顎、頸部和鼻子上使用了假體。

為了佩戴假髮,奧德曼剃了個禿頭。然而要複製丘吉爾的頭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化妝組決定使用嬰兒和成人的頭髮混合。

嬰兒的頭髮非常脆弱而且昂貴,因此化妝組每十天就需要重新製造一頂新的假髮。

(圖片來自Vulture)

而根據「上車」前達成的協議,辻一弘不需要在片場工作。

而奧德曼則需要在每天3點到達片場進行準備,製作需要當天使用的「新鮮」假體的是兩位英國化妝師David Malinowski和Lucy Sibbick(兩人也隨辻一弘一起拿到了奧斯卡最佳化妝獎)。

整個假體準備和「安裝」過程長達3個多小時。

為丘吉爾的角色化妝的困難之處在於,大家都知道他是誰。他的形象是如此的深入人心,僅僅在最近幾年就曾經至少3次被搬上熒幕。

由於假體皮膚會跟奧德曼的皮膚粘在一起,因此只能一次性使用。而皮膚上所有的血管等細節都要由化妝師一筆一筆畫上去。

拍攝期間,奧德曼必須隨時帶著自己一半體重的假體演戲。

化妝師的工作則是在每天結束拍攝後稱一稱假體的總量,保證與前一天的重量相差不多。

從懷疑到驚嘆

奧德曼享受人生中的陽光一程

在《至暗時刻》正式上映之前,很多人對影片本身和奧德曼的表演抱有同樣的期待。

事實上,無論是電影圈內人、影評人,抑或是觀眾,乃至手握投票權的學院成員,從最開始否定到隨後懷疑,再從觀影時愕然到最後的驚嘆,這樣情緒的反差為奧德曼的成功提供了比其他演員更多的動能。

但就和奧德曼立馬確立了影帝「種子選手」地位一樣,喬·萊特的電影在一開始就失去了成為奧斯卡最佳影片「有力爭奪者」的機會。當然,這樣的評價或許有些主觀。因為畢竟絕大多數主流影評人都毫無保留地給予了電影非常正面的評價。

導演喬·萊特曾執導過2006年的電影《贖罪》(Atonement),對於這樣的歷史、戰爭題材可謂駕輕就熟。然而和同類型影片喜歡的史詩風不同,在《至暗時刻》當中,導演刻意把篇幅放在丘吉爾成為首相到發表著名的「血淚汗演講」的短短28天當中。

與其說這是一部歷史片,更不如說是一部類似《紙牌屋》的政治懸疑片。

有關丘吉爾的電影的最大疑問是,他的故事已經被講過成千上萬次,特別是對英國人來說。有必要再多講一次嗎?

就在這兩年,John Lithgow和Brian Cox就先後在電視劇和電影中扮演過丘吉爾。

因此,導演迴避了大而全的敘事,全片的焦點都放在了短暫時空內丘吉爾個人與下議院、與內閣、與時代的鬥爭上。

眾所周知,丘吉爾經歷的傳奇之處就在於,在成為英雄之前,他犯過如此多的錯誤,比如在女性選舉權、印度獨立、乃至加里波利戰役中一系列糟糕的選擇。但是在那個「大廈將傾」的時刻,他卻無懼同僚對他的質疑和攻擊,作出了他一生或許是唯一一個正確的選擇,挽狂瀾於既倒。

影片故事短暫的時間跨度更增加了情節的緊迫感和矛盾衝突的戲劇性。這是《至暗時刻》最成功的地方。

再配上導演頗為形式化的攝影風格,和密閉空間內的精彩調度,成就了這樣一部精彩的影片,和一個鮮活立體的丘吉爾。

影片的光與影頗具形式化的風格。

當然《至暗時刻》也不是完全沒有缺點。

疑問點在於,既然這是一部講述歷史的電影,特別是對於丘吉爾這樣的人物,導演或者編劇在創作的時候究竟應該被賦予多大的創作自由?

在影片臨近結尾的時候,在亨利六世的建議下,丘吉爾中途下車,在倫敦地鐵District線從聖詹姆斯公園站到威斯敏斯特站的列車上組織了一場「長達」六分鐘的焦點小組討論。

這一段「事迹」在歷史書中並無記載,是出於導演編劇對丘吉爾的想像。

對於熟悉這段歷史的觀眾來說,這樣過度的浪漫化不僅不能夠喚起觀眾對於這一角色的「同感」,反而還會讓人有齣戲、突兀的感覺。

(以上2圖來自FocusFeatures)

最後再說回到奧德曼的表演。

帶著假體演戲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難的事情。遠至約翰·赫特的《象人》(Elephant Man),近至雅各·特倫佈雷的《奇蹟》(Wonder),都是完美佐證。

赫特在2017年初不幸去世,他本來受邀飾演《至暗時刻》中的首相張伯倫。

為了不阻礙奧德曼的表演,導演組作出的「保留」奧德曼額頭和眼睛的決定可以說非常明智:奧德曼的眼神,精準地傳遞出了丘吉爾時而調皮、時而火爆、時而堅韌的性格。

而額頭上的「天然差距」,奧德曼用戲中站立、行走的姿勢進行了最大程度的「彌補」。在這背後,是他對丘吉爾這個角色長達八個月的研究和揣摩的心得。

據奧德曼自己說,在拍攝的過程中,他一天要抽12跟雪茄。光雪茄這一項支出就超過3萬美元。也是真·體驗派演員了!

而在聲音上,他並沒有完全模仿丘吉爾的語調。你可以從影片的呢喃中聽出奧德曼獨特的聲線。

無論如何,《至暗時刻》是一部精彩的電影。上映後一片如潮的好評也讓奧德曼本人受寵若驚。

即將在今年3月21日迎來自己60歲生日的他形容「這或許是我生命中的沐浴陽光一程」。

很顯然,他非常享受這樣的「實至名歸」。

對於影迷來說,也是如此。

(英倫圈原創,編輯:加糖部分內容參考Vulture、Hollywood Reporter、Variety、BBC等,圖片除標註外均來自網路,轉載請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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